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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连夜动身上路了,高人凤夫妇和龙行雨则把尸体装上车子,连夜拉出城去埋了,兵部侍郎有许多秘密要公干,地方上公人是不敢过问的。
诸葛龙等一批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失了踪,他们行事本就诡秘,行踪无人知道,因此也没人来问。
回到了卧室,高人凤与贾若凤又变成了水文青与冷寒月,两人相视一笑,冷寒月道:
“人凤,我本来以为窝在这里不可能有大作为的,想不到竟能相机除掉了诸葛龙,对天府是个大打击,这收获实在不小。”
水文青笑道:“你别看不起我们的这个地位,将来瓦解天府,很可能就在此地着手呢!”
“那倒不见得,‘宁王不会允许自己手下自相火拼的。”
“局势之运用存乎一心,你慢慢看好了,我有办法把此地发展开来,引得天府来火并的!”
“真能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是否太单薄了!是否应该再引些人手进来!”
“不行!冷家庄的人手绝不能引进来,但是我有人手的,许多不纳人组织的人都将为我所用!”
“那个龙行雨是你的人吧!”
“寒月,他是我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手下。我没有私人,都是一批肝胆相照,道义相交的朋友,你必须认清这一点,如果你要以朝廷或上司的身份去运用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会为你所用了。”
最近,水文青对冷寒月讲话的口气略有转变,那是她变成了贾若凤之后的事,没有经过刻意的做为,只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高人凤是贾若凤的丈夫,他们以这种身份生活在一起,水文青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的丈夫,讲话不再像以前那么客气或带点迁就性。
现在,水文青伊然是个颇具权威的丈夫,不再当她是高贵的公主或自己的上司了。
但也有不同的,就是以前水文青的一切都是瞒着她,现在则凡事都告诉她,让她参与,指点她不懂的地方,把她当成一个可共患难的妻子。
冷寒月是个绝对高傲的人,但她也在改变,变得温柔,和顺,因为她明白,自己的生命中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也不可能接受第二份感情了,水文青是她所爱的唯一男人,但水文青不可能成为附马,她只有放弃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做一个平凡的妻子才能得到这个男人,她对这一切的改变十分满意而且高兴。
高人凤与贾若凤是一对恩爱的夫妇,水文青和冷寒月也是,他们生活得很愉快。
京中死了诸葛龙,他们活得很平静,没有人再来扰乱了,天府的人暂时失去了主脑;也变得安份了。
林光走了之后,侍郎府中就由高人凤挑大梁,虽然龙行雨的资格比他早,但是他始终居于副手的地位,心甘情愿地接受高人凤的指挥。
天府的活动并没有停止,只是重心转到侍郎府来了。
龙行雨还有横的联系,他接洽了事情;得知了消息,带回府中交给高人凤处理,高人凤也办得十分漂亮,不但行事效率高,而且十分稳妥,毫无破绽,这使得侍郎府的地位骤然重要起来。
高人凤最聪明的一件事是自己不居功,不跋扈,见事都向马侍郎请示,马侍郎对这一套是完全不懂的,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但高人凤凡事都通过他,却使他十分欣然,更由于高人凤的能干,使他由京中那一个圈里,一跃而为最重要的人物,使他对高人凤更是由衷的支持了。
如是过了两个月,宁王府在京中的势力似乎是加强了,但是冷家庄的人也没有为之担虑,因为一切都在掌握中。
林光忽然悄悄地来了,高人凤见了他,首先吁了口气道:“林兄回来得太好了,最近这一阵子,可把我忙得焦头烂额,我没想到侍郎府要经手的事务这么多,我又不能替林兄丢人,只有硬着头皮去闯,总算没出大漏子,现在我可以把这付担子交出去了!’”。
林光笑道:“高兄说那里话来,王爷对高兄的才干非常欣赏,特地叫小弟前来,要高兄负全责呢!”
“负全责?这是怎么个说法呢?”
“负全责当然是有关京师的全部事务,统由高兄负责。”
高人凤连忙摇手道:“林兄别开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天府那边就不会同意!”
林兄笑道:“小弟接受了高兄的建议,一到南昌,先去见了王爷,把诸葛龙等人来索取文件的事告了状,王爷十分生气,认为天府太过份。。。”
高人凤道:“王爷对诸葛龙被杀的事作何反应?”。
林光笑道:“兄弟先还有点担心,就怕此事不易交代,谁知王爷听说之后,居然十分高兴。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说天府梁傲跋扈,是该给他们一番教训,接着王爷担去了全部责任,说除去诸葛龙的事,经过他的授权,而且还把梅铁恨训斥了一顿,说他们放开正事不做,竟找自己人麻烦,太蔑视纪律,要梅铁恨好好勉管教一下部属,不准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高人凤道:“梅铁恨又作何反应呢?”
