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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细说,我却可以想想那个温柔的女人焦急的模样,一定是……急坏了吧。
“她呢?”
我问。
“她去给你买药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沉默。
那段痛苦的回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随着时光逐渐褪色,但为什么,有人想要我记起来呢?
明明终于可以慢慢敞开心扉接受人类,可为什么,有人要阻拦呢?
为什么呢?
“水树遥,来自……龙境?”
很久,我听见我有些迟疑的问题。
“恩,是的。”它点点头,“只要不是天地之间产生的那种龙,恩,就是有父母的,基本上都来自于龙境。”
“你呢?”我斜睨它。
它立时开始骄傲了,一条尾巴翘的老高,“我乃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神龙,怎么可能是从龙境那种小地方出来的!”
“夺天地之造化的神龙连一只从龙境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小青龙都打不过,好意思说。”我嘲笑它。
“那是意外!!!不是,我打败它了!!不对,它不战而逃好不好!”
小黑炸毛了,虽然浑身的戾气都消失了,但……
炸毛的脾气还是一样没改分毫啊。
“好好好。”我漫不经心的应付,只是思绪却又飘向远处,那条绣着小青龙的手帕,不知道为什么,拿在手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可是……不是“有危险”的感觉。
而是,“怀念”的……感觉。
“诶,不对,我为什么能看见你?”
神游间,我陡然间发现了不对。
“是幻术。”小黑耸耸肩,然后一副你竟有此殊荣还不赶快叩谢诸天神佛的欠揍表情,“只有你能看见我,放心吧。”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我自豪的。
“不跟你吵,早川流来了。”小黑一副“老子懒得和你说话”的欠揍模样,一个翻身闪进了被窝里。
“她不是看不见你么,你躲什么。”我嘲笑。
“……这是以防万一你懂不懂。”
“吱呀。”
门开了,小黑立时闭上了嘴。
她的脚步很匆忙,上楼梯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我看着推门的她,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微微有些气喘。
匆匆的赶过来啊。
她穿着一件微薄的毛衣,松散的黑发被随意的扎成一束,被风吹的有些乱,她的手上带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几盒药。看见我醒了,她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沐沐,醒了?”
像平常一般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的温暖。
面对她,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恩,醒了。”
那种刚刚来到这里时不知所措的感觉又来了,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会是欺骗么?会是故意的么?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白?”
她有些忧心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比昨天好多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没事,不用去。”
我有些恨,心中的那种怀疑。
她握住我的手,眉头皱了起来,“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手也有点儿凉。”
“我没事……”
“去医院!”她严肃了起来。我顿时熄了声。
心中的那抹壁垒,渐渐化开。
北野纯从来不会关心我的身体。就算她握住了我遍是冻伤的手教我写字,眼底的光也是那种黑暗的漫不经心。
不一样。
……一点儿也,不一样。
我抿着唇,看着阳光从窗外洒落,听见了自己低声的呢喃——
“好,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球收藏(打滚~
☆、夜空X孤独
第37章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总是那么的浓。
“没什么大毛病……你家的孩子是不是老是呆在家里不出去?不知道锻炼么?体虚,多跑跑步就好。”
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助听器的中年医生皱着眉头数落身边那个女人,她站在一边,低着眉,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她拉着我有些冰凉的手,“抱歉,是我疏忽了……”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浅蓝色的帆布鞋,白色的宽鞋带系的整整齐齐,小黑缠在我的脚踝上,懒洋洋的模样。
“听见了没,多跑跑步。”小黑用尾巴抽我另一个脚踝,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揍模样。
回家的路上,血色的残阳已经遍布了西方的天空,灿灿的晚霞将远处起伏的山峦映照的分外鲜艳,早川流在身边提着一袋子新买的药,细细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去什么医院,去了就被坑。”我嘀咕。
我这是体虚,没怎么锻炼,不是多练练就行么,为什么要被强制买那么多的药,简直不可理喻。
“那是医院啊。”
似是听到了我的抱怨,早川流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要听医嘱,早上不能再睡懒觉了。”
“……”
我的脚步顿了下来。
“怎么了?”
