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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空洞感越深。我几经思考、试探,有了个大概的猜测:玄凌在傅如吟身上寻找前人的影子,而傅如吟除了那一张脸,却没有半点可以令他欣赏愉悦的才艺智慧品行。然而,她那张脸实在太像了,相像到即使傅如吟偶尔会使得他厌烦,却也舍不得放弃。
我讨厌傅如吟的脸,即使我与甄嬛的关系并非亲密无间,然而她毕竟曾经是我的朋友,对我有过恩惠。我每次看见傅如吟顶着与她五分相似的脸,却做着蠢不可及的事情,总觉得她冒犯了甄嬛——眉庄也与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每次见着玄凌对傅如吟特殊的宠爱,我总忍不住猜想,这里面有没有玄凌对甄嬛的移情作用?甄嬛在甘露寺布衣清修,宫中甚至不可以提及她的姓名,而傅如吟却凭着她的牺牲这般得意张扬——这一切的猜测令我作呕。
“若只有本宫和诗韵与傅婕妤争宠,傅婕妤自然不能完全争抢过我们。但她起码能挣得皇上三分之一的宠爱,或许她会失落,会不甘,却不会丧失理智,毕竟还有三分之一的宠爱呐。但若加上庆嫔、杨嫔却又不同。这么多人与她争,还是对她有敌意的人与她争,会使她产生一种急迫的恐慌感——皇上会不会像冷落庆嫔杨嫔一样冷落她?”
我口中分析着人性的贪婪和脆弱,目光却平静无波,“人一旦急起来,便会容易犯错。而傅婕妤的身边,”我看着周源提醒道,“可有着后宫唯一一位会护着她的皇后呢。你猜,皇后会为傅如吟出什么主意?”
傅如吟当真不及甄嬛的万分之一,错把虎狼当友人。皇后会出什么主意我的确猜不到,但是结果我却可以预料的。而我,不但已经加深了留在玄凌心底的映像,更是在与傅如吟平分秋色专宠之时,急流勇退,帮助皇上雨露均沾,平息后宫闺怨。这样能容人而识大体,太后那里的评价会不会更好一些?至于那些得到我提携恩惠的庆嫔、杨嫔之流,会不会因感激而对我有好感?
这诸多好处,如何教我能放弃?
一切如我预测的那般进展。玄凌只宠着傅如吟的时候,眼里心里都是她。但当我将他重新推入宫后之时,他自然回想起了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女人的好处。从来不要指望着一个帝王长情,我冷眼看着玄凌开始出入后宫,招后宫妃嫔们侍寝,渐渐的减少召见傅如吟的次数。
傅如吟果然急了,也不去昭明殿与皇后联络感情,只整日的纠缠玄凌。玄凌对她的哭闹更加厌烦,愈发对她冷淡。
时间进入四月,我开始为映月生产而忙碌起来。傅如吟的没落我已经为她铺好了基础,只差皇后的临门一脚。我便不再紧盯着此事,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宠妃,每日准点向皇后请安,勾搭玄凌来景春殿,推拒他去别的宫里,教导宝哥儿做人做事,与眉庄诗韵小聚互通消息,向太后请教佛经拉近感情。
四月初八,我惊诧的看见傅如吟与皇后有说有笑,并在昭明殿呆了整个儿上午。我托了托下巴,知道皇后已经动手了。果然,皇上留在傅如吟宫里的时间越来越久也越来越频繁。我有些好奇傅如吟怎么笼回了玄凌,也有些好奇皇后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然而,映月生产的事必须我事事精心,件件过问。实在□乏术,那点儿好奇心也被忙碌磨平。
五月十六日中午,映月开始阵痛。江夫人派了映月身边的大宫女来禀报我,我立刻带着竹锦方海去坐镇明瑟居。我到的时候,江夫人已经指挥着宫女们将映月抱到产房。映月才开始痛,女人第一胎又生的慢一些,是以我并不着急,吩咐竹锦和喜儿宝莺一道将映月生产所用的物品最后检查一遍。又令人将稳婆带到更衣间换了我特意准备的衣物首饰,杜绝她们所有做妖的可能。
映月进产房还不到一个时辰,玉照宫那边传来消息,绛雪轩的李贵人小产。我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且不说这兆头不吉利,这时代的人也非常迷信。映月才要生产,那头李贵人就小产,只怕宫中会留言映月肚子里的孩子命硬,还未出世就克了弟弟的性命。
江夫人也阴沉着脸,她的女儿正在产房里生产,就发生这样晦气的事,她如何不怒?我算着时辰还早,便道:“映月素来胆小,头次生产还不知吓得什么样子呢。夫人进去陪陪她,好叫她安心些。本宫这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不用江夫人陪伴。”江夫人勉强露出个笑容,谢过我后,进去产房。
我静静立着数着手上佛珠,为那不能出世的孩子念了十遍《后土往生经》。虽不是我亲手害的他夭折,但我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仍助李贵人怀孕,有一分间接责任。念完经文,我吩咐周源道:“你带着小钱子在长杨宫四处转转,若有什么不好的留言,直接将胡咀的人打出去,本宫宫里不需要这些无事生非的人。”
映月生产的还算顺利,午夜的时候产下一个白胖的小子,江夫人喜得合不拢嘴,我也欢喜的忙使人去昭明殿报喜——宝哥儿总算不是唯一的庶子了。
十七日上午,玄凌下了朝后,直接赶来了长杨宫,抱着他的第三子,看着在一旁淡然微笑的我道:“辛苦你了容儿。”我眼中微湿,有暗中付出被他首肯的感动,面上却笑着道:“皇上说什么呢?功臣在里面呢。”
玄凌将三皇子交给乳母抱进去,握着我的手,道:“予泽,诗蕊,还有这个孩子,你的尽心和维护朕都看在眼里。”我偏过头,轻声道:“这是臣妾的本分,一切为了皇上子嗣繁盛。”玄凌亦轻声道:“今生有你陪伴,朕十分高兴。”
映月产下皇子,太后十分开心,派竹息姑姑亲自将我请到姬宁宫。到了姬宁宫,太后远远看着我就绽出开怀的笑,拉了我的手,问了一遍三皇子的情况,我细细的说了。太后道:“哀家自打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不奢不贪,不骄不妒,大度能容人,将当初明婕妤的胎和如今顺贵嫔的胎都照顾的妥妥当当,也将哀家的乖孙教育的很好。”她亲昵的拍了拍我的手,“如今宫里乌烟瘴气,那个傅如吟芝麻小官之女,你看皇上将她宠的,也不怕折了她的福气!”
