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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宏一愣,但是他没有反对,轻轻的点头,看看身边那眼眶乌青的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宫中的人都叫奴才小毛!”那太监此刻脸色煞白,恭声的说道。
“持朕的令牌,命宫中各总管太监和侍卫统领在半个时辰内在上清殿宫外集合!”
“是!”小毛立刻从卫宏手中接过一块玉佩,转身一路小跑,飞奔而去……
“看好这狗奴才,在这之前你们可以好好的招待……”卫恒笑着对风城八卫说道。然后肃手对卫宏说道:“皇兄,请到殿上一叙,臣弟还有好多话要和皇兄你说呢!”
卫宏笑了笑,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已经吓得瘫做一团的吴良渚,轻轻的摇了摇头,和卫恒大步走入了殿中,身后颜柔儿和飘雪紧紧的跟随……
……
自卫宏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宫中的侍卫和太监总管,几乎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皇城中的数十位太监总管和侍卫统领纷纷在上清殿的门前聚集。当他们看到已经被风城八卫招待的鼻青脸肿的吴良渚,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似乎感到了什么,于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
缓缓的,卫宏和卫恒两人缓步走出了上清殿,冷冷的看了一眼一干人,卫宏没有出声,卫恒看着众人冷声说道:“本王乃是风城王卫恒,想来你们有些人见过本王,有些人听说过本王。本王自幼离开京师,此次入京和皇兄相见,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本王却发现你等这群奴才却变得毫无半点章法,竟然敢对皇上大呼小叫,十分的嚣张。”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吴良渚,笑着说道:“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他对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尚可容忍。但是本王不同,本王最恨的就是这种没大没小的奴才!所以,本王向皇兄苦谏,皇兄本来不愿,但是却耐不住本王的苦劝,所以答应本王将你等召来。嘿嘿,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你们看看对皇上不敬之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皇上饶命呀!”吴良渚声嘶力竭的喊道,他再也没有原先的那种趾高气扬,狼狈的喊道,身体在不断的挣扎。一群鼻青脸肿的侍卫将他死死的按住,但是他挣扎的却更加的猛烈……
卫恒皱了皱眉头,他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阳江,沉声说道:“阳江,我以为你已经让他没有精神再喊叫了,结果你……”
没等卫恒说完,阳江红着脸大步上前,抖手一巴掌抽在了吴良渚原本已经红肿的脸上。看似瘦小的阳江,却是力大无穷,这一掌更是他在卫恒责怪之后含着怒气打出,力量更大。红肿的脸颊立刻鲜血迸流,瞬间流淌。吴良渚被阳江这一掌打的几乎背过气去,张口吐出十几个牙齿,嘴巴肿的成了一条缝……
“你他妈的真麻烦,喊什么喊,害的老子被主人骂!”阳江恨恨的说道。
“呜呜呜……”吴良渚被阳江打的再也没有力气喊出来,口中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呜鸣,在加上那满脸的鲜血,凄惨的样子让众人心惊不已……
卫恒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笑了起来,看着吴良渚,他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阳江,然后扭头对大殿下的太监和侍卫们说道:“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辱骂本王,还对皇上不敬。听说他身后有什么人撑腰,本王以为若是那人是个忠臣,就不会容忍如此奴才的大胆行径,那么这奴才一定是别有用心;如果那人是个奸臣,嘿嘿,我想皇兄应该立刻下旨,将他满门抄斩!”
众人了卫恒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
“本王不知道你们之中有多少人和这奴才是一伙的,但是你们可以告诉这奴才的撑腰人,就说本王今日要杀这奴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正我朝廷的纲纪。若是要恨,本王接下了……”说完,卫恒对身后的一干侍卫说道:“将这狗奴才用麻袋给我装了!”
“呜呜呜……”吴良渚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身体拼命的挣扎。但是那清瘦的身体如何敌的过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眨眼间被装入了麻袋。
这时阳江与赤红烈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根朱红的木棍,带着笑意来到了那还在不停蠕动的麻袋之前……
“本王在八年前曾如此收拾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想来不少人应该还记得当初的情形。呵呵,八年了,本王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事情,想来你们也都快不记得了吧!”卫恒此刻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看着眼前一群默不作声的人,冷声说道,“今日就当是本王回味,也是让你们这群奴才知道,什么是至高无上的皇威!”说着,他转身对身后脸上带着不忍之色的卫宏躬身说道:“皇兄,请下令吧!”
经过方才卫恒在殿中的一番苦劝,卫宏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示威机会,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咬牙,对手执木棍的阳江两人说道:“行刑!”
