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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完全是一份普通的苏提米拉,各个厨师都会做。
撒曼尔吃后,脸色奇异的变幻着:“好…好吃!太好吃了蓝染大人!我…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蓝染也受了感染,尝下一口。
这是与众不同的味道。
清凉,微甜,如松糕一般柔软爽口,像第一捧融雪般清莹涤荡。清,但却可以清晰的尝到幼滑香浓的奶味;浓,却又层层旋转沉淀至心灵的最深处。岁月被慢慢剥开,袒露出早已蒙尘的曾经。第一次挥舞斩魂刀,第一次邂逅各色各样的人,第一次为自己的梦想所踏出。执著的坚硬,情感的柔软,都在这美妙的味道的引导下,重温而回。
如果说这份甜点该有什么名字的话,那应该是思忆,亦或是曾经。
扎艾尔偷偷一笑,似乎很满意。可是没笑多久,便有报告破面杀风景的进来,撒曼尔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蓝染——公事当然是第一位。
“选好人了么?”蓝染端起红茶,望向窗外。
“回蓝染大人,一切就绪,就等您随时下令,将市丸银一举格杀!”
扎艾尔一惊,急忙望向蓝染,但蓝染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处理一个普通的命令一样。
“你觉得很奇怪?”蓝染淡淡一笑,点破扎艾尔的疑团。扎艾尔低下头,不敢说什么。他既没有插嘴的权利也没有制止的权利,只能听从。
“东仙绝对下不了手杀市丸银,”蓝染又拈起一块苏提米拉,仔细端详,仿佛想要探出其中的秘密。“五天后葬讨部队出动,直接暗杀。”
扎艾尔低低应了声,却感到一种彻心彻骨的悲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离去的人。甜点送入口中,蓝染微微皱起眉,因为这一块的味道完全变了样,没有前面的甜爽,而是一股甘苦和咸涩,就像有人不小心在这里打翻了盐罐。
“这块做错了,似乎没放糖。”
不是呢,蓝染大人。扎艾尔在书架后默默观望。
——这件事,不要告诉蓝染好吗?
——就算我不说……放心,没人会说的。
那样的苦涩,是因为里面有一个人的眼泪。
一直到天黑,老板才把银放出来。整整一个下午银被问的头昏脑涨,觉得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这个老头问了个清楚。
“阿树!阿树!”老板拉过银,“有新伙计咯!”阿树匆匆跑来,已经不再有太大抵触,老板都认同的人他必然也会认同,这当然还有时间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阿树其实很热情。
银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银犹豫,阿树便自做主张起来:“阿不!你就叫‘阿不’好了——不会笑的家伙。”银抬抬嘴,却没有笑的冲动。
“啧,果然不笑。”
老板指了指厨房,这里的规矩便是,新来的要露一手手艺让老板心服口服。阿树早围好了餐巾坐着等饭,一半是不屑,一半又期待。
老板温和一笑,“对了,我好象忘记问你最擅长做的东西是什么了。”
银的眼神轻柔起来,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感的开口,轻轻道:
“苏提米拉。”
第四十集
这天一直忙活到凌晨一两点,银才筋疲力尽的爬上床。楼下那两只还在醉酒中相互比拼着谁能吃下第65份苏提米拉,睡意上涌,竟边吃边睡着了。
今晚月色很好,碎银一般散了满院。
银不知道第一天就失眠是不是好现象,但他的确没有睡意,一个人走出旅店。店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外则是一片小树林。明朗的月,漆黑的林,仿佛光与暗两个世界。
夜风拂动,隐隐有云捂住了月亮。
“东仙?”银望向树林,短暂的沙沙后,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正是东仙要。虽然东仙佯装出镇定,但还是掩饰不了的焦急。
东仙大步走过来,“市丸,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先不说这个,你知不知道蓝染大人居然叫我把你…把你…”
“把我杀了?”银淡淡接口,看到东仙的眼不可思议的睁大,银知道自己说对了。那一瞬间,仿佛有极小极尖锐的东西划开了心脉。
这是…意料之中的吧。以蓝染的性格,是不允许自己生命里有一丝污点的。明明已经早已预料到了,为什么现在听来依旧会心痛欲裂呢?银低下头。
“到底为什么?”
银扬起眼,恍若红冰:“怎么…蓝染没有告诉你么?那天晚上的事…”东仙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那天蓝染大人突然受了重伤,宫里诡异的气氛——自己只担心市丸居然把这茬事都忘了。
“看来没有人告诉你啊,那天晚上我去刺杀蓝染,把他打成重伤然后叛逃。”平静。
“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东仙几乎蹦起来,“市丸你疯了!”
银微有些轻蔑:“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杀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逃出虚夜宫?”
