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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我作,吟哦而已。」柴洛槿转头对着水眨眼,心里半醋半茶地看着这个明不可方物的子,她才不乐意看比她这么多的人。妆容精致,遮住神思,看形容是个妖之人,可是顾盼间又有一点清雅,若是洗去铅华,似乎是个明净如水的儿。水,蝴字……
转头又往船外看去,几行垂柳,柳梢在水中摇曳,风吹过,柳絮飘扬,而后纷纷坠入水中。
「似还似非,也无人惜从教坠……这水的杨,其实不过倾慕随风而舞,最后却落个无人怜惜风过飘零的下场。在我们家乡男子是品,子是过,水舵主,你们这儿如何?」
水一震,以为她有所暗指,冷道,「也是过吧。」水一身功夫,无用,一身学识,无用,『我唯一用你的地方,便是你的水和相。』风无名这样冷笑说过,他这天下第一狠心人,说到,便做到。
柴洛槿看她眼神突然冷若刀锋,耸肩讪讪然自己又去吟些无边的诗。
「别念了!不嫌闹么。」风无名起身突然喝道。一双清眉倒竖,利若箭矢。
「耶?我念我的,你睡你的,我有嘴可张,你有耳朵可捂,我不嫌你睡得我心慌,你还嫌我念得你舒服么?」
「原来你是气我睡在地上不睡你身上,还愁绪长短的,人便都是你这样,贱坯!」
「你……你……你!」
「你什么,哥哥我山水渡多得是人,你这样猪头兔嘴的我见一次呕一次,便是吹了灯上你还怕味道不好。」
「你你你……」
「又你什么,你看你鼠目不过两三寸,赚钱不问是尘是粪,前胸不过两个樱桃大,还自命潇洒以为心怀天下,四季常穿男装,原来是装丑绝还不如村姑扮相,长相也不过蒲柳之姿,敢学人家自称婀娜玉质,明明空虚又怯懦,还装心肠狠辣金刚不破,生你下来便该当小丑,简直叫人笑不拢口!」风无名骂得胸口起伏,气喘不定。
柴洛槿眼睛圆睁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那么大的火,连船舱外的山风也愕然探头望进来,本来离他们一段距离坐着的水,突然站起身来,到舱外与山风同坐。
她自以为是高级痞子了,原来是未遇上,不,他这哪里是话,简直是十世仇家骂出来的东西。
嘴一扁,缩到角落抠舱棚,那些话倨傲狠毒、字字透骨,情不自回味起来更觉委屈,她毕竟是个母的,脸皮再厚,他至少也挑拣些骂。
流水静默,落无声。
风无名翻身对着船舱,柴洛槿低头抠着草棚。
柴洛槿深吸一口气,突然记起小时候也常被人这样那样笑,她便也陪笑忍着,也是这样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被人辱骂嘲笑的滋味,所以她捉弄人调笑人,然曾利刃伤害人,比较一下,原来她还是有那么点善良啊。
平下心来,大约刚才她吟的东西触到什么霉头了,自认倒霉吧。
柴洛槿的生命力果然顽强得悍然,不出半炷便涎皮赖脸爬过来,狠踹风无名道,「疯狼,等会儿你恐怕要做桌鸡给我才行啊。」
风无名起身望着她,嬉皮笑脸亮晶晶炕出一点缝隙。方才对壁思过当然是自己太过分了,还扭扭捏捏准备抹脖子过来赔不是,此刻看见那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郴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的脸又有些丧气,至少你该红个脖子不是?
「还是你比较强。」风无名非常认真地看着她道。
「那当然,」自鸣得意中,果然好了伤疤便忘了疼,「有些人如你可以让天下人心苦,有些人如我,可以忍得天下苦!」
风无名看着那圆溜溜的杏目,伸手摸摸她脑袋道,「对不起。」
柴洛槿专注地指出他刚才那个动作的不妥之处,「疯狼,我二十有二了。」
「那又如何,大我三岁便摸不得头么?」风无名扬起下颚,状若顽劣孩童。
柴洛槿与他大眼瞪小眼,忽然觉得两人果然是,幼稚得很,于是彼此望着耸肩笑了起来。
「宗主,靠岸了。」山风在舱外喊,草棚舫轻而稳地停下,丝毫不觉颠簸,艄公好劲力!
