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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想忘了你……
却又一再一再地
想起你
完全、无能为力……
＊＊＊＊＊＊＊
睁眼，闭眼，自己所看到的景色，依然没变。木造的旧屋舍、斑驳的墙壁、古朴的屏风、简易的家俱。还有……
「醒啦？」
「嗯。」
该说什麽呢？她、就是帮库洛洛除念的那位老婆婆。那天，离开了友克鑫，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就一直往这个方向跑。跑了多久多远也忘了。醒来，就在这里……
「想偷懒啊？」
「…没有。」
起身，梳洗，然後把桌上那碗每早都会出现的黑色药汁，一鼓作气地喝完。
记得第一次喝掉那碗药，婆婆还一脸赞赏地说：『没想到你还挺能吃苦的嘛！！』她只说对一半。因为、那苦，竟让他有片刻的楞怔。
那味道、和他在山上给自己喝的，竟有七分相似……明明就苦得难以入喉，却为什麽总一次一回地想起他的吻？！
「喝完了。我去练功。」
除了基础的缠绝练发凝，依序反覆练习外，还得修炼防守技『坚』……至少必须持续半个时辰。另外，在这之前……
「呵呵、过来系上这个。」
婆婆将手环套上少年的手腕，全身的『气』立刻被强制保持在缠的状态……这是由誓约之绳演变的修炼用品，念力抑制装置。唉～～
「婆婆，为什麽有时候我觉得你在整我呢？」少年无奈地长叹，「有时候，我觉得那天在屋子里看到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的双胞胎姐妹。」
「胡说什麽。对了，赶快去帮我喂可爱的宠物，再回来帮我弄午餐。」
可爱！？打死他都说不出这麽恶心的形容词。重点是、它太挑嘴了！为什麽深山大泽里的龙、偏偏喜欢海水鱼呢？这样往返跑是很累的！更别提一路上还得边跑边练功，唉～～
将手中的最後一尾鱼扔进巨龙的嘴里，少年轻巧避开巨龙的爪子，纵身攀跳至另一株巨木的枝干上。方才站立的地方已变成一个爪印坑洞……
「你还是这麽凶啊！信不信我找个机会，将你红烧油炸外加清蒸？！」
甩掉满身水滴，少年单脚立在参天古木上，懒懒地对湖里的黑影放狠话。都已经多久了，喂也该喂出感情了吧？！偏偏还是一副想拆了自己填牙的模样……
「因为它几乎算野生的，自然难亲近。」暗蕴笑意的声音突然自身後响起。
「婆婆？」居然连一丝声音气息都没有？看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单纯的除念师而已……
「你要不要去另一个地方修炼呢？」这小夥子进步的速度还真是让人惊讶，再过不了多久，他将会蜕变到、让人完全认不出来的地步！「等你回来後，或许就可以想到自己下一步该怎麽做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该不该……下定决心、忘了你……
看到她挑选的地点，酷拉皮卡不禁怔了下。那里……的确、是个独自修行，又不必担心被人打扰的好去处……
＊t＊＊＊＊＊＊
《两周前》
尘土飞扬，阳光却刺眼得教人有股、想杀人的冲动！尤其是、眼前笑得一脸诡谲的男子……
「你们是什麽时候联络上的？」
「虽然没必要告诉你……不过，算起来应该是前天晚上，他留了讯息给我。让我来、杀了你！」
「哦？你是真的想杀我吗？」仍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脸，「还以为你只是想找我好好打一场呢！」
「是没错……可是，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是吗？」
左手具现出『盗贼的秘诀』，心底、脑中，却有一个角落、是纯粹的空白。
不懂、真的不懂。为了什麽、要离开我？
右手一挥，一柄有著奇怪形状的弯刀，巨大到接近两百公分，刀身还缠绕著碧绿的磷光，周围的温度彷佛瞬间下降了十度……「我就用这把『地狱的妖刀』送你下地狱！」暗眸冷扫，语气却平静得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
「呵呵……正合我意。」激狂的斗气，弥漫在西索四周。
前天夜里，接到那只小猫的留言後，他立刻查了一下。真没想到，库洛洛竟然已经完成除念！刚才小猫离开时，他可没漏看了两人的神色。少年异於往常的冷与绝、青年震惊不信的狂与怒……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呢？
刀锋一横，库洛洛已瞬间拉近距离，眼神冷得彷佛不是存在这世界的人类！西索直觉不对，立刻往旁边避开。刀锋劈下的轨迹，竟横越至另一面山壁！！
「…真是的，看来你真的退步很多呐！『团长』。」
「……」
