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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霜一急,拽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杨过提起包裹,没有回答她的话:“我送你去客栈。”他几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往外走,看似气定神闲,背影却充满焦急与不安。
凌若霜定定站着,杨过始终没有回头,咬咬牙,终究追了上去。
第 29 章
29、
荒郊野外,一辆马车缓慢行驶,赶车的大汉光着膀子,面相凶恶,长鞭挥在空中啪啪有声。
连城看着它远远驱来,停到庄前,二十几名家丁叩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连城微微躬身,作揖道:“属下恭迎暗使。”
那大汉趴到地上,一条人影踩着他的背跳下来。
已经入春,空气中多有湿闷,可这个人仍然披着一件黑色裘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灿若宝石,然则面容却苍白骇人,毫无血色,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眼中神色充满狠辣老练,全然不似少年。
目光扫了一眼连城,傲慢道:“这里不是总坛,连护法无需多礼。”
连城直起身,对刚下马车的沈青舟微微一笑,又把目光转到凌漠风身上,道:“暗使长途劳顿,属下已安排好房间,请暗使先行休息。”
凌漠风摆手道:“不急,胡斐如今还关在牢里吗?”
连城道:“是,此人不愧是条汉子,不管如何严刑拷打,连哼都未哼一声。”
凌漠风不屑地笑了声:“明天早上把他压出去,拿绳子绑到木桩上,竖在门口。”
连城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
凌漠风一边往庄里走,一边说道:“我已经放消息给红花会,明日午时之前他们若不将那半张地图送到这地方来,胡斐就会身首异处,以陈家洛的为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连城皱眉担忧道:“但胡斐至今未透露他手中另半张图的下落,若是被红花会救了去,岂不得不偿失。”
凌漠风不悦地挑眉:“连护法,你这是在置疑我的能力么?”
连城曲身恭敬道:“属下不敢。”
凌漠风从怀里摸出一个血红的木盒子,道:“今晚噬心虫便完成了,我不止要得到地图,更要活捉陈家洛。”
他微微侧目瞥着连城:“马上在庄子附近部署好一切,我要让他们亲自踏进陷井,有去无回!”
冷漠的眼里,浮起残忍的血光,如雪雕玉塑般的脸庞带了丝笑意,此刻看起来却阴冷的叫人发颤,连城不敢有丝毫怠慢,抱拳道:“是,属下马上去准备。”
月升,风静。
一个木台被搭在空旷的郊外,下面只用了四根圆木支撑,一根碗口粗的铁链摊在台子上闪着寒光。
沈青舟立在月下,一身白衣清冷若雪,降若谪仙。
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未回头,便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听连城在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沈青舟握住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低声道:“今晚的月亮很安静,似乎在预示明天会有一场恶战。”
连城顺他目光望去,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沈青舟的声音充满担忧:“连城,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担心明天我们会失败?”
沈青舟沉默地点头。
连城不以为意:“放心吧,红花会不是我们的对手。”
沈青舟转过身看他,眉头轻蹙:“连城,中原卧虎藏龙,你不该小看他们,若你出了事,我……”痴痴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下半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连城轻抚过他的脸,叹息一声:“江南风光虽好,但处处都在打打杀杀,你性子一向淡泊,不会喜欢长久留在这里,只要我们完成教主交待的任务,就可以回苗疆了。”
沈青舟一怔,喃喃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心急想要得到宝图么?”
他声音太轻,轻得让连城只听见几个支离破碎的字:“嗯?你说什么?”
沈青舟微笑着摇头,偎进他怀里,不再说话。
连城,我们会回到苗疆的。
为了这个,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也许老天爷也知道今日特殊,很给面子弄了个阴惨惨的天气。
胡斐被铁链绑在架子上,满身血污,看不清脸。凌漠风依旧一身黑裘打扮,坐在华美的紫藤椅上,半眯着眼,神情惬意,沈青舟与连城分侍两侧,身后站了一行部众,个个面无表情,眼中戾气尽现。
有一行人正远远朝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四十、两鬓微白的男人,一身灰布长衫,面目俊美,气质儒雅,身处风声鹤戾之地,却始终面带微笑,气定神闲,毫不显胆怯。
凌漠风挑眉一笑,也不管礼数,坐着便道:“陈总舵主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陈家洛收扰折扇,抱拳笑道:“阁下盛情相邀,陈某来晚了。”
凌漠风端着茶碗吹了口,抬眼瞥过眼前数人,道:“这几位想必就是红花会的当家吧,我在苗疆便已久闻诸位大名,只可惜这见面实在不如闻名。”他年纪看上去虽幼,但说话老练,字字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哪里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文泰来性子最是沉稳,也觉得他处处都在故意讽刺,眼见胡斐浑身血污,更是怒火中烧,一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蒋四根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他叫道:“你这妖人,快给我放了斐儿,要不然我一铁桨扇死你!”