她也停了下来,看我,有些疑惑。
晚霞似火,将前面的路照的通红,我慢慢低头,看着脚下细碎的沙石,反射着晚霞的艳光。
那是颓丧的绚烂。
我慢慢把视线从脚上移到她的脸上,然后轻声道,“以后……都不会了。”
再也没有妖怪半夜爬到我的窗棂上唤醒我缠着让我听他们的故事了。
所以,每天的夜晚,我都可以睡一个安稳的好觉,早睡早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心情,是怎么样的呢?是彻骨的冰寒,宛若一把尖刀,狠狠的□□胸口,这种感觉,比得知自己被背叛的时候还要让人难过。
“……沐沐,你怎么了?”早川流一瞬间有些手忙脚乱,她伸手捋了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哭啊。”
我哭了?
是啊,我哭了。
“以后你不早起也没关系,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她十分无奈,口吻像是在哄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每天早上,会早起。”我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水雾让她的身影在我的眼中变得模糊,我听见我有些哽咽的声音,“每天早上,都会早起……”
“喂,不用有这么生离死别的感觉吧?”小黑用尾巴不轻不重的抽了我一下,“看不见妖怪不应该很好么?过正常人的生活……”
说道后面,它自己都有些心虚。
正常人的生活于它而言,着实是很无聊的。
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笑的好看一点,“我们,回家……”
我想看见妖怪,好想好想。
我想念无月,那个眼睛圆圆亮亮的妖怪;我想念梧桐,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我想念那个被孩子背叛的妖怪,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我想念雪女,那个在凄艳风雪中风华绝代的背影,我想念柒冥,那个会给人四处看风水的小蝙蝠,我想念小暖,那个全心全意喜欢柒冥的小蝴蝶,我想念……
我从来都明白,妖怪在我的生命中是一曲无人可代的笙歌,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小黑变得沉默,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以后,早川流把药放到桌子上去做饭,我直接上了自己的卧室,本来整洁的书桌上摆了一堆东西——
多轨透的诗集,夏目的便当,早川流的怀表。
那盆吊兰好生生的在那里挂着,翠绿的枝叶带着点点的水珠,在鲜艳的夕阳下反射着浅浅的红光,煞是好看。
我坐在床上,慢慢把夏目的便当打开,虽然柿子糕已经变凉,但没有办法抹去那香香甜甜的香味儿,我拿起来,咬了一口,柿子甜甜腻腻的味道溢满了口腔,柔柔软软的味道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她没有拿走么?”
小黑正要偷偷摸摸的叼走块柿子糕,黑色的脑袋都伸到柿子糕前面了,闻言一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一块——“唔,乱来死像哪斗的……”(原来是想拿走的)我见它费力的把柿子糕咽下去,一双金色的眼睛被噎的翻白,半晌才抖抖尾巴,缓口气,“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放下了。”
这个怀表,对早川流来说,一定是个重要的东西。
是想要……留给我么。
我垂下了眼睫,拿起怀表,把手里的柿子糕都解决掉,转身就要下楼。走到门口,我向后歪头道,“五个柿子糕,我回来的时候不希望看见还剩下一个。”
正向柿子糕伸着脑袋的小黑一僵,随后立即正襟危坐,尾巴盘成好几个圈,一张黑色的蛇脸十分正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相信我的人品么。”
我十分鄙夷的看了看它,转身就走。
我怎么可能相信一条蛇有人品。
楼下,早川流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炒的很好看但是味道不一定怎么好的豆芽菜,一盘子甜甜圈,一盘子甜面包和牛角面包,还有一盘子爆炒鸡丁……
这样的搭配不会让人觉的很古怪么。
但显然做饭的人是没有这个自觉的,她兴高采烈的道,“这是我做的爆炒鸡丁,你唱唱看,嗯,味道一定不会很差的!”
“给你。”
我把怀表递了过去。早川流微微一愣,表情渐渐沉淀下来,带着一缕叹息。
我忽然觉得自己那么突兀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她摇摇头,接过了怀表,没有多说什么,“吃饭吧。”
我坐下后,拿了个软软的甜面包。
至于那盘子卖相很好的爆炒鸡丁,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因为据我往昔的经验,对于早川流这个厨艺上的奇葩来说,点心和甜品是强项,至于家常菜……炒的越是吸引人越是好看,那么味道就越是……惨不忍睹。
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我面不改色的啃着面包,甜甜软软的味道,像是昔年无月明亮的眸光。
当时,它递给我的面包,也是这样的味道呢。
时光,真的是很快啊,转眼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小小的手已经长大,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很多东西了……
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