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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相清瘦的黄衣老僧,看到自己,缓缓站了起来,含笑合掌道:“范小施主远来,老袖失
迎。”
范君瑶心知这黄衣老僧就是明善大师,慌忙趋前一步,拱手作了个长揖道:“弟子武当
门下范君瑶,叩见老师父。”
明善大师连连还礼道:“不敢,范小施主请坐。”
他随着话声,退后一步,在禅榻上坐下。
范君瑶也不客气,就在右首一把木椅上坐了下来,小沙弥奉上一盏香茗。
明善大师等着小沙弥退出,目光一抬,含笑问道:“范小施主是青峰老施主门下?”
范君瑶欠身道:“老师父说的正是家师。”
明善大师道:“老衲和青峰老施主,乃是多年方外之交,十几年前,老衲还去过青峰镇,
回来之后,就接掌了藏经楼,从此就不曾出过山门一步,唔,算来和令师整整有十五年不见
了,令师可好?”
范君瑶道:“多谢老师父,家师幸托粗安……”
正待从怀中取出师傅的信来!
只听明善大师又道:“令师门下,不知有几位高弟?”
范君瑶道:“家师门下,只有弟子一人。”
明善大师听的似乎一怔,口中不禁“啊”了一声,两道湛然神光之中,微现惊喜之色,
只是打量着范君瑶,双手合掌,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范君遥不觉心中一动,立即取出师傅信件,双手递上,一面说道:“家师有书信一封,
恭请师父过目。”
明善大师双手微见颤抖,从范君瑶手中,接过书信,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但他只
看了一眼,脸上似乎飞过一丝诧异之色,又朝信笺上仔细看了一遍,两道花白眉微微皱起,
抬目问道:“这是令师亲手交给你的么?”
范君瑶恭身答道:“正是弟子临行前夕,家师亲手交与弟子的。”
明善大师道:“这就奇了……”话声未落,突然“咦”了一声,沉声道:“不对!”
迅快把信笺笼入袖中,双手一阵互搓,在禅榻上盘膝坐定,缓缓闭上眼睛。
老和尚忽然打起坐来!
范君瑶不知师傅信上,说了些什么?但听明善大师口气,好像这封信上,有什么地方不
对?不觉抬目望去,明善大师已是老僧入定,不言不动。
一时不知师傅信上,那里开罪了老和尚,他竟然不再理睬自己,心头一急,不觉“扑”
的一声跪倒禅榻前面,说道:“弟子不明身世,不知自身来历,伏望老师父慈悲,指点迷
津。”
明善大师依然瞑目跌坐,不加理会。
范君瑶长跪不起,流泪道:“弟子是老师父亲自送给家师的,弟子身世,只有老师父一
人知道,可怜弟子已经二十岁了,还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求求老师父,告诉弟子吧!”
明善大师还是跌坐如故,不言不动。
范君瑶原是仰起头说话,目光一直望着明善大师,这时渐渐觉出不对。
明善大师少林高僧,修为功深,年逾七旬,颜如渥丹,但前后不过一刻工夫,明善大师
脸上却变了颜色,慈眉善目之间,似乎隐隐笼罩一片黑气!
范君瑶纵然一个没有江湖经验,但人的气色,总是看得出来,何况他自幼跟随六指神翁,
在武功上,也小有成就。
眼看明善大师闭目垂帘,不言不动,脸上黑气,却愈来愈浓,心头不禁暗暗起疑,忍不
住叫道:“老师父怎么了?”
那知等了良久,明善大师还是没有开口。
范君瑶仔细看去忽然发现他在膝盖上的双手,十个手指,全已色呈乌黑,心头不由蓦地
一惊,暗道:“自己曾听师傅说过,只有中毒的人,指甲才会乌黑,莫非老师父中了毒?”
他不敢伸手去摸,立即站起身子三脚两步奔到门口,急促的叫道:“小师父,小师
父……”
小沙弥听到范君瑶的喊声,急步从佛堂中奔出,合掌道:“范施主可是呼唤小僧么?”
范君瑶道:“小师父快去请知客堂的明性大师父来,老师父不对了。”
小沙弥听的一怔道:“老师父如何不对了?”
范君瑶道:“老师父好好的人,突然不言不动,双手指甲色呈乌黑,好像是中了毒。”
小沙弥脸色微变,睁大眼睛,不信的道:“范施主,老师父中了毒?”
范君瑶道:“小师父要是不信,不妨进去瞧瞧!”
明善大师修为功深,乃是少林寺第一高手,怎会无缘无故中毒?小沙弥自然不会相信,
转身往禅房中行去。
范君瑶跟在他身后,跨进禅房,只见明善大师已然倒在禅榻之上。
那小沙弥猛一惊,双足点动,扑到禅榻前面,急急问道;“老师父那里不舒服?”
范君瑶只觉明善大师脸色愈来愈坏,隐泛黑气,这就接口道:“我看老师父情形不对,
小师父快去请明性大师来瞧瞧才好。”
少林寺中,他只认识知客堂大师明性一人。
小沙弥摇摇头道:“知客大师不管这事的。”
口中说着,伸手去摸明善大师额角,但觉触手一片冰冷,心头大骇,再探他鼻息,原来
早已气绝多时!
