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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寂静过后,嘈杂的人声渐渐四起,议论纷纷;黄瑢也只是微微不安了一下,看自家师父依然淡定无边地举箸吃菜,纵然戴着面具,依然能想象出面具下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是怎样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于是黄瑢童鞋也淡定了,怕啥!有师傅在呢!
嘤嘤嘤,这种忽然多了个强大靠山的赶脚还真是亚历山大……
那边吃了亏的胖老者和花和尚受了内伤,自知惹上了不好惹的角儿,忙捂着伤处,连滚带爬地钻入人丛跑了。杨铁心四下望望,叹了口气,回身又将“比武招亲”的锦旗拔起,正打算卷一卷收起来,忽听鸾铃响动,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锦冠华服的少年公子驰马而来。
众人见状,纷纷避让两步,让出一条道来;谁知那少年公子一眼望见杨铁心手里“比武招亲”四个字的锦旗,便向穆念慈顾盼几眼,忽而一笑,翻身下马,穿过人丛走上前来,朗声道:“比武招亲的可是这位姑娘吗?”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好端端坐在桌前吃饭了的黄瑢顿时一惊,转眼望去——只见那公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眉目含情,唇角带笑,端的是个富贵王侯之家养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杨康终于登场了……再看看穆念慈,见她微微羞赧似的垂了头,却又禁不住偷眼向杨康顾盼,俨然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黄瑢这心里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你说杨康……他娘虽然懦弱,却也善良;他亲爹虽然一根筋认死理,却也正直;他养父虽然贵为王爷,伤天害理的事情并没少做,却也是个情种啊……怎么这本该根正苗红的一个大好青年,竟会养就了那般的风流浪荡歹毒心肠?
这时杨康正问道:“这比武招亲的规矩怎么样?”
杨铁心又将那规矩细细说了一遍,杨康转眼又看了看穆念慈,见她粉面含羞,忽而便笑道:“那我就来试试!”
杨铁心到底还不算傻,心里暗忖:“这人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少年,倒也和我孩儿相配。但他是富贵公子,此处是金人的京师,他父兄就算不在朝中做官,也必是有财有势之人。我孩儿若是胜过了他,难免另有后患;可万一要是被他得胜,我又怎能跟这等人家结亲?”便抱拳陪笑道:“公子爷取笑了。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与公子爷放对?再说这不是寻常的赌胜较艺,事关小女终身大事,请公子爷见谅。”
杨康又把穆念慈望了一眼,道:“你们比武招亲已有几日了?”
杨铁心道:“经历七路,已有大半年了。”
杨康奇道:“难道你们这一路过来,竟然都无人胜得了她?这个我却不信了!”
杨铁心只得礼貌生疏地微微一笑,说道:“想来武艺高强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和小女动手。”
杨康却不以为然,笑道:“来来来,我来试试!这切磋武艺嘛,自然是点到为止,老汉放心,我决不打伤打痛你的姑娘便是。”说着,便缓步走到空地中央。又对着穆念慈笑道:“姑娘只消打到我一拳,便算是你赢了,好不好?”
他这一眼水汪汪地望过去,自带三分桃花□,显见得是惯会此道,个中风流蕴藉自不必说。黄瑢在上面看得分明,不由摇头唏嘘——果真是因为年轻,所以轻佻么?
穆念慈愈发红了脸,声音脆脆地应答:“比武过招,胜负自须公平。”
围观人丛中登时有人叫将起来:“快动手罢,早打早成亲,早抱胖娃娃!”众人都哄笑起来,穆念慈闭了口不答,眉眼含嗔,径自解了披风,向杨康微微道了个万福,口里说:“公子请。”
知道他们要开打了,黄瑢忽然心生几分怜悯与不忍,默不则声地回身吃起饭来,只是那你来我往拳脚之声、围观众人叫好之声终究还是时时入耳。
“怎么不看了?”见她忽然不瞧热闹了,黄药师颇有两分奇怪。
黄瑢胡乱摇了摇头,没有答话。要她怎么说?说那个年轻公子根本就是耍着人玩,说那个老汉其实是那公子的亲生父亲,说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注定是一场悲剧?
她没有说,黄药师也就不再提。
不过一盏茶工夫,黄瑢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听见喝彩之声四起。只听杨铁心叫道:“公子爷,今日多有得罪了!念儿,这就走罢!”
可杨康心高气傲,素来骄矜,哪里肯被一个弱女子当街拂了面子去,当即喝道:“可没分了胜败!”一面说着,一面解了长袍,只着中衣,动起真格的了。纵是黄瑢不懂这武功门道,也能看出杨康攻势之凌厉。
黄药师往下一瞥,皱眉道:“小小年纪,出手便如此急迫狠辣,不是好事。”
黄瑢顿时眼巴巴望向他——那意思是:师父,我呢我呢?——连傻木头郭靖现在都会功夫,日后更是武功大渐,自己要是一点不会一事无成……未免就太丢桃花岛的人了吧?!您那些绝世神功什么的可万万不能后继无人呀!
