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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尊师是谁?也许是老夫旧识。”
方璧君心头暗自冷笑,一面淡淡说道:
“家师不愿人知,无可奉告。”
冷面神君目中寒芒闪动,嘿然道:
“那是老夫多问了。”
就在此时,只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正是金沙掌祁尧夫,点头华佗唐驼两人。
申公豹侯延炳歪着头,迎了上去,说道:
“二位老哥,怎么此时才来,莫非发现了什么吗?”
点头华佗急急问道:
“侯老可曾遇到什么人吗?”
祁尧夫一眼瞧到冷面神君,不觉一怔,道:
“这位不是冷面神君么?”
冷面神君目注两人,颌首道:
“祁兄二十年不见了。”
祁尧夫忙道:
“唐兄,这位就是盛名久着的冷面神君。”一面又朝冷面神君道:
“这是兄弟多年知交,人称点头华佗的唐驼。”
点头华佗两颗豆眼,打量着冷面神君,连连拱手道:
“兄弟久仰神君大名,幸会之至。”
冷面神君神色倨傲,微微颔首道:
“好说。”
侯延炳听点头华佗方才问起可曾遇上什么人,心中不禁一动,朝点头华佗问道:
“唐兄二位究竟发现了什么?”
点头华佗道:
“咱们自然不会是遇上那东西,只是在前面小山石崖上,发现有人留的字迹。”
侯延炳道:
“他写了什么?”
点头华佗道:
“那处石崖,离地四丈高处,有人用金刚指功夫留下一行字迹,咳,那地方无处立足,
留字的人,若无绝艺轻功,凌空作书,实在无法办到……”
侯延炳道:
“此人到底写了什么?”
点头华佗道:
“他写的是‘此谷遍地奇毒,中人必死,百日之内,不可深入,有人误入此谷,速速退
出’。”
侯延炳看了冷面神君一眼,拂须道:
“那是冷面神君留的了。”
冷面神君道;
“老夫发现此谷毒气弥漫,刚从后峰削壁下来,并非老夫所书。”
侯延炳脸色微变,说道:
“那是另有高人先咱们入谷来了,祁兄、唐兄咱们得赶快进去才是。”
点头华佗连连点头道:
“侯老哥说得是,兄弟替诸位领路。”
侯延炳阴笑道:
“冷神君既然来了,可是一起进去瞧瞧?”
冷面神君诧异的道:
“诸位相偕而来,此谷究竟发现了什么?”
侯延炳道:
“神君随咱们进去,就知道了。”
点头华佗回头道:
“要进入那东西的洞穴里去,每人都要吞服九颗避毒药丸,方可无事,还有一事,就是
大家只能跟在兄弟身后,不可乱闯。”
说完从怀中掏出药丸,一下吞入口中。
其余众人,也纷纷取出解毒药丸,吞了下去。
点头华佗又数了九颗药丸,朝冷面神君递去,说道:
“这是兄弟特别练制的解毒丹,神君若要进去瞧瞧,就得把这九颗药丸吞下。”
冷面神君眼看大家都吞服了药丸,倒也并不生疑,一手接过药丸,纳入口中,一面冷声
道: “这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厉害?”
祁尧夫道:
“这里潜伏了一条百年以上的垩子。”
冷面神君吃惊道:
“百年以上的垩子。”
这时点头华佗已经领先朝峰右弯去。这高峰右侧,是一道干壑,乱石参差,高低不平。
一行人踏石而行,眨眼夫,巳到壑底,一阵阵浓重的腥恶臭,令人头昏欲呕。
点头华佗向后摆了摆手,打开药箱,抓了一把药末撒在地上,放轻脚步,身子贴着石壁,
一步步循壁根走去。一面又伸手朝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大家跟着他贴壁而行。
腥臭之气愈来愈重,大家巳可看到壑底一块数丈高的巨石之下,果然有一个黑黝黝的岩
洞,那腥臭之气,就是从岩洞穴中发出来的,可见垩子果然躲在洞中无疑。点头华佗走到离
那洞穴三丈来远,脚下一停,仔细察看了一阵,再抬头看看天色,已是日值午时,这才说道:
“垩子果然已回到洞中,躲了起来,此时决不会出来,咱们得分散开来,各自找一隐身
之处,藏好身子,但须避开洞穴正面,防它喷出来的毒气。兄弟把它引到洞口,诸位就以石
块掷它头部,目的是把它激怒,它在正午之时,不敢出洞,但会在洞口喷出毒气,诸位就在
它张口之际,掷出鹅卵,向它口中投去。”
大家依言纷纷跃起,各自在石后隐好身子。
点头华佗渐渐*近洞穴,走到一丈来远,便行停住,探怀摸出—个圆形的东西,奋力朝
洞穴中投去。那东西脱手,点头华佗双足一弹,人如箭射,快捷无伦飞出二丈来远,一下隐
入一方巨石之后。
大家凝神望去,但听洞穴中传来“拍”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就冒起一股黄烟,那黄烟散
布极速,愈来愈浓,眨眼工夫,整座洞穴,全被黄烟所弥漫,渐渐向洞外冒出。
数丈之外,已可隐隐闻到雄黄气味!
