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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一收到空吾的死神代理证就带着他还有春水回了尸魂界,而海燕因为驻现任务还没有结束,就继续留在了现世。
走在断界的时候我很不安,我隐隐感觉到什么要改变了,我不知道我会见到什么恐怖的状况……春水看见我心不在焉来和我搭话,我把担心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帮我想一想。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十四郎,你无力去挽回,只有平静的去接受……你,或许该想想怎么面对小凌了……”
这是春水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看着他那不同于平时的严肃神情,我想春水知道了什么吧?老师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呢?而我不得不接受的又会是什么……会是……恨……么?
回到静灵庭,我的第一个任务是送空吾去见老师,老师貌似对空吾的映象还不错,聊了一会儿……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师突然说“让雀部和你说吧!”
关雀部副队长有什么事?他要给我说什么?
我静静地听着,一如春水对我说的平静的去接受……
接受美纱的突然消失,接受小凌与老师的每日见面,接受小凌多出来的师傅和姐姐,接受三席的“因故殉职”,还得接受小凌搬出十三番队……
小凌她……她知道了吧?那么聪明的孩子啊!怎么可能猜不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空吾暂时留在了一番队,而我准备去十番队找小凌,我想问很多事情,我还有答应她的礼物没有送出去……
但是,走到十番队门口的时候,我却步了……我害怕,你叫我如何面对小凌呢?我突然很想去吹风,双亟我好像有十年没有上去过了吧?有了小凌,我的世界就鲜活起来,不再需要双亟上呼啸的风了。
春水很担心我,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心浮气躁,所以没有注意到双亟上那明显的灵压,春水怕是知道了而没有告诉我吧?小凌……我赶紧藏在树后,心绪不稳。
“谁!”我被夜一发现了……这时我不禁抱怨,静灵庭的死神们,为何每个都要这么出色呢?
我从树后走出来,明亮的诡异的月光照清楚了对面人们的所有表情。
浦原喜助的皱眉;
夜一的嘲弄和担心;
还有小凌,这个我心心念念了一年的孩子,一点儿也没有变……不!她变了!没有再扑进我的怀里,没有再叫我义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平淡到我以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浦原喜助和夜一离开了,春水也离开了……
整个双亟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今天的小凌穿着一件绯色的和服,粉色的花纹和漫天的樱花混为一体,轻轻地束着头发,就像是我怀里的娃娃活过来一样……
很久很久,久到我再也不忍心看她越来越悲伤的面孔。我走到她的面前,她静静地低着头在风里瑟瑟发抖。
这个孩子还这么小……未来的路要自己走喽~小凌,义父恐怕不能再陪你了!你已经不需要义父了呢……
“唉……”我叹气,何必呢?小凌,你要学会勇敢啊!以前那个快乐的小凌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长大啊!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突然,小凌抓住了我的衣襟,但还是没有看我……小凌,你是希望义父怎样做呢?义父其实也是一个胆小的人呢!没有勇气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暴露出黑暗的一面。于是我拉开了她的手……
当我放开那冰冷的小手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次我伤了小凌,而且伤得很深很深……
小凌的手还僵硬的伸着,我顺势把小泰迪熊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逃似的离开!那个娃娃就放在我这里好了,以后小凌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好有个念想啊……
这样就好了,一切都不要说,一切我都默认,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凌是个善良的孩子,猜不到静灵庭的勾心斗角,在她的想象中,世界要美好很多。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背,那么她就不会恨,不会报复,不会万劫不复……
我落魄的回到十三番队,春水还等在那里,他什么也没有问,我什么也不想说。走着走着,我便到了小凌的房间……黑漆漆的,主人早已不在了……
我突然很想进去看看,也许还遗留了什么给我怀念。
但当我看见满屋子的娃娃的时候我震惊了,所有的娃娃都还在这里,她那么恨我么?
不!不是的,还差一个,最像我的那个……她把“我”带走了……那么,小凌其实还是想原谅我,想回来的吗?
天!我做了什么?
我尽我可能快的往双亟赶!我埋怨自己为何不把瞬步学得更好一些……但,当我赶到的时候,小凌已经不在了……这里只有一个空坛子……
小凌……你喝酒了吗?
