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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佳手一挥,程序设计员便按下“振动”的电钮。
站着五个机器人的平台急剧抖动。机器人立刻象冻得发抖那样哆嗦起来。腹部的塑料牌发出牙齿打战般的脆音。
一声凄惨的呼喊,不知从哪位机器人的电子腹中产生出来:“哟!我的妈呀!”
专家们面面相觑,迟迟疑疑地相互探询:
“您可曾听到了?”
“一定是受了什么干扰。”
“您意下如何?”
“我认为,这是颤抖所致,会不会是……”
但是,这种动人心弦的呼喊没再出现,领导和专家们也就把心放下了。
平台的抖动结束,娜佳又宣布:“对‘小脑’系统的测试开始。”
平台飞快旋转起来。万能博士们为了站稳脚跟,极力岔开双腿。后来,终于被离心力抛出平台,一个接着一个,咕咚咕咚撞在透明栅栏上。它们落到墙根,便两眼发直地躺着不再动弹。只有那个挂着一号牌子的机器人,好象找到了窍门。它开始是趴在旋转的平台上,接着就向平台中心爬。爬到之后便摊开手脚,一直坚持到测试台旋转停止。
专家们给这个机灵鬼热烈鼓掌,兴奋地说:“妙哇!”
“为什么只有它知道住中心爬?这是什么道理?它的构造与众不同吗?”
总设计师干瞪两眼,望着程序设计员。程序设计员手捂着胸口说,“老实讲,这种动作,我们根本就没有编入程序。”
专家们一下子全站了起来,一齐惊呼:“啊——啊?”
总设计师再一次往平台上面望去,发现那个机器人居然在娜佳下达起立的指令之前,主动地站了起来,一面踉踉跄跄地走着,一面拍打膝盖、腹部上的尘士。
“很讲究清洁呢……”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程序设计员难过地捂着前胸,等待总设计师裁决。但是,总设计师排除干扰,命令娜佳继续进行测试。
娜佳命令还在墙根躺着的机器人起立,回到测试台站好。她宣布:“摆动测试开始!”
测试台不住地颠簸起来。机器人为控制身体重心,只好不断蹲下、起来。然而,一号机器人把胳膊一扬,竟蹦到台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它可是马戏团订的货?”一位专家问总设计师。
“看您,问题提得太古怪啦!”总设计师生硬地回答道,“这么复杂、稀罕的一流产品当中,就不能有废品吗?把废品送到冲压机床毁掉就完啦。”
“这么处理够残忍的!”有位专家对机器人动了侧隐之心。
“根据规定,出了毛病的机器人必须立即销毁。”总设计师边说边让程序设计员放下吊钩,吊走有毛病的机器人,毁掉。
吊钩缓缓落在“逃亡机器人”身旁。不料,它猛一跳,象被蝎子螫了似的,连喊带叫地抱住它那颗安装得牢固的脑袋,狠命往下摘。
总设计师捂着腮,象牙疼似地一脸苦相。
娜佳知道总设计师十分羞愧。她忙抓过来吊钩去钩机器人背上的专用吊环。没想到机器人闪身躲开,便沿着透明的围墙奔跑起来。
程序设计员迎面扑了上去,喝道:“万能博士,站住!”
发了狂的机器人没有听从指令。程序设计员便伸出脚想绊倒它。非常意外,它竟然会从腿上一跃而过,逃回自己“伙伴”那里,混在一起,木然不动了。
测试落个如此结局,使总设计师十分忧愁,他离开条桌,向站立着机器人的平台走去。到了栅栏前,他让娜佳快些钩住一号机器人。
手执吊钩的娜佳惊诧得两眼发直。到她弄明白了总设计师的指示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怎么也找不到它……”
“你说什么?你找不到它啦?”总设计师用手指点挂一号牌的机器人惊奇地问。
“那可不是它。”娜佳说
“凭什么不是呢?”