这一下,真把小沙弥吓得目瞪口呆,脸如土色,骇然道:“老师父死了!”
范君瑶心头“咚”的一跳,吃惊道:“什么,老师父已经死了?”
小沙弥没有再说,一个人飞也似的冲出屋去,口中喊道:“不好了,老师父死了,大师
父们快来,老师父死啦!”
藏经楼,乃是少林寺根本重地,不但收藏着数量极丰富的珍贵经典,而且还有少林镇山
瑰宝达摩手著易筋经和历代高僧笔录的武功精华,也就是世俗所称,七十二艺。
当初把藏经楼的的位置,盖在全寺之中,也就是含有全寺僧侣,一体保护之意,藏经楼
既有如此重要,因此派在藏经楼的僧侣,也都是少林寺杰出的门人。
佛堂二侧,就是二排僧房,小沙弥这一嚷,立即惊动了僧房里的人,从二侧走廊,各奔
出四个身穿黑灰僧袍的僧人,为首一个僧人沉喝道:“守志,你胡说些什么””
少林寺僧侣,各院服色不同,以示区别,这身穿黑灰袍的,正是藏经楼的护法师。
小沙弥慌忙合掌道:“四位大师父,住持老师父圆寂了。”
为首僧人脸色一变,急急问道:“大师伯现在那里?”
小沙弥道:“就在禅房里。”
为首僧人道:“咱们快进去瞧瞧。”
四人身法快捷,扑进禅房,范君瑶依然楞楞的静立一边,四个黑衣僧人没有理会,迳自
奔近禅榻。
那为首人伸手探了探明善大师鼻息,又检视了双手指甲,耸容道:“大师伯是中人暗算,
身中奇毒致死……”
说到这里,才发现禅榻旁着的范君瑶,倏地转过身来,炯炯双目,逼视着范君瑶,脸上
露出惊诧神色,问道:“施主何人?”
其余三个黑衣僧人,俱都面带惊怒,分左右围了上来。
范君瑶拱拱手道:“在下武当门下范君瑶,奉家师青峰老人之命,叩谒老师父来的。”
为首僧人听说他是武当门下,似是疑信参半,接着问道:
“施主进来之时,敝师伯是否已经圆寂了?”
范君瑶道:“没有,在下进来之时,老师父还好好的……”
第二句还没接下去,为首僧人急着问道:“那是说施主见
到敝师伯圆寂的了?”
范君瑶道:“是的,老师父看完家师书信,还和在下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在榻上盘膝坐
定,不言不动,在下看出老师父神色有异,才叫小师父进来,那知老师父已经圆寂了。”
为首僧人朝小沙弥问道:“守志,大师伯圆寂之时,你没有在场么?”
小沙弥躬身道:“老师父请范施主进人禅房之后,弟子端茶进来过一次,就退出禅房,
在佛堂伺候,并没在场。”
为首僧人又身范君瑶问道:“施主说是奉青峰者施主之命,投书来的,令师那封信呢?”
范君瑶道:“老师父看完家师书信,就收入左手大袖之中。”
为首僧人从明善大师左袖,取出信笺,只看了一眼,立即脸色大变,冷冷一笑,挥手道:
“师弟们把此人拿下了。”
三名黑衣僧人突然逼上一步,正待动手。
范君瑶暗暗皱了下眉,脚下后迟半步,讶然道:“大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僧人冷声笑道:“贫僧怎知你是不是武当门下,敝师伯中毒致死,圆寂之时,又只
有你一人在场。”
范君瑶骇然道:“在下武当门下,难道还是假的?不信,有家师亲笔书信为证……”
为首人道:“施主有话,最好见了敝寺方丈再说。”
范君瑶道:“在下并无逃走之意。”
为首僧人道:“那就只好委屈施主了。”
范君瑶道:“大师父要把在下怎样?”
为首僧人道:“在敝寺方丈未到之前,贫僧无法作主,只好先点施主几处穴道。”
范君瑶心头是极气愤,冷声道:“少林、武当,谊若一家,大师父这般说法,那是把在
下看作凶手了?”
为首僧人微哼道:“不错,少林、武当,谊若一家,施主如若真是武当门下,应该真金
不怕火,见了敝寺方丈自可无事,但施主此刻,若想在藏经楼逞强抗拒,只怕有伤二派和气,
而且也是太不自量力了。”
范君瑶听他说出“有伤二派和气”的话,心头不觉一阵为难,接着点头道:“好吧,大
师父既然坚持要点在下穴道,此时只怕多说也是无用,那就请动手吧!”
为首僧人道:“施主明白就好。”
手指疾出,点了范君瑶双臂穴道。左首一名僧人同时出指,也点了范君瑶腿弯“委中”
穴。
范君瑶心知他们点自己四肢穴道,只是怕自己乘机逃跑,点的既非重穴,出手也极有分
寸,心中暗暗赞道:“少林寺僧,果然清规素严,不肯出手伤人。”
为首僧人朝其余三僧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