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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百感交集中,于是……
“逍遥书生”吴启明好似突然苍老了二、三十岁,身躯佝偻,神情茫然的踉跄转身,不知要行往何方的茫然前行……
可是尚未行出十丈,倏听“云梦双星”洪腾龙的怒喝声传至:“启明!你要到哪儿去?还不快过来见你妻女,还有未来女婿?”
“逍遥书生”吴启明闻声身躯骤然一震!
缓缓的回转身躯,只见爱妻正引领著一群小儿女尾随行至,不由双目泛红,泪水盈眶……
第二十章 龙凤合鸣结连理 夫妇共享世外情
人生欢乐有几何?长行见少在家多。
苦无寸土无棚舍,此身谁愿长奔波?
箧中有帛秘有珍,期待天涯碌碌止。
彳亍江湖望有归,正是道中思家时。
九月九登高,乃是一个敬老尊贤的好节庆!
各城各邑及乡镇小村,皆因“九九重阳”的节庆,大多会有庙会,或是戏班子唱野台戏,或是各种杂耍。市集自然也是游人如鲫,街景更盛平日。在“济南府”的数条大街上,游人稀落甚为冷清。可是在南大街的“吕祖庙”庙口周围,以及大半条的宽敞大街,则是灯火通明,人声纷嚷,并且已被上千桌喜宴及上万贺客将整个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在“吕祖庙”前的正中主桌,首位是新郎官“鬼面修罗”许鸿飞。
左右两侧除了代知府莅临道贺的知府通判外,尚有:“云梦双星”洪腾龙。”逍遥书生”吴启明翁婿两人。”碧玉门”老门主“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紫云真人”及“魔医”常天云。
除了正中主桌之外,左侧两桌皆坐著一些官场中人及富豪商贾。
而右侧两桌则坐著穿著打扮不一的武林人,并且由此为分际:大街左侧的七百余桌客人,全是携老带少的城中百姓,而右侧三百桌左右,全是身怀兵刀的武林人。原来如此热闹非凡的喜宴,乃是“鬼面修罗”许鸿飞迎娶“逍遥书生”吴启明独女的婚宴。
虽然江湖武林人,尤其是黑道中人,杯觥交错,酒酣耳热之际,再加上凶狠、高傲、霸道的心性,时常会有一言不合引起争执的声音,但是每每皆在旁人的劝阻之下,皆忍气言和。因为这是“鬼面修罗”许鸿飞的大婚喜宴,若在酒宴中大打出手,岂不是等于在闹场?
且不说新郎官是否生气,便是凭“云梦双星”洪腾龙及“玉门”老门主兄弟,还有“紫云真人”这几个顶尖高手在场,哪个人吃了熊心豹胆,敢在婚宴中惹事生非?
旬日之后!数匹骏马上,打扮得英气焕发的“鬼面修罗”许鸿飞及妻妾七人,前后护著一辆由玉娥驾驭的崭新双马宽长大厢车。
在众多送行之人的目光下,由南门出城远去。
出城之后,“粉罗刹”庄秀云姊妹在笑语声中不时策骑贴近厢车窗旁,与厢车内的人笑语著。厢车内,已怀有五个月身孕,且已取号“赤罗刹”的大妞吴梦湖,由一名身材娇小玲珑,年仅二八的娇甜侍女小菁照顾著。
厢车虽然如同常见的长途大客车,外表寻常并不华丽,但是内里锦壁、纱帘分隔的前后两间,皆铺满了丝缎软垫被褥,可供坐卧休歇,甚为舒适,厢车顶上街有可垂放遮雨的防水油布,罩盖著数只不知装著甚么物品的大樟木箱。
原本与众姊妹嗤笑低语的“蓝罗刹”常幻云,突然策骑至前行的夫君身侧笑说著:“飞郎!大姊说湖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虽然有厢车可歇息,可是依然不适合长途颠簸劳累,因此说我们应及早回‘家’才是,可是又……”
然而“鬼面修罗”许鸿飞闻言,顿时心有不悦的说道:“你们……唉!就是因为大妞怀有身孕,不适合长途颠簸劳累,所以我昨日便说要直接北行回‘太行山’,可是你们却执意先要南行‘济南’。
这下可好了,一北一南往来,至少要一两个月,若是在‘济南’尚有耽搁,能及早回家吗?说不定大妞要在荒郊野地或是车上生产了。”
其实又怎怪得了小飞?再怎么说,内心中原本便对大妞有一分愧疚,如今大妞已是自己的妻室,而且已身怀自己的孩子,即将为父的心情,因此对大妞甚为怜惜,想要好好补偿她,并且欲及早返家调理她的身子,以便生个胖娃娃。
但是如此长途跋涉,又怎能做得到?当然会心中不悦了!
虽然江姑娘甚为美貌,比众妻妾皆美上几分,也确实是每个青年才俊皆慕求的娇妻,可是小飞并不贪恋美色,更何况如今已有了五妻三妾,各个皆是美貌佳人,说不定尔后连小菁也将成为小妾,因此又岂会再贪恋美色?当然更无意前往“济南”了。
“蓝罗刹”常幻云在夫君面前碰了个软钉子,顿时芳心难过的急忙又说道:“不是,不是!贱妾尚未说完嘛,大姊的意思是说,飞郎的顾虑甚是!可是与江姊姊约定的日子已然拖延了一个多月,因此才两面为难的嘛!”
