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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会成功的,但这要慢慢来,对你来说就更容易一些。你是这个小组里最年轻的人。凯斯认为,一些年事较高的人可能要竭尽全力证明邓宁绝不可能办到。你对此作何感想呢?你是否也打算这样做,还是想竭力查清邓宁曾经做过的事?”
“任何事情,象邓宁这样的怪人能做的,我纳格尔就能做双份——只要我纳格尔确信是邓宁做过的事。”
伯克把头向后一仰,大笑起来。“伙计,凯斯一定会对你格外垂青,他一直担心走遍全国也找不到一个真正想作一番尝试的能人呢。”
邓宁的住处在城里一个破烂不堪但曾一度时髦的地方,拥有这份庞大财产的房产主,支付不起维护费用,就把这地方卖给了有能力经营的人。
听说,这所房子实际上属邓宁的一个叔父所有,但至今也没找到他。
在前门入口处站着一个值勤卫兵,伯克和马特出示证件时,卫兵点了点头。
“邓宁的实验室和车间在一层,”伯克说,“楼上是他的藏书室。仓库在三层楼上的一个卧室里,其余的房间都空着未用。看样子,膳食大都好象在后面的厨房做的,他留下了一个储存丰富的食品橱。你想从哪里看起?”
“走马观花,从实验室看起吧,我想看看它的布局。”
在入口处过道的右侧,伯克带他看了一个小而设备极好的化学实验室。看起来,这个地方得到了充分利用,但却整齐洁净。工作台上摆着一套螯合式分馏装置。
“搜遍整个地方,唯一的一篇文字几乎就是在一张小便笺上发现的,”伯克说,“潦草地做了些没有任何分子式或反应方程式的演算。”
马特咕哝了几声,就朝邻近的房间走去。这里是人们更加熟悉的电子实验员的一个摊子。然而,就是在这里,人们发现了工作细心的人留下的明显痕迹。这里有精心装配的手提式线路板,试验导线用胶皮线或屏蔽线细心做成,采用夹子连接法,而屏弃了草率地剥掉护层并固定在终端上的惯用的长短不一的不同颜色连接线。
很大一排安装在支架和面板上的设备,还不能立即辨认出它的用途,看来这台装置的主人一心沉溺于实验,而对银行存款则毫不留心。
这里需要进一步研究,但马特继续朝旁边的房间走去。那是一个机器间,与前面的房间一样装备良好,可充分发挥作用,主要设备是一台六英寸车床,一台大型冲压穿孔机和一台轧机。
马特轻轻地吹着口哨,站在房间当中,回头看看他们来时的路径。
“这恰是我在中学当学生时,想象为天堂的那种地方。”他说。
“可是,这地方却属于象邓宁这样的人,嗯?”伯克冷漠地一笑。
马特猛然转过身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伯克——不管邓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绝非笨蛋,也许是个妄想狂,但绝不是笨蛋,他能够有所作为。看看这个。”
他从附近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形状古怪的构件,迎着光线举起来。它闪耀着米黄色的光泽,是一个装有高频波导管的镀银刀头。
“非常出色。”马特说,“在全国最多有三、四个大学办的工厂能制造那样的部件。我必须奋斗几个星期,才能使我们的机械师拿出那样复杂的东西,而且还远不符合要求。”
他轻轻地掂一掂波导管构件的分量,显然轻重适度,一摸就可知道造得恰到好处。
伯克领头穿过走廊,给马特开了门。在这个房间里,靠墙放着微型数字计算机的操作台,墙的对面是模拟计算机。
“但你并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伯克说,“最使你吃惊的东西还在楼上呢。”马特在爬楼梯时思忖着,重力是一种力,人们只能用力来克服力——至少在物理学上是这样。在政治领域和人类相互关系中,力则可能产生更加微妙的东西,但是如果邓宁已经克服了重力,那么,一定是用某种别的目前已知的——力。物理学至少意识到了存在的每一种力。或许除了难以捉摸的中微子暂时尚未探知外,再没有空白了。
邓宁的机器造得精巧,但只不过是对尽人皆知的各种法则和力的巧妙运用而已,其间并无惊人之处,也没有什么巫术魔法。马特经过逐字的慢慢斟酌,做出这个判断后,感到轻松多了。他跟随着伯克走进了藏书室。
藏书室不止是一个房间,而是一套房间,经过翻修并安装了书架。这里无疑有几千卷书籍。
“这可能是你最感兴趣之处。”伯克跨步走进左边离他最近的房间。“A代表占星术。”他说着,用手指一指摆满书的架子。
马特浏览一下书名,有《新教徒占星术》、《占星术与命运之神》、《巴比伦之路》、《司命星之方位》。
他满怀希望地把后一卷书从书架上抽出,以为可能是一部天文学教科书,但不是,他迅速把它放回书架。
