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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宣凌宇闻听,不由得一愣。来钟祥月余,虽然钟祥、复阳近在咫尺,但是由于两个人各属不同的派系,所以少有往来。怎么今夜他会突然来访?宣凌宇心中有些疑惑。转过身子,对那亲兵沉声说道:“守在这里,严密注视对岸的动静,一旦江南大营灯火出现移动迹象,立刻鸣响战钟!”
“是!”亲兵连忙躬身应道。
宣凌宇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下了了望塔,径直来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谭青一身乌金软甲,没有带一个随从。黝黑的脸膛带着一丝疲惫之色,他静静的坐在大帐之中,看到宣凌宇走进,连忙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宣将军!”
“元帅突然到访,末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宣凌宇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拱手对谭青说道。
谭青黝黑的面孔露出了敦厚的笑容,和宣凌宇客套了两句,而后各自落座。霎时间,两人都沉默了,相互看着,好半天没有开口。
“元帅今夜突然前来造访,不知有何指教?”宣凌宇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谭青抿着嘴,站起身来,在大帐中走了两步,扭头看着宣凌宇,神色沉肃的说道:“宣将军,今夜谭某突然来访,是有一件紧要的事情。将军与谭某相识虽然不久,但是谭某私下里却始终把将军当成自家人一样,不知道将军是否以为然?”
宣凌宇被谭青的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呆呆的看着谭青,好半天才神情略显迷茫的轻轻点头,“末将自然与元帅是一家,只是末将有些不明白元帅的意思……”
谭青闻听呵呵的笑了,他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件事物,轻放在帅案之上,“将军虽然口上说与谭某一家,但恐怕心中却不是这么想吧。呵呵,谭某只想请将军看了此物之后,再讲其他的事情,如何?”
宣凌宇脸上的迷茫之色越发的浓重。他看了看桌上用锦绸包着的事物,又看了看谭青,突然间笑了起来,“元帅这是唱得那出戏?末将如今是更加迷惑了!”
“呵呵,一切答案就在这锦包之中,将军看过之后,就自然明白了!”谭青依旧一脸平和的笑容,眼中充满了笑意,他看着宣凌宇,低声说道。
迟疑的拿起了锦包,宣凌宇这才注意到这锦包竟然是明黄之色。这种颜色乃是大内皇室专用的颜色,平常人绝少使用这样的颜色。看到这锦包,宣凌宇的心头不由得一振,心中突然间仿佛有了一丝了悟。缓缓的将锦包打开,宣凌宇定睛向锦包中看去,目光所触,却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抬起头看了看谭青,突然转过帅案,来到谭青的身前,双手高举锦包,沉声说道:“臣宣凌宇恭迎密使大人,令牌还圣,请密使宣旨!”
谭青从宣凌宇手中接过金色的令牌,低头看了看,不由得笑了,“将军,谭某说得不错吧,直到现在你才真正的将本帅看成了自己人!”
宣凌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元帅见谅,当日末将离京的时候,皇上只说要有密使前来,却没有告诉末将原来元帅就是密使。呵呵,前些日子末将还在帅帐顶撞元帅,确没有想到……元帅恕罪则个!”
“这个……呵呵,将军莫怪。之前谭某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了密使,更不知道将军也是皇上的人。直到今日谭某接到了京师以密法传来的信函,才知晓了将军的身份,若前面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原谅!”谭青笑呵呵的看着宣凌宇,两人不由得同时会心的笑了。
宣凌宇走到帐外,举目四处张望了一眼,然后沉声对帐外的亲兵说道:“传我将令,帅帐百尺之内,不得有任何人接近,违令者,杀!”
说完,他转身回到帐中,恭敬的对谭青问道:“元帅,请恕末将还有些放肆。外界一直传言,元帅乃是安西的人,不知何时与皇上……”
“将军还是不相信谭某!”谭青笑了,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的怒意,他想了想,沉声说道:“嗯,若是说谭某和皇上认识,恐怕还要早于将军!”说着,他看到宣凌宇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相信的神情,当下接着说道:“宣将军,谭某给将军提两个人,也许将军就不会再有疑虑了。”
宣凌宇不置可否,眼中依旧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谭青在帐中走了两步,突然间低声说道:“宣将军当应该知晓皇上身边有谭方与谭真两人吧!”
听到谭青说到了这两个名字,宣凌宇的神色肃然了,他恭声的说道:“这个末将自然知道。谭先生乃是皇上的恩师,而另一位则是当今今上的东宫正选……”突然间,宣凌宇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谭青,疑惑的问道:“敢问元帅和他们是……”
“呵呵,谭方乃是家父,谭真乃是谭某的小妹!”谭青笑呵呵的低声说道。
霎时间,宣凌宇的脸上顿时显出了惊异之色,好半天,他这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对谭青一礼,“元帅,没有想到元帅竟然是国舅,宣凌宇失敬了,轻受宣凌宇一拜!”
