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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看她这身装扮和鼻青脸肿的模样,犹豫问道:“那你为什么会……”
纪瑶揪住衣领,哽咽道:“杨大哥虽然提过你去了哪里,可我从未离开过家门,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走,六神无主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位过路的大叔,他说愿意带我去,结果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就已经……”
胡斐已猜到事情经过。
未涉世事的单纯少女,处心积虑的人口贩子,善良如她又怎么躲得过去?
纪瑶颤抖地抱住身体:“他把我卖到这到这家妓院后,妈妈逼我接客,稍微反抗就拳脚相加,我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可不管逃多少次,都会被抓回来。我每天都想死,可我不能死,在见到你之前,我绝对不可以死。”
胡斐扶住她的肩,郑重道:“你放心,胡斐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分毫!”
纪瑶凄然一笑,认真问道:“胡大侠,你一定会救杨大哥的,对不对?”
胡斐坚定道:“天涯海角,绝不放弃。”
纪瑶含泪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话音还没有落下,她突然站起身冲向墙壁,胡斐大惊失色,却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头重重撞上墙面,鲜血横流,四周人群发出一声惊叫。
胡斐抱住她倒下的身体,悲痛道:“纪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啊!”
纪瑶露出解脱的笑容:“因为我……我太脏了,只有死才可以……才可以让我变干净……”身体一软,手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议论不止,她这身风情装扮似乎抹去了人们最起码的同情心,言谈之中尽是不屑和嘲弄。胡斐拦腰抱起她,目光冷冷扫过,那看热闹之人立即噤了声,自动让出一条路,看着他一步步远去,交头接耳又开始讥笑讽刺。
胡斐毫无反应,他身后是奢华绚迷的朱灯琼楼,歌舞升平仍在继续,谁也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谁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子,用鲜血洗清了加在她身上的耻辱。
去药王谷这段路,方无羽只花了六天。
她每三百里换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吃喝睡全在车上,每天除了挥鞭子,基本没干过别的,而这六天来,杨过几乎没有清醒过。
以他目前的状况,马车颠簸时带来的剧痛绝非常人能忍受,方无羽只有封住他全身穴道,借以遏制毒素的流动,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仍然出现了黑斑,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脖子,照这个情况下去,他捱不了多久。
血焚花有可怕,方无羽非常清楚,她曾经亲眼见过凌漠风用这种花处罚一个触犯教规的堂主,让他受尽毒虫折磨后,化成一滩血水而死,而能抑止毒虫肆虐的方法只有一种,就算到了药王谷,白素雪会有办法救他吗?
在马车跑进药王谷的雾林,药庄终于进放眼帘。
白素雪见到奄奄一息的杨过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不过分别几个月,那个一跺脚仿佛能震碎整个天地的男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手才搭上脉门,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还有救吗?”问出这句话时,方无羽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白素雪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怒气:“是谁给他吃的血焚花?”
方无羽将她所知道的事说了个大概后,又再将那句话重复一遍:“他还有救吗?”
白素雪拿起金针边扎入几处穴道,边说道:“如果换作旁人,现在只怕早就死了,他心里一定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未了,才可以撑到现在。”
方无羽急了,跺脚道:“我可是费了大把银子才把他搬到这里来的,你倒是告诉我他还有没有救啊?”
白素雪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血焚花,也应该清楚它的解毒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每天服用养花之人的血来压制毒虫,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方无羽瘫坐到凳上子:“那他……那他岂不就只能等死了?”
白素雪道:“我虽解不了毒,但可以用毒攻毒的方法暂时缓解毒性发作,但即使这样,他也只能再活半年,而且这半年,他每天都会生不如死。”
方无羽抓住她胳膊叫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快救他,只要可以让他活命,怎么都行!”
白素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你是他什么人?”
方无羽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杨过,答非所问:“他这些天来,一直不停的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也许能让他活到现在的,就是那个人……”
白素雪见她神色凄凉,又没有明说,心中不忍再问,只道:“跟我去迷踪林。”
方无羽吓了一跳:“迷踪林?!别开玩笑,那个鬼地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靠近!”
白素雪背起药筐,道:“迷踪林中的瘴气日积月累,生长在那里的药草毒性要比普通药草烈上许多倍,要救杨过,只能去那里。你放心,我现在既然有方法进去,自然也有方法出来,你若不想去,便留在这里照顾他吧。”
方无羽犹豫片刻,抓起把药锄道:“他是我千辛万苦带来的,我还指望着他活着还我的债呢,去,当然去!”
