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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哥、唐老弟盛名,曾命义子金玉棠敦请二位出山,担任敝府上宾,如今已蒙唐兄俯允应
聘……”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金玉棠急步走了进来,躬身叫道:“义父。”
他已经重新梳洗,刻意修饰,身上也换了一件簇新的天蓝长衫,薄底粉靴,看来更是潇
洒英俊。
侯延炳话声一停,回头道:“什么事?”
金玉棠超上几步,附着侯延炳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侯延炳脸有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说到这里,回过头来,含笑道:“冷
神君方才已经清醒过来,并已答应加盟敝府了,不知祁兄尊意如何?”
祁尧夫道:“这是出于冷神君自愿的?”
侯延炳深沉一笑道:“加盟敝府,自然必须出于自愿,兄弟决不勉强。”
祁尧夫冷冷说道:“那么兄弟还是一句老话,祁某息隐退谷,已有二十年之久,早已不
想重作出岫之云了。”
侯延炳脸色微变,嘿然道:“祁老哥最好考虑考虑。”
祁尧夫道:“兄弟不必考虑。”口气微顿,接道:“兄弟是接小孙女来的,府主把小孙
女叫出来,兄弟立时告辞。”
侯延炳一张马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说道:
“人各有志,祁兄既然不屑加盟敝府,兄弟不好勉强,令孙女正在后院,兄弟自当立刻
命人去叫,好使祁兄放心,只是祁兄远莅敝府,不论加盟与否,都是兄弟的嘉宾,兄弟自该
稍尽地主之谊。”接着回头朝诸秋松吩咐道:
“诸总管,你去把祁兄令孙女领来。”
诸秋松躬领命而去。
侯延炳又朝方璧君拱拱手道:“范姑娘是青莲庵神尼门下,令师佛门高人,兄弟无缘待
只,能把范姑娘请来,实是石城别府无上光彩。令兄在死谷无端失踪之事,兄弟已派出多人,
前往搜索,一二日内当有佳音,兄弟自然也竭诚希望贤兄妹加盟敝府,此事等令兄来了之后,
还望姑娘善为劝说。”
方璧君为人何等机智,她听侯延炳的口气,好像大哥在死谷失踪,也是被他们劫掠来了,
不然,侯延炳会说得如此肯定,“一二日内,当有佳音”?也许这是他们的手法,目的自然
是*使自己两人就范。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暗暗冷笑,一面说道:“我大哥失踪,目前尚无眉目,我心里乱
极了,何况加盟之事,我也作不了主,要等大哥来了再说,我误中贵府诸总管散布的麻人草,
诸总管答应一到贵府,就交出解药,如今该把解药见赐了吧?”
侯延炳微微一笑道:“范姑娘,解药自当奉上,只是此时尚非其时。”
方璧君粉脸一沉,冷笑道:“侯府主还有条件。”
侯延炳一张马脸,堆着奸笑,连连摇手道:“范姑娘误会了,兄弟决无此意。”
方壁君冷冷说道:“那么侯府主就把解药交出来。”
侯延炳道:“范姑娘有所未知,这麻人草解药最好在晚间服用,姑娘如是要一定提前服
用,那么此刻午牌已过,且等饭后服用不迟。”
方壁君道:“为什么?”
侯延炳道:“因为麻人草解药,服后会令人昏睡,约需一刻时间之久,兄弟已命人准备
酒筵,立时可以入席了。”说着,回头道:
“玉棠,你去请冷神君、唐华佗前来入席。”
金玉棠躬身道:“孩儿遵命。”急步朝外行去。
方璧君听说服下麻人解药,会昏睡一刻之久,此刻人家既然准备了酒筵,就要入席,自
然不便使用,一时间也不好坚持非要他交出解药不可。
过不一会儿,总管诸秋松领着祁琪走了进来,祁琪一眼看到爷爷,立即三脚一步,奔了
过来,口中叫道:
“爷爷。”
祁尧夫一把抱住祁琪,蔼然问道:“小琪琪,你没事吧?”
祁琪偎在爷爷怀里,说道:“是唐爷爷要把我带走,多亏侯府主把我救下来的。”
申公豹侯延炳呵呵笑道:“现在祁老哥相信了吧?兄弟并未把令孙女掳作人质,来威迫
你老哥吧?”
申公豹昔年是出了名的阴损小人,一肚子坏水,他有这机会,居然不拿小琪琪作人质,
胁迫自己,还把小琪琪放了出来,此举实出祁尧夫意外。那么他此举也许是向自己示惠。
祁尧夫心念转动,不觉微微叹息一声,说道:“爷爷和唐爷爷相交数十年,真想不到他
会不顾道义……”
话声未落,只见金玉棠已陪冷面神君、点头华佗两人走了进来。
点头华佗脸上堆着笑容,一面呵呵笑道:“祁兄这是冤枉了兄弟,当时兄弟是想先把小
琪琪救走,然后回头再救祁兄的,咳,咳!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只怕兄弟再解释,祁兄也不
会再相信的了,喏,喏,此事就算兄弟不对,兄弟这里给祁兄陪罪。”说着双手连拱,作了
个长揖。
祁尧夫冷哼道:“你在避毒药中暗下散功之毒,难道还是假的么?”
