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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才又皱了下眉头,迟疑道:“和亲王最近,嗯,似乎有点……不太寻常……”
又一个不太寻常?!
二少爷挑眉。
管家缓缓道出:“自那日传出流言后,和亲王就不太正常,回府大病了几天,前两天,听说和亲王突然半夜进宫,之后,皇上就染了风寒,龙体微恙,有消息说是被吓到了。第二天,皇上就派人请了萨满师父到和亲王府驱鬼,却被和亲王堵在门口,坚决不让进,至今双方还在角逐。”
(弘昼:口胡!谁说爷不想让进的?!可爷敢吗?那是爷的九叔!爷让人作法驱了他,等他哪天想开了,还了魂……呜呜,爷就真的要办丧了!毕竟皇阿玛和八叔都还魂了……对了,还有八叔呢,八叔已经还魂了!驱他亲亲九弟的魂……?!!呜呜,爷还是先护着吧,九叔啊,你要是哪天还魂了,可千万别忘了,侄儿可是顶着掉脑袋的大罪‘抗旨不尊’护着您呢……呃,不过,现在还是麻烦您快快把侄儿忘了,赶紧投胎还魂去吧)
“驱鬼?”二少爷已经被一连串古古怪怪的消息考验到麻木了,只嘲讽地挑了挑嘴角,“新鲜,这京城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有啊。”
管家一板一眼地回应,“是。据说闹鬼的是圣祖九阿哥。”
圣祖九阿哥!
二少爷狭长的凤眼狠狠抽了抽。
第六十三章 马眼罩
和亲王弘昼大无畏的护魂行为虽然没有打动正主,但歪打正着,正主他某个后辈子孙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弘昼,想不到,你竟然是隐藏的九粉丝!嗯,有机会回去的话,一定要告诉对门老四家的!顺便,做为我家九祖宗最可爱的小孙女,我爱新觉罗·希彦决定,既往不咎!
不过,龙源楼的伙食费是不会还的。
而宫里的皇帝陛下小乾子,鉴于他被她家祖宗的大名吓了个“龙体微恙”,希彦嘴里念叨了好几遍“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们老九家的人一向大度”等等,咬咬牙也决定,暂时放他一马了。
于是,希彦突然发现,她太闲了!
本来嘛,这两天她白天忙着拿石头砸小乾子,晚上去和亲王府夜游,一日三餐到龙源楼点卯,期间不时偷窜回三阿哥府盯着他家小心眼狐狸想折,日子还是蛮充实的,突然一下,白天晚上都没事干了。
难道她要整天窝在龙源楼想折?唉,男人真不好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希彦长长叹了口气,跳到包厢门口,小脑袋一伸,冲楼下喊:“老孙头!给我搬张塌子上来,要松松软软的软塌!这间包厢我包下了,哦,对了,别忘了,记在四阿哥账上!”
楼下的孙老板已经对“老孙头”这个称呼麻木了,但一听到“软塌”和“账”,还是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胖胖的短腿来来回回挪了好几遍,很想窜上去指着某人的鼻子大骂“老子这里是饭馆,不是客栈,更不赊账”,可惜,他娘生他的时候漏了“不畏强权”那条神经,所以,在原地跳了半天,终于垂头丧气,朝着后院一声怒吼:“小六子!给你家马主人搬塌子去!”
后院的马非常应景地干嚎了两声。
在妖娆女伴的陪同下刚踏进龙源楼门口的锦衣公子恰恰见到此情景,挑了挑眉,龙源楼什么时候加副业了?服务这么周到。
不过,记到四阿哥账上?听声音是个丫头,四阿哥应该还没开府吧?嗯,说起来,“四”这个排行听着还是那么不顺耳。
锦衣公子微微眯了眯凤眼,嘴角上挑了几分,领着妖娆女子上楼。
希彦在包厢门口探头听见孙老板朝小六子的怒吼声,满意地笑了,露出一整排白白的可爱小牙,正准备缩回去,却见楼梯口走上一男一女。
眼前一亮,哇!这男人,太养眼了吧!比他们家狐狸都好看!其实她很想说比女人还好看的,但这男人又不娘娘腔,不恰当,不过,啧啧,真是好看啊,多看两眼,再看两眼……
咦,他旁边还有个女人,那女人也还算不错,漂亮,妩媚,挺有女人味的啊,希彦酸溜溜地在女人胸、腰、臀仔细审视了一把,结果意外地发现,女人似乎刻意地挺了挺胸,搂着男人的手臂也紧了紧,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偎进男人胸膛,还示威性地扬了扬下巴,目中带着警告。
挑衅?!
啊哈!不知道本姑娘正闲得发霉么?
希彦来兴致了!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没经验啊,不过,先下手为强,打击敌人先!
“哟,哪来的大婶啊?没穿衣服就出门!”
希彦清亮的女孩声音在一众男人或粗豪或窃窃私语的声音中格外清晰。
刷!刷!刷!