第 58 章
58、
安平镇和朱门镇相隔只有二三十里,胡斐想起在雪山时那个被利器割破喉咙的鬼剑客,虽不敢肯定朱门镇的女魔头一定跟凌若霜有关,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希望,他也会追查到底。
快马加鞭行了二个时辰,近正午时分到达朱门镇。
深秋的阳光干燥非常,透了一股叫人压抑的闷热,胡斐才到镇口,就已经看到那漫天飞舞的纸钱,落满屋顶、街道、树梢,行人裹着衣服低头匆匆而过,偌大的街道居然没有一个摊子,明明正当艳阳,却处处飘着一种惨淡的气息,几个汉子抬着口棺材经过他身边,神情木然呆滞,尾随在后的一名带孝妇人却哭得惊天动地。
胡斐看着他们远去,就听到一位过路老汉摇头叹息道:“唉,真是造孽啊。”胡斐上前鞠躬行礼,问道:“敢问大爷,这镇子发生什么事了?”
老汉上下打量他一眼:“小伙子是外来人吧?我劝你赶紧走,咱们镇子遭了邪了,不安生啊。”
胡斐忙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大爷可否告知我详情。”
老汉见他身背宝刀,气宇不凡,心里猜他定然大有来头,长叹一声,说道:“就在几天前,咱们镇上来了个姑娘暂时借宿在在王家大院里,可没成想当天晚上大院就死了两个人,脖子都被割断了,那血啊淌了一地,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了位道士来驱邪,没想到邪没驱成,那位道士也跟着送了命。”
他停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官府还派了好几个差爷来调查,可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四天前的一个晚上,铁匠铺的二顺喝高了窝在墙角睡觉,半夜被一声惨叫惊醒,你猜他看到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拖着一具尸体走在大街上,那血抹了一路啊,可把二顺吓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等那女鬼没人影后才连滚带爬地跑回家。”
胡斐猜测道:“那女鬼便是那位借宿的姑娘?”
老汉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官府让官差在出事的地方守了几天,愣是没抓住她,这不,搞得大伙人心慌慌,一入夜就门窗紧闭,谁都不敢再上街一步。”
胡斐想了片刻,问道:“大爷可知道她出现的地方在哪?”
老汉像瞪怪物似的瞪着他:“怎么,你还想送上门去,你不怕遭殃啊?”
胡斐笑道:“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老汉无奈叹了声:“罢了罢了,咱们镇就这一条大街,到了晚上你四处遛达遛达,没准就能遇上她,小伙子,自求多福吧。”
他用极其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后,一脸惋惜地走了。
胡斐见天色尚早,便沿街在镇中走了一圈,果真如老汉所说,家家房门紧闭,只几家商铺敞着门做生意,店内却见不着半个客人,冷风卷起碎纸残叶打转飞舞,一片萧瑟寂静。好不容易寻到间营业的饭馆,本想向掌柜再打听一下,不成想这话才刚出口,那掌柜已经被吓得险些钻到桌子底下去,无奈草草吃过酒菜,又回到街上。
鬼神之说自然不可信,照老汉的描述,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凌若霜,只是她即绑了杨过,又为何突然生出这么大事端?杨过呢,难道他也在这里?
胡斐漫无目的走在镇中,不知不觉太阳已落,晚色弥漫,火红霞光铺满半边天空,几只鸟儿鸣叫着飞过,整个小镇更显沉寂。暮色越来越浓,终于将一切都笼罩进黑暗里,胡斐诧异地环视过四周,偌大地方居然没有一点灯光。
要不是白日还见过几个人,他几乎以为这是个死镇。
这种守株待兔的感觉非常不好,可他又隐约觉得,那女子一定会出现。
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动,她也会来找他。
胡斐肯定。
直觉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它,可有时候偏偏又准得要命。
就像现在,就像此刻。
因为胡斐果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那个人果真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
雪白的衣,白的像月光,却比月光更冷,更寒。
她站到他面前,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可说出口的话像刀般生硬:“胡斐,你把杨过还给我!”
这句开场白大出胡斐意料之外:“你在说什么?”
凌若霜呵呵冷笑起来:“别装蒜了,你们之间的肮脏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但我告诉你,没有我,杨过他不活了多久。”
胡斐大骇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凌若霜环视过四周,痴痴然道:“杨过,你是不是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你快出来吧,不要躲了。我知道错了,真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不再用刀子割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出来吧,我求求你出来吧。”
胡斐冲上去一把抓住她,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