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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娘因為真金太子夭折一事,终日鬱鬱寡欢,自责与愧疚排山倒海冲上心头,令她万分难受。尤其是见到爱猷笑嘻嘻地脸靨,更让她潸然泪下。“孩子啊,母后实在太过大意了……”
她想要立刻给古纳答刺定罪,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没有一点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下的毒手。而现下弘吉刺氏又将她拒之门外,更让她不知该怎麼对付这位狠心的皇太弟。
她没想过皇太弟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人,她一直以為皇太弟仅仅听命于太皇太后行事,毕竟前段时间他完全按兵不动……若是他听命于太皇太后倒还好,最终不过是一名傀儡;但这次的事件让她彻底明白皇太弟的行事作风——明目张胆且心狠手辣,也因如此,他的性格与答纳失裡全然不同,所以更难对付。
“承娘啊!”
陷入沈思的承娘并没有发觉妥懽亲驾她的寝殿,直到妥懽摇了摇她的身子,她才回过神来,“陛下怎麼来了?”
妥懽沈著一张脸,表情是难以掩饰的落寞,像在诉说著自己的无能為力,他沈声长叹,“朕按照你的意思,命人搜索皇太弟的寝殿,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反而在侍奉弘吉刺氏的宫女身上搜到与太子口中的毒物一致的粉末……”
“那麼陛下处置那名宫女了?”承娘沙哑地问道。
妥懽摇了摇头,忧心尽显眼底,“朕命人先押入地牢看著,免得再遭毒手。其实朕也清楚皇太弟这麼明目张胆,是有十足自信不会毕露形跡……他从小就是那种性子了,朕在被燕帖流放到大青岛前,也吃过不少苦头,他总欺负著朕,因為朕非是八不沙皇后之子……”
承娘看著他回忆起儿时的悲慟表情,不禁拉起他的手,“陛下,过往的事就忘了吧?不是还有爱猷和臣妾陪著您?”
他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但如果阿润也在就好了。。。。。。”他的话却再度让承娘露出苦痛的眼神,他一心急,便紧紧搂著她,一边懊恼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朕不好,朕不会再说错话了。”
承娘听了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没事的陛下,再等一阵子,阿润便会回来了。”
“一定会回来的。”他也莞尔笑著,两个人就这样笑眼相对,良久良久,他才想起了宫内纷乱,“所以承娘啊,朕该怎麼做才能除去皇太弟?”
“请陛下专心处理朝政。”
“可是……”
“请陛下一定要替元国打理好朝政,皇太弟一事由臣妾处理。”她劝諫的同时,眼神变得愈发深沈,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该振作了……毕竟,皇太弟在儿时仗势欺人污辱陛下,现在又為了得到元国皇帝的位子而不惜杀害真金太子,面对如此作恶多端之人,她怎能坐视不管?
她一定会让皇太弟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陛下,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之后所做的事或许会惊动陛下您,但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因為臣妾这麼做,全是為了陛下。”
激怒
作者有话要说:太弟就只是个小咖。。。 因為真金太子夭折一事,后宫裡无不人心惶惶,承娘為了无时无刻照看爱猷,便整日待在兴德殿裡,鲜少出外。
爱猷熟睡后,她為了打发时间就在案前习字,一直练到红丹回来,她才稍作休息。
她看著红丹揣著的物事,笑问:“拿什麼回来了?”
“娘娘,您倒是忘了呀。您前些日子吩咐奴婢将爱猷皇子的肚衣拿去大佛堂净洗,住持那裡已託人送回,您现下要挑几件新衣给殿下穿吗?”红丹一边把怀裡的大木箱放下,一边打开箱子的金属锁。
承娘虽如前次般没有多大的兴味,却还是走上前端详裡头的衣物,许久,她把一个香包扔了进去,微微笑道:“先收著吧,等日后夏宴时再让爱猷穿著这些新衣。”
“是,娘娘。”红丹把箱子锁好后,将它推到了矮床旁边。
大致收拾了寝殿的物事后,红丹準备要退下,承娘见状又叫住了她,“红丹,去替本宫备一桌酒席在仁智殿,本宫要邀请太弟殿下瞧瞧近日太液池新建的石刻蟠龙。”
***
仁智殿在琼华岛的半山后,周围环绕的太液池看来更像是置身龙宫,虽无法比拟歷代元帝赏景的广寒殿,但山水浩浩的景色依然是天下无双。
殿裡,奇承娘与古纳答刺正坐在圆桌前,各怀心思地啜饮著水酒。两人持续饮酒,一刻鐘过后,依然没有人开口,令服侍的宫女感到惴惴不安。
终于,承娘看见了新製的石蟠龙从嘴裡喷出水瀑,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都退下吧。”她率先起了个头,见殿裡不再有閒杂人等,她才举盏朝皇太弟一敬,“太弟殿下,让本宫敬你一盏。”
古纳答刺摆手,一边似笑非笑地盯著承娘,半点没有要回敬的意思,“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区区一介地位卑下的皇太弟,竟让娘娘对我敬酒?不过,娘娘您今日之宴非是品酒这麼简单吧?”
