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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英气容颜,一样的挺拔身姿,一样的利落洒脱……简直,故人犹在眼前的感觉。
“安莉!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一个……叛徒!”艾欧里亚的声音中已带了三分冷色。
“……连你都这么想?”她突然扶住额头,苦笑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小时候我很崇拜他,然后我恨他。而现在,我很失望。”青年的声音无波无绪,即使是在说到“恨”这个字的时候,也毫无情感。
“为什么你现在是失望?”
“因为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我哥了。”
“骗谁呢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少女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哦?”青年带笑地应了一声,“那你倒说说,我在想什么。”
“如果不当他是你哥,你根本就不必失望。你只是在两者之间,无奈之下选择了不相信他,你实际上从来没有恨过他。对不对?”
“不对!”青年断然否决。“不恨他?我怎么可能不恨他。你不知道他刚叛变的那几年,连随便一个杂兵都敢嘲笑我,青铜圣斗士都敢对着我冷言冷语,就是因为他!有时夜里会想起他小时候教我练习光速拳的场景,真是觉得……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少女一笑,清淡如风。
“既然恨他,你为什么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反差太大无法接受?”
“当然。”
俯身托住一朵小花轻轻抚摸,她索性坐下,也不管裙子是否被草叶弄脏了。“艾欧里亚啊,是我真的太了解你了还是你真的太能骗自己了?艾欧里亚你告诉我,如果是以前,你相信你的哥哥,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俄洛斯,会叛变吗?”
艾欧里亚也坐下来,靠在她旁边:“教皇陛下的处置不会有错。”
“你就骗自己吧,啊。”她低低一叹。“你就继续告诉自己:我哥哥是错的、教皇是对的、他是罪有应得的,最开始是我没看清他,要不就是后来他变了……我说艾欧里亚,这种说辞你也信?”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我不信,然后去找教皇要个解释?然后呢,面对着一堆证据告诉自己哥哥真的是个叛徒?”
安德莉亚哑然。
确实她说得太多了。这不是在给撒加找麻烦么。
可是难道就这么瞒着艾欧里亚?让他一直这么认为下去?直到圣战开始,发现真相,或者……在发现之前,战死。
心里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安莉?安莉?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下。
“没事,我们走吧。”
☆、番外…十年
安德莉亚在屋里闷了六七个小时,晚上十一点多才出门。把明天的日程安排好,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书房里还是就她一个人。她摇摇头,连问都没问,直接上观星楼去找撒加。
猜都不用猜,绝对在那儿。
整个圣域的制高点,离天最近的地方,即使是夏季的夜风似乎格外寒冷。撒加靠墙站着,教皇袍随便甩到地上连叠都懒得叠,蓝发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绺垂挂下来搭在单薄的白衬衫上。
首先把人拽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体温正常小宇宙平稳,内伤外伤统统没有,安德莉亚这才放开他,顺便见怪不怪习惯性地数落了一句:“你这是想死还是不想活啊?”
撒加恍若未觉。
“行行,你要是爱吹风我也没意见。记得今晚要回去。”安德莉亚调头往下走,然而手腕一紧,被另一只手抓住。
毫不抗拒地转回来,顺势靠到他怀里一推。撒加心不在焉,任由摆布,被带得一个踉跄,下一秒两人就都靠坐到了墙角,身下正垫着柔软厚实的教皇袍。
“你看今晚月色是不是很好?多适合睡觉的天气。”
撒加依旧沉默。
安德莉亚也不在意,知道今天就算宙斯亲临都别想让他多说一个字,索性自言自语:“就是有点冷。虽然教皇袍的料子也不错但我还是觉得被更舒服。”
仍然没反应。
“……行了,说废话也没意义。
“这么快,就十年了啊……”
十年前的今夜一片血色阴霾。一位少年愤然离去,一位长者与世长辞,而他们的信仰,自此流落异乡。
那一夜,让她的生活从此天翻地覆。
最初的那几年每每午夜梦回,冷汗透衣。卧室幽暗,水晶灯从来也不关,然而终究不是自然光,清冷惨白得让人心慌。
而白天起来还要强装镇定处理政事,看着一道道命令自指尖流过无数条生命悄无声息地逝去,晚上回去一个人才觉出后怕惊惧。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那么多人的人生怎么负担得起,强撑都撑不下来的。
居然一转眼,就十年了。
“按说呢现在我应该留你一个人静静,但是现在抛弃你似乎也不太好,勉为其难陪你待会儿好了。感冒了你要负责啊。”转头笑笑,安德莉亚故作轻松。“谁让我们都无聊着。”
撒加的压力只会更大,只不过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来。如果只有这个晚上,他放纵自己脆弱,那么她愿陪伴。
她不想说话,只静静看星星。
她第一次站上观星楼的时候,身边还是史昂大人,用沉稳的声音指引着她追寻星辰的轨迹,引导她进入属于夜空的神秘领域。
十年风雨,那人已不再。
撒加也喜欢站在这里,临风而立,俯视圣域。然而他的身影更单薄更孤单,熟悉的人看上去会有明显的分别。
还好,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地来这里。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观星楼,每次都不穿教皇袍,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寒意。回去后很可能会直接去浴室,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反正他很少感冒,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她知道撒加的平静如常其实是一种层次更深的悲伤,所以她不劝阻不过问,只是每次都默默地自己处理文件,给他留出尽可能多的安闲时间。在估计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吩咐侍女去抱文件再帮他收拾好房间,尽可能地不让他太折腾自己。
虽然无论怎么折腾,第二天,她仍然能看到一个威严冷静的铁血教皇。
“我累了……你不介意待会儿送我回去吧?”
