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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缓慢地转头看他,黑黑的瞳孔茫然无光的看着他,就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或是在消化他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张了张嘴,开口低喃出一个答案——
“金福寿。”
“金福寿?”邵仁英呆了下,搞不懂这“金福寿”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邵仁武却迅速地想起它原本是小妹的护身符,后来好像送给了冷青龙做为定情之物。
“它是小妹小时候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这般大小,”他伸手比了下大小,对五弟说。“玉石上一面刻着福字,一面刻着寿字,记得吗?”
邵仁英眨了眨眼,恍然大悟的叫道:“我记起来了。”
“你去叫大家帮忙找,务必要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找过。”邵仁武对他下令。
邵仁英睁大双眼,顿时间明白了小妹要确定什么,以及四哥又为什么特地强调“每一寸土地”都要翻找过,因为只要每寸都翻过,却仍找不到那个应该带在冷青龙身上的“金福寿”的话,就代表他仍平安无事,至少并未葬身此处。
他点点头,迅速地转身找人帮忙去。
龙庄的占地并不小,但在重金打赏的前提下,参与找寻的人无不卯足全力细细地翻找每一寸土地。
上百人整整耗费了三天的时间,结果是一无所获。
精神连续紧绷多日的蝶儿在得知结果后,因突然放松而虚软昏厥,之后整整大病了一个月,身子才慢慢地好转。
但是说也奇怪,围绕在她身边的家人却没有一个人为此露出笑容,脸上神情反而日渐阴郁。蝶儿没办法不注意到如此奇怪的事。
“五哥,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某一天,趁只有五哥一人陪在她身边时,她开口问,因为家中最不会撒谎的人就是五哥了。
“什么?没有呀。”邵仁英僵笑了一下,急忙摇头。
“五哥,你不会说谎。”
邵仁英倏然浑身僵硬。
“告诉我,五哥,你们是不是其实有找到……找到……”她说不出最后那字,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色不由自主的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找到什么?‘金福寿’?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就像你说的五哥不会说谎,你看五哥现在的样子像在说谎吗?”邵仁英迅速地说,生怕病情好不容易有起色的她又病倒。
蝶儿认真的凝视他担忧却清明的双眼半晌,终于慢慢地松了一口气,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这事,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五哥?”她再问。
“这……”邵仁英的目光倏然飘移了起来。
“五哥。”
“这事你不要问五哥,等明日爹和三叔他们到了之后,自然会告诉你。”
因为蝶儿生病的关系,他们一直都还待在杭州城,至今未起程回邵家堡。
“爹和堡主伯伯要来这儿?”她闻言,惊愕地瞠眼叫问。
“不只爹他们,娘她们也来了,所以才会花费较长的时间,否则早该到了。”
“娘她们也来了?”蝶儿既惊又恼。“五哥,你们到底是怎么告诉爹娘和堡主伯伯、伯母他们的?我的身子又没事,休息几天就行了,你为何要惊动我爹娘和堡主伯伯他们,害大家为我忧心忡忡又劳师动众的,你们要害我更不孝吗?”
邵仁英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如果不想大家为你担忧,你当初就不应该私自离家出走。”
“一事归一事,你不要转移话题!”她怒眼瞪他。
邵仁英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反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对了啦,他这个任性的小妹。
“你们到底是怎么说的?”她愤怒地质问,停顿了一下忽又改口,“算了,堡主伯伯他们都快到了,现在再说这也无济于事。你先告诉我什么事必须等我爹和堡主伯伯他们来说?”
“再等一天就行了。”意思就是他还是不会说。
“那你先给我一点暗示,是不是关于他的事?”
“你不要问我,我不会告诉你。”
“五哥!”她恼怒的提高音量,正想用娇蛮胡闹与任性来逼迫五哥投降时,怎知房门忽然被推开,说明日会到的人已经提前抵达。
“蝶儿!”娘和伯母同时疾步走到床边,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半年不见,他们四个人全都瘦了一圈,也老了许多,蝶儿见了,不由得眼眶泛红了起来,自责不已。
“对不起,爹、娘、伯母、堡主伯伯,蝶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她低下头,哑声说。
“你这个坏孩子,知道会让大家担心,却还这么胡来!”娘轻斥,抚着她的发的手却是温柔而心疼的。
“这段时间你在外头的日子有没有吃好、睡好?瞧你原本就不长肉,现在竟然又瘦了一圈。”古香凝温柔的凝望着她说,不断轻抚着她的手,每一下也都是心疼与不舍。
“对不起。”她再次对这些疼爱她的人低声道歉。
“没事吧?现在身子有没有好些了?”邵啸天开口问。
“已经没事了。”她迅速回答,忍不住又道了声歉,“对不起,堡主伯伯,让您担心了。您怎么也来了?”
