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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脑袋微垂,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走。
宫里的规矩可是很严格的。
所以,当两个迎面而来的宫女给三阿哥请过安,站在一旁看恭恭敬敬地等两人过去后,就偷偷盯着三阿哥的背影,头颅微微往一起靠,好像在偷偷说什么时,希彦诧异了。
“齐嬷嬷不是说,奴才不可以随便窃窃私语,尤其是议论主子吗?那两人应该是在议论你吧?”希彦小小声地在胤禩身后问道。
胤禩头也不回,右手背在背后,走得稳当从容,好似对沿路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视而不见,完全看不出“物是人非”啊、“好久没回来啦”之类的感慨或激动,语气仍然是一派的平淡温和,“皇阿玛仁慈。”
希彦抽了抽嘴角,你是在说小乾子手段不够、威严不够、脑子不好使吧?这得多深的道行,才能用这么简略的五个字,而且全是规规矩矩的褒义词,表达出这么深奥的反向意思啊,还让人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
果然,能在皇宫里长大的都是神呐。
第一面见到的“永璋”的形象在希彦心里已经彻底颠覆了,以致于她现在常常会为她那次一副老子训儿子的“废话”汗颜不已,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圣母花在一个屋檐下呆的太久了,脑抽了才会对一个根本不需要同情的“狐狸”苦口婆心。
话说,这家伙的神经这么强悍,真的会为了脑残龙几句话要死不活那么久吗?该不会是有意装的吧?希彦越想越有理(永璋:冤枉啊,俺一直是真的灰常CJ的。)。
第十八章 无视的“虐”
从“延禧宫”出来,紫薇失神落魄,小燕子神魂未定,金琐却兴奋不已。“我见着皇上了耶!真的是皇上!他看起来好年轻,好威风啊!他脾气挺好的样子,一直笑!可是,好威严,又好亲切啊!”金琐低低的,不敢相信的说。
“你没看到他发脾气的时候,只要喉咙里哼那么一声,一屋子的人都会吓掉魂,噗通噗通全跪一地!”小燕子故意装模作样地学了声“哼”,语气里却隐隐带着女儿夸赞父亲的炫耀。
金琐陷在自己的震撼里:“当皇上好神气呀!”她转头看向眉飞色舞的小燕子,羡慕的: “你也很过瘾嘛!皇上对你那么好,你说那个‘生姜’的时候,他笑得好高兴!”
小燕子得意洋洋,“那是!我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儿嘛。”
金锁忽然发现紫薇的失魂落魄,急忙对紫薇说:“小姐,你不要难过,他等于还没发现你呢!”
小燕子也对紫薇说:“今天才是你第一天进宫,想不到皇阿玛会突然进来,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当然没办法引起皇阿玛的注意,你千万不要泄气,日子还长呢!总有一天,皇阿玛也会喜欢你的!”
紫薇眼中含泪,轻轻的说:“我没有泄气、也没有难过,只是……忽然发现自己的亲爹站在那儿,高大,挺拔,威武,神气,又那么地慈爱、亲切……我觉得心里像是烧滚的油锅一样,整颗心都快从嘴里掉出来了。我那么激动,但是,他几乎没有正眼看我!”
“小姐,你别急呀!小燕子说得对,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等机会嘛!”
小燕子也看了紫薇一眼,一把挽住她胳臂,眉飞色舞的说: “哎呀,紫薇!你振作一点!不要失望!想想看,几个月以前,我们还什么门路都没有,像大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见着皇上!现在,我们两个都进了宫,皇阿玛又对我那么好,现在你也进宫了……”
紫薇被小燕子振作了,深吸口气,接口说: “而且,我已经见着了皇上!这才是我进宫的第一天,我居然就见着了他!那是那样的威严,又是那样的慈爱……”说着说着,就喜不自胜了。
小燕子跳跳蹦蹦的走着,说着:“是啊是啊!这就像永琪说的,山路走完了有水,柳树落了又有花……”
紫薇擦了擦眼泪,笑着更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对对!就是这两句话!”小燕子拍着紫薇的肩,又笑又兴奋:“我们已经走完山路,现在走水路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呢?开心起来!知道不知道?”
紫薇心情已经好转,被小燕子引得兴奋起来,故意柔柔地笑道:“是!格格!奴婢遵命!”
“哎呀,你敢这样叫我……我呵你痒哦!”小燕子笑着喊。】(摘自原文,略有改动)
紫薇边躲边笑,又突然想起什么,警惕地像四周望了望,“好了,小燕子,不,格格,别闹了,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哎呀,怕什么?”小燕子还是又蹦又跳,满不在乎地道,“我小燕子天不怕地不怕,这宫里,除了那个恶毒的皇后和她身边那个老巫婆,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紫薇见小燕子这么自信,又亲眼见到乾隆对小燕子的宠爱,也跟着放心地笑了起来。
金锁也在一旁跟着笑,三人一路走一路笑闹,小燕子将沿途的景物讲给紫薇和金锁听,眉飞色舞,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
“奴婢给三阿哥请安!”