一楼大厅的男人们齐刷刷飞速扭头,狼眼本能地放光,二楼包厢门一个个打开,一溜儿脑袋探出。
女人衣着确实稍微暴露些,却比刚进京时已收敛了许多,但毕竟她本来就不是良家女,靠色相吃饭,再加上生活环境使然,展露魅力已经成为本能。但此刻,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饶是她这样的身份,也扛不住这份羞辱,再加上……大婶?!
女人脸色变了变,眼神一闪,咬了咬嘴唇,眼中仿佛溢出委屈的泪水,看向身边的男子,“二爷——”
希彦瞪大了眼睛,靠!不愧是吃这碗饭的,立马就知道找男人出头,啧啧,那做戏的派头,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怜香惜玉吧。
不过呢,希彦暗自笑了笑,她爱新觉罗·希彦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当下,希彦小嘴一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小鹿斑比似的看向二少爷,呃,也就是九阿哥胤禟,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好像生怕对方帮敌人撑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怜的希彦,还不知道那是她祖宗呢)。
胤禟眉脚抽了抽,天知道,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就莫名其妙开战了,还连个前奏都没有,就直接进入□,还把他给卷入其中,真是胆儿肥了,胤禟冷冷地睨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希彦见了胤禟的脸色,越发有兴致了,偷偷一笑,眼珠一转,她小手搓着衣角,紧张兮兮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急急地解释:“对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有意说你婶婶没穿衣服的,实在是我从来没见过穿的这么……这么……”希彦说到这里,还微微低下头,红了红脸,偷觑了一下胤禟的脸色,心中笑喷,面上却小声补充道,“……这么……少的……”
胤禟被那句“你婶婶”刺激地青筋都开始抽了,他婶婶!他婶婶是这种货色可以当的吗?
不过,受刺激更严重的显然还另有其人。
“你!你!”那女人实在忍不住了,差点跳起来,她努力了那么久,甚至背井离乡跟着男子跑到京城来,是为了什么,现在倒好,被这小丫头一说,凭白长了一辈儿,而且,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老”,这可是女人的死穴,尤其是她们这种靠色相示人的,“你懂什么?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还敢胡言乱语!”
见对方不再做戏,希彦也懒得装了,当下小腰一叉,眼睛一瞪,“我毛没长齐,但我还有长的空间。你有吗?你马上就该褪毛了!”
噗——
看戏的一众男人喷了!
胤禟的眼角也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这谁家的丫头?老四家的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喂!她是老九家的!你自个儿家的啊,九爷)
女人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纤手指着希彦,抖了半天,张口差点要骂回去,但毕竟职业使然,更何况她还是本行业的佼佼者,现下正遇上专业对口,马上意识到不能随着希彦的套路走,当下神态一转,恢复了妖娆得体的态度,巧笑嫣然地上上下下打量希彦,刻意在希彦胸口瞄了两眼,又挺了挺自己的酥、胸,轻轻一笑,“哟,小妹妹,先前的事是姐姐不对,姐姐这里给妹妹道歉了,妹妹还小,等妹妹长到十三四岁,该议亲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女人嘛,这年龄可是不能随便拿出来取乐的,也就是姐姐现在年龄还不大,不太在意这个,要是给那些稍大些的女子听到,可会惹人不高兴的哦。”
说着,还做出一副“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的姿态,不再看希彦,反手去挽胤禟的胳膊,却不料,胤禟哪会理她,手臂一甩,走到一边,冷冷地看戏。
这女人虽然是他带来的,不过也就是闲来解闷罢了,竟敢擅自给他惹事,打量他没注意到呢,若不是这女人先挑衅,那小丫头怎么会开口讽刺?说起来,他倒是觉得这小丫头蛮有意思的,分明就是在玩嘛,就是言行太大胆了些,该好好教育教育。
跟弘历的四阿哥有关系啊,哼!老四家的,果然不会教人……不过,说来也怪,这小丫头,爷怎么不觉得讨厌呢,反而……有点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莫非,是爱新觉罗家血统作怪?哼!爷早就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了……于是,胤禟一边纠结,一边继续看戏,呃,静观其变。
女人被胤禟甩开,手僵住,脸色瞬间白了。
希彦一听对方这番话,就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从表面看绝对能看出已经十三四岁了,对方这么说,分明是讽刺她长得**,也就是发育不好,发育!!
希彦眼角余光扫了下自己胸口,本来是玩乐的,立时被勾起了真火,火气还蹭蹭窜高了两尺,眼睛一眯,“大婶,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要是回家喊我家伯母是姐姐,喊奶奶是姨娘,只怕不马上因乱了辈分被打死,也得跪到祠堂去抄孝经了。年纪大了就是年纪大了,再怎么装嫩,老倭瓜也变不成嫩黄瓜,小孩子说话不能撒谎,撒谎要遭雷劈的。”
那女人本就被胤禟的疏离急红了眼,此刻再一听希彦的挑衅,哪还忍得住,气得俏脸煞白,狠狠地瞪着希彦,“你个黄毛丫头,毛都没——也敢出来跟人抢男人,也不瞧瞧你那豆芽菜的小身板,白送都没人要!”都是这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