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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么了。」无表情。
「啊……贴的包皮,容……」她的意思是包子皮,大草似乎会错意了,某将军恶囧。
柴洛槿在大草恶寒的视线中眨巴着包、子、皮眼睛正要摊开那一叠枳椇古道西的地图,给他细说将行之事,却听大草忽作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噶?」努力睁大眼睛。
「大陛,齐文卷土重来,联合周围数十个散郡,其势汹汹不比以往……我必须回去。」穿衣服,突然见柴洛槿表情有异便问,「何事?你最近无需做什么吧。」
柴洛槿眨巴沉重的眼皮,心念倏忽间转了十几个圈,「没事,你且去。」若说有事你又要问,你丫当然不会留下,还会把草护全部带走叫我犯不得险,这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亏本生意不做,「上次你吹牛说把齐文军打得形神俱灭了啊,怎么恁快又卷土了。放心去,这次把他连根拔起,烧光抢光杀光奸光……」
大草白她一眼,转身收拾东西,「要带走一半的斩字、迅字还有所有隐子,卫字留与你,我会走得悄无声息,不会叫人探得草护人手减了。你少惹是非,凡事等我回来,不可乱走……今时不同往日。」
柴洛槿一颗心突突沉到底,张嘴说不得话,咬手掷结,觉得这事真大大的不妥,可是可是,如何是好呢……
大草转身,就见她咬着十根手指眨巴厚眼皮,看了一会儿,别过身去问,「哭什么?」
「没有,昨天看闻洗澡,长了许多针眼。」在小弟面前承认哭鼻子,老大颜面何存。
他脸抽了抽。
「这次要支多少银子?」柴洛槿突然想起。
「四十万。银票。这次不在边城支,边城钱庄支不到这个数。」
饿滴神啊……,柴洛槿心头飙血、口中飙唾,「好……好,等会拿给你……大啊——」柴洛槿两手把眼皮撑开,尽量让水润的乌溜眼珠露出来,「我会思念如焚烧死个人的,过半月再走吧。」
无声。
「如果他们群殴我怎么办?」
「你不去招惹,他们怎会妄为,何况还有卫字和半数斩、迅,防身足矣。」
「那把小斩都留给我嘛——人家要跟他们交流感情培养心情,他们走了我极有可能会悲情啊……」抱大腿滚地板。
继续收东西。
柴洛槿只好扁嘴起身,拿银票目送他出门,抱门柱抖嘴道,「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快点回来,不然我会被人群殴万箭穿心鞭尸后抛尸荒野的——大!!!!」撕心裂肺喊伴随大草头也不回的脚步远去。
「小事,小事……」自我安慰,只好回去找文武全才经天纬地宫小草。
「草儿……」进门见小草正端杯出神,「想什么呢,来,正事。」
宫雪漾捏着杯子慢慢转圈,抿嘴笑她的包子眼,未束好的发丝垂在微开的领口,柴洛槿眼睛突然发直,伸手摸摸小草的皮肤,又对比一下自己的,呃……
「草儿,尤物两字,当得啊。」
宫小草冷脸,「什么。」
柴洛槿笑,抽出几张纸,「行兵布阵,帷幄千里——你当初没跟我吹牛吧?」
「嗤!」宫小草脸泛骄泽,起身拂衣就要开始炫耀,柴洛槿忙止住他道,「行,知道了。那你看这个。」
当下铺开一张地图,是她亲挑的纹之地,也确实是当初穿来的地方,当时浓云如漩涡,她随那五芒光亮从纹中落地。此处一面临深渊,一面背山,地势平坦。初看一览无余,但却有些崎岖死角与人利用,尤其靠着浮云山适合居高埋伏,抢占有利地势的话,至少威慑有力。小草圈画扼敌制高之点,把草护人手以两个嵌套之环形安排在山上和荒原死角间。
「嗯!围而不死,散而难破,可攻可防,进退自如……我的草儿果然是能人啊,可是为何此处要留一条宽如许的豁口?」
「可退,以角号和焰火为信,撤退之时集中,速走于此处。」他微眯起眼睛,撑头看她,脸上表情有些捉摸不定。
「可是这个豁口太大,也方便别人突入啊……」
「谁知道。」
「唔,也对,别人不会知道……」柴洛槿满意地笑,两人又说起其他事项。
这一说就过了大半,再回神已是子时半了。
柴洛槿吁口气,头有些疼,想起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原,那座飘忽的浮云山,还有似乎长得望不到头的枳椇古道,当时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还仿佛茶有余,回味还在,「快两年了啊……」
