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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越发急了起来,恨自己的腿……那般没用。”
独孤清听着,眼底总算是有了笑意。大概是听到了他想要知晓的事情,所以也不再说话。纳兰凌见此也不多言,只低着头坐着了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随即马车的门帘被侍卫撩开,一侍卫恭敬的说道:“四皇子殿下,已经到宫门口了。”
独孤清点了点头,看了纳兰凌一眼,就跨步走了下去,纳兰凌也小步跟了上去。两人走至皇上寝殿门口,独孤清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一定谨言慎行。”
纳兰凌心底也不由泛起几丝紧张感,她轻点了点头,随着独孤清的步子走了进去。殿内十分安静,纳兰凌的呼吸声也不禁放轻了许多。走进屋内,纳兰凌不敢抬头,但余光还是看到了眼前的一片黄色以及床边上坐着的人。独孤清走上前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纳兰凌心下一紧,但很快也恢复了过来,跟着行礼道:“民女纳兰凌见过皇后娘娘。”
屋内安静了一会,只听到汤匙与瓷碗清脆的碰撞声。皇后拿起手中的手帕轻柔的擦着皇上嘴角的药汁,随后她才侧过头看了纳兰凌一眼。她轻声道:“不必如此多礼,都起身吧。”看着两人起身,她手中的瓷碗也被一旁伺候着的丫鬟接了过去。
皇后看着低着头的纳兰凌,言语之间似乎比之前温和了许多,她轻声问道:“顾小将军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临玉他身子好多了……不过腿还是使不上力。”纳兰凌回复道。
皇后点了点头,“总会好起来了,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她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皇上,“想必皇上的身体的状况,清儿也与你说了一些,本宫也不再多言了。前些日子本来也好好的,只是在昨日夜里却突然昏迷了过去……太医院的御医也是来看过,但是却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随后她看到纳兰凌的手似乎不自觉的握紧了,眉眼之间才略过一丝满意,言语之间也放轻了一些,“只是听旁人说了,顾夫人治好了锦妃的病,所以今日也请顾夫人来看看。”
纳兰凌连忙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哪里的话,民女只是在书上碰巧看到……”
皇后摆了摆手,打断了纳兰凌的话,“顾夫人不必如此自谦,也不必如此拘谨。上前来把脉吧……皇上的身子可就靠你了。”说道最后,言语之间带着一丝威严。
纳兰凌心下一冷,果然能当上皇后的女人都十分简单吧。她突然想起了慕寻柔,那个温婉的女子,最后却被人害得赶出了宫廷,只是不知道在其中……皇后有了几分作为。她也不再多想,只点了点头,跪在了皇上床前。皇后把皇上的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轻柔的为他卷起了衣袖,“看看吧。”
纳兰凌把手指轻轻放在了脉搏处,手指略微施力,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手腕处脉搏跳动的感觉。从手指下这微弱的跳动的脉搏,其实很容易知晓皇上的身子并不好了。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她之前想象的还严重几分。但是,有一些话,她是不能说的。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皇上的面色,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道:“皇上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
皇后眼底划过了笑意,看来这纳兰凌医术也并不如何,不过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语气之间带着些微的愉悦,“那真是太好了……”随后她看着纳兰凌道:“不知皇上何时能醒?”
纳兰凌身子一顿,“回皇后娘娘的话,最晚……明日就醒了。只是皇上的身子似乎有些虚弱,可以让皇上多用一些牛乳。”
皇后点了点头,随即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站起了身,“本宫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之后就让清儿送顾夫人出去吧。”随后也不等两人说话,就由丫鬟扶着走了出去。
等到皇后走出了殿门,独孤清走近想亲手扶着纳兰凌。纳兰凌侧身躲过,之后站起身,略有些站不稳,独孤清还是扶了一把,但是独孤清很快就松开了手,只是两人的距离还十分的近。
纳兰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皇上的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无法除去了……皇上身体的情况,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分……”
独孤清一怔,随即眼底略过一丝痛苦,“你的意思是,父皇他时日……不长了?”随后他直直望着脸色比常人还红润几分的皇上,随后他语气之间夹杂着疑虑,低声问道:“那父皇……明日真的能醒来么?”