第四十六章 推心之谈
朱红木棍高高的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的向蠕动的麻袋打去,在一声悠长而又凄厉的惨叫声中,众人依旧清楚的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之声……
两根木棍,轮流砸向那麻袋,沉闷的声响不绝于耳,从麻袋中渗透出来的鲜血瞬间将麻袋染红。阳江和赤红烈两人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手中的木棍不停的砸在麻袋上。开始时吴良渚的惨叫声还清晰可闻,但是随着满地的鲜血流淌,他的声息渐渐的停息了下来。但是那凄厉的惨叫似乎依旧回响在众人的耳中。
卫宏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是却露出了一种快意的笑容,他冷冷的看着已经停止蠕动的麻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卫恒则是面无任何表情的站在一旁,对于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虽然他心中十分明白这种手段究竟有多么的残忍,但是毫无疑问,敲山震虎,无疑的稳定目前京师状况的最好方法。
当他还没有到达京师之时,关于乐清河的飞扬跋扈就已经听到不少。他心里暗自担忧,依照自己兄长那柔弱的性格,怎么也不是乐清河的对手。在洪荒之中,卫恒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面对强大的敌人,你只有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威慑他!卫恒不止一次的看到一头弱小的风狼是如何将比他大上数倍的剑齿虎杀死,当那风狼一出现之时,就表现了强大的战意,而相对庞大的剑齿虎,却显得有些犹豫。当时卫恒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当他看到风狼满身伤痕的将已经死在它爪下的剑齿虎当着其他野兽的面残忍的嘶咬之时,他明白了!残忍,是一个贬义词,但是在有些时候却有着不同凡响的作用!所以,当他知道这吴良渚乃是乐清河一系的人时,在他的心中,吴良渚已经是一个死人……
“住手!”就在众人脸色苍白的看着已经寂然无声的吴良渚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着那声音,张敏脸色十分难看的大步走来……
“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敏大声的呵斥,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麻袋和满地的鲜血,不由得眉头微微的一皱。虽然经过那一夜的长谈之后,张敏明白了许多。但是在心中她始终把卫恒当成一个威胁到卫宏皇位的人,所以当今日卫恒到达京城之时,她没有出宫。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卫宏那一夜的话语,同时放弃已经燃烧了三年的爱火,她一时间还无法做到。可是当她听到卫宏召集宫中侍卫和各首领太监于上清殿前集合的消息之时,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得微微的一震,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忙带人前往。但是当她来到了上清殿之前,她却看到……
吴良渚是乐清河推荐的人,这些年来在宫中为张敏也出力不少。特别是在张敏的面前,吴良渚都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从来没有过半点的逾距。而且张敏所吩咐下来的事情,他都能办的妥妥帖帖,丝毫不需要张敏费上半点的心思。所以张敏虽然知道他是乐清河的人,但是却始终没有半点的怀疑,再说自从吴良渚住持宫中的戒律以来,许多的风气好了许多。而他的那些劣行也没有人敢向张敏汇报,张敏始终认为吴良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奴才。可是如今卫宏要杖杀吴良渚,张敏心中感到十分不舒服。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卫恒在后面挑唆,其用心十分的险恶!
看到张敏前来,卫恒连忙跪下参见,“儿臣卫恒参见太后!”
张敏冷冷的看了一眼卫恒,没有理睬。她径自走到了卫宏的面前,面带寒霜,沉声问道:“皇上,不知皇上为何要杖杀吴良渚?”
此刻跟随张敏的一干侍从已经来到了那麻袋之前,解开了麻袋,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传来。将麻袋解开,只见那吴良渚已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根本无法看清楚面孔……
张敏看到,心中更是大怒,她冷冷的看着卫宏,话有所指的说道:“皇上,吴良渚乃是宫中的戒律太监总管,不知犯了何等的罪过,竟然让皇上你发如此的雷霆之怒?再说,若是太监有错,或交宗人府,或交内务府,皇上如此私自处以极刑,这皇城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卫宏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当着这么多太监的面,张敏如此的指责自己,让他感到心里十分不舒服。特别是他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可是……
虽然张敏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卫宏已经有些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看着张敏,沉声的说道:“母后,这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不知是也不是?”
微微一愣,张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说的过头,但是一时间不知如何的改口,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皇城是不是以朕为尊,这里是不是也是朕的土地!”卫宏语气格外的森严。
“是!”张敏的声音小了许多。
“吴良渚一个小小的总领太监,竟然敢屡次违抗朕的旨意,更出言不逊,辱骂皇亲国戚,不知朕有没有权利处罚!”
“这,皇上乃是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