“也潜心读过。”伯克说,“我们查看了许多书,上面都有邓宁做的大量批注。这些眉批旁注,可能就是我们赖以研究他的思想的可能找到的真正线索。”
马特用力挥挥手,拒绝翻看这些封皮浅黑的书卷,然后把手深深插进衣兜里。“废话连篇!”他低声咕哝道,“诚然,这与凯斯谈的问题毫不相关,但一定是你感兴趣的问题。”
“一个家伙要同时既对楼下的东西抱有兴趣,又对这些胡说八道兴味盎然,需有两个互不相关的头脑才行。”
“可是,邓宁却只有一个脑袋。”伯克平静地说。“或许二者集中一身,这一点我们没看出来,而邓宁却看得清楚。”
马特噘起嘴,眼睛盯住心理学家。
“我说的是正经话。”伯克说,“我研究的对象,主要是人的头脑,其次才是头脑所思考的问题。我们看到邓宁只有一付头脑、而这个头脑却敢于探索反重力的问题,既能够对楼下的实验室所代表的领域抱有兴趣,又可从这个藏书室的资料中有所领悟。
“实际上,不存在什么真正的精神分裂症。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颅里,都只是单一的个体,任何一个人经过足够详尽的检查后,可以看出,不管他的行动多么飘忽不定,他都有着不平凡的始终不渝的追求目标。
“也许藏书室和实验室里的许多资料,邓宁发现是多余无用的,但我倒认为,邓宁的天才则显然见之于有能力从多余无用的东西中吸取恰当的资料,而不无条件地拒绝接受人类思想的‘整个领域’。”
马特宽洪大度地一笑,然后转过身去。他发现自己正好面对着一排摆满东印度哲学著作的书架,其中用六至八英尺的空间摆着魔法腾空方面的书籍。马特用手指戮了戮那些书名。
“不管什么,凡是那些家伙能凭念咒语的方法办到的,那么,我纳格尔就能靠X和Y,靠使电子通过回路,加速地把它做好。”
“这正是凯斯所期望的,你多久才能拿出来呢?”
三
吃过午饭,他们返回国家研究局。马特分配到一间办公室,并拿到一盘邓宁的录音带。他按照凯斯的建议,把准备就绪的文本放在一旁,准备不带偏见地听听录音。
他打开录音机,再次听到嘟嘟作响的混乱不清的声音,不禁畏缩起来。他一只手操纵音量控制旋钮,用另一只手臂托着下颏,面对着喇叭,侧耳细听,竭力要透过噪音听出邓宁的依稀可闻的声音。
录音刚开始,他就听到“魔法腾空”一词重复了好几遍,又出现一个完整的短语:“由英人巫师首次成功地向西方世界表演过的‘魔法腾空’——”飞机的嗡嗡声淹没了其余部分。
马特把磁带倒回,重新听一遍那部分,每听到一次“魔法腾空”,他的脑海里就闪现出一个形象,一个污秽不堪、骨瘦嶙嶙的印度行者的形象,他裹着脏头巾,一只胳膊上搭着一卷绳索,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装着蛇的篮子。
但是,邓宁却创造了反重力。
他发现这个词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马特心情烦躁,大吼一声,让磁带继续转动。在最初的几分钟里,没有更多的玩艺儿。他竖起耳朵,听到了“地球效应”这个词组,一阵嘈杂声把这个词组与“太阳黑子的分布,至今天文学家未做出解释,受到了所有专家的有礼貌的蔑视——”一句割开。
这唤起了马特对往事的隐隐追思。为便于日后查对,他在信笺薄上草草地做了记录。
声音又嘶嘶呼呼地响了起来,似乎这个死去的人要通过这响声嘲弄他。他得出这样的印象,讲话所及大部分是关于“行星外形——”占星术的问题。他大声地哼哼几声,侧耳倾听相对连续可闻的话语:“通过行星以转象差形式进行的运动——通过几千年来观察到的磁场数据——地球上的磁暴是可以预言的,但不能用于人们业已接受的对其他现象的解释。”
若干分钟后,声音又明显地转向了比较宗教学。“伽里略和牛顿,”邓宁说,“对人们思想的影响超过了他们所意识到的程度。他们使宗教失去其神奇色彩,使物理学失去其想象力……但在印度,征服自然界的成就,比之在一系列的美国研究实验室里要多得多。”
这是能听清的最后一句。磁带嘶嘶作响起来,出现了飞机嗡嗡的连续不断的嘈杂声,录音又听不出所以然了。马特关掉了录音机。
原来如此,这就是第一个直接克服重力之人的思想和业绩!
他几乎是有气无力地拿起文本,扫视了一遍。文本上的东西倒是多一些,但是,原观看表演者根据记忆所补充的资料是如此之少,真是令人惊讶。马特设想,邓宁的话一定使那些军界和科学界的人物震惊异常,弄得个个晕头转向,得了半永久性健忘症,以致对他说的东西一概记不得了。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归纳他所听到的东西。看起来,邓宁的论点是,许多正确合理的数据被平庸无为的科学家排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