呐呐~义父生气喽~小凌还那么小,怎么可以喝酒呢?你快出来啊!你认错的话,我就照例不罚你了……
空气了全是酒的味道,我都想喝酒了……
“春水,今天陪你喝酒吧……”
“好……”
不是没有想过去十番队找小凌,但是伤她如此之深,我有何面目再去见他?而且离开对她来说还是最好的吧?不必面对静灵庭的黑暗实在是太好了……
不是没喝过酒,但今天的酒格外的呛人啊!眼泪都呛出来了……
第二天,卯之花队长送空吾到十三番队,了解了我和小凌的事后就说,“把空吾安排在小凌的房间吧,没什么地方住了。”
“不!小凌的房间怎么能让出去!”我一反常态的激动,“到处都是空的,为什么要用那间?”
“这是慈悲,如果这是无法回避的结果的话,最起码让她毫无牵挂。”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又开始温柔的说,“没地方住人了,安排在那里正好呢~”
毫无牵挂吗?
“啊!就在那间吧……”
十三番队已近没有你的位置了,那你的心里还有义父的位置吗?以后就要一个人呆在外面了,小凌不可以再胡闹了,不可以再偷懒,更不可以随便相信别人,义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去找了老师,报告了我对她的看法,老师经过这一年的相处怕是也喜欢小凌的吧?
小凌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在老师的眼中应该是一个笨笨的小路痴和爱哭鬼,天赋一般,灵压不错,身世不错,还有那么多大人物撑腰,和四枫院家的矛盾也化解了……没有必要再监视了吧……
“让她去中央灵术学院学习吧!”
“是!”
太好了,小凌你终于被老师承认了!离开果然是对你最好的,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一个副队长老师,一个队长姐姐,一个队长师傅,小凌可以一帆风顺的成为死神,还有那么多的人庇护,没人再伤害她了吧?
之后小凌就再也没有找我说过话,见到了也总是远远地逃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只能若无其事。春水问我“值得吗?”
我说“啊!值得!”
我无比的庆幸,还好我把娃娃留下来了,每当我想念小凌的时候就从怀里掏出了看看,然后就可以继续笑着面对世人了……静灵庭还是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我还是那个病怏怏的队长……
而做了十年的美梦,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下章将转会凌的视角,并交代凌离开的原因……本该等得到十四郎的,但那个原因却是很多人都无法拒绝的吧……
☆、卫君之心
无限的烦恼犹如泡沫,路还仍然薄薄暗黑。但依然得前进。只有前进。
——吉良伊鹤
静灵庭的夜色是很美丽的;至少在十五年的时间里;我还没有看腻。银盘似的月光,宝石一样的星星,还有漫天飞舞的樱花……啊啊~这么美丽的时刻除了用来发呆,就只适合喝酒了!
突然想念诗了,好久没有文艺过了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呵呵~”
我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嘛~十五年了,以前背过的诗还没有忘记,这时候念这首诗实在是太应景了!杜康爷爷啊,你干嘛要发明酒这种东西呢?难道,你也和我一样不开心吗?呃……好像也不对,京乐春水就天天喝酒,那家伙开心的不得了……呐呐~春水叔叔,你为什么一直那么开心呢?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吗?教教我好么?
“呐呐~泰迪熊,你说给你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叫橘子好不好?家里的竹子很寂寞的,都没有其他的娃娃陪他了,你去陪他好不好?”我和泰迪熊说着话,竹子是我照着义父的样子做的娃娃,这一年来都孤零零的呆在我的床头……
“义父……我不舒服,你快回来好不好?”酒都喝完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是……真的放弃我了吗?
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的酒量会这么好,这一小坛酒都喝完了,我的脑子还是那么清醒,就是有点儿疼……呵呵~看来血缘这种东西还是很可信的嘛~夜一的酒量就那么好!
可是我情愿我的酒量不要那么好,至少我的酒品不要那么好!要么就醉得人事不省,要么就发酒疯吧,发泄所有的不甘,肆无忌惮的去做想做的事,比如现在,如果我再勇敢一些,也许就可以追到十三番队去,去问为什么,去说—我想留下来……
但是,我不敢啊……这种死一般的静默我再也不敢尝试了!
啊啊~我干嘛要忌惮那么多的东西呢?四枫院凌,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
不过,这时候矫情一下貌似也不错……
“啊……”我向着天空大叫,我管你是什么神,总之,这边的老大啊!你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是为了折磨我么?到底要我怎样,你总要说一声啊!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带走了我的天使,我的未来要依靠谁呢?就算没有天使,魔鬼至少也来一个啊!
“不要吵了!”呃……谁在说话……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