容嬷嬷站在廊下,洪亮的声音惊动了正叽叽喳喳的小燕子、紫薇一行人。
小燕子立刻横眉竖目起来,瞪着容嬷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紫薇、金锁,你们要小心,就是这个老巫婆,她就是跟在那个恶毒的皇后身边的老巫婆,整天找我的麻烦!”
紫薇和金锁早慌乱起来,不知所措。
她们身后的两排宫女也都齐齐对着迎面而来的胤禩一福身,“奴婢给三阿哥请安。”声音齐整,规规矩矩。
紫薇和金锁一惊,看看身后跟她们穿一样衣服,面不改色恭敬福低了身的宫女们,只她们两个和小燕子鹤立鸡群,两人更是慌乱了,不知该怎么办。
小燕子还在对着容嬷嬷叫嚣:“你这个老巫婆,又要耍什么花招,告诉你,我小燕子可不怕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来……”
紫薇急忙扯了扯小燕子的衣袖,小燕子却气愤愤地一甩,挥开,她的眼里就只看到了死敌容嬷嬷,对于眼下紫薇、金锁的尴尬境地完全没有察觉。
胤禩从容的步履只是在经过容嬷嬷的时候停了一下,温和地微笑着,抬手虚扶一下,“容嬷嬷请起。永璋正要去给皇额娘请安呢,皇额娘可在?”
“回三阿哥,娘娘这会儿正在坤宁宫呢。”容嬷嬷铿锵有力地回答,态度恭敬。
胤禩点了点头,举步便行。
希彦跟在后面,远远地,早看到了紫薇,这女人还真是有出息,堂堂爱新觉罗家的女儿,竟真的跑到宫里给只野鸟当宫女了,哼!被福家那么一帮子奴才当傻子耍,还一副感激涕零的圣母样儿,蠢货!就你这德行,也配□新觉罗家的格格?!
转眼又看向容嬷嬷,这就是《还珠格格》里面有名的反面角色啊,是看起来够严厉的,板着张老脸,很不近人情的模样,不过,嬷嬷不都这样吗?希彦想起了府上的齐嬷嬷。
紫薇和金锁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行礼,小燕子也终于把目光转向胤禩了,梗着脖子瞪着胤禩。
容嬷嬷已经直起身,转身对小燕子也行了一礼,“奴婢给还珠格格请安。”
“你这个老巫婆,不用你假惺惺地给姑奶奶我请安,谁知道你跟那个恶毒的皇后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水,要害我小燕子呢。”小燕子立刻暴走,指着容嬷嬷就叫嚷起来。
容嬷嬷也不理她,只严肃地看向紫薇和金锁,厉声喝问:“你们两个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这么没规矩!见到三阿哥不知道行礼吗?内务府没教过你们规矩吗?”
紫薇和金锁本就紧张,不知所措,被容嬷嬷一喝问,更是慌了。金锁还好,就是惶惶不知该不该跪下,紫薇却是早红了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容嬷嬷!你这个老巫婆!不准欺负紫薇!我知道你和那个恶毒的皇后就是看我小燕子不顺眼!有种就冲姑奶奶来啊,别连累紫薇和金锁!……”小燕子又跳起来,挡在紫薇面前。
她们这边又跳又闹的,胤禩却连停也没停,在虚扶了容嬷嬷一下后,脚步继续,从容前行。宫女们立刻低着头,整齐恭敬地退到路旁,让出中间的路。
只紫薇和金锁不知所措地拽着小燕子的衣袖,不知道该不该也退开。
就在紫薇紧张地拽着金锁和还在叫嚣的小燕子,无措地瞄着越走越近的胤禩,心中战战兢兢的时候,胤禩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但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从容而过。
这整个相遇的过程,胤禩除了看了容嬷嬷一眼,虚扶了一下,问了句话,余者,包括她,包括小燕子,全没在他眼中留下痕迹,就像那些行礼的宫女一样。
紫薇愣住了。
希彦也看似乖巧地跟随在胤禩身后,只是在经过紫薇和金锁看了她们一眼,凌厉如刀,可惜,紫薇在发愣,没有看到,但是金锁看到了,当下也愣住了,转瞬就白了脸色,张大眼睛,不敢置信。
远远的,走出一段距离,就听胤禩的声音淡淡地随风传来,“容嬷嬷,犯了错的奴才,直接着慎刑司来拿人便是,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紫薇浑身一震,僵住了。
她不知道慎刑司是什么,但是这短短的一瞬间,那个人,那个三阿哥,她血缘上的三哥却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天潢贵胄”,那一举一动,看似云淡风轻,可是那渗透到骨子里的天骄贵气和天家的威严却不自觉地展露。
主子……
在他面前,她们只是蝼蚁!
她们的紧张、她们的无措,全不被那人放在眼里,甚至连让他停脚的资格都没有,慎刑司,是处置奴才的地方吗?都不需要听她们解释吗?
奴才……奴才……她是奴才?!
紫薇呆呆地站着,脑中一片混乱,迄今为止,她见过四个皇家的人,前三个,五阿哥,她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皇家的气势,他是那么平易近人,跟小燕子打打闹闹,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