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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师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
…………
‘大师兄!呜呜……凌端欺负我!’
脸蛋圆嘟嘟的芙蕖哭的一点儿形象都没有,眼泪顺着脸颊滚到脖子里,哭的狠了,又是重重地抽了一口气,呛得咳嗽了起来。
拉着人衣摆的手握得紧,肉嘟嘟的鼓起一个小馒头。
‘哼,小胖妞,就会跟大师兄告状,爱哭鬼~’
胖嘟嘟的凌端挺了肚子,一甩头发,吸溜了下鼻涕,双手环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仰了脸看天。
他身后两个男孩子也是龇牙咧嘴地笑,把手比在头上对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芙蕖做鬼脸,齐声连连唤了爱哭鬼小胖妞。
芙蕖眨巴眨巴眼睛,嗷唔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芙兰瞪了凌端一眼,一手叉腰,一手点了他的额头,凶巴巴地皱眉。
‘凌端师弟!没大没小,芙蕖是你师姐,你欺负我师妹,我要告诉戒律长老,让他罚你抄一百遍城规!’
‘哼,小爷才不怕!你你,你别吓唬我!师父才不舍得罚我呢!’
凌端捂了额头向后退了步,把本来不大的眼睛瞪圆了,一转,又是龇牙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百里屠苏,把袖子一摞,露出自己胳膊上小么小的一道伤口。
‘再说了,要罚我,那就要重重地罚百里屠苏!哼,大师兄,百里屠苏欺负我!’
甩了甩头发,凌端殷切地看了过来。
‘……’
百里屠苏皱了皱眉,看了凌端一眼,却是收了视线,不敢去看陵越。
‘师兄……’
‘呜哇!大师兄,不是屠苏……唔……屠苏师兄的错,是凌端欺负我,屠苏师兄是帮我的!呜呜!’
芙蕖一手擦了眼泪,一手紧紧拽着紫色的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蛋都要憋得通红。芙兰心疼地一把搂过来,细心地给她擦了眼泪,小声地哄了。
‘够了,凌端,思过一日,抄写城规十遍。’
‘大师兄!你你,小爷不干!大师兄你偏心!’
凌端跺跺脚,一拧身抬手指了百里屠苏,咬牙切齿愤愤瞪过来,大力地甩了自己胖嘟嘟的胳膊,力求把那道并不深的伤口挤出血来。
‘……’
百里屠苏低头不语,却是因着感觉到的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落下,心里生出些紧张来,不由得,握着剑的手就是紧了紧。
‘百里屠苏,思过一日。可有异议?’
‘诶?师兄,屠苏师弟……’
芙兰搂着芙蕖,一大一小两姑娘都抬头,瞪圆了眼睛诧异看过来。
‘芙兰。虽是事出有因,却也要承担后果。师弟,可有异议?’
‘……’
百里屠苏摇摇头,眼神暗了暗,不说话。
耳边似乎隐约传来一声轻叹,头顶被温热的手拢了,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心里莫名生出的委屈,就是淡了去化了开,只剩下浅浅的温暖和笑意。和着那人的声音,一同弥散开去。
‘我生疏漏,亦是自罚思过一日。’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将即将浮上唇角的笑意压下,抬头看去……
“百里屠苏,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百里屠苏睁开眼睛,眸中涌动了压抑着的怒意,冷冷地看向站在不远处叫嚣的天墉城弟子,站在最前面面上带了一丝担忧眉头深锁的,是芙蕖。
目光下意识地打量了下众人,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的,没有看见师兄的身影。
夜色正浓,先前因着在虞山露宿而点了的火堆只剩下一点火光,静静地飘着青烟。而不远处,白日里接二连三齐聚而来的几人还在睡,不过似乎也被这声音吵了,迷迷糊糊地有了点儿像要醒来的迹象。
白日里,欧阳少恭安置了寂桐之后,就是和百里屠苏定了路程——先去江都,寻一位他认识的故人,占卜玉璜碎片的去向。而意向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的襄铃小姑娘,欧阳少恭是拗不过他,百里屠苏则是想到了芙蕖,有一时的心软,于是,也便跟了上来。
在从琴川的另一个出口行至虞山芳梅林的时候,又是遇到了嚷嚷着要出去见识见识的欧阳少恭的竹马方兰生,后来又遇到了之前的奇怪少女风晴雪,和一位被方兰生嚷嚷成女妖怪却是并无妖气只剑气凛然的女子红玉。
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也便就这么六人结伴而行,待得夜色深了,也就这么宿在了芳梅林之中,却不曾想……
百里屠苏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便是遇见了天墉城的同门,亦是不会动摇,只从未想过,现下真的见到了,又是多少生出了几分纠结。
……若是,前来的是师兄……
想起先前的梦境,他皱了眉头,耳边听得天墉城几位师弟的叫嚣芙蕖的呵斥阻止以及方兰生几人的疑惑和沉默。他下山,蒙受了肇临师弟横死的罪名固然是一个原因,却至多只算得上是诱因。
所以,在听了那些同门口口声声板上钉钉一般地斥诉了他心狠手辣不顾及同门之情杀害肇临之时,百里屠苏不过是心中哂笑。同门师兄弟,他知道,天墉城中真心接受他的没有几人,多的是因着他的性子因着他的辈分因着他的师尊师兄而讨厌嫉妒他的人。
不过,没关系。百里屠苏明白,无论如何,在师兄眼里,他总是他的师弟,无论如何都被相信的师弟。
……这就够了。
略略垂了眼眸,百里屠苏不理其他人的反应,转身欲走。
“百里屠苏!你这个畜生,肇临尸骨未寒你竟然私逃下山,哼,大师兄不知道哪里不对,竟然处处记挂着你!”