“哼!是大妞的身子及胎儿重要?还是前往‘济南’重要?当初你们不先与我商量,便私下与她约定了时日,究竟是我娶妻?还是你们想要结交姊妹?况且……江姑娘回家之后又掉不了,以后再去又何妨?她若耐不住,大可找个人嫁了便是,也免得她嫁个丑人,有损她那张美貌。你去跟秀云说,前途若有岔路,便转向北行,回‘太行山’!”
“讨厌……那么凶……好嘛!人家去跟大姊说便是了嘛……”
当诸女眼见小妹双目泛红,嘟嘴转述夫君之言,乃是首次遇到夫君如此不悦。况且此时也没有甚么两全其美的好计策,因此皆是芳心慌得不敢再吭声,也只有等到夫君气消之后再说了。
果然在小飞的不悦及坚持下,一行车马已然由“浦城”转向北行,愈来愈远离“济南”了。
可是半个月之后,当一行车马由山道转入山坳,返回家园前的花阵时,发现花阵依然,但是内里的景况竟然残乱不堪?夫妻惶急中,皆迫不及待的穿过花阵,一一下马掠入山坳内,便连厢车内的大妞,也在小菁扶持照顾中慌急下车观望。只见亲手所建的木屋以及尔后在树林内增建的小楼,竟然已遭大火焚毁颓废,惨不忍睹。花圃也已被践踏得残乱枯死,树林内的畜栏也已被拆毁散乱,更别说鸡舍、菜圃了。
小飞乍见眼前景况,不由全身一震!身躯一软,已然跪坐地面,神色茫然的喃喃说著:“天哪?是甚么人……又是甚么人毁了我的家……胡匪,是那些杀不尽的胡匪吗?爹……娘……姊姊……大火烧呀!凶厉的胡匪……杀人了……泣……泣……爹……娘……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杀!杀……”
尤其是“粉罗刹”庄秀云。这片家园乃是夫妻两人同甘共苦亲手所建,如今已然幻为飞烟,顿时悲从心来的放声痛哭。
而“紫罗刹”金秋雪、“红罗刹”小雀以及“花罗刹”璞玉娥,皆也在此与夫君渡过了一段美好时日,因此皆也是掩面或互拥放声痛哭!
众女中,虽然“绿罗刹”路飞燕、“赤罗刹”吴梦湖、“蓝罗刹”常幻云以及“翠罗刹”小娟及小菁,皆未曾目睹家园的往昔景状,但是在此来的途中,皆曾在内心中将家园编织出一幅美丽的景色。
然而此时,原先编织出的一片家园美景全然破碎幻灭了!
芳心悲戚且又气又恨,不知是甚么人?竟然如此恶毒!将夫妻未来的美好家园焚毁,因此俱是美目泛红的悲泣出声。
但是眼见夫君的模样,更是慌急惶恐,因此“绿罗刹”路飞燕立即伸手点了夫君的睡穴,才哽咽的对众女说道:“大姊……诸位姊妹!由飞郎方才口中的低语声,想必飞郎又回想到了幼年时的悲惨景像,为了避免飞郎再触景伤情,甚或刺激飞郎内心中的悲愤,因此我们还是及早下山,先在城邑中的客栈落宿,日后再作道理。”
悲泣中的“粉罗刹”庄秀云虽然心中甚为悲戚,可是心知燕妹所言甚是,因此只得忍住悲痛哽咽说道:“嗯……现在也只有如此了,先将夫郎抱至车上……小妹!你精通医艺,便与湖妹在车上照顾夫郎,我们……泣……泣……我们下山去吧。”
止住泣声的“紫罗刹”金秋雪,突然目射凶芒的咬牙恨声说道:“大姊……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恶贼?毁了我们的家园!若是让小妹知晓,绝饶不了他们!”
而“蓝罗刹”常幻云,则是哽咽的说道:“大姊、二姊,我们快走吧!否则……否则我又要哭了……”
于是在“蓝罗刹”常幻云的催促下,一行人皆是神色悲戚,泪水潸然,且哽咽的行往回头路,下山前往最近的“石家庄”入店落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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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阔的山巅顶端,有一座以巨岩及粗木搭建的宏伟石堡,高有十八丈左右的耸陡堡墙上方,每隔十丈左右,便有两个身穿青衣,手执兵器的壮汉遥望堡外,而且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队堡丁沿著堡墙巡曳。
堡内,有十余幢高楼,还有不少房舍,除了偶或走动的人影外,也时常有一队队的巡曳堡丁穿梭在楼宇房舍之间。
倏然!堡西之方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钟声,但是突然有两声凄厉惨叫声乍响!急促的铜钟声已然息止……
但是在两侧相距十丈的堡丁,也因此响起急促的铜钟声,并且惊急大叫著:“有人侵入堡内了……有人由堡外侵入堡内了……”
原本见不到甚么人影的堡内,因为急促的铜钟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已然由楼宇房舍中,连连传出阵阵惊急喝叫声,并且相继掠出了不少人影。率先疾掠向西堡墙之方的十余个人影中,已有人怒声问道:“是怎么回事?是甚么人……”
但是突听一声震天喝声!由西堡墙上响起……
“吾乃‘鬼面修罗’许鸿飞,今日特来贵门讨债。
熊门主!在下今日若不能烈火焚毁贵堡,绝不生离!堡内的老弱妇孺尽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