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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孕?她答纳失里竟然不孕?
答纳失里还没能从震惊中回復过来,心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芷甘草汤——她瞥眼看了一眼桌上的瓷碗,莲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将瓷碗端到太医面前。
“本宫这一个多月,每日服用白芷甘草汤。”
太医立时伸指沾了碗底的汤药,凑到鼻前嗅闻,沉吟许久,他道:“应是添了天花粉——”
说是西域进献的珍珠粉,没想到是天花粉?
太医话还没说完,答纳失里就放声狂笑,“好个伯顏忽都,胆敢如此作弄本宫!今日致本宫不孕之仇,就是你死,也难消本宫的怒气!本宫定要让你死无全尸!哈哈哈——”伯顏忽都,我答纳失里就是做鬼,也会拉你下地狱!
中计
作者有话要说:答答吓尿了。。。。。。 小宫女三步併两步地急奔文德殿,被秃满拦了下来,“何事慌慌张张的?娘娘还在裡头歇著,成什麼体统?”
小宫女边喘著气,急道:“皇后娘娘说要在午时淑景亭设宴,邀请淑嬪娘娘赴会,还说淑嬪娘娘若是推拒,毓德王殿下恐有危险……”
果然奇才人料想的不差,皇后真的有所动作了。
秃满瞟了小宫女一眼,立时将门掩开,命道:“速速知会淑嬪娘娘,备妥后赶紧前去淑景亭赴会,不可耽搁。”
“是,大人。”
同一时间,承娘也从红丹口中得知了答纳失里的设宴之局。她立刻吩咐红丹準备一套宦官服,替换上后,她用眉石画眉、胭脂抹唇沾腮,改变自己的样貌。著装完毕后,她戴上一把长刀,赶往淑景亭与秃满会合。
她想,再不用多久,答纳失里很快就会退下她的后宫之位。
***
伯顏忽都战战兢兢地坐在答纳失里面前,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答纳失里。
答纳失里目露兇光,却硬是装作一副慈和的模样招待伯顏忽都,“弘吉喇淑嬪,这些都是从北方进献来的珍饌。来!快点嚐嚐!”
“谢皇后娘娘。”伯顏忽都颤抖著手,尷尬的笑意藏不住心头的惴慄。
答纳失里笑得更开了,眸光如刃,似要将人碎尸万段,“别客气,妹妹就是太瘦了,多吃点呀。” 她这时对著莲花手打暗号,却没发现身旁的太监不是她原本设置在文德殿裡的眼线。
这名太监,就是奇承娘假扮。
她略低著头,瞥眼观察淑景亭内外的一举一动。发现莲花提著一个布袋走到伯顏忽都身后,她便悄悄挪动脚步,手按刀柄,进入备战之态。
莲花走到亭外的花丛中处,悄悄地倒出了袋中物事,随即以雷厉之速跑回亭上。承娘不禁敛眉,定睛往花丛一瞅,才明白袋中物事為何——皇后竟想用数十隻黑眉蝮蛇杀害弘吉喇氏?
且摆在弘吉喇氏面前的菜餚尽是半熟肉类,这些味道能够吸引蝮蛇趋前;想必皇后是做了十足的準备,才敢用毒蛇杀人吧?
她不免轻笑一声,迅速走到花丛大喊道:“唉唷!怎麼有这麼多蛇!”她这样一喊把在场的太监宫女吓得鸡飞狗跳,趁乱之时,她持刀将所有的蝮蛇斩断,“没事,是小人眼花了。”
答纳失里早已起身骂道:“阉人就是没胆!就算是条蛇,何需大惊小怪!”她又朝莲花使眼色,要她放出毒蝎,不管如何,她今日一定要杀了伯顏忽都这个女人。
答纳失里举起装有葡萄酒的金盏,朝伯顏忽都一敬,“妹妹,此為火州进贡的葡萄酒,相当顺口……这人生苦短,又能够品嚐几次?本宫在此祝贺妹妹福寿无疆——”喝完这一盏,伯顏忽都你就準备去死吧。
伯顏忽都颤笑著举起金盏,却发现裡头没有酒水,心头一急,金盏就脱离掌心哐噹落桌。她吓地不知如何是好,承娘则是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提起酒壶,拇指与食指按住金盏外缘一酌,沉声道:“娘娘请用。”
“谢……”伯顏忽都木愣地接过金盏,总感觉这名太监似曾见过……应是自己想多了,她连忙朝答纳失里一敬,大口嚥下金盏裡头的葡萄酒,“臣妾也祝皇后娘娘福寿无疆……”孰料她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就摀住胸口倒卧亭上。
“娘娘、娘娘!”
“快传太医,快啊——”
“怎麼会如此……”答纳失里没想到伯顏忽都还未被毒蝎螫伤,就被这葡萄酒害死?她可没傻到在吃食中下毒哪!到底是哪个傻子替她做这种事?这样还有谁相信她不是杀害伯顏忽都的兇手?
