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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黯,费慕人为之呆了一呆。 那确是一张风华绝代,艳绝尘寰的娇靥,那双美目,清澈,深邃,远山般黛眉,精巧的瑶鼻,鲜红的檀口,香唇边,正有一颗培增妩媚的美人痣。 她,清丽若仙,美艳之中,有一股冰霜般冷意,显得高贵,圣洁,凛然不可侵犯。 看她一眼,很快地能使人想起那句:“玉骨冰肌清凉无汗。” 无怪乎那些书呆子把她当成了天仙下凡,洛神显现。 那一泓秋水般目光,正触上费慕人的那一双冷电,一抹红云起自桃腮,春风解冻,她嫣然一笑,避了开去:“爹!费少侠精擅‘天龙八手’,不会错的……” 随又转向费慕人,道:“费少侠,这儿没有坐椅,请榻边随便坐坐……” 也许是这儿较外面一凉如水的夜色为暖,费慕人脸上也微有红意,他忙垂下目光,道:“谢谢姑娘,我站一会儿,没有关系。” 冷瑶红转过娇躯走向一旁,自那已熄火的炉子上的茶壶中,斟了一杯茶,袅袅走回来,十指微颤地双手捧上:“粗茶一杯,莫怪待慢。” “不敢。”费慕人忙道:“谢谢姑娘,有劳了。” 他知书达礼,没有伸手去接。 冷瑶红把那杯茶放在石榻旁,然后转望榻上老人,道:“爹,费少侠已对我说明来意,咱们已得少侠曲谅,少侠只是来向您探询当年事及费大侠的下落。” 榻上老人猛然睁开双目,那目光,是激动,是感激,还夹带着难言的喜悦,将口数张,却未能发出一丝声息。 费慕人忙道:“前辈,冷姑娘说得不错,晚辈的来意确实仅止于此,前辈的情形冷姑娘亦已对晚辈说过了,前辈请放心,这多年都过去了,晚辈不急于一时,如今前辈请让晚辈看看,究竟前辈是身罹何疾,俾得对症下药,设法疗治。” 榻上老人两眼一睁。 冷瑶红急问道:“少快也擅歧黄?” 费慕人笑了笑道:“也是跟家父学的,浅薄得很。” 冷瑶红哦了一声,倏现喜悦异采,道:“我怎么忘了,少侠是中尊……” 费慕人淡然一笑,道:“姑娘请掀开一角被袄,容我先为冷前辈把脉。” 冷瑶红移步而前,掀开了被换一角。 被袄掀处,费慕人眉锋不由一皱。 榻上老人手紧*着腿,皮包骨,指甲长有数寸,青筋暴现,哪里还有一点肉?看上去怕人。 他未敢怠慢,伸手搭上老人腕脉。 手甫搭下老人腕脉,脸色立即为之一变。 冷瑶红脱口问道:“少侠,怎么样,是……” 费慕人刹时趋于平静,微一摇头,没有说话。 冷瑶红娇靥上满是焦虑之色,但却没有再问。 片刻之后,费慕人缓缓收回了手,冷瑶红方欲张口。 费慕人已摇头说道:“姑娘,容我看完了再说……” 随即转望榻上老人,接道:“前辈,请张开嘴让晚辈看看。” 榻上老人张开了嘴。 费慕人俯身看了看,然后点头说道:“前辈,行了。” 榻上老人逐又闭上了嘴。 费慕人略一沉吟,突然目注榻上老人道:“前辈,这不是任何病症,而是前辈误食了一种毒药,使得奇经八脉僵硬所至,前辈以为然否?” 冷瑶红娇靥颜色一变,尚未接口,榻上老人双目突然大张。 费慕人接着说这:“如果晚辈没有看错,那么晚辈再进一步推断,前辈是被人所害,那害前辈之人,也就是害家父之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意在灭口,因为唯有前辈知道他是谁,同时前辈也明白是被他所害,对么?” 榻上老人双目一闭,老泪又下,跟着身形泛起轻颤。 冷瑶红插口急道:“少侠,当真是这样……” 费慕人点头说道:“姑娘只看冷前辈反应,便知我一言中的说对了,只是……” 摇摇头,接道:“有一点我很不明白……” 冷瑶红截口道:“什么事少侠不明白?” 费慕人道:“那害家父及冷前辈之人,既恐奸谋泄露要灭口,为什么不置冷前辈于死地,却仅使冷前辈落得这等……” 冷瑶红扬眉说道:“少侠,这跟置家父于死地,有什么分别?” “不然。”费慕人摇头说道:“天下有不可治之病,却没有不可解之毒,这分明是有意留冷前辈一命,留冷前辈一个可愈之希望。” 冷瑶红摇头说道:“少侠知道,只要家父一旦解毒,那害令尊之人的奸谋就必然败露,既如此,他该绝不会这么做。” 费慕人道:“而事实上,他留下了机会,留下了希望。” 冷瑶红道:“这怎么可能?” 费慕人道:“所以我至为不解,他定然有很大的用意,也许冷前辈明白那人为什么这么做……” 冷瑶红忙转望榻上老人,道:“爹,您知道么?” 榻上老人睁着眼,只是老泪泗流,可惜没办法做更明白一点的表示。 甚至于连点头摇头都不能。 冷瑶红缓缓垂着螓首。 费慕人吁了口气,道:“看样子我没有说错,冷前辈自己明白。” 冷瑶红猛抬螓首,道:“可是他老人家却不能……” 美目泪光一涌,截然住口。 费慕人皱眉说道:“姑娘对冷前辈当年事,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么?” 冷瑶红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家父性情孤僻,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 费慕人摇头说道:“也就因为这样,叫人无法查得一点蛛丝马迹。” 