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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认为也可以。〃他终于松开手,似无限遗憾又似若无其事地耸肩,靠着沙发大咧咧地半躺下,〃不过,你答不答应?〃
〃去死吧你。〃我收回笑容,抓起一个垫子扣到他扬着恶劣笑容的脸上,眼光一扫看见客厅门口何非和夏瑜正鬼头鬼脑往我们这边瞅着。
第15节:有什么不对了
我回报以杀人的瞪视。
两个人头立刻凭空消失。
我再次看向已把垫子拿到胸前抱着,带着笑意望着我的常久,心中奇异地疼了一下,这让我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客厅上楼,假装没听见夏瑜的叫唤。
那时的我,就已经意识到,那个叫常久的人,对我来说永远不可能像朋友那么简单。我甚至多少感到,我已在第一次见他时,就喜欢上他。
真糟糕,是不是?
在我眼中,他曾经是那样危险、如谜一样的人,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认真什么时候是开玩笑。喜欢上这样的人会很辛苦的。
但时间一长,我就感到,了解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尤其是当你爱着他的同时,他也爱着你。非常爱,那种可以持续一生、到死的爱。
3
2003
林滟
有什么不对了呢?
有什么不对了呢?
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早晨我睁开眼,满脑海里反复浮现地就是这句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被时光遗弃到五十多年前?
那天,明明是2054年的2月13日,我很早地起床,又是很早地出门。由于家离圣影公园并不远,我便决定步行去那里。
然后……我拿出奶奶和常久的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包里,然后……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冲我开来……但我清楚也感觉得到,它并没有撞到我。因为在它撞上我之前我就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全身仿佛漂浮起来,眼前是飘渺的白,而非无底的黑。
再醒来时,的确是在医院里。
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除了撑着床沿坐起时头有点晕。几乎是立刻,我就看见窗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金黄耀眼的头发,黑衣黑裤,身材瘦高,皮肤很白。脸因朝向窗外而看不真切。
又环顾四周,是医院里永远的白色,右手上插着输液管,而这种样子的输液管我是从没见过的。但又心想从小到大身体健康的我一次医院也没进过,惟一的便是最后一次见到奶奶时。可那时的情况是不允许我有时间、有心情去仔细观察输液管的,所以现在就算觉得它有什么不对也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心理作用的结果。
这时我再次将视线投注到那男子的身上,才发现他已把脸转过来。
蓝色的眼睛。
却是一张完全东方人的面孔,略显苍白却不失英俊的一张脸。只是神情太过冷峻,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尤其是那双怪异又带着奇特魅惑眼睛,呈现出一种冰冻的蓝色,没有任何情感流动,无所谓喜怒哀乐。
我的呼吸立刻变轻许多,就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醒了?〃就连声音也那样冷漠。
我轻轻点头,又听他说道:〃除了轻微脑震荡外,你的身体一切正常。由于是我开车不小心撞上你的,所以所有医药费由我承担。你只需再在医院住几天就好。还有……〃
〃什么?〃我疑惑地看他拿出一个笔记本,正是我的。
〃我按上面的电话打给你的家人或朋友,可这几个号码都是空号。〃他把本子放到床边,又掏出手机,〃是不是记错了?现在打一个吧。〃
我想也没想就接过手机。这个手机的形状样子怪异极了,很像几十年前的古董,却一时没留意太多。拨家里的号码,虽然出国多年,但家里的电话还是记得的。但回答我的却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一遍一遍又一遍,我再拨,还是,放慢速度拨,仍是……
〃怎么回事?〃我皱眉,不可能记错的啊,看向那个男子,〃你电话没问题吧?〃
他冷淡地没点头也没摇头,冷澈的眼睛却仿佛分明地在告诉我,是你脑子有问题。
不可能,就算是脑震荡却也不至于照着本子上的号又拨一遍仍是相同的结果。莫非在我离家这几个小时里家里出事了?拜托,那电话也应该留着啊,想像力别那么丰富而且没逻辑好不好!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竟也感到莫名的无助。正要跳下床,却被他一把拦下:〃你要干什么?〃
〃回家!〃打不通电话直接走回去不就行了?就算不太认识路但也还有出租车。这时,电闪雷鸣般一个炸弹在我脑中忽然爆炸圣影乐队的表演!〃不会吧……〃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比鬼都要恐怖和难看!