邵啸天神情复杂的看着亲生女儿,心痛异常。这个让宁心以命抵命换来的女儿,这个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一直叫他这个亲生父亲为堡主伯伯的女儿。“蝶儿……”他哑然唤道,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事隔十八年,又再一次发生在他所爱的人身上呢?
“堡主伯伯?”从未见过像座山般傲然顶立的堡主伯伯露出如此痛苦挣扎的神情,蝶儿有些惊到了。
不忍夫君再受痛苦煎熬,古香凝决定揽下这个绝情又残忍的工作。
“蝶儿。”她缓声的开口,目光温柔却坚定不移地凝望着她。“大夫说你有了身孕,但是这个孩子你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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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从来没想过堡主伯伯才是她的亲爹爹,伯母是她的亲姨娘,而她的亲娘早已不在人世,死因却是因为患有跟她一样的心疾,却仍不顾众人反对,勉强要生下腹中孕育的孩子——她,所以才会香消玉殡。
面对这突来揭露的真相,蝶儿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更令她震惊的是,大家之所以会告诉她这隐藏了十八年的事,只为了要劝她放弃腹中的骨肉。
他们了解她,知道如果瞒着她做出让她落胎的事一旦被她发现,她将难以承受,极可能一命呜呼,所以唯一的方法只能跟她实话实说,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游说她放弃腹中胎儿,不要生这个孩子。
不要这个孩子?
她怎能不要?
这是她和冷哥第一个孩子,说不定也是唯一一个,在他现今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怎能为自己的活命而害死他们的孩子?不,即使他平安归来,这个孩子、他们的孩子,身为一个母亲,她还是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就如同当年娘生下她一样。
“蝶儿,姨娘拜托你好吗?不要让大家为你担心难过,尤其是你堡主爹爹。自从你亲娘过世后,他没有一天不活在自责与懊悔中。那几年,为了你的心疾更是忧心道两鬓霜白,你如果真出了事,你叫他如何承受?”
已经过了好几天,从她摇头说拒绝,说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大家每天都轮番上阵规劝她放弃,不管她态度如何坚决,他们还是每天来、每天说,弄得大伙都好生疲累。
“姨娘,”蝶儿轻声唤道,问她,“娘曾经后悔过当初没听堡主爹爹和大家的话,让我落胎吗?”
古香凝突然怔住,看着与妹妹生前最后那一年极为相似,既坚定决绝,看起来温柔却又执拗的双眼,她神情复杂,表情痛苦。
“蝶儿……”
“娘后悔过吗,姨娘?”她轻声的问。
古香凝无言以对。后悔吗?不,宁心从未后悔,即使在终于将孩子生下,明知自己将死之际,她依然用那仅存的一丝力气微笑的对她说:“姐……我不后悔!”蝶儿非常的像宁心,不仅长得像,连死心眼和坚韧执拗的个性都像,简直一模一样。
“姨娘,娘她后悔过吗?”蝶儿再度轻声问道,“没有对不对?我也一样不会后悔,所以您和大伙就别再多费唇舌劝阻蝶儿了,因为蝶儿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古香凝哑然许久,依然无法就此放弃规劝她改变心意。“蝶儿,至少为你的堡主爹爹想想,要不也该为了青龙那孩子想一下,如果他在这里,知道了你的身子状况,你认为他会允许你留下这个可能会要你一命来换的孩子吗?”
蝶儿微怔了一下,正要回答,房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推开,同时传来对方说话的声响。
“我绝对不会允许。”
她浑身一震,猛然转头看向房门,一见到来人,她的眼泪立刻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她终于等到他了……
那日冷青龙回到龙庄后,简单的说明他们在山中遇袭,然后被邵家堡两位前来寻妹的四少、五少所救,邵蝶受了伤,两位兄长护妹心切将其留在身边照顾,而他则担忧二爷的病情恶化,于是先行回庄。
龙飞听了之后,一副理应如此,并一脸关心至极的神情,又为他负伤还为二弟赶回庄之事甚表感谢,并信誓旦旦的言明定会找出袭击他们的黑衣人,决不轻饶。
见他演得如此卖力,冷青龙自然全力配合,没露出丝毫早知他居心叵测的破绽。
但也许正因他表现得太过无疑了,当他专心为服药后的二爷诊脉时,竟遭他出手暗算,再度醒来,已受禁牢房密实之中,不知身在何处。
为了医治病入膏肓的二爷,龙飞杀他不得,只能制住他的武功,将他软禁,继续为二爷治伤。
他本意也想救活二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