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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抓紧开这么一次会嘛,这也算是在党内搞了一次冒险主义。”毛泽东摇了摇头,说:“不行,太全面了不行,太深了也不行,太断然了也不行。抓住军事问题解决了,既解决了大问题,又不致震动太大。我们正面临着多路敌人,内部的事情不能占用我们太多的精力。政治局扩大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全面解决党和军队的问题,至少要开一次中央全会,可现在做不到不是吗?至于是不是要宣布撤消几个人的职务?就说李德吧,人家本来就是个顾问,你撤了还不是个顾问?人家是国际派来的,连个顾问都不让当,中国同志是不是太小气了?蒋介石还用德国顾问哩。至于博古,你把最高‘三人团’取消了,他也就无权让李德指挥一切了,这就行了嘛。至于他在党内还有多大的权力,还能说些什么话,他自己不会不知道吧?主要解决军事指挥权问题,其他的事情,让他们说说话也没有什么害处。少奇同志说到白区工作路线问题似乎没有解决,这倒是个实际问题。但是,由军事路线上的冒险主义、保守主义到逃跑主义,也是可以折射出白区工作上的问题的。我赞成你在会上说的,白区工作主要是‘左’倾冒险主义。但是这个问题是不是暂时不要在决议上写,你写了,军事的,政治的,都有了,组织上也动了这么个手术,人家就会说啦,你怎么背着国际干这么大的事呀,你这些事情合法不合法呀,何必去找那些麻烦!王熙凤协理荣国府,弄权铁槛寺,不是还要讲点王法么?怎么样,想得通想不通呀?”王稼祥说:“你老毛的脑子就是要全面一点。只是,那个凯丰是不是就不要到9军团去搅和了?罗炳辉很烦他。”毛泽东说:“凯丰这个人要不给你添麻烦,恐怕是很难的。他可以不去9军团做党代表,你总政治部主任可以提出这样的意见。但是,还是不要宣布撤职,你撤了他,他又会说,你怎么只撤了我呀?我是不理会打仗的事的,怎么挨撤的是我呀?弄得你倒像输了理给他似的。”刘少奇频频点头,说:“说得对,说得对,这些事情你都考虑得很周到。
我没什么讲的了,休息吧。”
王稼祥和刘少奇正要出门,贺子珍挺着大肚子出现在门口。
刘少奇说:“子珍同志,这么晚了——”
贺子珍说:“我就知道,你们也早不了。”
王稼祥说:“我们就别打搅了吧。走。”
王稼祥和刘少奇出门,贺子珍走进屋,毛泽东说:“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警卫员也跟你休息不好。”说着,觉得不够情份,又连忙改了口气说:“对对,既然来了嘛,就请坐吧。子珍啦,现在会开完了,我可以告诉你了。这个会开得不错,大家觉得我这个菩萨又有用了,要我进政治局常委,帮助周恩来同志处理军事指挥问题。请注意,就是这么个角色。可以了,军事问题算是解决了。在这次会议上,恩来同志不错,明智通达,转变得快,得到大家的谅解。洛甫、稼祥也很支持我。刚才我还在跟稼祥和少奇同志说,只解决军事问题,其他的事情基本不谈。这样,主动一些,少一些麻烦事。看来,原来同志是很赞成这样做的。子珍啦,以后的担子更重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生孩子的事情,请傅连暲多帮忙。”他说着,见贺子珍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了?”贺子珍说:“我走了。”毛泽东说:“既然来了,怎么又走啊,几个钟头天就亮了。”贺子珍说:“有你刚才的这几句话,我就能睡着了。你休息吧,我回我们的驻地。”毛泽东又想起了贺子珍在黎平山上的那次细言相劝,说:“别以为我这是叫你的枕边风刮的,就高兴得都不想在这里住了。不,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走,我得在你跟前睡个好觉,我已经好几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贺子珍一腔情怀,莞尔一笑说:“好吧,我把警卫打发走。”她把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让我们3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第十回 蒋介石山城起战云 毛泽东饮马赤水河
第十回 蒋介石山城起战云 毛泽东饮马赤水河
话说蒋介石正得意于薛兵团进驻贵阳,即可在黔东南形成对中央红军的包围圈时,忽闻“共匪”越湘黔路,过乌江,占领了遵义,有如惊梦一般,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好久没能吐出来。
