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特瞥见一个有点像他办公楼下而那个烟卷摊的影像。
这简直令人迷惑不解,布克哈特真想站在那里,把这个谜解出来,但是这里太忙乱了。另外也可能有人往这边看或者走出来发现他们。
他们又来到一间屋子。是一间空屋子,一间宽畅、布置得很讲究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写字台,上面堆满了文件。布克哈特起先只扫了一眼,后来因为有一份文件上的字引起他的注意,就用十分好奇的目光盯视着。
他拿起最上面张,扫了一眼,又拿起另一张;这当儿,斯文逊狂乱地搜视那些抽屉。
布克哈特疑虑地咒骂着,把那些文件都扔回到写字台上。
斯文逊几乎没注意到他的咒骂,高兴地喊道:“瞧!”他从书桌里掏出一把手枪,“里面还装着子弹呢!”
布克哈特直瞪瞪地瞧着他,心里想弄明白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后来,他理解了斯文逊所说的话,两眼顿时亮了。“好伙计,”他叫道。“咱们拿着。斯文逊,咱们要仗着这杆枪走出这个地方。咱们不去警察局!也不找泰勒顿市的警察,而也许是去联邦调查局。你看一眼这个!”
他递给斯文逊一页文件,上面的标题是:“试验地区进展报告。项目:马林牌香烟战役。”内容通篇是数目字,布克哈特和斯文逊根本看不懂,可是结尾有一段总结:
“尽管47—K3试验所获得的新用户比任何其它试验而得到的新用户多一倍,但由于当地对卡车噪音的控制条例,这将不大可能被广泛应用。
47—K12一组的试验名列第二,我们推荐仍以这种方法再次进行试验。对三项最优异的战役进行个别检验,附带或免去取样。
如果顾主不愿承担附加试验费用时,对于K12系列的最高要求,可直接进行另一种变换办法。
所有这些预测,期望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成为预测结果中的百分之一的一半,百分之九十九强可能达到百分之五限度之内。”
斯文赴看完后,抬头瞧着布克哈特的眼睛,抱怨说,“我看不懂。”
布克哈特答道,“我不怪你。这虽然古怪,却符合事实,斯文逊,符合实际。他们既不是俄国人,也不是火星人。这些人是广告商,不知怎的——天晓得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把泰勒顿市整个占领了。他们掳获了咱们所有的人;你和我,还有两、三万其它的人。都在他们的支配之下了。
“他们也许使咱们进入催眠状态,也许另外耍什么花招;但是,不管他们怎样做,事实是他们老是让咱们活在那一天。他们整天该死地给咱们灌输广告,每天结束时,看看效果——然后他们把咱们脑子里这一天的记忆抹掉,第二天又重新用别的广告接着干。”
斯文逊的下巴茸拉下来。他费劲地把它合上,咽口吐沫。“胡闹!”他干脆地说。
布克哈特摇摇头。“当然,听上去像是发疯,可是整个这件事确实是发疯。否则你怎么解释呢,你否认不了整个泰勒顿市总在过同一个日子。你亲眼见到了,就是这样颠三倒四的,咱们得承认这是真的,除非咱们自己疯了。不管怎么样,一旦你承认有人知道怎样完成这件事,对于其他方面也就明白有它一定的道理了。
你想想看,斯文逊!他们在花每一分钱做广告之前,早把每个细节都检验过了。你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吗?只有上帝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哟,可据我所知,事实上,有些公司,一年就要花两三千万美元广告费。一百个公司,乘一下得多少。即使每家公司学会怎样削减百分之十的广告费,真格的,也只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如果事先知道什么能起效用,就可以把这种广告费削减一半,也许一半以上也说不定。这样一年就可以节约两三亿美元;如果他们只拿出其中百分之十到二十用在泰勒顿这个城市上,对他们来说,还是便宜极了,而且对那些把秦勒顿市弄到手的人来说,不管他们是谁,也是发笔财的买卖。”
斯文逊舔一下嘴唇,踌躇地说,“你的意思是说,那咱们——嗯,就是一种被俘虏的听众了吗?”
布克哈特皱皱眉头。“不完全是。”他又想了一分钟。“你知道一个医生怎样试验盘尼西林那类东西吗?他把一组细菌菌落分别移植在一些盛有胶冻的盘子里,然后在每一种上试着下点药,每次都起一点变化。嗯,那就是咱们——咱们就是那些细菌,斯文逊。只是咱们比它们效率更高些。他用不着试验一组以上的细菌菌落,因为他们可以一次又一次用它作试验就够了。”
斯文逊很难接受这种说法。他只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咱们去报警察局。他们不能把活人当荷兰猪使用。”
“咱们怎么到警察局去呢?”
