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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名剑手的功夫都不简单,论单打独斗,即使不是李翼的对手,至少也得五、六十回合后才能分出胜负,刚才那剑手死的过于冤枉,一是事出突然,心里毫无准备,二是树林中光线太暗,对周围的突变看不真切,三也是李翼的剑太过了,杀手出身的他,隐藏在暗中偷袭本就是他的长项。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导致剑手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此时,李翼独斗三名剑手,本不应该占优势,可是,对方三人没等动手,便已心怯,因为残月亭的名声让他们感到惧怕,再者李翼一出来就杀死己方一同伴,声势吓人,三人皆不敢恋战,与李翼交手时也是缩手缩脚,处处保留,这样一来,反而让李翼抓住先机,将三人逼得手忙脚乱。
见势不妙,三名剑手不约而同的收剑要往回跑,可是,走出没两步,凌空闪出两人,一人用剑,一人用刀,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时,逃窜的于翔也折了回来,走到三人身后,笑呵呵的模仿对方刚才的口气,说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三名剑手心中一寒,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进了人家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
另一边,趴在院墙上的杜小凤见于翔成功吸引走红虎堂的四名剑手,心中一喜,翻身跳进院内。
他根本就没有隐藏行迹,而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仓库里的,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想隐藏,也瞒不过人家的耳朵。
从外面看,仓库已然不小,进入其中,更显巨大,棚高足有十米,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摆放任何大型的机械。
他拢目向仓库里端观望,隐约可见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椅子,上面捆绑一人,由于光线有限,即使以他的眼力,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不过,从头发以及身材上能判断出来,那是个瘦弱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被绑架的郭新华母亲。
他边向里面走,边集中精力扩散精神力,时间流淌的速度似乎一下子变的缓慢,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皆在他感知之内,而且他们的动作也变得缓慢无比。
即使不用转头去看,他也知道自己被数十号手持片刀棍棒的人团团包围住,对方随时会一拥而上,对自己展开围攻。
他走到仓库中央,前方传来一阵笑声:“年轻人,你的胆子不小,竟然敢一人闯近来,说说你的目的吧!”
他能感应到,说话这人正站在被绑的女人旁边,身体里蓄积的真元雄厚的吓人。他脚下步伐并没有停,仍然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同时微微笑道:“我是来救人的。”
“哦?”说话的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堂堂,头发乌黑而又浓密,一身洁白的衣服,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笑道:“只你一个人?”
杜小凤道:“是!”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中又增加一丝兴趣,问道:“你相信你能把人救走?”
杜小凤依然回答道:“是!”
中年人摇头笑道:“可是,听你的脚步声能判断出来,你不会功夫,现在,在你周围,有四十三名家伙齐全的人,你相信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杜小凤看着他,幽幽说道:“他们并不可怕,我想真正可怕的人,是阁下你!”
“哈哈!”中年人仰面而笑,道:“有意思,年轻人眼光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凤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他和中年人的距离也接近二十步,椅子上捆绑的人也看清楚了,是位五十多岁头发班白的老太太,脸色虽然苍白,但从相貌上能看得出来,和郭新华有些相似。看来,她是郭新华的母亲没错了。压住心中的喜悦,杜小凤加快脚步。
“小子,你站住!”周围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杜小凤仿佛没听见,步伐越来越快。周围那些青年再忍不住,纷纷举起棍棒,一齐冲上来。
本来,以杜小凤的内力和精神力,闪开他们的攻击不是难事,但是,他却故意没有完全闪躲,逼开要害,时不时让对方的棍棒击打中自己。
他体内有真元护体,即使被打到,也并不感觉到疼痛,更造成不了伤害,不过,他表面上却装做十分痛苦的样子,时而痛叫几声。
只看他打斗的招式,中年人暗中摇头,那根本就是街头小混混的打仗架势,看不到任何武术的底子,这样的年轻人,别说让四十多号青年围攻,即使用两、三个人就足可以搞定他。
时间不长,杜小凤也数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挨了多少棍棒,最后,好似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中年人失去兴趣,杜小凤除了胆子大一些,其它方面毫无出奇之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看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杜小凤被众青年团团围住,却用精神力感知到对方转身要走,暗叫一声,然后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向中年人逼过去。
