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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傻瓜都可以赚到……哪只在叫?”
是绿魔在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你没把那只该死的老虎赶进去?”他厉声责问,声音又高又尖,像假声。他像摇破旧的布娃娃一样狠狠地摇我。
“他不愿进去!”我不自觉地喊出来。“你要去……”他却猛地推开我,我一个趔趄从拖车前的折叠台阶上摔下去,一屁股坐到地上,震得我骨头散架。
英陀西尔似哭似骂,又惊又怒,大步跨过我身边。
我起身,着了魔似的跟在他后面,某种直觉告诉我好戏要开演了。
离开英陀西尔拖车的挡风处,风力一下子增强,像脱轨的载货列车冲了过来。在雷鸣电闪的宇宙神力下,我如同一只蚂蚁、一个小黑点、一个毫无保护的小分子。
莱热尔正站在绿魔的笼子旁边。
接下来的场面就如诗人但丁的作品里描写的那么生动。在拖车环绕的空地上,摆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兽笼。两个男人默默对视,头发和衣服被狂风刮得扑扑作响,头顶天空乱云涌动,远处一片东倒西歪的麦草,像罪恶的灵魂在魔鬼的鞭打下弯了腰。
“时辰到了,杰森。”莱热尔严厉的话语随风穿过空地传过来。
英陀西尔的乱发迎风飘甩,后颈上露出青紫色疤痕,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我可以看出他在集中意念、积聚力量、激发本能,身上散发出一种邪恶之气。
我转身看莱热尔,顿感恐惧。他打开了绿魔的通道――兽笼后面的出口竟然开着!
我失声叫了出来,但风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绿魔从笼子里跃出,几乎擦到莱热尔。英陀西尔一惊,身体晃了晃,但没有逃跑的意思。他低头怒视着那只老虎。
绿魔停下脚步。
它巨大的头颅甩回去,对着莱热尔,想要转身,可又缓缓地转回来,面对英陀西尔。可以明显感到两股力量的对决,让人惊心动魄。两个冲突者的意念像一张无形的网,罩在那只老虎的周围。两者势均力敌。
我判断最后还是取决于绿魔自己的意愿。它憎恨英陀西尔,对抗的天平就倾向莱热尔这边了。
那只大猫开始向英陀西尔逼近,它眼冒凶光。再看英陀西尔,却不可思议地变了样。他弯着腰,弓着背,丝绸衬衣变了形,一头迎风甩动的黑发像一朵丑陋的毒蕈盖在领子上。
莱热尔朝他厉声吼了一句,话音未落,绿魔就立刻向他扑去。
可惜我没看到结果,就在这时,有东西猛撞了我一下,我仰面倒下,气若游丝。此时我的眼角瞥见一柱巨大而高耸的漏斗状风柱,然后就一片漆黑。
醒来时我发现躺在自己的帆布床上,床在我们放杂物的拖车内,架粮食箱后面。我浑身疼痛,仿佛被特大的印第安棍棒打过似的。
奇普斯出现,脸色惨白布满皱纹,见我睁开眼,宽慰地笑了。“真不知道你会不会醒来,感觉如何。”
“全身散架。”我回答,“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发现你叠在英陀西尔的拖车上,孩子,龙卷风几乎把你当纪念品带走了。”
一提到英陀西尔,可怕的记忆就涌出脑海。“英陀西尔怎么啦?莱热尔呢?”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开始闪烁其辞。
“直说吧。”我挣扎着用肘支撑着身子,“我必须知道,奇普斯,我必须知道。”
一定是我脸上执著的神情打动了他,“好吧,总之是英陀西尔不见了,我甚至也不知道莱热尔当时在附近,但我们可不能和警察这么说。其实也不好向警察说什么。我们可不想让别人说我们在胡言乱语。
“那绿魔呢?”
奇普斯的眼神又扑朔迷离了。“它和另一只老虎相斗,被咬死了。”
“另一只老虎?我们只有一只啊……”
“对,可他们发现两只老虎倒在血泊中,周围一片狼藉。它们互相咬断对方的喉咙。”
“什么两只?在哪里啊?”
“谁知道呢。我们就告诉警察有两只老虎,这样就没事了。”我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他就离开了。
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另外还有两个细节要补充。在龙卷风来袭之前莱热尔冲英陀西尔吼的那句话是:英陀西尔,狭路相逢勇者胜。
另外一个细节是奇普斯后来告诉我的——那只老虎的后颈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说出来只是因为也许我应该要知道这事。这让我感到不安,在夜里无法入睡。
《机灵鬼和万能博士》作者:'苏' 勃·克鲁戈沃夫
里群 译
OCR:ken777
电子计算机厂的门厅里挤满了来参观的人。在有机玻璃的门亭里有人正打电话同厂方联系。七年级的同学们也等在门厅里。女教师伊万诺芙娜鹤立鸡群般地站在同学们中间。
“普洛霍罗夫!我是普洛霍罗夫!”一个男人朝话筒喊着,“我从彼尔姆来!您好!乘飞机来的,……谢谢!仪器齐备啦?没有?您满口答应过呀。当然要信任您……等!?不,不行,我不同意。讲妥的交货时间,到期就该交货……我不问它如何制造,这与我无关,我只想警告您,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宣布绝食,直到你把货物送过来。您看着办吧!”普洛霍罗夫别提多么开心,居然会想出绝食的妙计。他朝七年级学生科斯佳一笑,挥舞着话筒又叫喊起来:“我普洛霍罗夫从来不会开玩笑。我普洛霍罗夫不会放空炮……听好,最后通牒。您把仪器快送到……我用不着通行证。您想哄我到科室,再送我进食堂,我心里有数。这个绝对办不到!”
