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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查不由得多看了皇后两眼,怪道西齐皇帝会这么喜欢她,不但长的美貌,还聪明绝顶呢。牵了马来,一人一骑,只夫人不会骑马和靳贤合乘。刚跑出一会儿,小江头前开路,在马上回头大喊:“小心,屋顶有人。”
这条街是到皇宫的必经之路,小江喊完话,屋顶上埋伏的人见行踪暴露纷纷亮出身形,两侧窜起二十几人,手中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准了。陈查和小江识得,同时叫了一声。
“小江,你千万护住海棠的爹娘和姐姐啊。”陈查大喊,“最好能擒个活的!”
“放心,大家都俯下身子。”小江说话间解下身上的袍子。
陈查眼看钢钉破空而来,展臂将身旁马上的靳海棠擒了过来抱在怀里,俯身趴在马上。几人座下马加力,只听破空声“嗖嗖”不绝的同时,小江已经纵身在空中,暗运全力在手中的长袍上,舞成一团屏障。那软软的布料运了内功竟像铁板一样,钢钉被长袍扫中纷纷“叮当”跌落,在内劲范围内的钢钉也纷纷被弹走。
这眨眼的功夫,马儿已经发力奔出暗器的射程范围了,小江身形在空中一转,落在屋顶上,脚下不停一溜烟儿跑了个来回,那些黑影人全都被点中||||穴道了,另一侧屋顶的蒙面人见他厉害纷纷跳下屋顶跑了。
小江随便抓了一个被点中的黑衣人几个起落赶上急奔的骏马,落在马背上,他的空马跑的最块,小江看了看靳海棠的父母和姐姐,虽然惊魂未定,但庆幸都没有受伤,小江只是担心陈查,他在最后,怕自己拦不住后面的暗器,忙问:“查查,你呢?你有没有被打中?”
靳海棠被他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护住了也没有受伤,在身前等他回答,却半晌没听见他说话,只觉得他的身体慢慢的趴在自己后背上,愈来愈沉重,软绵绵的。靳海棠一咬牙,将陈查的双臂揽在自己腰间,一只手控着缰绳,一只手紧紧的按住陈查交叉的双手,只觉得他手上粘湿一片。
一行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靳海棠脚下不停的磕着马肚,急行不停。
远远的看见了皇宫,皇后带着从宫门口直冲进去,一路闯到了东宫寝殿。陈查软软的从马上歪下来,靳海棠一把扶住了。陈查后背的左面钉着十几枚钢钉。靳海棠满脸泪痕只是抱着他不松手。皇后厉声宣诏所有当值太医进宫,早有人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和小江在床前围着观看,靳贤还有皇后隔着碧纱橱在外等侯,太医除了陈查的衣衫,他身上的垂丝海棠绣身赫然在眼前。靳海棠哽咽着,泪水落得更急。
天蒙蒙亮,拔完了钢钉上了药,陈查还是昏迷着,太医说失血过多,加上钢钉入骨颇深,怕是伤及内腑,得将养些日子,好生调理。太医一走,靳海棠在陈查床前“扑通”一声跪倒,眼前的就是西齐皇帝,皇后闻声走了进来。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三六、磊落证真相 沉沦遭梦魇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若随了他,你……你……唉!”靳贤在碧纱橱后说,可是今夜里毕竟靠着这两个人才脱离了险境,想骂他无耻之徒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皇帝和皇后看着昂着头的靳海棠,神色倔强,眉眼绷得紧紧地,一副凛然的样子,皇后轻笑一声,伸手来托靳海棠说:“今夜也惊吓了,先下去歇息吧,有什么话好好说。”
正此时,床上的陈查呻吟了一声,靳海棠跳起来扑到床边。陈查趴在床上,脸庞侧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勾起嘴角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怎么样?”靳海棠将脸凑近了问,小声说:“哪个要你护着我,告诉你……我可不领你的情。”
看他眼皮略有些红肿,眼角红红的,陈查抬起手忍着疼抚摸在他脸庞上,笑笑说:“呆子,即说了要一世和我在一起,我喜欢的男人可不能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靳海棠蹙眉怒目刚要争辩,陈查的手无力了,从他脸庞上“扑通”的垂下来,磕在床沿上,陈查一龇牙,靳海棠脸上的神色就紧张了起来。“你也别心疼,为你受伤,那是爷我心甘情愿的,要不然也换不回你这句真心话来。”陈查努力让自己嬉皮笑脸一些,可是脸上却是僵硬的表情,靳海棠知道他其实疼得厉害。
“你是何人?”皇上的声音在靳海棠身后响起,陈查看到靳海棠脸上的神色一变。确实,这里毕竟是西齐皇宫,陈查又是南越大将……靳海棠背对着皇上冲陈查轻摇了摇头。
“海棠,扶我起来。”陈查冲靳海棠说,拉着他的手。
“你伤太重,还是……”
“无妨,扶我起来。”陈查拉着他的手,靳海棠只好把陈查扶起来,陈查起身下床,后背像被砍碎了一样疼,额上的冷汗哗的就冒出来了。这就是西齐皇帝吗?四十出头,虽是一身富贵龙袍,却是一身的书卷气。
陈查咬着牙挺直了胸膛,冲皇帝一抱拳说:“南越一品骠骑大将军陈查拜见西齐皇帝陛下,陈查有伤在身,恕不能跪。”