「唔?」宫雪漾帮她把散了的鬓发拢进耳后,看着她肿得可笑的眼皮,伸手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两指在她睛明穴和耳门穴轻轻按揉。柴洛槿只觉得一股冰凉气息在眼耳处环绕,舒服得让她直咂嘴。
「赚钱有能耐,江湖之事……你是根本不懂啊。」宫雪漾边揉边轻声说,「到时候不管有什么,逃命要紧,我给你留了十几条退路,一有苗头马上跑,知道么?」
「哦……」根本没听见,舒服……
「虽然已经重重布置,但是如果形势有变,那些江湖人不中计的话,记得不要去管别人,从豁口快跑……可不是什玩的事情。」声音越来越柔,小草你想催眠么……柴洛槿闭眼享受宫小草的指尖,好舒服,「放心……来一个扑倒一个……来一双、扑倒一双……一定要全部敌军……」已经近似呓语了。
「呵。」宫雪漾把头埋进她颈项,明明是个年纪不小的姑娘了,身上竟有些乳,淡淡的绕在鼻间,萦在心头,「我是丞相,不能随便消失。明日就要回朝执事,半个月后我一定回来的……自己当心不要出去乱跑,嗯?」
「嗯……」柴洛槿舒服地在他怀里拱拱,侧个身道,「怎么都走了……大草也要走……真是万事皆备……东风不在……」
「什么?」宫雪漾一惊,他也不在了……
「没关系,反正有我上天入地小财神,你们也只是当背景,没事……到时候你不是要来的么,没事……」
宫雪漾手劲骤然一紧,又抱她到头拿出一件东西,「这是护心甲,皇帝给的……你记得穿上,虽然不大但是可以护住心肺处,刀枪不入。」
「哇,防弹衣唉……」柴洛槿把玩着泛金泽的甲衣,往胸前比一比,「像BRA……」
「切记,无论如何,保命。」宫雪漾蹙眉盯紧她,平日倜傥的眉眼此刻打了个好看的结。
柴洛槿抬头望着小草,非常认真地抬起他漂亮的下袄,「这里可以削葱了……」
宫雪漾拍开她手,无奈道,「你还真是不懂江湖险恶,绝不是一两银子几两肉的事情。」
「懂——我见过的江湖仇杀比你多多了,电视上那点破事儿,不就是名门正派玩阴的,亲朋好友玩叛的,为了宝藏秘籍杀弑友在所不惜……」
他不作声,就着那点烛光看着她。柴洛槿收好护心甲抬头,看见百年难遇的小草轻愁之貌,咧嘴笑道,「还是阴险无德的小草比较好,不要再用同情怜悯的哀容看着我,我会怒。」
他笑,又给她揉穴消肿。柴洛槿闭眼乐得享受,轻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惜我不信命,宁信人心,也不信命……」
许久无声,静如水,也如呼吸。
「草儿……」柴洛槿突然又说话,声如蚊吟,「等这之后,若真的得偿所梦了,我们几个还是在一起……成家也好,遁世也罢,都在一起……」
宫雪漾手滑到她脸颊上,摩挲道,「甚好啊……主子。」
柴洛槿身体微震,她想说不用叫什么主子,可是体软如泥,熬了两的身子很累,于是只是挣了一挣,意识慢慢混沌。
室内灯烛不明,一点暗黄光亮顺着怀中人的额头滑到俏丽鼻尖,又如水流淌在可爱的唇瓣上,她身上的淡淡乳随呼吸清浅散开,抵不住地飘入他脑中。黑糅杂着昏黄,如许惑人……
他缓缓俯下头,眯眼一寸寸逼近她清淡秀的脸,唇印在了眼角处,除了柔滑的触感,还有浓密顽皮的睫毛……忽然他直身,眼睛睁开,举手抓在头桌边,响声大作竟抓烂了一块坚硬的上好红木,怀中人眉头一皱,宫雪漾速点了她睡穴,轻将她放在上。
烛火将尽,燃灯如豆,昏暗明灭。
宫雪漾蹙眉看了她许久,转身慢慢走出去。
躺倒望天,天上无光,四顾,也不过一片黑沉,院里连虫鸣都无一点。
手在胸口揉一揉,他以为需逼出点泪琅舒服,可惜什么都挤不出,遂苦笑起身,有些不稳地往马厩走去,「……夹毂相借问,疑从天上来。蹙入青绮门,当歌共衔杯。衔杯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得亲,不如不相见……」
不如不相见。
五十一、山雨欲来
「金桂十里邘州……寒冷的冬天快来了,也就只于可爱的邘州可以怀柔了。嗯——真讨厌,小孩儿,我们把邘州绑回去可好?」红衣丽,一把折扇在这寒秋挥得好不起劲,也不怕冷到他旁边的单瘦男子。
「咳,把柴洛槿绑了既可。」那人身子虽薄,气势颧人,声音低而飘忽,两句话不到就要咳嗽几下。
酒楼中人不一惊,敢在邘州地盘说小财神的是非,即便是今时今日也要些胆量啊。
「小孩儿,你说这些人趴在我们厢房门口是想坠地狱呢还是往生极乐啊?」红衣人摆个妖孽姿势,挑眉看着在门口流口水的诸人,扇一并,笑容瞬间冷冻道,「再有停留叨扰者,杀、无、赦!」
门口瞬间空旷。
「嘁——此间无聊。那山水渡的风小哥儿也忒大排场了些,凄凄艾艾等他许久,居然间话便撂蹄子抹屁股滚蛋,见到我这人神倾倒、鸟兽朝拜的人眼都不多眨一下,俗物、俗物,枉费一张好脸……」红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