她已经紧张到唇齿发颤、面色惨白;承娘瞧见此景,不禁勾起唇角——因為真正的好戏,才正要开始。
失势
作者有话要说:开大决的奇奇 皇后毒杀弘吉喇淑嬪的事情早已传遍元廷。
妥懽愤怒地命令怯薛军拿下答纳失里,而被押到大明殿的答纳失里仍然不死心地挣扎大吼,宛如丧家犬般狼狈,令燕帖旧部表情扭曲。
负责审查的御史大夫则开始验毒,“葡萄酒与金盏边缘皆含有水玉之毒。”
妥懽瞪著答纳失里,轻笑了声,“既已验出有毒,皇后还要谎瞒?”
“本宫何需谎瞒?下毒者非是本宫!是有人蓄意陷害!”答纳失里不禁嘶声大吼。如果被她知道是谁陷害她,她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别找藉口了,朕如何不知你想杀了弘吉喇氏?事到如今,皇后还想犯欺君之罪?”妥懽目光逸锐,似是把凿刀剜著答纳失里,“来人,把那名内官带进来。”
没多久,答纳失里派去文德殿的太监被押了进来。只见他垂泪不止,忙不迭地朝妥懽跪拜磕头,“陛下饶命啊,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求陛下饶过小人一命啊!”
妥懽朝骨朵递眼色,骨朵会意,立刻走到太监面前,将碗裡的物事凑近要太监好好看仔细,“这些紫茄花粉,是你趁弘吉喇淑嬪用膳时,偷偷添入的吧?”
答纳失里随即瞟了太监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可以说出实情。此举令他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该实话实说,还是装傻到底?
妥懽盯著太监,劝道:“只要认罪,朕可免你一死。”
太监一听,心有动摇。他不安地看向濒至疯魔的答纳失里,半晌,他决定保命要紧,“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小人……小人确实奉皇后之命,以紫茄花粉阻挠弘吉喇淑嬪妊子。”
“给本宫闭嘴!”答纳失里早已怒髮衝冠,再这样下去,她的后宫之主,她的皇后之位都会离她远去的……
妥懽拧著眉心,衝答纳失里大吼,“该闭嘴的是皇后你!”
答纳失里显然是吓到了,惴惴发抖,许久都不能平復。这时怯薛军队长又进来稟报,“陛下,微臣在坤德殿裡发现一张咒符,上头写著弘吉喇淑嬪的名字——”
“真是如此?”妥懽正眼都没瞧著答纳失里,并未因為皇后诅咒弘吉喇淑嬪之事而惊动。
答纳失里却是忍无可忍,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為何要加诸在她身上?她瞪眼向怯薛军队长怒吼,“休要嫁祸於人!本宫如何会做此等勾当!许是有人陷害本宫,你们怎不查明清楚!”
“哈!皇后的歹毒之心,堪為乃父之风啊。”妥懽语带轻謔地笑讽答纳失里,“先是诅咒弘吉喇淑嬪,又以紫茄花粉阻挠,再是水玉毒杀。皇后这层层杀机,无非要致弘吉喇淑嬪於死地哪?”
她的确是想杀了伯顏忽都。
答纳失里不由得放声狂笑,“陛下怪罪本宫前,可曾想过是弘吉喇淑嬪先招惹本宫的?是她让本宫全不產!是她这毒妇以天花粉致本宫不孕!為何不见陛下问罪?反而来治罪本宫?”
“若真是如此,朕定会治罪弘吉喇氏。但在此之前,皇后诸多罪状,该如何处置?”妥懽反问著答纳失里,令她哑口无言。
他轻声一笑,便提笔写下詔书交与骨朵。骨朵接过后朗声宣道:“伯岳吾氏无德,不知悔改,废之后位,打入冷宫。需以佛道修身,不得扰乱后宫之事;若有其举,贬為平民再不能入宫。”
為何他不判她死呢?
妥懽清楚记得承娘的交代——还不能让答纳失里死,必须等到所有毒瘤清理乾净并找到杀害朴才人的证据,才能把她这根“刺”拔除。
“哈……陛下,您会后悔今日之举,您一定会后悔今日之举的,哈哈哈……”答纳失里狂魔般的咆哮随著怯薛军押离,渐渐虚小。
***
承娘平静地待在大佛堂的偏房裡抄写经文。
红丹这时捧著一壶茶走了进来,“娘娘,您还是歇会子吧?”一边将热茶递上。
承娘微微一笑,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回娘娘,自是处理妥当了。”红丹想到大明殿裡发生的事,不禁畅快笑道:“实在大快人心啊!皇后被打入冷宫,这下子后宫肯定清静不少。不过娘娘……您怎会想到利用天花粉引诱皇后入局,再以咒符和水玉之毒让皇后罪孽加重?”
承娘勾起唇角,别有意味地凝著红丹,“那不过是雕虫小技。你可知,大丞相伯顏支持的是弘吉喇氏,只要动到她,就算不用皇上下旨,皇后很快就会被定罪。我不过是藉此之机,借刀杀人罢了。”
龌龊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给你们手银戏。。。。。。 答纳失里被打入冷宫后不久,承娘就因為“怀有龙子”而被妥懽悄悄移出大佛堂。对外的说词不外乎是——為了让奇才人养胎,暂免其过,回到慈福殿裡安养身子。
后宫暂时少了答纳失里这隻齜牙咧嘴的猛虎,自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