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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我们长大了,却再没从前那样快乐了?……〃
什么都变了,似水流年。
〃夏瑜,你别喝了,晚上还有演出。〃我皱眉使劲晃他,就差拿凉水泼上他的头,真没责任感啊,看看所有人,喝醉的只有他一个。
〃我才没醉呢!〃夏瑜甩开我,〃不是何非让大家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吗?我说,有什么不对?……虽然我很舍不得圣影,更不想让它解散,但我还是要说,没了圣影我们依然要活!并且要各自活得灿烂精彩!这就当做我们的约定好不好?好不好?何非?迟陌?常久?安弟弟?……〃
大家都为他的话震动了,一时间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我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各自活得灿烂吗……
〃好。〃安知灿第一个答应,〃只有这样,圣影才不会白白解散!〃
何非笑了笑:〃好啊。就算为了圣影,再怎么艰难的路也要走下去呢,我们还有大半辈子没有过。〃
常久走过来握着我的手,也笑了,绵远而悠长,他看着我:〃算是答应夏瑜,也是要和你说的。听见没有啊,苏舞?〃
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在泪光中回了他微笑,点头应允。就算没有彼此在身边,还是要为梦想而努力,也许某一天我们会重逢,那时才会真正地了无遗憾,不为年少被迫的分别而后悔。
最后只剩下张迟陌,他却迟迟没有回答,冰澈的眼眸在转向林滟时才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他扯了扯薄唇,露出浅浅的笑。
那是我们的约定,即使分别,也要活得精彩。
晚上演唱会就要开始,我坐在观众席,想起从前的时光,伤感与欢乐又一并矛盾地袭来。抬手看看表,心想刚刚林滟说去洗手间怎么过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就要起身去看看,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银边的眼镜反射着舞台上的光,直刺进我的眼睛。是林以远。
〃嗨。〃他打招呼,我僵硬地笑了一下,就要脱口而出的〃你怎么在这里〃生生被咽了下去。这毕竟也算是他公司的事,他大老板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
他看了眼连个空空的座位:〃不坐下吗?〃
于是我和他一起坐下,却还是开口提醒:〃那个是林滟的位置。〃
〃等她回来我就会起来。〃
话音刚落,四周的灯光全灭。黑暗中响起歌迷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尖叫声,演唱会开始了。
我于是很专注地开始看演唱会,仿佛要将舞台上的一切都牢牢镌刻在脑海。那个握着麦克,高声歌唱的男人,我爱着,他也爱我。一首首歌过去,都是听过的老歌了,却仍是感动,泪水就在眼眶徘徊,没有落下,就要落下。眼前一幕幕的往事,都过去了,却永远都要记住。
压根忘了身边还有个我最不想接触的人,也没有留意直到演出结束林滟都没有回来。
正式演出告一段落,他们下台稍作休息便会回来唱安可,这是一贯的规矩。四周的灯光亮起一些,我不经意地转头,才看见一直没有离开,而看样子似乎一直都在看我的林以远。
〃我会将常久推荐给美国的一家唱片公司,让他到那里发展。〃
我只是觉得好笑:〃你是不相信我,所以非要让他消失得一干二净才可以吗?〃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美国那里有更宽广的环境供他实现理想,而在那里,一两件在国内惊天动地的绯闻是不算什么的。
第76节:仍是一无所获
林以远耸肩,算是默认了,然后他离开。
他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是即将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他有些手段实在是过分了些,就算以爱为借口我也未必会接受。但以后的日子还会很长,我对他的反感会变淡,甚至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可要说爱吗……我看着再次登上舞台,穿着黑衣,俊美得近乎妖异的男子,忽然觉得,我可能会获得许久以来不相信也不奢求的天长地久。只不过,这是以失去他为代价。
三首安可曲结束,常久开始说话,场内那么多的歌迷竟安静得就像没一个人,全都屏息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只有寥寥几句,却让人铭记终身的话
〃来约定吧。
五十年后。
让我们再次站在这个舞台之上。
无论疾病或者死亡,我们都会回来,一起回来。
带着那一曲永恒之歌,完成我们昔日无法完成的誓言。
到时候,你们还会来看我们的演出吗?