太后能说玄凌,我却不能附和的,反而还要为他开脱:“傅婕妤侍候皇上细心又妥帖,皇上爱重她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太后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只道:“哀家只盼着宫里像你和眉儿这样的再多一些。”我低头羞涩的赔笑。
离开姬宁宫时,太后又赏赐了我许多物件。有些十分贵重,我推迟着不肯受。眉庄笑道:“太后赏你的你就老实的拿着,左右这些东西对于太后不过是九牛一毛。”太后笑骂道:“你这猴儿越发贫嘴了。”转向我道:“容儿不必推迟,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只得受宠若惊的收下。
告辞了太后,眉庄携着我的手送我出来,道:“你前些日子引着皇上到其他宫里去,太后就在我面前夸了你几句。今日大早,太后听说你宫里的顺贵嫔产下皇子,也很夸了你。”假作吃味道:“我日日在太后跟前伺候,竟不比你这个躲懒的得太后心意。”
我自得的笑道:“那是,你也不晓得我费了多少心思。”复又轻叹道:“积累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算是真正入了太后的眼。”眉庄自然知道我为了讨太后喜欢,费了多少心力去拿捏分寸,如今总算有了成果,自然为我欣喜。沉默了一刻,眉庄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当真那么舍得将皇上推出去?”
我看了一眼眉庄身后跟随的太后宫里的宫女,并不压低声音,复杂而落寞的道:“我不能再生,一直霸着皇上有什么意思?做个寻常的宠妃也就罢了。”眉庄愧疚的道:“是我不好,提到你的伤心事。”我笑了一笑,道:“无妨,我到底还有宝哥儿呢。”
映月因与皇嗣有功,晋位贵嫔,玄凌特意赏下长杨宫右边的长春宫赐给映月居住。由于映月尚在月子中,她迁宫事宜要由我这个曾经的主位来办。但是我为避嫌而江夫人恰好在宫里,我便全权交由她来处理。诗韵羡慕的看着江夫人忙碌的身影,喃喃道:“不知嫔妾能否有这么一天。”我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劝慰道:“映月家世深厚,是以升的快些。但你也不必羡慕,论宠爱,映月不及你。”
诗韵黯淡的道:“原先是这样,只是最近那傅婕妤也不晓得施了什么狐媚手段,笼住了皇上。”我一直忙着,对傅如吟的事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关注,因问道:“你也不晓得?”诗韵懊恼的跺了跺脚,道:“也不知怎的,傅婕妤的宫里突然整治的铁通一般,嫔妾好容易收买了一个她的宫人,却当天就被打死立威。是以,嫔妾丝毫探不出消息。”
我心里起了不妙的预感,只凭着傅如吟的手段,她如何治得了宫里的人精们?必是皇后出手了。但是皇后究竟做了什么手脚,竟然防备的这么严密?
心里有所怀疑,玄凌再招我伴驾,我就不像以前那般推迟。傅如吟再看见我,一脸的得意。我观她面色红润健康,声音也中气十足。我一时间有些糊涂了,我确信皇上已经动手,傅如吟却一切正常。难道皇后还有后招?
为了试探皇后,我故技重施,引着玄凌留宿诗韵寝宫。然而玄凌只去了一次便不再去,就是我,招我伴驾的时候多,留宿的时候渐渐的越来越少。傅如吟满脸嘲讽,仿佛我是她手下败将一般。
时至七月,后宫形势再度回到十九年冬傅如吟初进宫的模样。我纳闷和周源分析道:“傅如吟没有丝毫才艺,也不能和皇上吟诗作对。她怎么吸引住皇上,任凭本宫如何使手段,都不能把皇上从她身边拉开?”周源也百思不解,道:“的确奇怪,四月的时候皇上分明对傅婕妤淡了许多,怎么毫无缘由的又这么宠爱?便是原先菀贵嫔最得意时,也未有这般恩眷。”
喜儿看我们都理不出思绪,插言道:“奴婢看着傅婕妤必是有人么过人的手段,才引得皇上着魔一般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