垩子只不过是潜伏在穴洞中而已,总究不是冬眠,它忍不住浓重的雄黄气,自然要探出
头来,向洞外呼吸新鲜空气,看来点头华佗果然计划周详!
守在洞外的人,一个个屏息凝神,目光紧注着洞口!
好在大家早巳各自分配妥当,有的人手中紧握鹅卵,没有鹅卵的人,就手握石块,只等
垩子探出头来,就分别出手。
时间在大家睁大双目,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之中,渐渐溜走!
黄烟,袅袅缕缕,还在不住的向洞外冒出,随风四散!
兀自不见垩子探出头来。
大家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如今洞穴内的黄烟,已经由浓而淡,渐渐消失,依然不见
垩子有什么动静?
点头华驼一双巨眼,虽然还紧盯住洞穴,但他躲在石后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圆滚滚的
脸上滚露出惊诧之色。他实
在难以相信,自己花了两年时间,研制成的雄黄弹,垩子会忍受得了,除非这条垩子成
了精。那就算它成了精,只要还是蛇,也一样受不了。
试看白蛇娘娘修练千年,只喝了一口雄黄酒,还不是一样显了原形!
申公豹侯延炳也在此时,从一方石后站了起来,问道:
“唐兄,已经有一刻时光了,那东西怎么还不出来?”
点头华佗皱皱眉道:
“事情确实有些古怪,兄弟这雄黄弹,配合了几种药物,只要是蛇,就算它有五百年道
行,也受不了。”
侯延炳道:
“莫要唐兄配制的雄黄弹,那东西受不住,被烟薰昏过去了?”
点头华佗道:
“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它若有这般容易就会被烟薰的昏迷过去。兄弟何用大费手脚,去
孵这七枚鹅卵?”
这话没有错,他自己练制的药,自己自然清楚。
侯延炳道:
“那么依唐兄之见,它何以不探出头来呢?”
点头华佗用力搔着头皮,攒攒眉道:
“兄弟也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祁尧夫道:
“会不会它根本没在洞内?”
点头华佗道:
“这更不可能,端午午时,它非回到洞穴躲起来不可。”
申公豹侯延炳道:
“午时转眼就要偏了,唐兄是否另有妥善之策?”
点头华佗耸耸肩道:
“兄弟对付它的法宝,就只这两件,本来该说是十拿九稳,谁知道…”
冷面神君没待他说完,冷声道:
“这不是说废话,区区一条垩子,能有多大气候?它不出来,咱们不会进去睡瞧?”
侯延炳接口道:
“神君说的是,唐兄时间宝贵,咱们只能进去瞧瞧。”
点头华佗道:
“怕死莫吃河豚,诸位既然要进去瞧瞧,兄弟自然奉陪。”
大家听说要入洞搜索,全部纷纷从石后走出。
点头华佗摇摇手道:
“那洞穴里面,不会太大,人去多了,反而碍手,兄弟觉得进去的人,越少越好,万一
发生了事故,也好迅速退出,行动愈快愈好。”
祁尧夫看了范君瑶、方璧君两人一眼,说道:
“贤昆仲和琪儿还是留在这里吧。”
说着,一抖手,把蹲在肩头的小金,交给了祁琪。
范君瑶心头好奇,原想随他们进去,正待开口,发觉方璧君轻轻扯了自己一下衣角,只
好把话忍了下去。
申公豹也朝身后“四辅”吩咐道:
“你们也留在此地,不用进去了。”
“四辅”躬身应“是”。
当下仍由点头华佗为首,缓缓朝那洞窟中走去。他一手持锄,一手握着两枚鹅卵,一路
贴壁而行,到得洞口,便自站住,凝足目力,探首朝洞穴中望去。
这壑底地势幽深,终年照不到阳光,尤其这洞窟上面,是一方巨大的岩石,突出如盖,
是以洞穴里面更形幽暗。
点头华佗到了此时,不得不冒险深入,因为过了今天午时,那就得再等上一年,明年端
午再来。
古人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这个洞穴,可比虎穴凶险上万倍。
他左手紧握两枚鹅卵,把右手药锄,往肋下一夹,腾出右手,探怀摸出一个精致火折,
擦一声打亮火折,点着脚尖,往里走去。
申公豹侯延炳等他走了丈许光景,才跟着进去。
接着是祁尧夫,他朝冷面神君抬了拍手道:
“冷面神君请。”
冷面神君嘿然笑道:
“这又不是请客喝酒,有什么好客气的?祁兄可是不敢进去了?”
祁尧夫笑道:
“咱们一行人中,真正受到这条垩子威胁的,就是兄弟,何况唐兄和侯老哥俱已入洞去
了。兄弟何惧之有?”说完,当先朝洞穴中走入。
冷面神君嘿然道:
“祁兄二十年潜居不出,脾气一点也未改。”
祁尧夫道:
“这叫做江山好改,本性难移。”
冷面神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