他这是在赌博,赌博对方认为自己平凡无奇,对其勾不成威胁,从而放松警惕,再趁机以精神力侵入对方体内,对其造成伤害。
外力突然入侵,中年人体内的真元自行产生抗拒,在经脉中运行起来,进行抵御。
中年人先是一愣,接着,眼睛突的睁大,感觉到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企图入侵自己的身体,虽然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本能的集中功力与之相抗衡。
杜小凤暗中苦也,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对方已经产生警觉,如果自己再用精神力入侵,成功的办法只有一条,就是他的精神力能强大过对方的真元,强行穿过对方经络中的真气进入其体内,可是,他的精神力真能强过对方的真气吗?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其实,杜小凤的真元到底有多高,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明白,此时即使收回精神力,中年人业已生出疑心,绝不会放过自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拼一次。想罢,他再无保留,将身体里的精神力全部集中于一处,向中年人的神庭穴强行压过去。
杜小凤这次算是拼了,没有一丝保留。
中年人突感压力变大,额顶的神庭穴象针扎一样的疼痛。似潮水涌来的外力,与他自身的真气纠缠在一起,斗得不可开交。
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鬓角也见了汗水,身子微微发抖。
围攻杜小凤的青年们看到他突然的变化,纷纷收手,一各个大眼瞪小眼,皆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真气对抗精神力,双方消耗的速度都异常快,无论对于杜小凤还是中年人,都是苦不堪言。
杜小凤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发涨,好似要炸了一般,那是精神力损耗过大的反应。
中年人比他要惨,真气的急速消耗,将他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抽干,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身上的汗水已将衣服湿透,看起来,好象刚被雨水淋过似的。
杜小凤感觉自己已到达极限,再坚持下去,伤不到对方,自己的神经系统反将会受到致命的损坏,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选择放弃。
就在他准备收回精神力的时候,中年人体内的防线却先一步崩溃。
中年人用完最后一丝真气,人已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有真元保护的身体,好象不设防的城池,杜小凤的精神力畅通无阻的进入他的神庭穴,再将其做为中转站,入侵到神经系统。
这突然的变化,让杜小凤狂喜不已。
他没有余力再去探寻对方的心底世界,引导最后的精神力,对中年人的神经系统做出最后一击。
失去真元,中年人的身体和正常人无异,哪里能承受得住他精神力全力的一击,在那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接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的颤动,每一根筋骨仿佛都在发生断裂,无与伦比的巨痛感如同潮水般袭来,那种感觉,不是人所能承受得起的,也不是任何生命可以承受得住的,中年人连叫声都没有发出,两眼一翻,仰面而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间不长,七窍缓缓流出鲜血。
他和杜小凤之间进行的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刀光剑影的生死对决,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见他突然倒地,七窍流血,众青年先是一惊,随后慌了手脚,一起围上前,召唤道:“门堂主,你怎么了?”
中年人没有任何反应。
一青年试着摸摸他的鼻息,好一会,他满面惊骇,木然地说道:“门……门堂主,他……他……死了?!”
“啊?”众人听后,无不大惊失色,一个活生生的人,好端端的竟然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一阵大乱,其中一个小头目大喊道:“快……快给风大哥打电话,说门堂主出事了!”
其他青年闻言,忙七手八脚的给风真拨打电话。
杜小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倒不是他装的,而他是真觉得累了。
体内的精神力几乎一点没剩,精神上的疲劳感比肉体上的疲劳更让人难受,整个心都揪成一团,好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残忍无情地揉捏着。他想要呕吐,可张开嘴巴,什么都吐不出来。
足足缓了十分钟,他才感觉稍微强一些,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站起身形。
那四十多号青年都被门严的突然死亡弄得晕头转向,根本没人注意到杜小凤又起来了。
没有人理会自己,杜小凤更乐得轻松,他走到椅子前,看了看捆绑在上面的老太太,问道:“你是郭新华的母亲吗?”
那老太太惊恐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杜小凤牵强地露出一丝微笑,道:“阿姨,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受你儿子之托来救你的。”
“真……真的吗?”可能出于激动,老太太苍白的脸色终于见到一抹红晕。
“恩!”杜小凤答应一声,没有力气再过多解释什么,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绳子。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他,猛然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