第16节:依稀看到点希望
〃怎么了?〃即使声音还是平淡无波,但他漠然的眸子也浮起一丝疑惑。
我挥开他的手,匆匆忙忙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运动鞋,飞快地系好鞋带后站起,一阵恶心和眩晕让我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幸好及时用手扶住身后的床沿稳住了重心,才避免像投怀送抱一样扑入眼前这位帅哥的怀里。
虽然,他很好心却不怎么情愿地伸出了手臂。也似乎在惊讶这么个天上掉下来占帅哥便宜的机会我怎么不要。
总之,他的神情在除刚才的疑惑外还带了点古怪。
〃现在几点?〃我问。
〃快五点吧。〃
都快晚上了?我无力地抚额,奶奶盼了五十多年的那一天,就让我这么在昏迷中过去了?〃圣影乐队的演出……〃结束了?还是持续了一个白天,在夜晚仍在继续?如果是后者,那我还能依稀看到点希望。
〃你说什么?圣影乐队的演出?〃年轻男子的表情更加奇怪,没有皱眉,没有瞠目,但我从他冰蓝的眼睛却清晰地看出奇怪和惊讶。
〃是啊!你不知道吧,就今天在圣影公园!〃我的语气渐渐急切起来,〃我必须去,你知道圣影公园在哪吧!带我去!〃若是平时,我绝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使他撞了我,即使这是他欠我的。但是现在啊,现在,现在我就快要违背了对奶奶的许诺,就算我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到最后我真的没有看上圣影乐队的演出,没有见到圣影乐队昔日的成员,我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他又用那种奇怪无比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转身,我欣喜地认为这是他答应我的标志,于是亦欣喜地跟了上去,谁知他竟对门外的护士说:〃叫医生过来一下,她似乎病得比所说得严重许多。〃
我愣在那里,几秒钟后才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不就是神态激动了些,说话语无伦次了些,和平时的我不太一样啊。
他沉默,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今天圣影乐队没有任何演出,今晚在圣影公园演出的是麦诺乐队。〃
〃不可能!〃我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今天是不是2月13日?〃
〃不是。〃他缓缓地说,轻轻地把我扶到床上,〃今天是1月21日。〃
我久久只是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医生进来第二次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再次确定我除了轻微脑震荡外没有任何异常。而我却一副饱受打击地样子靠在窗头,咬着唇,在脑中慢慢梳理着纷乱的思绪。恐慌、疑惑、无助一并袭来,而我能做的,只能是忽略掉它们,因为它们是没用的,没有任何用处。
终于,我抬起眼帘,一个最不可能也最不愿承认的猜想已然逐渐浮出水面。我不带什么语气地问他:〃今年是什么年?〃
〃羊年。〃再看到我皱眉阴沉的表情后,他才又重新回答,〃2003年。〃
你知道,我怀疑过这是梦。
但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个梦这样绵长、清晰和与现实太过相符的。
在回到过去的第二天,那个撞了我的男子又来了。昨天我在知道了自己身处2003年后就一直处于半呆愣状态,连他什么时候道别、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当然,更无从知道他的名字。
在神志清醒并认清事实后,在开始考虑一个异常现实的问题:我该怎么办?回去,当然是回去,但我并不知道回去的办法。难道走上街再去找个车撞?我没那么异想天开,而且没到迫不得已我不会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那么,我出了院后该怎么生活?没有家,没有钱,连户口也没有,没法找工作、没地方住,比乞丐都不如。祈祷别被警察抓住还不算,光是温饱就无法解决。
当然了,除了乞丐还有个职业是不需要什么户口和文凭的,就是出卖色相和身体。如果摆在我面前的路只剩下这一条,我会毫不犹豫走上街找车撞。
捂着脸长长叹气,心想从前所看的小说中穿越时空的女主人公为什么从来不像我一样为这些发愁?她们不但能找到一个在原来时空找不到的如意郎君,而且还是幸福贵气一生。
第17节:没有任何关心成分
敲门声响起,我淡淡地应道:〃进来。〃
便是昨天那个有着怪异外表,却不让人感到反感和扎眼的男子。金发碧眼,东方人的轮廓和五官不用说,头发是染的,眼睛是带了彩色隐型眼镜的。
〃好点了吗?〃说这话时,表情是一如的淡漠。我想,如果不是他撞了我,加上我昨天表现得太过让人疑惑和担心,他这种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医院里,对着一个病号说出这样明明该是关心的话。
却没有任何关心的成分。
我点头。
〃医院的饭还好吧。〃
我又点头。
他仿佛感到了尴尬,但仍是冰块脸一张。
我忽然很想笑,有那么一丝地觉得,他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冷漠。如果他真的冷漠,他是不会来的,只要把钱交了就好。如果真的冷漠,他就算来了也不会说这些话的,还带了这么多色彩鲜艳的水果。
〃坐吧。〃我开口,指了下旁边的沙发。这个人应该挺有钱的,让我住那么好的单人病房。
他也没客气,动作自然地坐下,顺便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