果然！右手腕已经被『伸缩自在的爱』黏住了……薄唇一扬，他笑了。那是个嗜血、却非常美丽的笑容。连西索都有一瞬间的楞怔。
「继续吧！看看到底我们那个人会先倒下……」
预言诗的内容、虽然晚了点，不过……「能跟你打一场，可是我梦想了好几年的愿望。啧！都怪你防守得太严密，不然我也用不著跟小猫咪联手啊～～」
暗黑的眸一沉，立刻爆出强烈的杀气！「闭嘴！我要让你再也说不出话！」
毫不顾忌行动被对手限制住，库洛洛仍是游刃有馀地追击。西索巧妙地回避对手的直接攻击，将手中的念索用力扯回，企图让对方掉进陷阱……
将手中书本合上，被拉回的同时，库洛洛避开西索的钩拳，第一时间以左拳反击！！两人的重拳在空中互击，爆出强烈旋风！！
明明就像灵魂被抽空了。为什麽、还能和这家伙对打呢？身体里、胸腔里，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空空洞洞的……
「住手！！」一声娇叱，伴随著无数念线，隔开激斗中的两人！
「呀！玛琪美人儿，没看到我们在忙吗？」挑高的眉眼依旧带笑，但语气里的轻佻及不悦，却从没减少半分。
「如果你想胜之不武的话，就请继续吧！」美眸冷扫，见西索停手，才转向库洛洛。「团长，我见到他了。」
闻言，他如遭雷击，迅速抬眼。早已恢复冷静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期待……玛琪冷冷瞪著西索，平静地说明著。
「你身上的念并没有解除，只是改变制约条件。你可能可以使用念，但如果你、我，或任何团员向他或他的夥伴们攻击……我们会死。」
「这是他说的？」西索挑了挑眉，一脸笑意盎然。聪明的小猫果然比较难搞啊！！对於这问题，玛琪选择跳过不答，迳自继续说著。
「还要我转告一句话，」她定定瞅著青年，「『你的命、我日後再取！』」
沉默，库洛洛的反应只有沉默。西索若有所思的眼光，在两人间来回。
「那跟我们的决斗，有什麽关系？」
「没有解除，就表示或多或少会影响，甚至也可能一发动就死亡……」更何况，现在他可是大受打击。「团长，现在要怎麽做？要不要告诉侠客他们？」
「…不需要。只要让他们照目前活动就行。你也别跟他们主动联络，说不定制约条件是一样的。」
不能让他再有危险了！！真奇怪，居然还会为他担心？怎麽回事？连自己、都不懂……
「那我们的决斗呢？」
西索已经大致明白整件事的状况。真糟！该不会又被小猫给耍了吧？！虽然明白玛琪的意思，但决斗一再地被打扰，还是挺让他觉得……烦！！不过，居然连她这麽精明小心，也著了他的道……小猫可不弱啊！
「你说呢？要不要继续？」库洛洛笑得一脸无害，语气却是百分之百挑衅！
「团长！！」真是够了！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现在连通知其他人都很麻烦了，他还这麽……唉～～
「我看这样吧！就由我来转告他们。」西索挑了挑眉，轻声笑道。「反正我正打算进ＧＩ好好地跟小杰他们叙叙旧。当然，我会想办法联络团员们，为你寻找除念师。」
黑眸微微一笑。「条件呢？」
「跟我打一场。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推托。」
「可以。」
「那…我就先走一步。」
临走前，他还冲著玛琪一笑。可惜，玛琪只给了他一个『快滚』的冷瞪！！待他走後，玛琪淡然道。
「他说，你的命是他的，要你别随便死在别人手上。他说，是你答应的。」
「他为什麽要走？」现在的他，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告诉我，玛琪。」
「我真的…不知道。」
想起少年临走前，那默默无语的侧脸，怅然若失的神情……就像烙在眼底的深刻残象……想忘也忘不掉……
＊＊＊＊＊＊＊
「决定了吗？真的要抹去那段记忆？」
「嗯。」
「一旦立下条件，没有完成前是绝对不会恢复……」
「我很清楚。这是我所选择的、唯一的路。」
带著觉悟的神情，少年平静得不像在讨论自己的事。
「……离开之後，每天基本功夫的锻鍊要持续。别跟我提你有多忙，这是最基本的……用制约换得的念能力，并不会使你真正变强……那只是加速消耗你的生命！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你……」
「我明白，谢谢婆婆这段日子的照顾。」深深地，少年真心的向婆婆鞠躬。虽然多绕了点远路，但、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绝对力量，现在的自己，只需要朝著目标直线前进就行了！
「在这之後，我会回到诺斯拉家族。」俊秀的面容上，除去了以往的冷寒。在那里，可以完成我的愿望！「我会找回，所有的火红眼！！」
15
他们说，天使出现了！
他身著白衣，面容慈蔼地为世间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