没有回答。
“当然其实睡在这里也不错。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集体吵着去野营,然后史昂大人被吵烦了,干脆让我们直接住训练场。那天晚上……很暖和呢,天气特别好,星星也特别亮。
“好吧,当然,刚到半夜他就不放心了,又过来挨个叫醒我们说回去睡。扫兴呢……要是你打算今天帮我补上缺失的那次露营,也不错。”
撒加扯过身后的教皇袍给她盖上,搂住她的手臂稍稍紧了些。
她已经安然闭上了双眼,呼吸恬静。
一点冰凉突如其来地落入她的发丝,她也没有抬头去看,静静地,像是睡着了。
也许是下雨了吧。
她不知道撒加会不会哭,印象中身为最大的哥哥,他从未在人前显露悲伤与无助。
所以就相信他吧,相信他的坚韧与毅力。他可以独自面对的,无论什么困难,没有什么击得到他。
她要做的……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还是很多人的依靠,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是一章,但是跟上下文没有联系并且字数太少……
☆、第三十九章
又是一个清晨。
安德莉亚被生物钟唤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果然是在自己的卧室。昨天事儿太多,她直接在教皇厅睡着了,也不知道撒加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
她梳洗完毕就直接去教皇厅,果不其然,撒加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文件,看起来完全正常。她已经习惯了这间书房主人诡异的作息时间以及极度逞强的生活方式,所以连个招呼都没打,径自坐到一边去翻资料。
“在这里。”一个文件夹飞过来落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份?”她拿起来翻了两下,颇感惊奇。
“……你昨天让我提醒你。”
“哦,我忘了。”她说得理所当然。
然后很安静了。两人各抓着一支笔冥思苦想。
撒加写完批示把报告放到一边,无意识地在屋子里搜索一遍,目光突然定到女孩身上。天还没怎么亮呢,隐隐约约的光芒昏暗,只能看见对方大致的轮廓,模模糊糊连表情都看不清,但是足够让他直觉出有问题了。
“不舒服?”
“没事我挺好的。”摇摇头,她的声音很镇定,只是同时皱了皱眉。
既然都说没事了那大概就是真没事了。撒加对这种事儿一般反应都不是很快,所以在两分钟内把它扔到了脑后,继续处理眼前的一桌子杂乱文件。
渐渐地天已大亮,早间召见时间到。撒加去换教皇袍戴面具,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动。“怎么了?”
“哦,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像是突然从思绪中惊醒,她微惊了一下,看看时间匆匆道。
撒加并未有疑心,点点头大步离去。她目送撒加的背影消失,才以手撑桌缓慢地站起来,靠在了墙上。需要歇歇……似乎,她有点支撑不住了。
一上午的奔波。经常会有突发事故发生,碍于身份,撒加自己不能天天到处跑,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又忙得根本找不到,于是只能派她去。她在接见室跟一个自称有女神消息的老头整整勾心斗角了两个小时,最后竟然发现他说得全是一派胡言,完全是浪费时间,安德莉亚疲惫地回到书房,脚步都已经有点打晃。
撒加不在,问侍卫长也只知道好像没出圣域。那么大个人总不会丢了,她也懒得管,随手拿起一本小说开始翻。刚才精神太集中没感觉到,这会儿头又剧烈地疼起来。
真是,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完全看不下去,她烦躁地把书扔到一边。
睡觉!
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