冷瑶红没有说话。 费慕人忽又说道:“姑娘可知道家父被害之经过?” 冷瑶红摇头说道:“我只听说费大侠在当年一次出门之后,就失了踪。” 费慕人点头说道:“事实确实如此,姑娘可知道家父当年那次出门,是干什么去的么?” 冷瑶红点头说道:“我事后才听家父说起,是家父在‘黄山’邀斗令尊。” 费慕人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冷前辈告诉姑娘的?” 冷瑶红点头说道:“是的,可是家父始终就没离开过家。” 费慕人道:“这个我知道,家父那次出门不久,曾有一封亲笔信投递‘梵净山庄’,他老人于信中明白地指出,邀斗他老人家的,确是冷前辈,而冷前辈是日并未赴约,在信尾,他老人家又明示,他已为人所害,害他的不是冷前辈,但唯有冷前辈知道那人是谁,因为邀斗事必是冷前辈为人胁迫所设的一个圈套。” 冷瑶红道:“少侠,那送信之人……” 费慕人淡淡笑道:“不瞒姑娘说,那封信被钉在梵净山庄附近一颗树上,隔了好几个月才被人发现取下的。” 冷瑶红道:“府上不是普通地方,竟不知有人侵入……” 费慕人摇头说道:“‘梵净山’常有樵夫进出,‘梵净山庄’向不加干涉。” 冷瑶红皱眉说道:“这就难了……” 费慕人道:“姑娘确知家父失踪前后,冷前辈没跟任何人来往过么?” 玲瑶红摇头说道:“确实没有,不过在费大侠失踪消息传出之后,有一天家父突然说要携我远迁他处,我见家父神色有异,再三追问下,家父始说出被人威逼诱了费大侠,为恐那逼他之人杀他灭口,他怕‘梵净山庄’查知寻仇,所以……” 费慕人道:“冷前辈没告诉姑娘,那逼他之人是谁?” 冷瑶红摇头说道:“没有。” 费慕人道:“姑娘也没问?” 冷瑶红道:“问了,奈何家父不肯说。” 费慕人皱眉说道:“冷前辈既有躲藏避祸之打算,又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顾忌的?这是令人费解的一椿事?” 榻上老人身形颤抖,老脸抽搐,眼泪一直在流。 冷瑶红道:“还有一桩,家父性情孤僻,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为什么那害人之大奸,偏偏找上了家父加以利用……” 费慕人瞿然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令人费解,家父与冷前辈之间,毫无瓜葛可言。” 冷瑶红道:“被害的是费大侠自己,难道说费大侠自己就不知道是被谁所害?” 费慕人道:“想必不知道,否则家父在信上不会不说。”
江湖路 第 七 章
冷瑶红默然半晌,忽又说道:“少侠该知道,与费大侠几乎同时失踪的,还有个‘南令’。” 费慕人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我知道。” 冷瑶红道:“‘南令’会不会也是被那人所害?” 费慕人呆了呆,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冷瑶红道:“费大侠与‘南令’,不是交情甚笃么?” 费慕人道:“也算不得怎么好,不过两家时有来往而已。” 冷瑶红道:“那么,他跟费大侠几乎同时失了踪,难道两家就没有互相探询么?” 费慕人道:“恐怕姑娘不知道,‘南令’既无后人也无门人,只有左右二侍,而二侍也跟‘南令’一起失了踪。” 榻上老人身形颤抖得厉害,神情也更趋于激动,想是他也知道“南令”是被谁所害,也知道“南令”的失踪之谜。 冷瑶红“哦!”地一声,默然末语。 但,倏地,它目闪异采,道:“少侠是怎么知道我父女藏匿在‘邙山’的?” 费慕人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冷前辈与姑娘隐居‘邙山’,只知道冷前辈与姑娘是落脚在‘洛阳’ 一带……” 冷瑶红道:“少侠又是怎么知道我父女落脚在‘洛阳’ 一带的?” 费慕人道:“有人送一封信给我……” 冷瑶红脸色一变,目闪异采,道:“这么说我父女的行踪已被人知道了……” 神色立趋平静,道:“少侠,那送信的是谁?” 费慕人摇头说道:“不知道。” 冷瑶红一怔道:“怎么说?” 费慕人道:“我自接到家父的信后,便即遣散了庄客,封闭‘梵净山庄’,改名换姓投入江湖,准备踏遍三山五岳寻找冷前辈下落,月前有一天我行经‘开封’,在一家酒楼上接获了一封信,递交这封信的是酒楼的伙计,他只说那托他送信之人是个黑衣汉……” 冷瑶红道:“看不出信又是谁写的呢?” 费慕人摇头说道:“看不出,信尾没有署名。” 冷瑶红冷冷一笑,道:“少侠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费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