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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使劲吃,依夏!你也应该为接受我的心做准备。光吃一点猫食的女孩能干什么?好好吃,好好准备。这样才能……呃呵呵呵!
俊后又沉醉在内心黑色的幻想之中了。就在这个时候,文女士举着一个硕大的塑料桶走了进来。
“你是说下个月吗?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走的时候带一点这个走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我去去就来。”
依夏手里举着勺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文女士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转身走进了客厅。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冲俊后瞪上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下个月?”
俊后一等文女士离开,马上把头凑到依夏面前问道。依夏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东西咕嘟一下子咽了下去,开口说道:
“啊,那个啊。我们要移民了。下个月我们家要移民去美国。”
啊?!
依夏很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又伸手去拿她面前的水杯。但是俊后更快!他飞快地把水杯抢走了。于是依夏的手很尴尬地伸在半空,拿又拿不到,收回来又不是。
“你再说一遍。我,我听错了吗?”
依夏一脸不满地拿起了勺子。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要移民去美国。”
虽然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说起话来有点口齿不清,但是在俊后听来,这次依夏说的话,比以前任何时候听起来都要清晰。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听起来太过于清晰了。
“真的!”
依夏用力地挥舞着勺子,拌着剩下的饭菜。
“是吗?你是说你们要移民去海外,再也不回来了是吗?你们全家都去吗?”
俊后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平常温柔得多。虽然耳朵里听见的话传到大脑里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但也不用这样问了又问。可能是为了说服自己吧。
“是啊,你这个傻瓜!”
依夏说“傻瓜”两个字的时候,格外地用力。依夏嘴巴上的饭粒,划着美丽的弧线,从嘴边掉下来。但是这一次,俊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惊小怪,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发雷霆。因为依夏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现在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
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吧。这完全偏离了俊后当初的预想。怎么办呢?原来只是想偏离那么一丁点儿的。你就是把我杀了也行,不要给我这种惊喜嘛。
“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笨蛋!就只会说这种话!
“哪里突然了?我小时候不就申请过移民吗?姐姐们,还有亲戚们都在那边,爸妈一直就很想过去。我当然也得过去啦。快把水给我,渴死了。”
去了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每天都喝的水就这么重要吗?撒谎!撒谎!你这样说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心脏不规则的跳动声听起来是那么清晰,好像就在耳朵旁边一样。身体好像灌了几吨的铅,不停地往下沉。浑身瑟瑟地抖着,浑身沸腾的血液几乎要喷涌而出。很疼,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在疼。
“你们决定什么时候过去啊?你怎么不说话?”
俊后的血压不住地升高,睁大了眼睛盯着依夏问道。
“我爸妈不是早就跟你父母说过了吗?大家都知道,怎么就你不知道啊?徐俊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什么?不关心?我比谁都关心你。依夏,就你一个人不知道!想避开我去美国?哪有那么容易?你别想过去,想都不用想!
但是俊后不能说出来,不,是不说给你听!
“你去了之后打算怎么样呢?我们现在刚好是高三,黑色的高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搬什么家?还搬到那么老远的美国!”
呵,真好笑,徐俊后。装得像个老师一样。你这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
“……”
依夏没有理他,低头咕嘟咕嘟地喝着汤。
“你学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留学呢?现在去留学,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吗?就你这样的成绩,韩国的学校,还不是随便你挑。你去了又怎么能适应呢?”
看着我,你这个笨蛋!看着我,跟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话。
“……”
招生办徐俊后老师和不听话的学生依夏。厨房渐渐地变成了升学指导办公室。依夏却还在一边喝她的汤。
“你不是说你要读医大,以后想在家旁边开一个药店?韩国人就应该生活在韩国。你的嘴巴这么刁,到了那里就得整天吃油腻的东西。你再好好想想……”
第一部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招生办老师的伪装暴露了。一直不声不响听着的依夏把勺子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你是想让我别去,是吗?”