布克哈特犹豫了一下。“我想——”,他慢慢说。“当然。这是个大人物的办公室。咱们现在有杆枪了。咱们就在这里等他来。然后他就会把咱们带出去了。”
这既简单又直截了当。斯文逊平静下来,挨着墙,找个从门口看不见的地方坐下来。布克哈特自己也在门后面找个地方坐下——
于是。开始等待。
等的时间没有想像得那么长,也许只不过半小时罢了。布克哈特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走近,就连忙贴墙靠好,还跟斯文逊匆匆小声说了句话。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姑娘的说话声。男人正在说,“——为什么不能在电话里汇报?你把你这一整天的试验都毁了!你究竟怎么啦,珍妮特?”
“对不起,道尔金先生,”她用一种清晰而甜蜜的嗓音说。“我认为这事很重要。”
男人嘟囔着说,“重要!二十一万个单位里面出了这么一个讨厌的。”
“不过这是那个布克哈特,道尔金先生。又是他。从他溜掉的情形来看,肯定得到了什么帮助。”
“好啦,好啦。没什么关系,珍妮特:不管怎么祥,那个巧克力可口酥程序还是提前完成了。既然你已经搞到这种程度,就进来吧,把工作汇报写出来。也别担心布克哈特那件事啦。他可能就在什么地方闲逛呢。咱们今天晚上就把他抓住。再……”
他们俩走进来。布克哈特把门砰的一声踢上,用枪瞄着他俩。
“那只是你的打算,”他得意洋洋地说。
这真够得上是令人大吃一惊的时刻,使人惊吓得精神失常,困惑而恐惧。这是布克哈特一辈子当中最得意的时刻了。那人脸上显露出那种他在书上读到过而并未见到过的表情。道尔金的嘴不自觉地张开了,两眼睁得大大的,他好像要提个问题,可是没有说出来。
那个姑娘也几乎一样惊慌失措。布克哈特看了她一眼,才明白她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原来她就是那个叫爱泼·霍恩的姑娘。
道尔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说的就是这人吗?”他尖刻地问。
姑娘说,“是。”
道尔金点点头。“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做得对。嗯,你——布克哈特,你们要干什么?”
斯文逊尖声叫道,“瞧着点他!他身上可能还有杆枪。”
“那就搜他一下,”布克哈特说。“我告诉你我们要干什么,道尔金。我们要你跟我们到联邦调查局走一趟,向他们解释一下你如何逃脱了绑架两万人的罪名。”
“绑架?”道尔金轻蔑地说。“那太离奇了,伙计,把那杆枪收起来。你要对这一切负责的!”
布克哈特举着手枪,严厉地说,“我想我负得了责任。”
道尔金好像火极了,很不耐烦,而奇怪的是却不害怕。“他妈的——”他开始大发雷霆,可又闭上嘴,沉住了气。
“你听我说,”他劝说道。“你搞错了。真格的,我没有绑架过任何人!”
“我不相信你,”布克哈特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可这是事实!你应该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布克哈特摇摇头。“联邦调查局如果愿意相信就让他们相信吧。咱们早晚会弄清楚的。我们现在从哪儿可以出去?”
道尔金张嘴想要辩解。
布克哈特发火了。“别挡住我的去路,必要的话我能把你毙了。明白吗?我已经过了两天鬼日子。为此,每一秒钟我都在责怪你。毙了你?那我可太高兴了,而且自己一根毫毛也不会损失!把我们从这里带出去!”
道尔金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好像要移动,可是那个他称呼为珍妮特的金发姑娘悄悄溜到他和那杆枪之间。 “求求你!”她哀求布克哈特。“你不明白。你不能开枪!”
“躲开点。”
“可是,布克哈特先生——”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道尔金面带难以理解的表情,朝那扇门冲去。布克哈特被他狠狠地推开,马上抡起手枪,大吼一声。姑娘也尖叫起来。他扣动了扳机。她带着怜悯和恳求的表情,靠近布克哈特,一下子又把那人挡住了。
布克哈特本能地朝下面开枪,为的是打瘸他而不是打死他。但他没瞄好准。
子弹正击中她的腹部。
道尔金把门在他身后一摔就跑掉了,可以听到他向远处奔去的脚步声。
布克哈特把手枪一掷,跳到姑娘身边。
斯文逊哭哭啼啼地抱怨,“这下子咱们可完蛋了,布克哈特。唉,你干吗开枪呀?要不然咱们就跑掉了,可以到警察局去了。咱们都差不多从这儿出去了,咱们——”
布克哈特没答理他。他正跪在姑娘身旁。她平躺在地上屈伸着两个胳臂。地上也没有血迹,身上也几乎没有伤痕;而且她躺在地上那副姿势也是任何活人摆不出来的。
然而,她并没有死。
她并没有死——布克哈特木然呆跪在她旁边,心想:她可也并没活着。
她没有了脉搏,而一只伸着的手指头却传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没有呼吸声,却有一种咝咝的响声。
两只眼睛睁开,瞧着布克哈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