纳兰凌略带艰难的摇了摇头,她轻声道:“自然醒来已经很难了,不过可以用针试试。用针刺激穴位的话,我有很大的把握让他醒过来……只是时间并不会太久。”
独孤清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道:“用针刺激父皇的穴位,他会不会更快……”
纳兰凌顿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觉得,他或许还有一些话想要说出来。如果不用针刺激穴位,他……大概已经醒不过来了吧。”
独孤清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那麻烦顾夫人了。”
纳兰凌从怀中取出了小木盒,随后她谨慎的插了几针。看着皇上眉头略动了动,她才轻轻把针取出。随后她站起身,“请四皇子派人送民女回顾府吧。”
独孤清点了点头,冲着窗外招了招手,一个衣着也并不普通,五官还略有些稚嫩的男子走了进来,“阿笙,你送顾夫人回顾府吧,到了顾府门外你才可回来。”那男子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外。纳兰凌对着独孤清点头示意,随后很快就走了出去,那男子也很快跟在了纳兰凌身后。
阿笙一路上并不说话,但是却十分专注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直到顾府出现在了视野范围之内,他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他先一步下了马车,纳兰凌也很快走了下来。
阿笙指着顾府大门,示意纳兰凌快些进去。
纳兰凌看了他五官似乎有些稚嫩,心底略划过类似于不忍的情绪。她侧身看了看顾府大门,随后转过头来轻声问道:“你的嗓子……不能发声么?是天生的?”
阿笙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后看着纳兰凌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纳兰凌看着他乖巧的摇了摇头,“我可以帮你看看脉么,我或许……”纳兰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称为阿笙的男子摇头打断,他眼底神色太过坚定,纳兰凌口中的话也终究没有再说下去。阿笙看着周围路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也不再看纳兰凌,又转身上了马车。
纳兰凌心底略有些疑惑,阿笙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她的诊脉。但随后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转身进了顾府。纳兰凌走进房间,看见顾临玉正坐在书桌旁雕刻着什么东西。顾临玉看着纳兰凌走了进来,唇边柔意更甚,“阿凌你回来了,累了么?要不要小睡一会?”
纳兰凌摇了摇头,只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顾临玉,她心底似乎就不由浮出丝丝的甜意。她走上前,看着顾临玉手上正雕刻着的小玉石,“临玉准备雕什么东西?”
顾临玉笑了笑,“我看着阿凌有许多耳环,但是只带过玉制水滴的那一副……所以想多雕刻几副耳环给你,反正坐着也总是闲着。”
纳兰凌看着顾临玉略已经有了些血色面容,她嘴角也不禁微微扬起,“今日阳光也很不错,我们去湖边晒晒太阳吧。”
顾临玉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小玉石,轻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纳兰凌走上前,轻轻握住了轮椅的手柄,往湖心亭那边走去。
秋月从厨房走过来,正巧看到两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嘴边都带着笑意,她愣了一下,却很快躲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四之前就会完结啦。
☆、第六十九章
纳兰凌与顾临玉慢慢走着,最后在湖心亭处停了下来。日子一天一天慢慢过着,已经快到秋末了,也慢慢凉了下来。纳兰凌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正看着温暖的阳光倾洒在顾临玉身上。
两人相顾无言,一阵和煦温暖的秋风在湖面上轻轻拂过,泛起了一阵涟漪。
纳兰凌站在亭边看着湖里欢快游动着的鱼儿,突然轻笑出声。顾临玉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是看着她笑了,他唇角的弧度也慢慢扬了起来。
纳兰凌侧过身看着顾临玉,声音虽柔但异常的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家……等你回来的。”独孤清已经几次提及边境不安,她看着顾临玉的腿,明日就已经可以开始扶着走路了,只要练习一段时间,就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
顾临玉一怔,也反应了过来她是在说边境战争的事情,他眼底闪过一抹柔意,“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
第二日,顾卫送来了纳兰凌吩咐做好的拐杖,秋月也跟在了顾卫身后。顾临玉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所以两人只草草用完了早饭。每日晚上,纳兰凌帮顾临玉针灸治疗之后,都有帮他按摩腿部,所以腿也慢慢有了些力气。
纳兰凌推着顾临玉到了庭院间,然后与顾卫一起把顾临玉扶站了起来。虽然自己的双腿能使上的力气并不多,但是他确实已经能够站起来了,顾临玉眼底微微闪着亮光。最开始,他有过很多次希冀,但最后还是以失望告终。所以当纳兰凌说出她能够治疗他的双腿,让他重新站起来时,他心底已经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他原本以为,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以前父亲对他的期盼,他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只是……他侧头看着一边扶着他的纳兰凌,已经他的重量大部分都分担在了她的身上,额头已经微微有了一层薄汗。他看着她,心底不由冒出了一丝恐慌的情绪。
顾临玉第一次看见纳兰凌,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与之前的纳兰凌相比,现在的她变化太大了……她似乎在一夜之间,懂得了许多之前不懂的东西。轮椅、针灸、拐杖……还有她的一身医术,与他的认知都有些格格不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