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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会放弃的。为了得到冬霜剑,他戴着面具,把我当养子,等了半年的时间。这个人,为了想要得到想的东西,根本不择手段。”
“所以,你打算逃走?放弃明天的比赛?”
事实上,要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里是芬迪奈公爵的城堡,四周当然警备森严。如果是在昨晚的帐篷里,很容易就可以躲过别人的注意,逃跑出去。不过,事情也有可能不是如此。因为如果他还睡在帐篷,那么今晚也就不会与培诺尔伯爵碰面,到了明天决赛,再让伯爵一方发觉,那样也可能连想办法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就会遭到不测了。这样说来,还真该感谢公爵才对。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明天的比赛是这样放弃好,还是正面去面对较正确呢?我甚至想,如果他是我真正的仇家,撇开比赛问题不谈,我应该要先杀死他才对吧。”
“你对他还有同情吗?”
“一点儿也没有。当时如果我有实力和机会的话,立刻就会杀了他。是他使我第一次手沾血的。那时我杀死的是培诺尔伯爵本人的话,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伊索蕾发现波里斯的声音变得尖锐,眉头也紧紧皱着。刚才她大致听了他和培诺尔伯爵之间的恩怨,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是处于何种情况下。他们现在可以逃走,也可以留下。如果决定逃,那么当初下决心从月岛来这里的努力,泡影,而且还必须马上想好如何逃。但是要决定留下,没准儿今晚就会有人来偷袭,所以他们一定得有对策才行。就算今天先忍过去,还有明天。在这个地方,甚至是在整个安诺玛瑞,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
这时,两人同时感觉到门外有人走动。
“嘘。”
脚步声慢慢走近门前。会经过呢,还是会有其他行动呢?情绪紧绷之际,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两人互视了一眼。
这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波里斯无声无息地起身,抓起放在床上的剑,赤脚走到门前。伊索蕾也静静地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咚,咚。
又传来一次敲门声。像是害怕被其他地方听到似地,十分小心地敲门。还好,门是闩上的。但对方会不会破门而入呢?
接着,传来了摸门把的声音。又有推门的声音,随即,传来了令人意外的说话声。
“喂……波里斯哥哥……我是……萝兹妮斯。”
萝兹妮斯怎么会来这里?
两人又互视了一次,交换着疑惑的眼神,这时,又再次传来像是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害怕声音:“请开一下门……我有话一定要对你说。拜托……快一点……”
伊索蕾听波里斯提过,知道萝兹妮斯是谁。心想,伯爵是不是先派女儿来让他们消除戒心,再突然来个偷袭啊?
伊索蕾突然移动双手,做出特别的手势。波里斯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很久以前伊索蕾教过他的,伊利欧斯祭司的那套手语。手语虽然也有那种即使距离很远也看得到的大动作,但她也教过他近处时互相传话的手语。集中精神一看,他想起来了。
手语跳跃式地成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来开门,你拿着冬霜剑,开窗,有危险就跳下去,我不跟着你,但你还是得逃走。”波里斯摇了摇头。虽然不太记得手语,但他还是比出了“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走”这句话。伊索蕾却是一副顽固的眼神,用手推开波里斯,自己去握住门把。然后又比了一句手语:“你走,在我杀死他们之前。”
随即,伊索蕾一手抽出了剑。拿着剑就不能比手语了。波里斯后退三步时,房门被倏地拉开。这样,门外靠在门上的少女一下子就被拉了进来。
“啊!”
萝兹妮斯尖叫了一小声。刹那间,她的手被扭住,脖子上架着剑。伊索蕾一面拉着少女,一面用脚踢开门,可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波里斯像是忘了伊索蕾说的话似地,一个大步就把门给关上,闩上门闩之后,按住萝兹妮斯的肩膀,问她:“你一个人?”
可怜的萝兹妮斯完全被吓得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呃……呃嗯……”
“请放开她,伊索蕾。这孩子不懂打斗。”
波里斯认为萝兹妮斯在个性方面,这些年来不会改变。但不管怎样,跟伊索蕾同辈的少女应该无人可以打得过她。萝兹妮斯在晚宴上也看到过伊索蕾,但此时这个持剑的少女和那个穿着淡蓝色洋装的小姐判若两人。
“好久不见了,萝兹妮斯。你怎么会来这里?”