东仙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市丸不会给自己安罪名,而且能伤到蓝染的,也就只有他了。没想到,没想到真的…只同嗡的一声清鸣,清虫夺鞘而出刺向银。
第四十一集
银不躲,便看着。清虫在银的眉心猛然停下,刀风撩起面纱,露出他可怖的伤脸。东仙霍的震住了,无限的愧疚涌上来。市丸的脸,是被自己误害的。难道他…是在以这种方式进行报复吗?报复自己毁了他的脸,所以去伤害蓝染大人。
“为什么…”看着银平静的眸子,东仙抖道:“为什么要伤害蓝染大人…为什么你不来报复我!”银静静的摇了摇头,东仙不懂什么意思,是否认还是拒绝。
夜风摇摆着树林,沙沙的摩擦声不绝于耳。这一刻,两个人是静默的。
剧烈的心理斗争之后,东仙收回了刀,入鞘转身。对于银,他再也下不了第二次手。
“东仙…”看着东仙渐去渐远的身影,银想叫住他。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话音一落,东仙的身形便消却在了夜色中,院子里又剩下银一人。他抬头看看月亮,那么大那么圆,有月却为别。如果蓝染看到的是跟我同一个月亮就好了,他这样想。
“阿不…”屋里传来老板带着沉沉醉意的叫嚷,“再去…给我…做一份苏提米拉来!我…我还要…”
看来这里,已经有让自己放心不下了的人们了。银走回屋,留给月亮一个空白的光影。
夜无眠。
银觉得这家旅店实在是个奇特的地方,就说烹饪用的材料吧,应有尽有,包括在常见的五谷杂粮,到罕有的山珍海味。不知老板从哪弄来的材料,让银觉得就是虚夜宫也不过如此。
说到老板似乎也是一个高深的人物。喝酒只喝浊酒,表面上嗜酒如命,天天凌晨就爬起来去抢购几公里外的降价白菜,把他和阿树使唤的满屋团团转的同时也可以跟客人关于茶水的价钱争吵三个小时以上。怎么看都像一个普通的奸商,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为神秘。
老板很喜欢银,这让阿树没多生火。虽然每天银不露脸不会笑,但他却能做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美味。比如把炒米做成粥放上点点孜然,把炖好的牛柳浇上蛋汁和甜酱,做鱿鱼时把肉揉成球,即使是普通的芝麻饼也会有五种不同的颜色。银成了名副其实的“摇钱银”,很快让旅店有了一批食客。
但还好的是,阿树并没有因此而为难银。
这天清早,客人来的很少,银随便忙完了活后溜到院子里。
他喜欢看天,是来这儿时养成的习惯。无论天是阴是晴,他都会很认真的看。因为他总是固执的认为,天空会离那座宫殿很近,当年他们就是从这天空进入了虚界的。
第四十二集
看天,就仿佛可以看到他,看到那个被万灵簇拥的高傲的背影。
因为没有客人,阿树也放羊出来,反正老板不在,不歇白不歇。如果说银的爱好是看天的话,阿树则是睡觉。跟银打了招呼,阿树便跳上屋檐打起盹来。
“阿树,睡在那里会冻……”整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破风之声从银的脑后传来。银吃惊猛的一侧头,一柄长刀擦着他的发梢激射而过,嗡的稳稳插入地面。
三个破面出现在院子里,无息的。
银被这突如其来的暗杀惊出一身冷汗,镇定道:“葬讨部队?”为首的破面赞许一笑,似乎对银的判断力很满意。
“既然知道我们的来路,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
三个破面的斩魂刀同时解放,巨大的灵压冲击而来,惊散了林中的鸟儿。银伸出手,白雷厉劈而至,连跳几个瞬步,很快和这几个破面打在一起。
灵压震的空气有些紊乱,阿树翻个身继续睡,丝毫不受影响。
一个、两个、三个!三把刀依次折断,散落一地。银一抬腿把最后一个破面撂倒在地,微微喘气。他并没有下杀手,只是用缚道困住了他们。不想下杀手,是因为这每一个破面,都多少含着蓝染的心血,虽然蓝染不在乎这些基力安,但是银会在乎。
可惜这些破面并不领情。
“少在这里装仁慈!你不下手我们照样杀你!这是蓝染大人下的至高命令。”破面大吼。银什么也没说,正要离开,原本在打盹的阿树怒火满面的冲了过来,拿树枝指着破面的鼻尖。
“你们——很没素质啊!别人睡觉的时候不许大声喧哗你懂吗!”
“臭小子,你又是哪根葱。”破面不屑。
“你·说·啥!”大队大队的“井”字在阿树脑门上乱跳。“去死吧!浑球!”枝条大挥,掀起狂风转眼把破面刮到了遥远的天边。
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