一定会的,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证明FOREVERSY。。。。。。〃
天空,开始飘雪,一片一片。圣影公园成了泪水的海洋,而我,在周围悲伤的哭泣声中,仰起头,看着雪花飞舞的天空。
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我在哭泣的歌迷中起身,去寻找林滟。不好的预感像兽一样啃噬着我的心,找遍了后台、卫生间,直到所有歌迷离开,手表的指针指向午夜,仍是一无所获。
毫无疑问,她是离开了,在圣影最后的演唱会之前,回到原先的那个世界。她是离开了,连演唱会都没有看,连道别都没有说。我再次冲进后台,那里只剩下常久和张迟陌。
今晚,是个无比痛苦的日子。就在今晚,我要永远地和他分开。而张迟陌,他靠着墙坐在地下,头埋在屈起的双腿间,金发散乱。
〃张迟陌!〃我大声地叫他,他缓缓抬起头,冰封的眼眸……有透明的液体流下。细细的泪痕延着苍白憔悴的脸颊蔓延。
〃她走了,是吧。〃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就要融化在空气中,他看着我,却像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她还是走了……〃
我想起对林滟说过的话:〃这种人一旦爱上别人,就会爱得万劫不复,你明白吗?他也许不懂如何去爱,如何去对你好,可他爱你。如果你离开他,他还有音乐能支持着他的生命。但如果连音乐也失去……他会死。〃
我跌坐在地,终于,忍了好久好久的眼泪狂泻而出,再也止不住。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看着走近我的常久,我无意识地伸手……就差一点,就要握住了,那只手,温暖干燥,一如我们第一次相见……还有那么一点……
〃苏舞。〃身后想起低沉的男声,我和常久的手就那样停留在半空中。缓缓回头,看见林以远的眼眸隐藏在镜片后,看不出任何表情,〃很晚了,该回去了。〃
我仍是坐在原地,看着那只手。
那只手渐渐地远了,又近了,有力地扶我起来。我的视线上移,先望向他颈间的十字架,闪闪发光。又望向他的脸。他冲我笑,笑容温暖目光温柔:〃再见了,我爱你。〃
〃我也是。再见。〃我绽出笑颜,同样温柔地说道,感受着他停留在我胳膊上的温度一点一点淡去。最终,只剩下寒冷。
我一步步走向林以远,他在我身后,那灼热又痛苦的目光啊,不用看也能感受得到。没有回头,我没有回头,步伐平稳而坚定。
然后,手被另一个人握住,我走出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世界,走向飘雪的黑夜,走向我的未来……
那里,没有常久。
……
后来,他到了美国发展,从此世界摇滚乐坛上有了中国人的足迹。演奏作曲作词一手包办,俊美的外型和天籁般嗓音,就像神的宠儿,他红得理所当然。他很成功,环球巡演时到达了我所在的城市。
夏瑜送来了门票,他和安知灿是仅有的与我联络的人。林以远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去了。
却只是站在演唱会场外,又在结束时离开。那时我已剪断长发,那时我的无名指上是那枚巨型钻戒,那时我已怀上林以远的孩子。
什么都变了,即使宣传照上,他俊美依旧。
第77节: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起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我爱你,再见了。〃多么讽刺,一别竟当真是生离死别。从此再没见过他,只是从夏瑜那里零星地听到他的消息。他转入幕后,成为专业的词曲作者。他的曲子曲曲都上排行榜,并创了最昂贵歌曲的记录。他定居旧金山。他一辈子没有结婚。
而夏瑜,在国内继续发展音乐,做起音乐制作人,并成立了自己的唱片公司。安知灿将古典与流行融合,自创了独一无二的钢琴演奏方式,名扬海外。
又几年后,在一次商业宴会上见到何非,他已继承家业,年少有为,成了著名的青年企业家。
我,也正如林滟所说,将儿时不切实际的幻想变为可能。
应该算是完满了,多少年后,我们都实现了那个约定,即使分别,也要各自灿烂。即使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却独独张迟陌,失去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
尾声
我终于还是离开了他。
我终于还是回到了五十年后。
什么都没留下,连个道别也没有。我恰恰就在圣影乐队最后的演唱会之前离开,太巧了,巧得让我觉得讽刺。
我想起宣布圣影解散的那天,我和苏舞等在会议室门口。那扇大门紧紧关闭,仿佛要将我们隔绝到另一个世界。林风然饱含遗憾的声音响过后,就是可怕的沉默,惟有沉寂而沉重的空气流动、流动……
而在世界另一端的我和苏舞,早是一切明了,等着的,是就要出来的人,各自心中深爱的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门打开,林风然走出。看见我们,招呼般地微笑一下,然后离开。是啊,对于他,这算不了什么,顶多公司失去了一个非常好非常大的摇钱树而已。但其他的摇钱树还有很多,他只需善加利用便够。
但我们失去圣影,就当真是一无所有了,再也无法弥补,无法挽回。
常久最先出来,眼眸锁住苏舞,然后扯出一个无比惨淡的微笑,绝望悲凉在他脸上投下片片暗影,俊美的脸庞再无以往的光彩,就连一个故作轻松、吊儿郎当用来掩饰自己真实情感的举动都嫌奢侈,他已倦。
他向苏舞伸出手,两人相携离开。多么契合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要走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