“你……陈查……你……”靳海棠惊慌看看皇帝,又看着他。
陈查却毫无惧色眼睛盯着皇帝,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帝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其它的表情,陈查一指床前一侧站的小江说:“他是我此行路上结识的朋友,不是我朝中人,也多亏他今夜里护住皇后娘娘。”他这句话说得小江不明所以。
皇帝呵呵一笑说:“素闻‘花郎’陈查是韩重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原来就是你。”皇帝点头微笑仔细打量着他,眼神在陈查胸前的海棠绣身上停了片刻,说:“兵部尚书那里朕已经传了谕旨去了,婚事嘛……”皇帝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说,“靳府闹成这样,也只能作罢了,不过…今夜的事情,朕需要一个解释。”
不管皇帝相不相信小江只是陈查路上结识的朋友,反正没人难为他,反而皇后亲自吩咐内侍和宫娥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这个浴池好大啊。小江甩了衣服跳进去,汉白玉的圆形大浴池,修了一个高高的龙头,龙嘴里含着一颗圆球不住的转动,水流从龙嘴里不断的泄下来,经过圆球的阻隔,压力减小了,小江扑到龙嘴底下,享受着水流从头上冲下的感觉。浴池的水加了牛||||乳,白白滑滑的,几个宫娥捧着水晶盘,将鲜花瓣洒在浴池里,片刻随着水流波动,鲜花满池。小江仰着脸,三两下把裹头的布条扯了,雪白的头发瀑布似的散下来,他根本没看到浴池边上的宫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己嘻嘻笑着拘着水玩儿,忽然伸手在耳朵后摸了摸,把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一点点儿揭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浴池边儿上。“咕咚”一声,小江一看,一个宫娥把手里的水晶盘子掉到了浴池里。
“我帮你。”小江潜入水底摸到那个水晶盘子从水里冒上来把盘子递给那个宫娥。“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小江身上的皮都快泡皱了要不是宫娥说皇帝设宴他才不舍得出来呢。洗白白的换上舒适柔软的衣服,淡蓝的箭袖袍子外套月白色的纱氅,两个宫娥的手抖啊抖得把他的头发在顶上挽成髻,梳头的工夫,小江吃光了桌子上的一盘水果,一路走到西齐正阳殿,“咕咚”声一片,有身体倒的,有手上的东西倒的。
陈查手里捏着一把汗,皇帝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后一入宫皇帝就派侍卫火速赶回靳府,没想到,一路上包括靳府里除了被迷晕了还在昏睡不醒的下人外,所有蒙面人的尸体都不见了,就连被小江抓回来的那个黑衣人也咬舌自尽了,果然干脆利落。虽然兵器上刻了南越的字,但是皇帝也相信不是南越所作,那陷害了南越最有利的便是北晋了。陈查知道皇帝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和的人,他其实怀疑是南越自己设计的这一幕,看着皇帝和皇后退出去,陈查不知道这个皇帝会怎样处理今夜的事情。一只手握住了自己,陈查一看是靳海棠。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身份?”靳海棠苦着脸,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陈查趴倒在床上,紧握着他的手说:“呆子,爷我这么出名,就是我自己不说,皇上他也会查出来的。再说,我要堂堂正正的带你走,又岂能作缩头乌龟。”
因为小江是皇后的救命恩人,所以坐在了离皇帝、皇后最近的地方,趁他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面前长几上一半的东西打了个饱嗝又拿起银箸伸向芙蓉蛋卷的时候,皇后笑眯眯地问了句:“小江,你练的是素心功吧。”
小江恍若天人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佩服的神情,吞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轻笑说:“我看过一本《宇内搜珍录》,上面提到练了素心功的男人头发会变白,而且练功的人会越来越好看,是吗?”小江知道皇后看的那本书就是阿夺看到的那本,便点点头,皇后又说:“那本书上说,如果素心功练成了,再散功的话,会失掉练功以来所有的记忆,是真的吗?”这个小江倒真不知道,摇摇头,老实的回答。皇后是聪明绝顶的人,和他相处了这一夜,已知他虽然武功高深莫测实际上心思单纯无暇,便不再多说。
小江吃饱了看了一圈儿,除了皇帝、皇帝,再没有认识的人了,花花一定是陪着受伤的查查吧。
阿青带着阿夺骑马出了通业城,一出城门,马儿就放开四蹄翻飞奔跑,路上两侧青草发了嫩芽,处处一片生机,山坡向阳处漫山遍野的开满了黄|色的花,偶尔的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