凌漠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十三当家,不知排在你之下的十四当家余鱼同来了没有,那日他弃胡斐而去,当真是英雄之举,叫在下佩服,佩服啊。”
蒋四根大叫道:“十四弟心怀天下,为大局着想,岂是你等奸邪之徒可比!”
凌漠风长叹一声:“我是奸邪,你们是英雄好汉,一群在乱世中苟涎残喘、打肿脸充胖子的英雄好汉。”
“你……!”
蒋四根作势就要扑向他,陈家洛一把拦住,脸上不惊不怒,平静道:“你的目标是我,与斐儿无关,放了他。”
凌漠风上下打量着他:“素闻陈总舵主气宇不凡,看来红花会这一干污合之众里,也只有你上得了台面。”
陈家洛明知他是故意出言侮辱,也不由得沉下脸色:“阁下今日邀我等前来,不会就为逞口舌之快吧?”
凌漠风神情怡然:“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放了胡斐。”
陈家洛道:“阁下请说。”
凌漠风抬头看他:“第一件,我要你交出手中的半张地图。”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陈家洛没有开口,静待他继续说下去。凌漠风停顿片刻,从沈青舟手里接过那小盒子,眼中笑意无限:“这里面装得穿肠噬心的盅虫,会让服者日夜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下只有我知道怎么解。这第二件事,我要你心甘情愿吃下它。”
作者有话要说:我问一件很欠扁的事,就是那啥。。。。。。胡斐他应该还是童子身吧,么有那啥过吧,抹汗==||
还有,陈家洛的年龄我不知道有没有算错,按电视上看,他应该是在40岁左右,劳心劳力所以两鬂有点白,有错的地方亲们要提醒~~
第 30 章
30、
乌云遮日,风卷尘扬。
凌漠风微挑着眉,一句话说得仿佛吃饭聊天般简单,却让陈家洛的心在霎那下沉,若不是近在眼前,他几乎不相信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这噬心虫可是珍贵了,”凌漠风托着那暗红色的小木盒子,得意道,“炼制它原本需要三个月,但我有独门法子,只需五天时间便能完成,陈总舵主能猜到是什么法子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家洛,道:“就是用已成形但尚在腹中的胎儿,挖出心脏用特制的药草调配来喂养毒虫,别看这小东西不起眼,可是用了三个胎儿的命呢。”
如此耸人听闻的方法,他却说得分外轻松随意,完全视人命如草芥,叫红花会一干人等怒不可逷。陈家洛脸色铁青,道:“看你小小年纪,心肠竟这般恶毒。”
凌漠风哈哈笑道:“我是蛇蝎心肠,你陈总舵主是仁义双全,可你只要吃下这盅毒,就等于吞了三个胎儿的性命。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在下绝不勉强,不过这东西就会落进胡斐的肚子,到时候盅虫啃噬他的心脏,布满他全身,就看看大仁大义的陈大侠怎么救他。”
胡斐已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动了动嘴唇,喉头干涩生嘶,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喝过一滴水,身上每一道伤口都曾被浇涂过盐水,那宛如烈火灼烤般的巨痛,几乎剥夺了他全部的意识。
终究是挺下来了。
身体已失去知觉,看不清眼前的人,但至少还能听见声音。
他很想大叫,让他们都走,马上走!
可不管怎么努力,喉咙里都只有涩哑的嘶嘶声,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所以他只有摇头,拼命地摇头,铁链深嵌进他脖子,已勒出一条清晰的血痕。
这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凌漠风先是借他取得半张宝图,再拿中毒的陈家洛要胁他交出另半张,凌漠风算准了他们即便知道这是个陷井,也会心甘情愿地踏进来。
胡斐猜到了,陈家洛更是猜到了。
凌漠风就像一个最好的渔夫,轻轻一撒网,就网住了所有他想要的大鱼。
红花会一干人已变了脸色。
他们若想走,这些人未免拦得住,可他们偏就走不了,不能走!
文泰来一直将胡斐当作儿子般看待,见他浑身伤痕已是悲痛万分,又听那凌漠风提出如此卑鄙的要求,大声喝道:“阁下若想交换人质,就拿我代替!”
凌漠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文四当家,你未免将自己的份量看得太重了,我只要陈家洛。”
蒋四根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声,挥舞铁浆击向凌漠风。
铜头鳄鱼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这一柄铁浆在他手里虎虎生风,刮起地上砂石飞滚,实有雷霆破钧之势。
眼看就到了跟前,凌漠风却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