普洛霍罗夫轻柔地挂上电话听筒,扶着公文包,无缘无故掂着脚,向站在大玻璃窗前的科斯佳走来,问:“嘿,怎么样!”
科斯佳由于受到这位远方来的乌拉尔人的注意,发窘了,他耸耸肩膀反问:“仪器特别复杂吗?”
“不,特别急需。用它测太阳光压。”
“我们马上要进厂,”科斯佳说,“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你是参观的?好,”普洛霍罗夫高兴了,“请你顺路到测量技术科,说我还在大门口,然后你到隔壁去找玛丽娅·巴甫洛夫娜。她这个人心慈口软,有求必应,可惜,这么一来倒常常是应允了却总难以兑现。可怜的好人,恐伯正在难过呢。不信你瞧,她会马上用衣襟兜来馅饼,送给我吃。”
伊万诺芙娜老师听到普洛霍罗夫和她的学生的对话,顿时警惕起来。
“我不准同学去什么测量技术科!”她提高嗓音说,“我的学生只许跟我走,严禁他们擅自脱离集体。”
“我会让您的学生干坏事吗?”普洛霍罗夫吃惊地说,“他到了测量技术科还能看到很罕见的仪器哩。”
“班上同学们能看得到的东西,足够他看了!”伊万诺芙娜顶了他一句之后,便朝着从院里来的一个年轻人走去。
他们寒暄了几句,年轻人便向同学们介绍说,他的名字不好记,他负责程序设计工作,就叫他“程序设计员”吧。
科斯佳告别普洛霍罗夫时对他使了个眼神,便随同学们进了厂。到旋转门前,程序设计员停下脚步,低声告诫大家:“不要各处瞎闯,今天是本厂一个隆重的日子。有一批试验性的机器人要进行测验。”
科斯佳盼望参观已久。他将透过栅栏看到电焊喷撒的火花、飞驰在厂房之间的电瓶车,以及工人制造的具有特殊才能的小机器人,这些都能使科斯佳入迷。
程序设计员推动转门带同学进入玻璃长廊。窗外的多层塔架象摩天大楼一般高入云端。
科斯佳挤到他忠实伙伴尼古拉的身旁,耳语说;“这里就是制造机器人的材料库。”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身上也不缺什么材料。”尼古拉说。
科斯佳明知他吐不出好话。
上周,科斯佳认准自己当不了画家,就想成为电影迷。他的兴趣经常变化,可他并不后悔。因为,每当他迷住一种新爱好时,在一开头就预料到长不了,他不会干一辈子。
科斯佳一直猜不出丽达和尼古拉为什么不能谅解他。
情况是这样:丽达是墙报编辑,科斯佳的兴趣一变,就没有人再给她的墙报画画了。科斯佳说,谁都能当他这样的画家,每天做好功课,再模仿《鳄鱼》杂志画上几张讽刺画就成了。丽达可不这样认为,她不信换个人也照样使墙报产生强烈反应。你看,在学校走廊,经常有怒气冲天的同学追赶科斯佳,凭这一点,足能说明墙报的影响。
不过,尼古拉对他为什么要不满意,还真想不出道理来。尼古拉安装了一部手提式收音机,求科斯佳在收音机上画一个漂亮的标志。科斯佳认为收音机性能虽好,但造型实在糟糕,怎么装饰也让人看着别扭。尼古拉获得这样估价,当然难免要冒火。
……在配套仓库里,程序设计员拖来个铁箱子摆在工作台上。
箱子的衬里糊着一层聚酰胺树脂纤维,装了一台零件形状古怪的仪器,有彩色电线联结着。
程序设计员取出仪器,介绍说:
“这个沉家伙叫耶利克,是一种实现设计思想的电容器。用大家的话说,就是机器人的脑袋。价值昂贵。”他把耶利克的两条线路接通,问:“耶利克,有趣闻吗?”
“您的提问毫无内容。”
“那就告诉同学们,象你这样的机器人能干些什么呢?”
“我们在工农业、探海和太空等方面能完成最艰险的工作。能承受长时间的高温、宇宙射线的辐射。”
丽达端详着耶利克,低声问程序设计员:“我想同它谈几句,可以吗?”
“可以。”
“耶利克,你能讲故事吗?”
“我的贮存器里存有1001个世界各族的民间故事。”
“自己会编吗?”
“输入什么样的故事程序,我就会编什么样的故事。”
身躯高大的伊万诺芙娜弯下腰,凑近程序设计员耳边怀疑地小声问:“用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