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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凤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么说来,你们堂主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
中年人道:“你错了,我们堂主的功夫连一般都算不上。那些在战场上动手和人拼杀的人,是为人做事的人,而真正主事的人,他只需动脑,无须动手,就拿东北军团的创始人聂程风来说,他一丁点武功都不会,但麾下却聚集了无数一等一的高手,为他创下东北军团这偌大的基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聪明,他懂得怎样去收拢人心,怎样让身边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这,也就是王道。而他失踪之后,东北军团再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了,人们只想着用武力取胜,结果到头来,拼得两败俱伤,什么都没得到。对了,他猜猜聂程风创立东北军团的时候有多大?”
杜小凤答道:“至少要在三十五岁往上吧?”
“呵呵!”中年人眼中充满仰慕和敬畏,幽幽道:“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很幸运,我曾经见过他一面。”
“二十二岁?”杜小凤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好恐怖的年龄啊!二十二岁,成立东北军团,麾下固定帮众超过五万人,堂口遍及全国,这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茫然。他问道:“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中年人道:“也许,他征服了想要征服的一切,感到厌倦了吧!”
杜小凤喃喃自语道:“真象见见这个人啊!”
中年人苦笑道:“想见他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如果他不想见你,你永远也不会见到他的。”
杜小凤从幽兰酒吧出来时,已是中午。
好象交换一样,他从中年人那里了解到东北军团的大致情况,而中年人也从他这里知道了鬼飘堂和无忧社的状况。
双方谁都不吃亏,可谓各有所得。
听中年人讲述聂程风的一些事后,杜小凤向往不已,如果自己和他出生在同一个年代,如果和他做了朋友,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中年人的话也带给杜小凤不少启发。
——那些在战场上动手和人拼杀的人,是为人做事的人,而真正主事的人,他只需动脑,无须动手。
——懂得怎样去收拢人心,怎样让身边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这,也就是王道。
他讲述的道理,自己也应该借鉴一下。杜小凤仰面望天,长长吸了口气。
胜者王,败者寇。他虽然不想成王,但也不想失败。
他想建立一个他理想中的世界,一个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罪恶、没有不平的世界,但是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的行为,他却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理想去努力,去奋斗,哪怕只是无用功。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变得苍白,更不希望让自己以后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追逐梦想的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每每看到自己又接近梦想一步,虽然它还是那么遥远,但其中的成就与幸福,又哪是那些离梦想远去的人所能感受得到的。
他仰面望天,久久未动,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问话声:“喂,你在看什么?”
杜小凤回神,低头一看,发现有不少路人站在自己左右,也在望向天空,刚才问话的路人甲正奇怪不解地看着他。
他淡然一笑,道:“天空很蓝,很漂亮啊!”
“切——”众路人听完他的话,纷纷撇嘴,转瞬消失的一干二静。
杜小凤骑上他的脚踏车回到学校,没等进入大门,接到孟卫星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凤,昨天你们无忧社打了神灵会的人吗?”
杜小凤并不隐瞒,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孟卫星揉揉额头,接着又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神灵会的信徒闹到分局来了,非要我们惩治打伤他们人的无忧社,不然就不走了。”
“唉!”杜小凤摇头一声叹息,道:“孟叔,不说这事我还不生气,神灵会装神扮鬼,愚弄百姓,诈取钱财,你怎么不管管呢?再说他们闹到分局,一定受人指使的,而指使他们的人肯定是何永贵,你不去抓他,怎么倒找起我来了?”
孟卫星无奈道:“这个人还抓不得,开发区老百姓的思想不向市内那么开化,许多人都很迷信,把何永贵奉为神灵,要是把他抓起来,那信奉他的老百姓还不得闹翻天啊?”
杜小凤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怕他嘛,既然你没有办法法办他,那么只好让我来了。”
孟卫星道:“小凤,你不要去招惹他!”
杜小凤道:“不是我去招惹他们,而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孟叔,神灵会的人拿着几张动过手脚的黄纸硬说成是灵符,拿到福运来夜总会来卖,一张竟敢要价五千块钱,这和敲诈有什么区别?”
“这个事我听说了,也去问过何永贵,但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完全是下面的信徒做的。”
“这种骗人的鬼话谁会相信呢?”
“是没有人会相信,但也找不出确实的证据。不管怎么样,涉及到究竟是宗教还是迷信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你不要再和神灵会发生争斗了,不然,把事情闹大,传到市局,我也不好收拾,知道吗?”
杜小凤挠挠头发,摸棱两可地说道:“孟叔,我知道了,我尽量吧,不会让你为难的!”