谭青连忙上前,一把将宣凌宇扶住,呵呵的笑道:“宣将军,什么国舅不国舅,你我如今实在军营,不必有那么多的朝廷虚礼。今日前来,谭某是有皇上的密旨传达!”
宣凌宇神色顿时肃然起来,他连忙伏身跪地,压低声音说道:“臣宣凌宇恭领圣谕!”
这一次,谭青没有再阻拦,他待宣凌宇跪地之后,从大袖中取出一纸明黄的锦帛,展开后低声的颂读道:“钟祥、复主帅谭青,付帅宣凌宇听旨。京师风云变化,然依旧掌控朕之手中。乐党将覆,然神风营却为朕之心腹大患。着令谭、宣两位卿家于七月一日之前,平定神风营之乐党余孽,则京师大事定矣。平息神风营之乱后,谭、宣两卿家即全力把守钟、复一线,接掌神风营人马,务必将杨陀阻于江南一线至十月一日。十月一日前若兰婆江天堑破,两位卿家则不需返京,若十月一日后兰婆江天堑破,则与两位卿家无关。钦此!”
“臣宣凌宇恭领圣谕!”宣凌宇沉声低喝。
谭青点了点头,将手中密旨置于烛火之上燃烧,那锦帛遇火,顿时大帐中光芒闪动,待锦帛化为灰烬,谭青这才扭头对宣凌宇沉声说道:“宣将军,皇上的意思你已经听到了,剩下的就看我们的了!”
宣凌宇站起身来,神色间略显激动之色,他身体微微的轻颤,低声的问道:“元帅,皇上决定要动手了吗?”
谭青笑了起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宣凌宇的问题,而是轻声的低语道:“后天,宣将军,我们只剩下一天来准备了!”
宣凌宇眼眸中寒光一闪,也不由得发出一阵充满杀机的阴冷笑容……
第九十一章 民心背向
京师风云变化,旬月之间,乐清河数次调动军马,先是将原先禁军大部分的人马调出了京城,而后又将原驻守于皇陵的御林军调拨给了九城兵马司,将禁军取而代之。而后朝堂之上,力排众议,将昆达尔灿,贺君等人推上了禁军统领的职务,而昆达尔灿更是一举成为了九城兵马司提督,成为了升龙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提督。
同时,原驻守于欲望平原的神风营急速向兰婆江挺进,名义上是要支援钟、复一线的守军,但大军到达钟祥以北九十里之外后,却又驻足不前。同时,镇守京城外围的京畿部队,也在向漠西长廊运动。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运作,但是但凡是有心人,却都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一连十五日京城银庄抢兑,嗅觉最为灵敏的商人们首先预示到将会有一场不平凡的风波在京城发生,于是都竭力的将他们在京城的不动资产,庄园一一变卖。而由于这些商人的举动,更引发了整个京师百姓的挤兑风波,一时间,京城秩序大乱……
好在升龙城首富商人方子夜联合一干商人,在得到了九城兵马司以及三省六部的默许之后,在短短的十日时间中汇集近亿金币,大肆的收购京城各处商号,庄园。由于方子夜等人在商界的威望,并且加上强势的金钱,一场混乱的挤兑风波暂时被压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挤兑只是一场权利之争的开始!
面对京师的动荡,卫恒恍若未觉,依旧是显得十分的悠闲自在,整日里在皇城中转悠,丝毫不见半点的紧张。有时候,他会带着一干绝色美女出游郊外,纵马放歌,好不逍遥。
……
炎黄历二一五三年六月三十日,恰好是卫恒登基两年半。卫恒没有呆在皇城之中庆典,而是突然间心血来潮,决定带着谭真、莫言、颜柔儿、飘雪和杨灵心五女出游城外。
诏令头晚由内务府传达三省六部官员,顿时让京城大小的官员们着了荒。连夜安排各种事宜,九城兵马司更是连夜全城挨家发放各种物件。在天光放亮之前,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摆上了龙阳时花,桌案之上香烟缭绕,烟火爆竹满城响起。
登基两年半,卫恒首次如此兴师动众的出游,也是在登基祭拜祖庙之后,首次亮相于京师民众的面前。一时间,得见天颜的兴奋之情令每一个寻常百姓激动的整夜无法入睡。虽然说登基两年来,卫恒尚未亲政,但是毕竟是卫氏的正统,百姓们还是将他当成了正经的皇上。相对而言,乐清河虽然手握大权,但是却是一个外臣,再加上前些日子太平集被忠勇王府家兵强行趋走,使得百姓对乐清河的看法又恶劣了一层,于是乎,这天子出游更显得十分的隆重。
辰正时分,皇城之中东西鼓楼钟鼓齐鸣,午门之外乐声大作。从午门内缓缓行出遮天避日的黄伞旌旗。最前头的是五十四顶华盖,四顶明黄九龙曲柄盖打头。紧跟着是两顶翠华紫芝盖,二十四顶直柄九龙盖。再后面,什么纯紫,纯黄伞盖扈随而行,招摇若黄龙一般铺天盖地的压来……
虽然是身在升龙城,但是寻常的百姓有何曾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自升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