「你梦寐以求的马上要出现,约法三章,只可远观,不可捣乱,可以说话,不能动手!」风无名防她狼心手。
「放心放心!」柴洛槿蹦出船舱,比风无名更积极地往岸边跳。
孰料还未落地,一把竹排凌空横飞直往她下身砸来,风无名道一声「不好」掌风突发把竹排打翻个个儿斜飞出去,虽然竹排劲力减下来,但是竟穿过柴洛槿的右脚狠狠夹了上去,直把她两行眼泪生生夹了出来。
半晌,水面风声空旷,前来岸边迎主的山水渡众人傻了眼,一阵风从柴洛槿的发间徐徐掠过,大峡谷中,山水渡大寨前,响起了一个异常嘹亮尖锐的子哭号声……
十九、色不迷人人自迷
作者有话要说:抱拳,谢了!山水渡本意用竹排接宗主之驾,从大寨前河岸边一直抬过来,只是江湖中人行事又与别人不同,接驾的长老此次随意一记掌刀将竹排稳而凌厉地拍过来,以宗主承袭的破水洞神功要轻松解力然后落坐上头是毫无问题,门众再稳稳接住,一气呵成又好不潇洒,只可怜抢了风无名头位的柴洛槿,被夹成了鸡肘一根。
于是接宗主的竹排,被一个面具子坐了回来。
她打定主意揭开面具要第一个让他看见,所以才下车前套上这惨白鬼面。
有个人却看着她紫青的脚踝暗爽,因为此如今老实了,他师傅也安全了。
「师傅。」风无名几步抢过去,在白衣翩然的人面前站定。柴洛槿看到那抹朦胧,激动非常要扑下去,右踝溶合时宜的疼起来。
白衣男子透过薄纱斗篷看向竹排上,一个戴着龇牙咧嘴白面具的子,正卖力地对他晃脑袋眨眼睛,遂问,「风儿,这是……」
「柴……」「疯狼!」柴洛槿乱吼打断,她台词已经备好,绝对要明媚惊的出场,这样庸俗的方式是不行的不行的。
在场却一片抽气声,人人都听到了那一声风郎,最奇是宗主对此河东狮吼不反抗不抵御乖乖闭嘴,还笑抵呵乐呵,看来山水渡的主子终于出现了。
身后几名长老捻须点头示意,于是一名长老郑重地走过来目测柴洛槿屁股大小,看完之后微一点头,扬手对身后人喝道,「山水威名,后继有人!」
于是全场跟风大嚎,「山水威名,后继有人!山水威名,后继有人——」
继而整片山头和绵延百里的水脉上,都响起了歌颂柴洛槿臀围的嘹亮呼号。
风无名脸一沉,黑线地挥手打断,「不是,是客人……」
「唔——」诸人点头以示了悟,原来还在征途之中。
柴洛槿半晌才醒悟过来,回头审视自己的臀部吼道,「很大吗?!」
长老点头微笑,极为和蔼地说,「圆!」
草护迅字护挑选的最精锐人马,此刻正纵马全速奔赶在往尞城的路上,此去一喜一悲两个消息,喜的是首领两日前便飞鹰传讯来诸事无恙,悲的是信阳王威胁柴主子七日内去铎州。
想起柴主子闻信后的莫测手腕,迅字抹了抹额前汗水。
某个边郊马道。千几食驿。
迅字迈入食驿,掏出腰间草符,上面刻有不可复制的柴洛槿手迹『草护迅』,字如、如……总之让人过目难忘。
伙计看一眼草符把迅字引至里坐,过菜、喂马、换行装一气呵成,迅字三两下扫光桌上饭菜,提剑接过伙计手中包袱走人,仿佛刚坐下不久便起身离开。
在门口与两路人擦肩,一路向北,一路往南。
草护上马继续奔往西北尞城,风临府遣部策马南下邘州,山水渡的颠倒使北上京城与铎州,擦身的瞬间三路互瞥了一眼,而后尘土飞扬。
人人都有忙不完的正经事,似乎只有草护正在奔命的事情比较无聊……把『直捣黄龙』的柴洛槿从男人怀里拉出来。
「不巧啊姑娘,辅座正在大堂行每日训诫。」
「好巧不巧,辅座下望川分舵查视了。」
「不行啊姑娘,辅座方回来,已经疲累歇息去了。」
「咦?姑娘今天不找辅座了么?找?宗主!好啊,宗主随时都在!!」
柴洛槿的脸此刻有如豆沙包一个,外面是白的面具,里面是黑的脸皮。
「为什么你每日都在你师傅却要东奔西跑?你知否孝悌尊师?!你有否责任与良知!」
「我也不是随时在啊,我师傅也不是刻刻忙啊,谁知道你怎么找的,人头猪模」
山水渡热心为主的门众们早就嗅出来,未来主子缠的是大辅座,疼惯了他们的少宗主,又逢宗主可怜复可怜一往情深的情状,所以义不容辞担当起了阻挠大辅座与某人和撮合少宗主与某人的艰难任务。
「那此刻呢?」柴洛槿满目憧憬。
「给我一个理由为情敌指路。」
旁边的侍从暗暗点头,主子,就要这般气势,虽然大辅座德高望重,但当主子的情敌作为山水渡后继之患是绝不能姑息的……
柴洛槿圆瞪的杏眼微眯,算计筹谋的征兆,「与出云打交道,费力不讨好吧……」移步坐上靠椅。
风无名抬头。
「南部的沟壑山坑,万水的船不好过吧……」
风无名眯眼。
「东北的节山大马道,不好绕吧……」
「如何?」
「如果柴氏与草护变成山水渡的后宫,你说会怎样?」
风无名听后莫名就非常失望,枉他把她视为强劲的对手一个,为了一个男人竟如此轻易的负手缴械了,人终究是人……
「那可要小心,山水渡吞吐天地之时,可能就是你被扫地出门之日,这是甘当附庸品要做出的准备。」
「所以你师傅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