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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缺。
缺了十几种花。
“没有昙花的。”小黑用尾巴拨了拨，很自然的说。
“昙花？”小暖微微有些遗憾，“镇子里没有种昙花的人家，野外的昙花也很难找……”
“的场家是有的。”我听见小黑说。
“的场家？”小暖一愣，脸上却微微有些害怕，“那是除妖师的家族……”
除妖师？
我歪头看小黑，小黑冷冰冰的哼了一声，金色的兽瞳漾起了杀戮的血腥感，“除妖师的家族不是更好么。”
我顿时明白小黑那么执着于昙花的理由。
小暖犹豫了一下，说：“昨天听人说，几家除妖师家族家里种的花都被人恶意清扫了，早上起来一地的残花败柳，几家的家主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
小黑哼了一声。
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我望向那只小黑蛇，小黑蛇冷冰冰的瞪着我，那模样好像在说“就是我把那些花踩烂的你能怎么样”，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可以想象小黑一定是收集花瓣的时候顺便把它们踩了几脚。
虽然小黑现在没有脚，可是一定是用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把它们从一堆争奇斗艳的鲜花变成了一堆残花败柳。
小暖完成了任务就走了，据说柒冥好像在山上等她。
“放在玻璃里的花不好偷，我刚砸开玻璃就被发现了。”小暖走了以后，小黑懒懒的把头搁到尾巴上，“那昙花估计后天会开，我没把它砸坏。”
“……”
也就是说开过花拿到花瓣的你都把它砸烂了是么。
我忽然有些同情那几家除妖师的家主了，四百多种我都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花，这得花多少钱才能种回来啊。
虽然我听过和见过的话只有菊花和狗尾巴草喇叭花这种常见的植物。
真令人叹息。
小暖走了没多久，谷莠子就来了，扔下了几瓣我没有的花瓣就又走了，貌似还是去找花瓣。
那奔波和憔悴的模样，让人莫名的有些辛酸。
“可悲的人。”望着那个匆匆的背影，小黑又像模像样的感慨。
我瞥了它一眼，“你不是？”
它没再多说。
栀子树已经被我挪到了桌角，它的叶子已经完全的凋零，只有干枯的树枝孤零零的在上面，有一种悲哀的萧索。
我把花瓣小心的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封存好，我不想要再看到死亡的模样，那样太过令人心酸。
我讨厌生离死别。
我想到了很多东西，例如活着的人为死了的物奔波劳累，忙忙碌碌的过完平凡的一生。
真是，苍凉。
我把花瓣默默收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透明盒子已经被花瓣装的满满当当，桌子上的缝着绢花的花篮依然精致美好，里面的花烟草一如开始般开的绚烂雯然，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少年柔和美好的侧脸，以及长长睫毛下那双美丽透明的眼眸。
笑起来，像阳光一样。
我怔怔的想。
“要不要去？”
小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猛地回神，心中居然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感，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透明盒子上，冰凉的质地让我的心情逐渐平复，“……啥？”
“你要不要去拿昙花的花瓣？”
小黑的声音听起来极为不耐。
“喔……去，当然去。”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儿。
小黑瞅了瞅我，“脸怎么红了。”
“咳，最近的天气有些闷。”我转过脸去。
呐，天空浮起的那几朵白云啊，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柔柔的，像那个人的微笑。
小黑也没有再问，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安宁的气息。
这样，真好。
在这段安静的时光里，可以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天空飘过浅浅云彩，心里能有一个让自己思念的人，让感情慢慢发酵成一坛像陈酒一样有着醇厚香味儿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在时光里品尝，一点一点的在回忆里记起……
不会孤独，不会寂寞。
“这样，真好。”
就像花烟草的花语一样，有你在，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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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骑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
在我所想，那一定是一件威风八面帅气自然的事情。
但是被龙骑，就不是一件威风八面帅气自然的事情了。
嗯，我不是指被龙骑这件事情。
我是指被龙的爪子抓起来在天上飞这件事情……真是格外的让人感觉好丢人啊。
