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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公主,您不知道吗,伯爵先生?”旁边的一位夫人开口说,“今晚有许多外国公主参加舞会,王子准备在她们中间选一位结婚。”
“不过我听说王子的未婚妻早在舞会前已经定下。”
“是吗?谁?”夫人探过身去。
伯爵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维尼亚的继承人,王子的表妹,玛格丽特公主。”
“可是……可是王子好像很喜欢和他跳舞的这位小姐,哎,我看得出,他对她一见钟情。”
…鹊桥仙
回复'7':“如果她真的是一位公主……”
“哎呀,那是我们的邻居先生。”一个尖尖的刺耳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伯爵干咳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是谁,眼盯着舞池,假装没有注意到。可是阿诺夫人的三个不知羞耻的女孩竟然挤了过来,肥得身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大姐向我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哎,先生……”
“小姐,没有舞伴吗?”我堆出一脸的笑容,我看到三姐妹脸上一喜,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略略一躬身,“我很愿意邀一位小姐跳舞,但我不知道……”我假惺惺地扫视着三人,装出一副犹豫的神情。
“我是大姐,先生……哎哟!”我看到小妹妹狠狠地踩了大姐一脚,而二姐麻脸使劲地拧着她的胳膊,肉球疼得龇牙咧嘴,抬腿踢了两妹妹一人一脚,于是战争爆发,恐怕只有王宫的卫兵才能把扭在一起的三姐妹拉开。
我有礼地向三姐妹深施一礼,然后换了一个地方。
路易莎一直在和王子跳舞,我看到她脸上幸福的表情,就像被她亲吻时的我。难道这就是命运给予我的吗?惩罚我抛弃了上帝,惩罚我堕入了黑暗?像我这样的吸血怪物,只配呆在阴森的古堡,远离爱情,远离欢乐?
我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王宫,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我的寓所,好像在半途我咬死了一个喝醉酒的皮货商。反正躺在棺材中,我并不感到饥饿,我只想睡觉,沉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我醒来了。
黑夜,又是一个黑夜。我知道我无法生存在阳光下,我只能拥有黑暗,黑夜才是我永生的、不会背叛我的伴侣。
但为什么我又游荡到阿诺夫人家的花园里?为什么听到路易莎的歌声,我又忍不住推开了厨房的大门?
“啊,先生,是您!”路易莎见到我,像只小鸟般扑到我的身边,“见到您我有多高兴,您给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夜。我爱您,就像爱我的父亲、爱我的兄长。”
“父亲,兄长。”我苦笑了一声。
“您知道吗?”她没有觉察到我神情的异样,就像所有陶醉在爱情中的女孩,急切地想把她昨晚的经历讲给一个朋友听。
“嗯?”
“是王子,以前我见过他。”她把我拉到火炉边坐下,“他救过我,从一个死神的利爪下。我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我。殿下对我说,他自救我的那天起就爱上了我。先生,您怀疑吗?”她瞥见我皱了皱眉。
“我并不怀疑这点。”我连忙说。
“是的,他爱我。”女孩松了口气,随后垂下头,目光盯着通红的炉火,神情中似乎有点黯然。
很久她都没有说话,我想她可能也注意到她和王子彼此身份的差距。
“你后母和三个姐姐走了?”我没话找话。
“是的,”路易莎的唇边闪过一抹微笑,“朱莉、玛德莱娜、罗兹今天一直在向我炫耀昨晚舞会的精彩。她们说,她们见到王子和一位高贵的公主跳了几乎所有的舞;而像我这样,一脸灰土的丑姑娘只配和圣西尔修道院的看门人——驼背阿力转圈子。”
“那么她们有没有跳舞?”我明知故问。
“朱莉说,她们和许多贵公子跳了一整夜。特别是她,人们都排着队邀请她跳舞,跳得她脚都肿了。可我看到,她们三人好像被几个卫兵拉了出去。今天早上,罗兹拼命地把白粉扑在脸上的青紫处,我不明白,跳舞怎么会跳成这样。”路易莎咯咯地笑了起来。
想到昨晚三姐妹丑态百出,我也哈哈大笑。真的,和路易莎在一起,我很容易忘掉自己是什么,我喜欢她银铃般的笑声,看到她快活地唱着歌,跳着舞。这是春青、鲜活的生命给予我的感受,我愿意为她的笑容付出任何代价。
昨晚出现的一切奇迹又一次降临。我挽着路易莎的手,把她送上了马车,她又像昨晚那样亲吻我的面颊,我优雅地笑着,向她祝福,把她送向曾经给我一枪的王子。
这晚,我没有再去王宫,我坐在窗边弹了一夜的六弦琴。
舞会的第三天,因为有点饥饿,在送走路易莎后,我在城中又开始了我的捕猎行动。也许是心不在焉吧,我的狩猎并不很成功。何况身处在一个王国的都城,我更想品尝鲜美、高贵的食物,那就是贵族的血液。
拥有最多贵族的,那就是王宫,所以我再一次地走进了宫殿。
躲开卫兵,我无声无息地沿着高楼的外墙向上爬去。我的耳朵倾听着四周的声响,哪怕是最微弱的呼吸声。在一扇打开的窗前,我侧耳听了听,随后翻身跃入。
这是一间很华丽的办公室,未等我打量清楚,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连忙躲在了一幅挂毯后。
门开了,我微撩起挂毯的一角向外瞧去,走进的是一个身材高瘦、面容严肃的高级教士。当然,我认识他,他就是这王国的实权人物,连国王都时常听命于他的首相先生,同时也是红衣主教。
首相在他的办公室来回走动着,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他站住了,神情激动地盯着门口。门开了一条不大的缝,一个披着带帽斗篷的女人像只猫般溜进室内。
…鹊桥仙
回复'8':“安娜?”首相轻轻地叫道。
“嘘——”女人向首相做了个手势,仔细地把门关住。然后转过头,把风帽摘下,露出一张苍白美丽的脸庞,那上面有一双钻石般闪亮的眼睛。“是的,我是安娜,维尼亚的安娜王后。”
维尼亚的王后!可以想象当时我的惊异,她怎么会偷偷摸摸地和他国首相见面?