依夏挑衅地问道。犀利的眼神,徐俊后的秘密都被她看穿了吗?没有这个可能,她应该是个很迟钝的女孩。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
“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从这几个方面看来,你还是不去的好。”
我说的都很有道理的。要我再说一遍吗?
“所以我还是不去的好,对吧?”
依夏突然探过头来,抓住了俊后的头发使劲地摇。俊后挺直了身体,伸手想把近得有点危险的依夏的脸推开。可能会走的她和她走了之后不知道将怎么生活的他,想要走的她和她走了之后就会痛不欲生的他,两个人的眼睛,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是……”
俊后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首先开了口。因为刚才被依夏吓了一大跳,舌头都有些不太利落。
“你说我到底走还是不走?”
依夏的嘴角向一边翘着。这是依夏在骗俊后或者是调戏俊后的时候,嘴角自然的小动作。终于明白了,原来依夏一直在捉弄俊后。刚才急得差点死掉,而某人却开心得要死。
依夏,你也太过分了,竟敢捉弄我。也不想想我的心情!冷血动物!
他身上唯一的一丝紧张感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想走就走吧!别再回来了!像你这种人,我……”
俊后差一点就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能是怕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依夏发现,俊后跑到了客厅。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粗重地喘着气,把几乎崩溃的心重新理了理。
从心里往上涌的紧迫感,没有办法跟人表白而压在心底的话,原来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很想把这些无法向外面表达的东西统统留在自己的心里。不,是必须留在心里。藏在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但是经历这次的事件之后,他可能再也没有这份自信了。
依夏爬到了旁边的位子上,使劲地摇动着沙发。
“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这么多年的老朋友都要走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是不是还是不希望我走啊?”
“……”
俊后郁闷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内心暴露出来。
“你这个家伙。现在知道我在你的人生中是多么重要了吧?是啊,要不是我的话,谁会陪你这个龌龊的家伙玩啊?平常还要给你做辅导,在学校里还要帮你收信,你住在我家旁边,还要给你提供各种家庭服务。我可以说是你人生的管理者。我要走了,你是不是很担心啊?对吧?我都知道。”
俊后强压着心里很想把她扁一顿的想法,叹了一口气。依夏在他身后继续一脸得意地说着,还学着老师的样子,拿手拍着他的背。
“……”
“是啊,现在你的精神支柱就要走了,你一定会很失落的。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虾!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依夏说着用手从背后围住了俊后的脖子。一瞬间,所有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了。
像这样突然地跟俊后表示亲近不像依夏一贯的作风。当然,以前两人也在一起摔过跤,因此这次用手围住脖子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呢?
“这次本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以把韩国的美传播到美国。但是后来想想,我走了的话,你一定会很孤单的。就算没有,你这个没有朋友的家伙在学校也肯定会被人欺负的。弄不好就会退学。”
俊后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把浑身紧张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本来想跟依夏说,你的小说还可以写得长一些,但是刚才的失落感和冲击还在他的心里回荡。他从来没有想过依夏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这次的事件几乎让他有点惊惶失措。依夏会离开徐俊后?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不,应该说他徐俊后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说你一个人留下来吗?你父母会让你留下来吗?”
不要走。只要有可能,我就不会让你去。如果你真的要去,办法也是有的。我可以跟着去啊,虽然可能会比较困难。虽然说这个时候去留学稍微晚了一点,但是跟父母说的话,他们应该会同意的。而且不是说学艺术就必须去海外吗?反正迟早都是要去的,就当是早一点过去不就可以了。
“我就留下来吧。哎呀,真烦人!去那边的话,有住房问题,学校也没有找好。仔细想了一想,像我这样的高级人才输送到国外,对我国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还有你的那些哥哥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哈哈哈!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你的嫂子呢!这下你高兴了吧?”
“……”
第一部分做一回温柔的男人
真的是在骗我。你这是在试探我吗?刚才我心急得差点死掉,现在又想干吗?也不知道脑袋出了什么毛病说要去留学。现在说因为哥哥们在这里又要留下来,还在妄想做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