孟卫星道:“做同一件事情,用不同的手段去做,会出现截然不同的结果,小凤,你很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杜小凤心中一动,原来孟卫星还是希望自己帮他铲除何永贵,但同时又不要留下麻烦。他敲敲额头,笑眯眯道:“我明白了!孟叔,再见!”
晚间,在福运来夜总会的杜小凤终于又看到好几天没来唱歌的风宁。
不等杜小凤发问,风宁抢先说道:“我哥哥知道我来这里唱歌的事了。”
“哦!”杜小凤疑道:“你这几天没来唱歌,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吧?!”
风宁摇摇头,道:“不是主要原因,关键是,我来福运来唱歌的事情,魏广凌也知道了,虽然我不怕他,但是哥哥却十分听他的话。”
杜小凤无奈叹息,问道:“你以后,不再来了吗?”
风宁呵呵一笑,道:“我想做的事,哥哥管不了我,魏广凌更不能。”
杜小凤听后,畅然而笑。和风宁接触的时间越长,会慢慢发现,她除了性情骄蛮一些,其实本质并不坏,而且还是个个性十足的女孩。杜小凤对风宁的好感在逐渐加深,所以晚间送她回家的‘任务’,他也欣然接受了。
杜小凤和风宁的‘亲密’接触,瞒不过鬼飘堂的耳目,魏广凌对此更是暴跳如雷,恨得牙根都直痒痒。
他发现杜小凤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与他作对的冤家,他喜欢什么,他就抢什么。鬼飘堂靠看场子赚钱,无忧社就来抢他的场子,他喜欢风宁,杜小凤就来抢风宁,魏广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无论如何,一定要除掉杜小凤!他心中更加深了这个概念。
杜小凤并不知道魏广凌在想什么,现在,他渐渐把视线从鬼飘堂转移到神灵会身上。
星期五,傍晚。
杜小凤、沈三情、风宁三人来到美林公园。
本来,杜小凤只想和沈三情二人来看看何永贵是怎样收徒弟的,恰巧风宁听见,硬是凑热闹要跟来,杜小凤拿她没办法,只好默许了。
沈三情倒挺高兴,有美女相伴毕竟是一件美事嘛!
傍晚,公园里还是非常热闹的,下班休息的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拉上朋友或是打羽毛球或是围在一起踢毽子,小孩子穿起旱冰鞋,不时在人群缝隙中飞快穿过。
风宁环视一周,心急地问道:“美林公园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何永贵啊?”
杜小凤沉稳道:“不用着急,我们先随便走一走。”
他话刚说完,沈三情手机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电组探子打来的。他小声说了几句,将电话挂断,对杜小凤道:“老大,何永贵现在在湖边。”
“哦?”杜小凤一笑,道:“走,咱们瞧瞧去,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公园内的湖是一座人工假湖,面积不大,水也不深,在岸边可清晰看到湖里红色鲤鱼嬉游玩耍。
此时,湖边聚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冷眼看出,大概有二百人以上。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杜小凤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走到近前后,他翘脚向里面观望,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个头确实矮了一点。
沈三情拍拍杜小凤肩膀,道:“老大,我在前面开路!”说着话,他双臂往人缝中一插,接着,用力向两边分开。沈三情数年苦练刀法,臂力惊人,他双手一分,面前的人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纷纷横着踉跄出一步,有他在前面开路,杜小凤和风宁畅通无阻,顺利走到人群最前方,不过,后面已是骂声一片。杜小凤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摇头干笑,风宁见状,转回头,大声叫道:“骂什么骂,不服气你们也往前挤啊……”
没等她说完,杜小凤伸手把她小嘴捂住,因为身后不少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喷火了。
人群中央的场地,站有五个人,四男一女,看年岁,最小的也在三十左右。五人正中的男人和其他人打扮不同,他四十岁挂零,白脸,八字胡,不大的三角眼微微眯缝着,下巴狭薄尖削,身上穿一件黄色长褂,款式和电影中茅山道士穿的道袍差不多,下面穿着西裤,黑皮鞋,如此打扮,让杜小凤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其他三男一女各站他两边,衣着打扮和常人无异。
中年人左手那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口若悬河的对神灵会大肆夸耀,将何永贵更是吹嘘的神乎其神,并且不时鼓动周围众人入会,同时还列举出入会的种种好处,言下之意,只要加入神灵会,苦心修炼,有朝一日,必可得道飞升,列入大罗神仙之内。
女人讲的是道,杜小凤在真悟境界内学的同样是道,不过,对她的话却嗤之以鼻。
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