“您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机器人就把牌子全都调换了……”
程序设计员发火地说:“请您不要总说些不着边的话,我们没编这样内容的程序。”
“我亲眼看见……”
“肯定是幻觉。”总设计师劝娜佳放心地工作,别激动,把一号机器人赶快吊走吧。
娜佳刚想动手执行总设计师的指示,突然,三号机器人把自己和别人身上的塑料牌扯下来,一甩手全扔到栅栏外了。
“它在营救同伙!”娜佳大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吊钩。
“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总设计师用恳求的语调说,“请您不要对自己失去控……”
他的话没有能够说完。他见到从娜佳手中滑脱出去的吊钩撞了第一个机器人的后背,接着又把第二个撞了一家伙,可是,第三个似乎很有“先见之明”避开了那个沉重的铁家伙。
“抓住它!”总设计师大喝一声,娜佳赶紧钩住有“预见”的机器人,然后,朝程序设计员一摆手。
程序设计员按“升起”电钮,吊钩就把手舞足蹈的机器人提向顶棚。
“必须查明肇事者。我很清楚,你们当中有一个乱编程序的人,想让咱们丢丑。竟敢开这种玩笑,我决不饶他。”
“同志,总设计师同志!”娜佳叫道,“我总是感觉塑料壳里有人。我觉得……”
“我的感觉同你根本不同!”总设计师固执地说。于是,他把领导和专家们请到隔壁清静的房间里。
当程序设计员和他的同行们返回实验室时,发觉吊钩上的机器人不见了,吊钩已经垂落下来。栅栏里其他机器人也无影无踪。
后来,在门旁找到一个“脸”朝下趴着的机器人,它听到“起立”的指令,马上爬起来,问它那群机器人的下落,它慢吞吞地说:“直奔西北方向去了。”
“什么时间?”程序设计员问。
“十三点十分离开的。”
“把十三点以后的记忆交待出来!”程序设计员发出指令。
机器人体内传出咝咝啦啦的声音,很象磁带倒转,回忆开始了。
“喂,小伙子们!快把我从这倒霉的钩子上弄下来。”
“不会!”众机器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到操纵台,把‘降落’的电钮按一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嘿,怎么能一块儿全下手哇。由一个人按。干脆,左边那个,你按。”电动机的嗡嗡声。“真是一些好小伙子。咱们赶紧趁这个机会溜。别等着把咱们全塞进烤炉炼成焦炭,弄进冰箱也得变冰棍。”
“我们冷热不怕!”众机器人齐声回答。
“或许能开走它吧?好!喂,伙伴们,快上电瓶车的车厢里去。”
“太高。”众机器人齐声说。
“靠边上的那个,趴下。你给我们当个梯子用用。”
践踏铁皮的声音,渐渐远去的电瓶车发动机声……短时间的沉静,又出现程序设计员的问话:
“那些机器人哪儿去了?”
“奔西北方向去了。”
“停止回忆!”程序设计员发出命令后,责备地望着自己同行。
“没编过这样的程序!”众程序设计员也象机器人那样齐声说。
“我也一直这样讲,”程序设计员两手一摊,“非常遗憾,谁知怎么搞的,没有人相信。”
同学们坐在丁香树从的荫凉处,等候伊万诺芙娜把科斯佳找回来。
突然,传来砾石的沙沙响声,机器人开过来一辆轻便电瓶车,停在同学们面前。
大家惊讶地站了起来。司机身后的车厢里还立着三个机器人。
机器人司机跳下车直奔尼古拉。尼古拉紧往后躲。司机躬身低垂密封式头罩的大脑袋。
“您有何贵干?”尼古拉茫然不知所措。
“什么有何贵干?!你把我脑袋拧下来!”机器人焦躁地喊着。
“我实在不理解。”尼古拉慌乱地说,又扫视同学一遍。
“快动手!”机器人着急得直跺脚。
“您如果考虑真有必要这样做的话……”尼古拉小心翼翼地抱住机器人冰冷的脑袋。
这时,鲁莽的符拉迪克却照准机器人后背猛击一拳,厉声喝道:“滚你的吧,臭机器人!走开!我们拧下你的脑袋,该有人批我们破坏机器啦。快滚开,爱去哪儿就把车开哪儿去吧。”符拉迪克推搡着机器人司机。
机器人返回车上,握住操纵杆,朝静下来的同学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求你们。”
“你怎么这样跟它说话呢?”丽达不满意地说,“别忘记你是人啊!”
“你让我跟它称兄道弟吗?”符拉迪克反驳说。
丽达走到电瓶车跟前,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机器人,扭头说:“称兄道弟当然没必要,不过,我们总该比机器人更有教养。”
电瓶车在工厂的废品堆前停住,司机首先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命令其余机器人下车。
四个机器人把茂密的牛蒡草踢得东倒西歪。沿着院墙大步流星地走着。
三个机器人听见带头的机器人发出了命令,他们忙收住脚步。
“你们想办法去弄一架梯子来,有了梯子咱们就自由了。”
“要自由,何必梯子。”三个机器人齐声说,“没有它,我们照样是自由的。管它上天下海,不论面临辐射带,还是面对这堵墙,我们有着充分自由。”
“把你们撂到哪儿去生锈,你们当然不在乎,可是,对我就不同了。不过,你们在墙这边是自由的,到了墙那边肯定也是自由的。对吗?”
机器人一致同意。
肩头上有伤的机器人谨慎地贴着库房的木板墙,向一座混凝土平台走去。那儿堆着印有彩色图案的纸袋。那里有人在唱歌。
仓库主任发觉,放梯子的消防架前有个机器人,他停止了歌声。
“您好啊,机器人同志。”彼得·伊万诺维奇说着,把盛有粉末的簸箕放在矮凳上。
“您好!”机器人回答,它那条伸向梯子的胳膊顿时僵住了。
“你们正在考试?”彼得主任问。
“是!”机器人回答。
“考试进行得怎么样啊?”
“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