头点头华佗看了侯延炳一眼,苦笑道:“兄弟在避毒药中,暗渗散功毒药,倒是不假,
那原是兄弟防范侯府主等人的,兄弟能在药中加毒,自然也能解毒,只是事情演变的出乎兄
弟意料之外,唉,如今一切都已过去了,不说也罢。”
他言中之意,自然是说当时在避毒药丸中使毒,纯是为了申公豹延炳一干人,只要他们
毒倒了,我自会给你祁老哥祖孙解药的。
侯延炳哈哈一笑道:“祁兄和唐兄数十年深交,也不用为这点小事,心存芥蒂,说来说
去,还不是,为了垩子身上四宝,咱们劳师动众,一无所获,反倒伤了彼此的交情,实在划
不来。来,来,兄弟已命厨下准备了酒筵,一来表示兄弟一点地主之谊,二来也好替祁兄唐
兄杯酒释嫌,大家请吧广说着,抬手肃客。
他开府石城,当了府主,果然大有“府主”的气度,举手投足,踌躇满志。
大厅左首,是一道圆洞门,低垂着紫绒门帘,这时早有两名使女一左一右掀起门帘,里
面是一间宽畅而精雅的餐厅,早已摆好一张圆桌,金盏银箸满桌菜肴。
方璧君仍由两名使女扶着入席。
这一席酒,是由申公豹侯延炳给祁尧夫祖孙、冷面神君、点头华佗、方壁君等人的接风
宴,自然十分丰盛。
并由侯延炳和义子金玉棠作陪,连总管灰背狼诸秋松都挨不上边。
席间主人除了殷勤劝酒,没有再向祁尧夫谈及加盟之事。点头华佗对祁尧夫负疚在心,
满脸堆笑的敬了祁尧夫几杯。冷面神君一向以冷面出名,自然很少说话。
金玉棠人本英俊,更因有义父在座,表现的甚是温文有礼。
因此这一席酒,觥筹交错,倒也宾主尽欢,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
席后申公豹侯延炳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双手递到方璧君面前,含笑道:
“范姑娘这纸包中,就是麻人草解药,以温水吞服,但这药性有催眠作用,服后会使人
昏睡,如内功精纯,大概坐息一回,即可复原。兄弟命人送姑娘去宾舍休息,如是姑娘不放
心的话,可由祁老哥的令孙女作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方璧君接过纸包,冷冷说道:“多谢府主了。”
祁尧夫道:“范姑娘只管放心,老朽愿为姑娘护法。”
侯延炳深沉一笑道:“如此更好,敝府接待贵宾的宾舍,一排五间,原是比邻的房间,
祁兄可住引范姑娘隔壁一间,而且和冷神君、唐老哥都在一起,总不致吓疑兄弟使诈了。”
说到这里,朝两名使女抬抬手道:“你们好好扶持方姑娘到宾舍去。”一面站起身道:“祁
兄,冷面神君请。”
当下由侯延炳、金玉棠父子亲自陪同祁尧夫、冷面神君、点头华佗先行,两名使女搀扶
着方璧君,步出大厅。
一行穿越长廊,到了一处花圃庭院,但见朱栏曲折,花木扶疏,石阶前面还放着不少珍
贵花卉盆景。迎面一排五楹精舍,飞帘高耸丹碧相映,幽静之中,显得十分华丽,敢情却是
贵宾宾舍了。
侯延炳亲自陪同大家进入宾舍,当然每一个房屋都陈设得富丽堂皇,极为豪奢。
这五楹精舍,中间是一间宽敞的客室,左右两边是四间客房,左右两间住的是点头华佗、
冷面冲君。祁尧夫祖孙和方璧君被安顿在右首的两间。
两名使女扶着方璧君进入右首靠边一间房中,祁琪得了爷爷的暗示,也跟着走入。
侯延炳拱拱手,笑道:“诸位如有需要,只管吩咐,兄弟暂且告退。”
金玉棠脸含笑容,朝方璧君道:“义父已把麻人解药,奉交姑娘,在下和诸总管被姑娘
所伤,至今右臂若废,不知姑娘可否也把解药见赐。”
方璧君探怀取出一个玉瓶,倾了四粒药丸,冷声道:
“拿去,一粒内服,一粒嚼烂了,敷在针口,以后小心些。”
金玉棠毫不生气,接过药丸,拱拱手道:“多谢姑娘了。”说完,随着侯延炳身后而去。
这一排五间接待贵宾的房间,不但宽敞舒适,而且布置豪华。
方璧君在垫着锦墩的雕花椅上坐下。一名使女很快的送上香茗。
方璧君朝二名使女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两名侍女躬身应“是”,相偕退出。
祁琪跟着过去,关上房门,一面从怀中取出神箭筒,轻声道:
“范姐姐,你现在可以服药了,只要有人进来,我就给他一箭。”
方壁君含笑道:“小妹子,你只和我做伴就好,料那姓侯的还不敢暗算我的。”
然后打开纸包,伸出手举起茶盏,把一包解药服下。
祁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到方璧君服药时,直是攒眉,不觉问道:
“范姐姐,苦不苦?”
方璧君道:“凡是解毒药物,都是苦的,所以一般解药都做成药丸,为的是便于吞服,
但药丸不如药末,功效较快。”
祁琪吐吐舌头,说道:“我最怕吃药,有一次给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