黄药师笑笑,不轻不重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阿瑢性子倒是极好的,只是你这个年纪,再想从头学武功可就太晚啦!”
……
黄瑢童鞋很悲愤。
黄瑢童鞋很伤感。
黄瑢童鞋心想……到底是谁说穿越必女强的,自己明明压根儿就是个废柴!
系统大神恰在这时不甘寂寞地出言道:“其实你还是挺不错的嘛,嗯……脾气挺好,性子蛮乖,脸蛋儿长得也还算可爱……”
“……”黄瑢童鞋禁不住想脑内抽飞之,然而又不能抽飞之,因为还有问题没有问呢:“难道我这辈子就注定是个废柴,练不得绝世武功什么的了?!”
系统顿时鄙视道:“练武功练武功,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练哪门子的武功?!能学点自保的东西就不错啦,你又不像你妹妹似的,居然还能……”还能重生一回白白捡个资质上乘的壳子,又给西门剑神当了入室弟子!
最后一句简直是小小的嘀咕,就像一个闪念一闪而过,快得让黄瑢根本来不及捕捉:“你说什么?!”
“……”差点说漏嘴,真是糟糕——系统心有余悸,连忙补救道:“我我我,我是说……我说你只要站在你师父后面不就得了!有黄药师这么强力的大靠山在呢,你怕什么!”
呃……好像也对。
系统再接再厉道:“再说了,学不会武功,背熟那些武功套路招式门道却不是难事,你没见还有个王语嫣?”
黄瑢顿时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学武不成,好歹能让自己看懂他们的招式套路什么的吧,这样……忍不住觉得,离师父就又近了一点……
系统懒洋洋道:“又近了一点哦~~~”
“……”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黄瑢童鞋毫不犹豫脑内抽飞之!
再看楼下那几人时,只见杨康已经得了胜,趁着一个抄手轻送的动作,顺势将穆念慈揽入自己怀中。这行径可谓是相当大胆,穆念慈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快放开我!”
杨康这下却得了趣,不依不饶,近乎无赖地哈哈笑道:“你叫我一声亲哥哥,我就放你!”
穆念慈又羞又恼,恨他轻薄,用力一挣,但被个年轻男子紧紧搂住,哪里挣扎得脱?一急之下,飞脚向杨康太阳穴踢去,想要叫他不得不放开手;杨康右臂松脱,举手一挡,反腕钩出,轻轻松松拿住了她踢过来的右脚。穆念慈顿时更急,奋力抽足,谁知脚上那只绣着红花的绣鞋竟然离足而去;但总算挣脱了男子的怀抱,坐在地下,含羞低头,摸着白布的袜子。
杨康嘻嘻而笑,把绣鞋放在鼻边作一闻。旁观的那些无赖子哪有不乘机凑趣之理,一齐大叫起来:“好香啊!”
杨康也笑起来,将绣鞋轻轻放入怀中,又看了看穆念慈,转身待走。恰在此时,一阵风紧,天上飘落片片雪花。不少人都叫了起来:“下雪了!”
杨铁心见状,便道:“这位公子,我们父女现住在西大街高升客栈,不如这就一起去谈谈罢。”
孰料杨康却笑道:“谈什么?天下雪了,我还赶着回家呢。”
杨铁心愕然变色,道:“你既胜了小女,我有言在先,自然要将女儿许配给你。终身大事,岂能马虎?”
杨康哈哈一笑,眉眼之间满是轻佻,说道:“我们不过是拳脚上玩玩,倒也有趣。招亲嘛,哈哈,可真是——多谢了!”
他末一句带着点说不出的轻蔑意味,把个杨铁心气得脸色雪白,一时说不出话来,指着他道:“你……你这……你是存心消遣我们来着?!”
杨康的一名亲随冷笑道:“大胆!也不想想我们公子爷是甚么人,怎会跟你这种走江湖卖解的低三下四之人攀亲?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去罢!”
杨铁心大怒,当即上前一掌,将那名亲随打到一边,抓着杨康怒喝道:“好,我闺女也不能嫁你这般轻薄小人,快把鞋子还来!”
杨康轻轻松松震脱了杨铁心的手,笑道:“这是她甘愿送我的,与你何干?招亲是不必了,这彩头嘛……却不能不要!”
杨铁心气得全身发颤,喝道:“我跟你拼啦!”抢身上去,便同杨康缠斗起来。
黄瑢默默看着,咬唇不语,半晌才拉了黄药师衣袖,示意旁观的有人不免议论道:“这富家公子也真是,轻薄无行,仗势欺人……”
“嘿,你知道什么!”店小二端着盘子冷笑道,“那可是王府里的小王爷啊!”
众人大惊,纷纷问道:“哪个小王爷?”
“啧!”小二一只大拇指举起来轻轻比划两下,哼一声道,“还有哪个小王爷!”
一时众人沉默不语,黄瑢怔了片刻,也不则声。黄药师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此时见她神色失落之态,不由道:“看不惯?师父给你出气。”
黄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忽然又高兴起来——他说“师父给你出气”,只因为她不开心……这是怎样一种蛮不讲理的宠溺!
她摇摇头表示不必,这时又听见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