萝兹妮斯,这个他以前的妹妹,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不禁将她同以前矮小顽皮的小女孩模样重叠在一起。柠檬色的头发又多了一些,淡绿色的眼睛变得有些细长,还是很漂亮,但总觉得她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如果说完全不高兴见到她,那是在说谎,但现在根本没空去想这些。
“你不高兴见到我吗?……我……我可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来这里的。”
或许是因为惊吓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关系,萝兹妮斯把双手放在胸前,又吁了一小口气。
“我昨天在赛场就认出你了。我知道是哥哥……比爸爸还早就知道了。”
波里斯拉着萝兹妮斯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吓着你了。但我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
“你知道?”
波里斯歪着头疑惑着,萝兹妮斯突然很快开始说:“没错,哥哥你很危险。我……就是来告诉你这句话的……快逃!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我们毕竟曾经是兄妹……所以……虽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不知道爸爸心里有何打算,也不懂他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阻止,不过我实在无能为力,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就是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杀你!”
此时,伊索蕾开口说:“小姐,你父亲想杀死波里斯,而你偷听到这计划,就跑来告诉我们,你是这个意思吧。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为何要杀他呢……你说的话如何让我们相信呢?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逃了,明天的冠军好给别人拿走,是吧?”
萝兹妮斯的眼睛睁大,眼神里带着愤怒,说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想帮……”
“如果想帮忙,就要说个确实的理由。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去破坏你亲生父亲的计划,来帮助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假哥哥。若要我们相信你,就说得具体一点。”
萝兹妮斯忽地站了起来。她以前的个性也没有完全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不要以为拿着剑就可以随便威胁我。因为刚才的误会,我已经被你们吓到了,你还想再听什么?我爸刚才在晚宴结束之后就和康菲勒子爵见面商议。我爸说,如果他希望自己儿子得冠军,我爸会帮他。子爵家好像认为如果把波里斯哥哥除掉,冠军就会是小子爵的。可是,那种想法有根据吗?不管怎么样,我爸爸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他决定帮他们,这件事我确定是真的。除此之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难道我们真误会你了。如果是,我道歉。不过,我们知道你父亲要的是什么,可是你却说不知道,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另一些事,你不想讲,是不是?我说得对吗?”
伊索蕾一面如此说着,一面动作纯熟地收剑入鞘,后退一步。萝兹妮斯看到这动作如此优雅,不禁赞叹着稍微张了一下嘴。然后,像是不悦地闭紧双唇。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了。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现在很坦白。看你这么坦白,我把你父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告诉你好了。波里斯,没关系吧?”
波里斯静静仔细地打量着萝兹妮斯淡绿色的眼珠。她似乎变了,和以前不大相同。即使刚发了脾气,但也不像以前那样自信满满,也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难道只是因为她长大了吗?也许,这几年来自己都有所改变,她总不会没改变吧?
波里斯拿出放在床垫下的布块。然后在萝兹妮斯面前解开结,拿出放在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在萝兹妮斯眼中看来,这奇怪的物品既不是剑,也不像是其他东西。波里斯不觉得有必要仔细解释,于是简短地说:
“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带在身旁的剑。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事,当时我就带着这把剑。你父亲要的就是这个,所以才会想要杀我。他让我当你家养子,也是为了这把剑。这一次,同样地,当然也是为了这东西。”
“这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对我而言,这是我珍爱的家人遗留给我的,当然很重要,但对你父亲而言,可能有不同的意义吧。不过,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替我着想。同时,我要跟你说谢谢,我希望你不要把伊索蕾说的话放在心上。可是我要你记住一件事:现在不只是培诺尔伯爵要杀我,我不是处在一对一的状况,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伊索蕾才会对你存有戒心,而我也不认为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这些都是让萝兹妮斯听得心惊胆跳的话语。这一点波里斯也知道。可是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来报答萝兹妮斯所表现出来的诚意。
伊索蕾在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之后,开口说道:
“总而言之,现在已经确定,今晚会有人来袭击,接下来是研究如何逃出去。这里是二楼,应该可以跳出去,但是……”
“不,我不走。”
“波里斯哥哥!”
波里斯把冬霜剑包好,塞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坐在那上面,握住系在腰上的剑柄。他那像是没有看到两人的目光,突然转向灯光摇曳的油灯。
“都已经到这里了,我不能随便就逃走。我和你约定过,而且我也和自己约定过。”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萝兹妮斯小姐,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