林光道:“老梅当时狠下不了台,跟王爷顶撞了几句,负气而去,可是过了两天,王爷又接到了京中的一批报告,那是马侍郎对高兄办事能力的推许,也叙述了高兄几件漂亮的措施!”
“那只是小事情,天府却从来没办好过,每次都有点小纰漏,要抬出王爷的影响力来,才能摆平,不像高兄办得又秘密,又稳妥!”
高人凤笑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天府在京师的那些人,个个都被人摸熟了,冷家庄的人,厂卫的人,个个都盯住了他们,怎么能办事呢,兄弟差不动他们,只有启用一些不起眼的小喽罗,反而容易办事了!”
林光点点头道:“是的,兄弟也把原因分析给王爷听了,王爷就问这些人能不能办事!”
高人凤忙问道:“林兄怎么回答的?”
“兄弟说京中的事务较为简单,人人都能办,问题在于策划与领导,有了高兄这样一位卓越的领导者,没什么难办的事,所以王爷一听,就指示说京师的事,以后由高兄全权处理,不必经由天府了,这等于承认了我们的独立地位,以后不再受天府的节制了!”
“天府同意了没有?”
“梅铁恨怎么会同意呢,可是王爷已经知会他们了,谅他们也不敢不同意!”
“原来只是王爷单方面的指示,那还是没有用,我们手头没有人,什么事都办不了!”
“王爷已有手渝,着令京师全部的人员,统由高兄支配指挥,这些人并不是属于天府,而是王爷自己建立的,以前交由天府统筹指挥,现在则是交给高兄了!”
“可是没有得力的人手。又将为之奈何,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人手就办得了的,我们要一些会武功的好手!”
林光道:“王爷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叫兄弟带来了五十万两银禀,由高兄自由支配,聘请一些好手,天府是不可能拨人过来的,他们拨来的人也不可靠!”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王爷另有私函致交京中的几个人,高兄如果需要用钱,可以问马侍郎支取,他一定会设法筹来的!”
高人凤叹了口气道:“化钱雇人不是雇不到,但是我怕雇来的人靠不住!”
林光笑道:“王爷另外作了一番指示,叫高兄放开手去聘人好了,那怕是雇到敌对方面的人混进来也没有关系,只要运用得法,敌人往往比自己人更得力!”
“王爷没有作更详细的指示吗?”
“没有!小弟因为不甚了了,还想多作请示,但王爷说高兄应该可以明白的!”
高人凤想了一下道:“看来王爷想考考我呢,好!既然王爷作过这指示,我就大胆接下来了,不过有一点,天府的人如果再插手捣蛋,又该怎么办?”
“王爷指示过了,高兄既然全权负责,对碍事的人,也知道如何处置了!”
高人凤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林光这次来得很匆忙,只交代了一些事项见过几个人,又匆匆地走了。
可是他的确作了重要的交代,第一,是他给了高人凤一纸护卫统领的聘任状,王府护卫统领虽由王府私下聘雇,却是经过兵部报告,有三品衣冠的,官位不算小。
第二,龙行雨正式交来在京所有的组织名册以及各处小组的负责人,居然有上千左右,分布在各大宅院和京城各处,有各种身份为掩护,那是很庞大的一个组织了。
高人凤亲自到各处地巡视了一下,召见了各基层的负责人,布达了一些新的规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事权的规划,全部收归到侍郎府指挥。不得接受第二个人的指令,违则立予严惩。
这个举动明显的是向天府挑战,因为高人凤知道天府的人目前都寄身在厂卫之中,还是间接地指挥那些人。
他布达过命令之后,在半个月间,就处决了四名违令的人,使得人人惊怕,再也没人敢阳奉阴违了。
可是天府的人却受不了这一手,他们若没有表示,天府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什么事都办不成了。何况他们也有南昌方面过来的指令,叫他们利用机会跟高人凤别别苗头,结果他们还没行动,高人凤倒先找麻烦了。
这天早上,侍郎府前来了四名汉子,穿着东厂的号衣,口气很好,要找高人凤出来谈谈。
结果高人凤没有出来,却出来了龙行雨,他是认得这四个人的,见面就笑笑道:“原来是你们四位呀!”
高大的苗时英立刻道:“老龙!你少来搅和,我们是来独高人凤的,跟你没关系!”
龙行雨一笑道:“你们要找高老总,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怎么能说没关系!”
苗时英一瞪眼道:“老龙!今天我们撇开昔日的一切关系,是以东厂二档头的身份来找高人凤问话,你给我闪开一点,否则连你也算上!”
才说到这里,忽而一道白光,奇疾无比地飞了过去,苗时英没想到有人会在此时下手,根本来不及防备,当场被白光在腮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