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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与她只有几面之缘,除了记得她是个处处讲钱的势利女子,便是那身捉摸不透的鞭上功夫。
鞭子这般轻巧灵便的武器,似乎也只有女子能将它发挥到极致。
而方无羽,便是方家百年来最出色的传人。
胡斐没有和她交过手,可他很清楚明白一个道理。
——柔,能克刚。
他的胡家刀法向来以刚猛强劲见长,出如雷霆破军,收似山呼海啸,霸气十足。可他如今重伤未愈,只余三层内力,如何施展得开。
那神秘组织便是算准了这点,才派方无羽来的吧?
可他们为何会对自己的行踪、伤势均一清二楚,就好像在他身上贴了只眼睛一般。
眼睛?
胡斐心头一骇。
莫非当真有眼线?
自出雪山只有三人同行,以他们的内力修为,若有人暗处跟踪,岂会不知。
不禁转头看向杨过。
绝不可能是他,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人。
方无羽眼里已有了杀机。
她从不掩饰自己杀人的念头,用一棵人头换来几千、甚至几万的银子,对她来说就是世上最合算的买卖。
她朝身旁四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即将杨过围在中间。
他们显然训练有素,在一瞬间便已堵上四个方位。
杨过把目光不动声色的从他们身上转过,暗自运气,挑起一根树枝握在手中。
虽元气大损,功力大不如前,但他身兼天下绝学,融汇贯通,早已是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摘叶飞花亦能伤人。那四人虽身法诡异,难以捉摸,但他周旋其中却不落下风。
在他动手的同时,方无羽的鞭子已凌空展开,冲了胡斐受伤的左手劈来。
胡斐的反应比过去显然慢了许多,那鞭子几乎擦着他臂膀划下,刮走大半衣袖,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臂。
方无羽得意地笑:“胡斐,你的刀呢,莫不是钝了?”
说话间,已挥了数鞭,招招又狠又快,不是攻他心门便是冲他左手。
顺着那鞭来势,胡斐纵身一跃,将它踏在脚下,抽刀灌力,凌空砍去,方无羽急忙就地翻身躲开,那刀风仍然削去她半截头发,将身后一棵大树破成两截。
方无羽定下心神,嘲弄道:“啧啧啧,亏得你身受重伤,要不然这断成两半的就是我了。”
这一招胡斐使力过甚,顿觉胸口气血翻涌,一阵天晕地眩。方无羽揪准这个时机,长鞭卷住他手臂,鞭上棘刺扎进肉里,鲜血喷溅而起。
杨过看到这一幕,欲飞身过去,怎奈被那四人纠缠住,□无暇。
这几人轻功极高,交错出现,手中虽握了兵器,却只是费力与他周旋,似乎并不想伤他性命。杨过心急之下,灌力在掌心,运劲挥出。
黯然消魂掌乃他毕生武学的精华,这一掌威力虽大不如前,但也在转瞬间将那四人弹飞出去,趁力顺势一跃,落到胡斐身边,手握住那布满细刺的皮鞭,右脚飞起,踢向方无羽胸口。
方无羽收回鞭子,侧身一闪,避了开去。
胡斐捂住鲜血淋漓的手臂,与杨过互望。
他们均身负重伤,一时间虽不至于落败,但长久下来必将趋于劣势。
这会儿空当,他们倒不约而同想起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兵家三十六计,还奉走为上计呢。
药堂是绝不能回的,两位姑娘均手无缚鸡之力,怎可再让她们身陷险境。
目光迅速在山间转过,同时落在不远处一片山林里。
方无羽在叫嚣:“这人活在世上啊,就得为自己着想,你们要是为一张破纸搭上小命,值么?”
胡斐握住杨过的手,对他点头示意。
杨过心领神会,两人趁方无羽仍在侃侃而谈之际,提气踏空而去。
方无羽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对手下打了个手势追上,念道:“你们何必费那功夫,我这几个人可都是绝顶的轻功高手,照你们现在的伤势,又逃得了多远。”
林子离得不远,树木茂盛,寒气阵阵,大有遮天蔽日之像,先是胡斐、杨过一跃进去,而后便是那四名身手极快的杀手和一脸胸有成竹的方无羽。突如其来地闯入者惊散林中群鸟,四下飞窜,发出尖利的叫声。
白素雪望向声源,脸色大变。
“有人闯进迷踪林了。”
凌若霜全部心神都系在杨过的安危上,也没听仔细,模糊问:“什么……什么林?”
白素雪脸色极是难看:“那林子是早年谷中主人照五行阵所载,原本只需按了阵法步子便可破解,但长年累月下来,草木疯长,早已面目全非,人一旦闯入,很快就会迷失方向,寻不到出路。”
凌若霜心头一颤,紧张道:“白姐姐,你是说……你是说杨大哥他们……”
白素雪顿了下,默默点头。
凌若霜不断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也许……也许只是动物跑进去了。”
白素雪注视着山林方向,道:“惊起如此大群的鸟儿,闯进林子的绝不止他们两个人。”
凌若霜踉跄几步,转头飞奔出去。
白素雪急唤她:“凌姑娘——”
凌若霜头也不回:“我要去找他们!”