肇其见了百里屠苏的动作,想到他平素目中无人冷漠高傲的表现,以及大师兄和执剑长老对他的维护,怒意越盛,不管不顾地伸手指了,怒道。
“大师兄现在不在天墉,执剑长老也在闭关,我倒想知道,他们如果知道你狼心狗肺杀害肇临师弟,会是什么表情!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肇其!住口!”
芙蕖恼怒地大喝,一跺脚瞪了眼睛皱眉。
“你们都给我住口,屠苏师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们胡说什么!我带你们下山,不是为了让你们指责师兄的!”
“……”
百里屠苏脚步停了下来,眸中神色沉了沉,渐渐笼上一层怒意。折返身向前几步,拔剑而出。
肇其被他神情吓了一跳,向后退了步,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百里屠苏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剑尖滑下停在了肇其的咽喉。肇其额前滴落一滴汗珠,喉结错动了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百里屠苏面上似是露出一丝嘲意,不过转瞬,就是消失了去。
“我已说过,肇临之事与我无关,不要言之凿凿。”。
顿了顿,他看了芙蕖一眼,自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信任,心中微暖,一直担心师兄会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心情也是平复了下来。
“师尊与师兄如何,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给我滚回昆仑山!”
虞山夜色(下)
夜色已深,江都城中灯火也是熄了,只赌坊和花满楼里仍是氤氲着微亮。陵越最后仍是拗不过芙兰,乖乖地来了花满楼守株待兔,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任由一众婀娜多姿的女子自自己身边走过,或是轻罗小扇掩面而笑,或是媚眼如丝情意款款而视。
就那按在剑柄上的手指收的紧,耳尖也是不知不觉地红了。
陵越觉得,如果他真在这儿等到那个尹千觞,不管芙兰是不是喜欢他,肯定要先揍上一顿!
花满楼引了江水,在院子里营造了小桥流水的雅致,院落深处的三层木楼精巧而又秀丽,木格窗半遮半掩地开了,在夜风浮动下轻轻颤了颤。
一名女子倚窗站了,面容称不上精致,却是带了一种历尽千帆后的沉静,手中的轻罗小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目光却是似有似无地落在不远处的陵越身上。她也是知道自己看的有些明显,因此再瞥到陵越微红的耳尖和越发挺直的脊背时候,终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倒是扫了面上淡淡的轻愁和疏离。
“瑾娘,你在看什么呢?
一位唐装丽人缓步而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地笑了起来,促狭地斜瞥了瑾娘一眼。
“怎么,瑾娘妈妈今儿动心了?”
“胡说,”
瑾娘嗔了那人一句,轻轻摇了扇子,扇起的风拂动了额发,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唐装丽人也不恼,弯了唇角轻笑摇头。瑾娘瞪了她一眼,把她哄吧哄吧赶走了,又放松了身子依靠在窗棱上,描画的细长的眉轻挑,眸中神色渐沉,叹息一般低声开口。
“不在命格中之人,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
…………
“技不如人,还不快滚!”
百里屠苏冷冷地看了被打落佩剑已然败了的几位天墉弟子,皱了眉呵道。
肇其捂了被剑柄敲中生疼的手腕,恶狠狠地瞪过去。
“神气什么!?你不过是……”
“闭嘴!”
芙蕖瞪了肇其一眼,看了他乖乖退到后面,这才上前一步,眸中隐忧地看了百里屠苏。
“师兄……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
“哼,他哪里敢回去!”
律义轻飘飘地接了一句,弯腰捡起佩剑,走到肇其身边,冷哼一声。
“百里屠苏你等着,回去之后我和师兄就如实向掌门禀告,到时,让大师兄亲自来抓你!”
“……”
百里屠苏眉心微皱,唇角抿了抿,抬眼看了满面担忧的芙蕖。
“师兄他……”
芙蕖连连摇头。
“大师兄还不知道,师父没有让我们告诉他,不过……师兄,你和大师兄……你们如果……芙蕖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
“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