“这个薛岳是怎么搞的嘛!是怎么搞的嘛!”见在座将领都闷头不吭声,蒋介石才彻悟到:娘希屁,还不是自己急于“图黔”,令薛岳的8个师星夜驰赴贵阳,无暇顾及匪之北窜而造成的么?他坐下,把头靠在高靠背上,小眼睛扫着在座将领:“你们说,这件事情会对各方面有些什么子影响吧?”陈诚自然理解委座说的影响指的是什么,嗫嚅道:“影响也许多少会有一点的。”蒋介石轻轻一笑,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喝道:“明摆着,朱、毛残匪所以能越过湘黔路,完全是黔军下层的昏庸无能!当然,薛岳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给薛岳发个报,并通电‘围剿军’各路首要:薛岳匆忙进贵,放松湘黔要道,致使共匪越过湘黔路,北渡乌江,又陷遵义。为将者当予军中自责……”在座将领都明白委座的意图,也都赞成如此勾当,唯其如此,才能掩人耳目,推卸责任,安抚川、滇、黔地方势力。
在各路“围剿军”首要中,最先识破机关的是广西的李宗仁。李宗仁在南宁阅通电后哈哈一笑说:“贺国光在重庆宰鸡(处置侯之担),蒋先生在南昌杀猴;猴者看鸡,鸡者看猴;属鸡属猴,还是好自为之为妙。”有见于蒋介石的明枪暗箭,作为对蒋介石“通电”的回复,李宗仁相邀白崇禧和陈济棠,共同向蒋表示:“愿以北伐精神,积极策进剿共,贡献委座,拥护中央,决不含糊推诿。”事有蹊跷的是,李、白、陈的“表示”是通过薛岳赴南宁连络团团长萧文哿转告薛岳,又由薛岳电告蒋介石的。
情况是严重的。对于滞留遵、桐地区的中央红军,蒋介石作了4种可能的判断:一是东向湘鄂西与贺、萧会合;二是西窜进入金沙江以西地区;三是北上入川同徐、张合股;四是盘据黔北地区,向东策应贺、萧股,向北策应徐、张股,企图在川湘黔联成一片。“现在看来,朱、毛窜匪再图东向湘鄂西只是一种可能性了。”蒋介石在他的最高军事决策会议上说:“而且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了,朱、毛要是决心东向湘鄂西,就无需渡乌江,贺、萧一股也就不会东向常德地区,而应向黔东北策应。他们也不大可能西窜进入金沙江以西地区,那是石达开走过的一条全军覆灭的路。从他们目前向北伸向桐梓、松坎的触角看,大有可能是企图北进入川,在川南渡江,奔徐、张的大头。因此,诸线皆防,亦防亦围,但重点似应放在川南长江一线,把他们限制在乌江以北、长江以南地区,然后实施大军合围,聚而歼之。”何应钦、陈诚等都很“赞成”委座的判断和决心。何应钦说:“川北徐、张一股,是目前共匪中最为人多势众的;刘湘的‘六路围攻’又一塌糊涂,徐、张正得势于一时。委座决断英明,朱、毛是要奔他们的大头,这一点,我们以往似乎估计不足。然而这一来,局势便有些严重了。一则蜀道维艰,易守难攻,便于他们立足,川军屡战失利,当中就有个战场地形问题;再则,川军内讧久治难愈,中央军进川虽有‘南京会商’的协议,但真要付诸实施,仍难免有所碍难的,而光靠川军,对徐、张一股他们就已经无可奈何。因之,在黔北、川南解决朱、毛一股,当为上策,不能再失良机。”陈诚说:“在黔北地区解决问题,尽管黔军王家烈部不大得力,但总起来看,我方条件比在江西、湖南要好得多。以往在这边,南边的粤、桂方面漏洞太多;在黔北,这种状况有可能完全改变过来。川、滇、湘、黔各路大军,加上薛岳兵团,是可以形成坚实可靠的合围的,兵力也可大大超过以往,更不用说还有长江天险了。”陈布雷更从政治上论证了委座的决心,他说:“让他们联成一片,害莫大焉!一当他们联成一片,川省联着大西北,他们就有可能打通国际路线,背靠苏俄,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蒋介石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薛岳的进驻贵阳,到底是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
且说1935年1月中旬的一天,蒋介石突发号令,率领一帮将领,由南昌直飞重庆。宋美龄从南京赶到南昌,竟没有赶上“大令”的座机,气得她在机场上抹泪直骂:“他心里头只有共匪,没有我了……”
蒋介石在重庆菜园坝机场走下飞机,川军各路要员都来不及赶到机场接驾。贺国光解释说:“委座,时间太紧迫了,刘湘及各军长想在黄山会合后再往这里来。”蒋介石来了一点小幽默:“等他们会合了,朱、毛同徐、张已经在四川握手言欢了。”
第二天,蒋介石便在黄山召见川军各路首要。到会的除刘湘、贺国光,还有潘文华、杨森、唐式遵、范绍增、孙震、李家钰、王陵基、罗泽洲等,成都的刘文辉、邓锡侯也连夜赶到了。蒋介石一看川将阵势,心里倒有几分高兴。川军的7个军都还在,“这不是又一道长江防线么!”
说是召见,其实是一次作战会议。这天,山城浓雾笼罩,蒋介石在会上,掀得战云滚滚。他说:“现在看来,朱、毛赣匪北窜四川的图谋是明显的了。非同小可呐,诸位。朱、毛赣匪并非普通的一股匪众,而是他们的中央,他们的首脑!一当他们窜犯四川同徐、张一股会合,这四川还是你们的四川吗?这个话我在南京的时候同甫澄兄讲过的。甫澄呐,你能证明我讲过这个话吗?”刘湘起身答道:“讲过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