面对古纳答刺的无礼,承娘依然笑著收回凝在半空中的手,还豪迈地饮尽水酒,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太弟殿下如此聪慧,本宫就不拐弯抹角了,您认為明宗皇帝是如何而死?”
其实这道题的答案任谁都清楚,就连当时远在高丽的她也听闻了这件轰动的传闻。那為何她又把多年前的“天历之变”旧事重提?那不过是為了激怒古纳答刺,让他因為羞辱而自乱阵脚。
如她所料的,古纳答刺本是处变不惊的眼色,竟真的因為明宗一事而有了变化,“可不就是钦察部的燕帖木儿?”
“可本宫记得您曾為燕帖木儿之养子,更名做燕帖古思,莫不是……?”她的欲言又止,让古纳答刺的眼底再掀波澜。
他没等她把话说完,立刻就打断她,“依皇后之意,莫非想指责文宗与太皇太后是协助燕帖木儿杀害明宗的加害者?”
承娘嫣然笑答:“本宫可从没这麼说。”
但是她知道,“天历之变”一直是元廷的纷扰根源,更是陛下与太皇太后之间的一面墙,足以让当年的政权争夺延续到今日。如果说文宗复位是因為燕帖木儿的扶持而夺得宝璽,那麼就可以论定他们為了消灭明宗,才与燕帖木儿合作,否则,文宗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燕帖木儿做养子。
所以,现在的古纳答刺一定也忖著仿效文宗,妄想窃取他自认為属于自己的“龙椅”。但承娘可不容他如此肆无忌惮,既然皇太弟早不把她这位皇后放在眼底,她為了反击,也只好把他不愿揭开的丑陋茶餘饭后。
承娘又酌了一盏酒饮下,一边从容不迫地看著古纳答刺的怒顏,“太弟殿下怎麼不说话了?莫不是在想著文宗皇帝与燕帖木儿的所作所為?”
“何必呢?”古纳答刺似隐忍不住她的冷嘲热讽,放声狂笑了起来,“既被娘娘暗指我如同燕帖木儿般冷血嗜杀,那麼就请您好好守住您的爱猷皇子吧。不然,我可不知爱猷皇子会发生什麼事?”
承娘面对他的威胁,反而笑得更大声,毕竟皇太弟已经被她惹到怒火中烧了。她这时又朝古纳答刺敬酒,言笑晏晏,“不劳太弟殿下费心,本宫劝您还是好好珍惜您在宫中的日子吧,也不晓得还剩多少日子?毕竟人生苦短,您说是吧?”
古纳答刺听到这番讽刺之语后,不由得大笑一声,眼底的轻蔑就像利刀般扎人,他瞪了承娘一眼后,就性性地离开仁智殿。
夏筵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斗垮太皇太后。。。 六月小暑,宫裡正準备著迁至上都避暑的夏筵,因三年一次的夏筵盛重,不止文武百官,更需要邀请所有的皇亲贵族前来同乐。
当然,身為第二皇后的奇承娘也必须出席。
她由宫女服侍,穿著一件胭脂红的纳石失团衫準备赴宴;离去前,她将一封书信交给了秃满,吩咐他将书信送达宦官拜住手上。处理妥当后,她抱起穿著新衣的爱猷,离开了兴德殿。
***
夏筵在大明殿举行,妥懽身穿一套明黄的质孙夏袍接受贵族们的敬酒祝贺。入殿后,男性贵族坐在妥懽的西侧,女性贵族则坐在东侧,前方各置放著长形的釉彩木桌,藉以呈上佳餚与奶酒。
按照辈份长幼,身為第一皇后的伯顏忽都与妥懽并坐;太皇太后则坐在西侧最前方的位置,再来才是承娘,而后是一群燕帖木儿和伯顏所进献的“无名”嬪妃。
红丹因為承娘的吩咐,一个人沈默地抱著身穿新衣的爱猷站在她的身后。
為何她会特地把爱猷带出来?那是因為她想向所有贵族宣告,这位爱猷皇子不是他们能够轻鄙的对象,他是会继承大统的皇子,而非他们口中的“混血杂种”。
这个举动也确实带来了效益。
夏筵进行时,有一名蒙古贵族带来了伊儿汗的女子表演刀舞,凌厉却又柔软的身段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更令在场的皇族起身讚好。但承娘与太皇太后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各自安静地品嚐佳餚。
承娘看著从南方进献的甜品,思忖片晌,随即把裡头的乌梅切成很小的碎块放进羊奶裡,接著把爱猷抱到自己的怀中餵食。爱猷吃了几口后,小嘴不断地生津,承娘因為找不到身上的帕子,便转头向卜答失里问:“不知娘娘有没有帕子给爱猷皇子擦嘴?臣妾一时疏忽,倒是把帕子忘掉在寝殿。”
卜答失里兴许是喝了浓烈的露酒,戒备的眼神在承娘面前竟完全鬆懈下来。她玻а劭粗┛┬Φ陌啵梦サ拇劝唤谒鄣渍瓜郑叭帽竟ПЩ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