首相张开了手臂。安娜王后快步走过去,扑入了首相的怀抱。两人互相接吻,久久地相拥着。
“安娜,十八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首相抚摸着安娜王后的微曲褐发,动情地说。
“是您的父亲,先生,是您的首相父亲出于政治需要把我嫁给了维尼亚国王。我们都服从了家族和政治的需要,您成为了教士,我成为了王后。弗朗索瓦,可笑吗?想当初我们年少的时候还发誓一生相伴。记得吗?先生,在月光下您对我朗诵的诗——我不承认两颗真心相恋会遭遇阻挠:爱不算是爱,如果发现情形改变就跟着改变,或看到对方变心就打算走开。
啊,不!爱是永远坚定的明灯,面对着风暴而永不摇荡……“
安娜王后推开了首相的手臂,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面对着风暴而永不摇荡。哈哈,莎士比亚的诗歌还在耳边回响,您却已经在劝说我嫁给维尼亚国王。先生,所以上帝让您见不到您的后代,这是报应!”
“安娜,我知道你扔掉了我们的女儿。”首相无力地说。
“我有错吗?我能带着我们的女儿去维尼亚吗?”
“但你可以把她交给我——”
“交给您?主教先生!我不希望您以其它名义抚养她,然后有一天为了某种需要把她嫁给一个她所不爱的人。”安娜王后两眼冷冷地盯着首相。
首相坐倒在一旁的高背椅上,良久没有说话。
安娜王后叹息了一声,慢慢地走近首相。
“安娜,说说吧,我想你来见我并不是为了些往事来责怪我的。”首相把十指交叉在胸前,抬起头,灰色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
安娜王后优雅地一笑,“先生,您是否已想到了什么?”
“哈利王子和玛格丽特公主的婚事?”首相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
“您很聪明,一猜就知。是的,我要你保证哈利和玛戈的婚事。”
“这依然是政治和家族的联姻,没有爱情,安娜,没有爱情。”首相摆了摆他的食指,“哈利王子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姑娘。”
“一个不知底细的姑娘。”安娜王后轻蔑地说,“听说你们优柔寡断的国王已经同意了王子的选择。”
“是王后陛下送信给了您?”
“我妹妹无法说服哈利。据说,今晚舞会结束后就要向公众宣布太子妃的人选。先生,凭您对国王以及哈利王子的影响,您可以改变他们的决定。”安娜王后咄咄逼人地说。
“你希望我效法我的父亲,拆散一对恋人?”首相嘲弄般地冲着安娜王后一笑,“安娜,其实你本身就是一个为了权力可以放弃一切的女人。爱情?王族没有爱情。”
“你不想吗?”
“我?我更是一个为政治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人,我可以牺牲和您的爱情,当然也可以牺牲王子的爱情。不过怎么做,也许会有一段时间。咱们的哈利王子正处于热恋之中,我需要让他冷静下来。安娜,别急!”首相冲着安娜王后摆了摆手,“今晚将没有公开的宣布!您的女儿会成为太子妃,我向您保证。”
安娜王后松了口气,“我相信您。”她的眼中已没有了凌厉的光芒,所替代的是一抹温柔的爱意。她俯下身,轻轻地在首相额头吻了一下,随后直起身,戴上风帽,“再见,弗朗索瓦。”
待安娜王后离开,首相又呆坐了一会儿,随即也起身出门。
我从挂毯后出来,很快离开了首相在王宫中的套房。在王宫的走廊上,我遇见了一个油头粉面盛气凌人的公子哥儿。这家伙正合我的胃口,我闪电出击,把他拖进一间无人的房间,好好地享用了一番。
将唇角的鲜血抹去,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路易莎。可怜的女孩!正与王子浓情蜜意的你是否想过未来?未来,难道我就有未来了吗?我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