安静的月夜，星子遍布夜空，深夜的寒风飒飒的吹在脸上，我有些恼怒的抗议，“我要在背上！不要被你抓着……”
小黑高傲的说，“我这等伟大的神龙岂是尔等凡人可以驾驭的。”
伟大泥煤。
“你个恶龙……啊——”
恍若一下子被抛到了高空，好像坐过山车一样颠簸的感觉，我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事物猛然变小，遥遥的可以望到身边仿佛包容一切的夜空和星辰——
真的，好美。
身上的禁锢一点儿都没有被减小，隐隐听见一声清亮的龙吟，好像穿越时空的间隔，好像这一切，似曾相识……
这就是，飞起来的感觉么。
小黑带着我冲上了高空，然后松开了它高贵的爪子，我的身体开始下落，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恐惧。
一种似曾相识的安然，一种似曾相识的畅快，像龙一样飞起来，然后自然的让自己随着重力掉下去，在最后的那一刻——
总会有人来接住自己。
我睁大眼眸，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星空，美好的恍若一场浮生幻梦。
“呼——”
金色的龙鳞伴着绿色的光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优雅流畅的龙尾在月光下闪烁出美好绚丽的一抹流光，我重重的落在了小黑的背上，然后在那一刻，我随着小黑再一次窜上了好似久违了的高空。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寒冷。
可是，我只觉得快乐。
心中是好像要被胀满了的快乐！
“小黑，我好开心——”
小黑在夜空下盘旋，我坐在它的背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真的，好像自己在天堂做过的梦，似曾相识的快乐——”
我又想到了那一束花烟草。
谢谢你，夏目。
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单纯的开心过了。
“切，这不骂我是恶龙了。”小黑冷哼了一声。
我笑的牙不见眼，“怎么会呢，我家小黑是最好的龙了，最好最好的龙。”
我没见过其他的龙，自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好的龙。
“还要不要去目的地？”
小黑飞了几圈，有些不耐的道。
我眯起眼睛，感受夜风给自己的刺骨寒冷，心中的温柔好像要满满的溢出来一样，舒服的让我想要大声的叫出来，我揪紧了小黑脖子上的鬓毛，“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让我再感受一下吧，这种自由而又束缚的快乐。
有人说飞翔是最自由的姿态。
还有人说，单恋是最束缚的纠结。
那么现在，自由而束缚的我，只感觉到了无上的快乐。
这样就好了，不需要太多的思念，不需要太近的接触，不需要太忐忑的心情，我只要知道，其实，也是有人需要我的，就好了。
小黑终于受不了我这种偶尔犯神经的行为了，冷哼了一声，尾巴一甩，就开始朝目的地前进了。
半分钟后，我们趴在了一栋很复古的屋子的房顶上。
小黑很会掩藏自己的气息，可是很遗憾，我不会。
面对被小黑陈述成“又弱又愚蠢有一点儿力量就为非作歹活该被龙揍死”的除妖师们，我显然是比他们更加一个弱爆了的存在。
我本来想问问小黑我在它眼中的定义是怎么样的，但犹豫了半天，考虑了半天，我主动把这个疑问句变成了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的话。
“这个房间里就是要开放的昙花的存放地。”小黑变成了小黑蛇，盘在我的肩上，金色的眸子里有着锐利而嗜血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变成蛇的时候那么有精神，一般在变成蛇的时候……我猜可能是变成这个模样，会更容易想起那段让人难以忘却的回忆，会更容易想起被那个人拥在怀里的感觉，所以，它总是在沉默。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看吧。”我说。
“那当然了。”
小黑的表情，冷的像是高原上的一朵白莲花。
……嗯，这个比喻可能有点儿不恰当。让我想想，或者说冷的像是南极的企鹅？
不行那企鹅太憨态可掬了噗。
“你在想什么。”小黑斜睨了我一眼。
“不，没什么。”我严肃的说。
“注意好隐藏自己的气息。”它懒得追究太多，哼了一声。
我想了想，点点头。
三分钟后……
屋子里——
“我好像感到屋顶上有人的气息……”
“是哪个不请自来的除妖师么？”
……
小黑看我的目光是恨不得将我的脑颅切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泡的凶残。
我看着那个在空中飞起来披着一身黑袍还有着黑色翅膀COSPLY夜间吸血鬼模样的清秀妖怪，柔弱清纯而无辜的眨了眨一点儿都不水汪汪的大眼睛，“隐藏气息什么的，不是屏住呼吸么……我真的就小小的喘了口气真的。”
小黑的眼神真的是让我很受伤。
那种“啊这么强大的妖力放在你身上都是被狗吃掉了么”之类的眼神真的是太伤人了。
“我是真的不会……”
“啧。”小黑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眸光转向了那个清秀的，秀色可餐的，很像堕天使一样美好的妖怪，金色的眸子闪过了嗜血的寒光，“我把它干掉……”
“咦咦，等一下，为什么除妖师的家族会有妖怪？”
我是真的很疑惑。
对于除妖师，我了解的东西真的是很少的，不然……也不会连式神这种简单到几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