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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给予的温情,感动得泪如雨下。从第二日开始,便去店里上班。
“那个商店坐落在巴黎商业区,是一个平价店,里面的商品无所不有,而且物美价廉,有的甚至半卖半赠,因而买卖十分兴隆,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直到一天,我发现了一桩意外的事:
“我与一位名叫朱利的女孩共同经营男士用品,她今年约十七八岁,丰满美丽,生性活泼。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喝得昏天黑地的男客人,他打算买领带,正在选择之时,朱利过去热情地跟随着他,帮他出点子。
“当晚,店里关门,拉下铁门之后,朱利把我唤到后头。
“那里还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职员,我听见他对朱利说:‘如何?又干了一把啦!’
“朱利笑眯眯地从裙子里面取出一个男士用的夹子,里面满是钞票。
“‘好啊!朱利,你这一回可立了大功了哩!’
“年轻职员说着话,从皮夹里摸出两张钞票送给朱利,其他的放回衣袋中,说:
“‘这个要交到老大手里。对了,他曾经叮嘱你要好生教化这个孩子,全拜托给你了!’
“说完话,他便扭头走了。
“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站在原地。朱利拍了拍我的肩头说:
“‘嘿!你愣什么神儿哪!’
“她那种浪荡的态度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大吃了一惊。
“朱利又继续说:
“‘你是个村里来的小毛孩儿,一直没有觉察出我们干的活,是吗?告诉你!
那才是我们主要的活计。我们假装热情地招待客人,而后再寻机会偷走他的皮夹或钱财。即便客人发现钱丢了,他也只当是混在人群中的小偷所为,根本不会怀疑我们。所以,你还可以放心地接着干活。’
“这件事吓得我呆了。
“‘照你这么说,这家商店本意不在于卖东西,而是要偷客人的钱物?’
“我这么问朱利时,她倒满脸是笑地点头回答道:
“‘这年月老老实实做买卖刚刚赚几个钱,老大经营这家店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偷。’
“‘你真相信他抚养我们几个是良心与爱心驱使?他要把我们训练成扒手为他卖命啊!这里不是什么平价店,这儿是小偷训练基地!’
“我听了她的话后心惊肉跳,打算逃出朱利的手心。
“有一回,我企图跑掉时,不料被布鲁特格思的爪牙看见了。他抓住我并送我去见布鲁特格思。
“‘格劳拉!只要你稍微用点功夫,就是个小朱利呢?’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指使我去偷。
“我心里惊恐不安,因此不愿意伸手去偷,但那男人一直跟着我,逼我下手,我只得服从了。
“逐渐地,我从别的少年嘴中得知布鲁特格思确实是小偷的首领,有无数的小贼在为他于活。像朱利那样伶俐的是一等扒手,而我只有当她的弟子的份。”
“布鲁特格思这个混蛋太狂妄了!”
“对啊!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竟然是个为非作歹的凶犯!
“如果我们偷大量的钱带回去,布鲁特格思便对我们亲近无比,给我们预备美味可口的饭菜,给我们喝可口的饮料;如果我们一无所获,那可就闯下大祸了!不但会遭责罚,连饭也不让吃!
“对我们这群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来说,饥饿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我们常为了吃饱饭而费尽心机,想尽办法让别人皮夹里的钱拿到自己的手里。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变得无所谓了。
“我们甚至感到做扒手十分有趣,12岁年纪的我,全是为了吃饱肚子才去偷的。”
格劳拉慢慢地说着,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我悔改了!我想像人一样生活,我不想做扒手,做小贼,我只想正正经经地做人,你能帮助我吗?能不能?”
格劳拉恳求着。
“我都明白,我也乐意帮你!”
罗宾一边说,一边抚着她的手安慰着。
从格劳拉的叙述中可知,布鲁特格思的确潜伏在巴黎。
“哼!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歹徒!”
一个丧尽天良的杀人狂魔,竟干起了这种勾当,这些孤儿本来已十分让人怜悯了,还逼迫他们去偷钱!我怎么可以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呢?我一定要抓住他,揭去他的假面目……
心里的狂怒使罗宾的两眼喷火。
格劳拉擦着眼泪,接着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我的母亲名叫特力奴,父亲的相貌、什么时候辞世,关于这些我一无所知,母亲也对我保密。
“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住在巴黎的一所小高室里。
“记忆中,我们母女经常搬迁,有时由于母亲调换工作,但大半原因是交不起房间租金。那时候,母亲寻找不到稳定的工作,我们母女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我记着母亲经常抱着我哭泣不止。每到那个时候,她的泪水淌在我的脸颊上,直到如今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说到这儿,格劳拉停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双眼满含辛酸。
“母亲在我12岁那年身染重病,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不治之症。
“我开始学习做饭,认真照料母亲,让她舒适一些。然而,母亲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张着空洞的双眼怜惜地关注着我。
“有一天,母亲忽然发烧了,连续不降的高烧使她满面通红。双眸昏昏迷迷。
我看了,不停地用冷毛巾给她敷在脑门儿上。这时候,母亲说:
“谢谢你,格劳拉……’
“她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我的脸,接着又说:
“‘格劳拉!妈妈快不行了!’