白素雪皱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鬼打墙般诡异的布局,随时可能出现的障气,那片林子里究竟还藏了什么危险,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暂停更新一段时间,五一假期后恢复~
往后的情节里,我会给他们一点小JQ,暧昧一下,进步一下。。。
第 20 章
20、
林深雾重,枝繁叶茂,疯长的草木让这座树林透不进半点阳光,湿气长年不散,地面青苔肆虐,寒气迫人。
方无羽环视过四周,顺手在一棵树上刻下记号。
十几年的杀戳岁月,她早已学会所有的江湖生存之道。
她习惯了欺骗,也习惯了谨慎。
她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人,对她来说,就分为可以利用和没有价值两种。
跑在前面的四个人,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可在必要的时候,她亦会毫不犹豫的拿他们做挡箭牌。
树木遍布,异常密集,不一会儿便不见胡斐、杨过的踪影,四周分外安静,静得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
方无羽莫明烦燥起来。
她有很不好的预感,那是每一个江湖人在遇到危险之前最本能的直觉。
她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了一眼。
除了树,还是树,一层裹着一层,一层包着一层,望不到边,看不到头。
目光不经意转过,脸色猛得大变。
离她二步远的大树上,赫然有一道十字型刻痕,划开的树皮仍然是新鲜的黄绿色。
这不是她刚才留下的么?!
可自己明明就是刻在入口处的啊!
方无羽震惊地转身。
她身后仍是树,四面八方的树,连那四名随从都消失了。
无风,无声,这仿佛就是一个静止的空间。
胡斐也感觉到了。
在他进入这个林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它的异样。
每一棵树都大同小异,每一个地方都像刚刚经过。
没有阳光,没有路标,没有任何可以辩别方向的标识物,只有铺天盖地的绿色,身后已听不见追踪的声音,可他们却像陷在一个迷宫里,完全找不到出路。
杨过叹气:“胡兄,看来我们选错地方了。”
胡斐回头静听片刻,道:“方无羽他们都不见了。”
杨过环视过四周,道:“这地方真是古怪,我们跑了这么久,似乎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胡斐皱眉道:“原来迷踪林真的存在。”
杨过奇道:“迷踪林?”
胡斐脸色凝重:“灵素曾经提过,药王谷中有一片有进无出的树林,布局非常诡异,即便是长居谷中之人,也不敢踏入,事隔太久,我竟将它忘得一干二净。”
他懊恼地一拳捶在树上,牵动臂上伤口,闷哼一声。
杨过拉过他的手,数枚尖刺扎在上面,划开皮肉,鲜血渗透绷带,不觉皱眉道:“真是歹毒的武器。”掌中运气用力,逼出细刺。
胡斐舒了一口气,道:“多谢了,杨兄。”
杨过笑言:“幸好那鞭子没有淬毒,不然胡兄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胡斐不自觉看向他断去的右臂。
他很想知道他的过去,却不是因为好奇。
当一个人开始隐藏真正的自己时,他已不再是他。
当一个人真正想要了解另一个人时,过去便是最好的媒介。
胡斐想要了解他。
莫明的、毫无理由,甚至没有一点头绪,就那么突突然冒起的念头。
只是望了一眼,在杨过还未觉察到他目光之前,便已移开眼睛。
他绝不会碰触别人埋在心底的伤口,那是最起码的尊重。
杨过只当他在为误入迷踪林一事懊悔,安慰道:“胡兄也别太在意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掩,我们既然进得来,也总会想到法子出去。”
胡斐微叹道:“杨兄倒是看得开。”
杨过笑:“人嘛,向前看比往后看要好得多。”
他说得如此轻松,笑容一片云淡风轻,若不是眉间那久盈不散的忧伤,胡斐几乎要相信他的自在。
前面,不管悲喜,总还有希望;可后面,却是满目疮痍的回忆。
所以向前看,比往后看要快乐很多。
希望,多么飘渺、又多么美丽的词语啊。
胡斐定定望着他,莫明问了一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杨过一怔,不解:“呃?”
胡斐回过神,摇头转开话题:“杨兄伤势如何,方才那番恶战,别是又复发了才好。”
杨过试着运气丹田,胸口隐隐作痛。
每个习武之人内力贯通全身脉络,过度损耗之下,极有可能导致武功尽失,好在杨过修练过九阴真经,绝非寻常人能比。
九阴真经?
对了,此书记载的内功心法本就是天下绝学,只要照其打坐调息,恢原速度要比平常快上许多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