我惊恐不安、痛苦得想大哭,但是我强忍住了。我当时只告诉妈妈说:
“‘妈妈!你别有精神负担,如果你现在难受,我马上去叫大夫。’
“母亲神色凄然,她摆摆手说:
“‘不用,不用找大夫了。’
“实际上,我根本无法付医疗费。
“母亲的气息忽然微弱下来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当她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又张嘴说道:
“‘格劳拉,现在趁我还说得出话来,我想对你讲述你的身世……’
“她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事,即便我多次恳求,她也只推脱:‘以后再说吧?’现在,忽然听她主动提出来,我就知道妈妈肯定以为自己已灯尽油枯了。我心里如刀绞般难过,我想妈妈只要快快乐乐地活着,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干系呢?我让她闭口休息一会儿,她不听我的话,又接着说:
“‘现在不说出来,也许就永远没法让你知道了……年轻的时候,妈妈为一个有钱人工作。那户人家有一位年轻潇洒的年轻人,我们一见倾心,彼此坠入爱河。
那时的我感到幸福无比,仿佛生在天国中一般。只是这种欢乐稍纵即逝,他在你快降生时抛弃了我。’
“母亲虽然笑眯眯地讲述着,眼泪却一串串地从她那亮丽的双眸中滚落下来,这是一桩伤痛欲绝的回忆啊。
“‘我太痴情了,太愚蠢了,他年轻英俊,腰缠万贯,数不胜数的女人追求钦慕他,当然,他抛弃我也是因为另有新欢……’
“母亲的微笑里满是孤独与落寞。
“‘后来,我辞了工作,返回乡下,还记不记得?就是利久尼那个地方。父母双亡,只有一位远房亲戚可以依附,我在那位亲戚的帮助下,艰难地产下了你。
“‘直到你长到7岁,我才又回巴黎找活干。我给人做女仆。做管家,一门心思地培养你成人。
“‘但是,有一天我为一件事返回利久尼时,在车站上见了一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孩。
“‘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大吃了一惊,格劳拉,她长得与你一般无二,我当时还误以为是你哪!
“‘我奇怪地向她走去,询问她的名姓,她说自己叫艾特瓦。我又问她的年纪,猜一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与你同岁!
“‘我真是无法表达自己的惊诧之情,我是呆呆地盯着她。或许在我的注视之下,她受了惊吓,连忙跑到站台边,登上了一列刚进站并驶向巴黎的火车。
“母亲说到这里,累得精疲力尽,她闭上眼睛慢慢睡去了。”
罗宾听到这里,终于醒悟过来。
原来格劳拉与艾特瓦并非同一个人,但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询问过母亲,你父亲又是何许人也?”
“妈妈不乐意提及他,我也就没有询问。但是,妈妈辞世后,我曾委托人代我调查这件事,打探出妈妈从前做工的地方正是伊路露莫侯爵的府邸。”
“啊,真是这样!”
艾特瓦的父亲是侯爵,同时他也是格劳拉的父亲,怪不得她们会长得那么相似了。
罗宾总算知道艾特瓦与格劳拉之所以相像的缘由了。
“那几日,母亲陆续告诉我许多她年轻时候的经历,她说:
“‘你还是小婴儿时,我曾经给那个少爷寄了一张咱们母女的合影,我想,绝情的少爷看见你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或许会回心转意来看看我,或者给你寄些抚养金。
“‘他倒是寄来了抚养金,只坚持了两年便又断了。
“‘我想,他手里还留有那张相片,如果我的猜测准确的话,他一定把那张相片放在一张书桌的暗屉里。’
“‘我知道他的习惯秉性,一些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信件与相片,他都会放在暗屉里。’
“母亲还对我说过那张桌子的样式,还有开启暗屉的方法。”
“格劳拉,就是因为要得到这些东西,才钻进侯爵的房里?”
“不错!而且我也打探出侯爵变卖了乡下的土地,迁到巴黎去住。事实上,我在6月初已经知道那家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