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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一概不知道。”
水文青哈哈一笑道:“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梅铁恨根本没把你看在眼里,我把你这个老糊涂抓去有什么用?”
“那你就杀了老夫好了。”
“我要杀你,又何必刚才阻止你自杀,算了,你总算也是江湖上老一辈的人物,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够悲哀了,念在江湖情份上,只希望你今后安份点,别再跟梅铁恨胡闹了。”
索天彪大感意外道:“你肯放我走?”
“为什么不肯呢?你既不是主犯,又不知道梅铁恨的下落,留下你没用,倒不如放你走了。
索天彪看看费楚天道:“你能作主吗?”
费楚天道:“水先生是此行的主官,他决定了的事在下反对也没有用,不过索者,你是上命所拘的钦犯,只希望你自己也识相些,别到京师去,要是被别人碰上了,在下也无法放交情了。”
索天彪想想道:“老夫知道了,你们是想从老夫的身上找到线索去对付府宗。”
水文青一笑道:“索老儿,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的功力已废,只跟个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就算你再去找梅铁恨,他也不会再重视你了,说不定还嫌你碍事。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我劝你今后还离他远一点的好。”
索天彪一言不发,回头就走了,果然没有人拦阻他,让他顺利的离开了。
在天府中,费楚天问水文青道:“公主和郡主果然都已获救了。”
水文青笑道:“不错,梅铁恨知道朝廷的态度不会为这两个女孩子而低头的,他带着她们又是累赘,不如干脆放掉她们了。”
“人呢?”
“已经由我派人护送到大营,迅速送回京师。‘’“水先生的行动真快,不过才片刻光景,就把天府给解决了。”
“强兵利器再加上霹雷手段,其实也不难,我早就作好了准备,这一战也是给宁王一个警锡,志在必胜,再加上对方失去了斗志,自然如摧枯拉朽……”
“只可惜梅铁恨。
“但这老儿很狡猾,看情势不佳,连面都没有照,不声不响地溜了,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梅铁恨是没有那么容易抓到的,除非他到了山穷水尽之际才会逼得他作困兽之斗,所以我干脆把索老儿也放了。
“他会去找梅铁恨吗?”
“那是一定的,就算他不去找,梅铁恨也会主动地找上他的,这老儿参与了天府的不少的机密,对梅铁恨而言,是个很重要的智囊。”
“不过这老儿很谨慎,他不会轻易地和梅铁恨联络的,他对水先生的用心十分清楚。”
水文青一笑道:“捕狐要有耐心的,我废了他的气功,使他的行动迟缓,便于监视,现在跟他比耐心,我相信他总会忍不住的。”
“那么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
”“班师回朝缴首,这一次任务顺利完成,费兄可以大大地风光一下。”
“那里,在下只是附缀一行,真正居功的是水先生和冷小姐。”
水文青笑笑道:“可是这风光却要偏劳费兄一人去享受了,我们还要留下来,继续猎狐行动。”
大军班师回朝了,宁王也带了人前来犒师,神色之间却没有多大的喜色,利用朝廷的力量去对付天府,原也是他的计划。可是把天府破坏得如此彻底利落,却大出他的意外,使他觉得要对朝廷的实力重作一番估计。
水文青和冷寒月在犒师时还公然出面的,班师拔营时也出头领队,可是走了没多久,他们已俏捎地留了下来,然后再乔装回到了南昌城。
南昌的王府警备十分森严,大概是宁王伯天府的人挟恨报复前来骚扰。
可是一连几天下来都很平静,大概梅铁恨已经离开了南昌,市面上也恢复了平静与繁荣。
水文青和冷寒月住在一家民宅中,那是早就安顿好了的一个落脚点,他们化装成一对中年夫妇,是远地来投奔的亲戚,倒并不引人注意。
冷寒月很高兴,她觉得能跟水文青终日相处,就是一种最大的乐趣,她和水文青并没有真正成婚,可是几次变换身份都是两口子,同居同息,使她领略到燕好双栖的乐趣,她十分喜欢。
只可惜的是水文青仍然很忙,有时要出门一天,到晚上才跟她相聚,有时人在家里,却要接见很多人,听取各地的消息报告,这些事务她都没有参与,而她也不想参与,成为一个妇人之后,她变得温婉,知道很多事是不适合女人管的。
可是这一天傍晚,水文青一回来就对她道:“寒月,带上你的宝刀,今晚恐怕有一场厮杀。”
冷寒月也没有问是怎么回事,上那儿去,只是背上宝刀,跟水文青一起出门去了。
冷寒月仍是中年妇人的打扮,穿了很宽大的衣服,她的宝刀就藏在裙角中,一点都不碍眼,跟在水文青后面走着,也没人看他们一眼,使她感到非常的愉快,笑着对前面的水文青道:“文青,我觉得这样子真自在,没有一个人看我,注意我,平凡的生活太难得了。”
水文青笑笑道:“天下大概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子想的,有些人唯恐别人不注意她,你看前面走的那位大嫂,穿了套新衣服,脸上的粉擦了有半寸厚,见人就笑,就是怕人不注意她。”
冷寒月早看见那个妇人了,三十多岁年纪,长得也不算难看,一路上就跟人乱抛媚眼,忍不住问道:“这个女的是风月场中的吗?”
“不!是标准的良家妇女,她的老公是本城的捕头。”
“捕头的老婆,怎么这样不安份,满街在勾引男人。”
“因为雷捕头今年已六十岁了,她才三十二,足足差了二十八岁,她这捕头娘子未免寂寞一点。”
“雷捕头也不管管她?”
“没办法管,雷捕头是个很尽责的差官,年纪大不说,还整天在外头忙着,很少有空呆在家时,只好由她在外在乱跑。”
“难道他不怕戴绿帽子?
“雷捕头外号叫雷老虎,谁敢去偷他的老婆?就算是有外来不长眼的浮浪子想拣个便宜,也立刻有班房的弟兄悄悄地去警告了,所以尽管雷大娘子乱抛风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搭讪的。”
“雷老虎管管他的老婆,叫她少出门不行吗?”
“雷老虎管过,但是管不住,她这老婆生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所以只好由她了。”
冷寒月笑道:“这个世界很有意思,什么样的人都有,文青,我们一直跟着这个女的走干嘛?难道我们要替雷老虎看位他的老婆去?”
“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真是替雷老虎去看住他的苍婆,她昨天认识了一个叫汤九的男人,和那男人有说有笑,显得很热络,而且还约了今天再见面,雷老虎的弟兄在他们分手后,立刻上去打招呼,那知道竟被对方揍了一顿。”
“这是什么人,居然连本地的差官也敢揍,而且还敢勾引捕头的老婆,莫非是外地来的。”
‘不,这人在本地开赔馆的,已经有五六年了。”
“开赌馆的,那该对雷老虎特别客气才对呀!他还敢打差官,不是找死吗?”
“不错,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一个开赔馆的人,对吃公饭的差人,本该特别巴结的,可是这个叫汤九的无赖居然毫不买帐。这就值得注意。”
“是不是他的后台很硬?”
“那一定是的,否则他不敢如此嚣张的,那个挨揍的差人去告诉雷老虎,雷老虎居然摇头苦笑,叫他手下以后别去惹汤九。”
“这家伙的后台是宁王府?”
“据我所知不是的,宁王府的人在南昌很跋愿,可是在汤九的赌馆中赌钱却十分老实,输的银子乖乖拿出来,一分都不敢短少。”
“你怀疑他是天府的人?”
“我不能不疑,在南昌城中,敢不把官府和王府放在眼中的,只有天府的人。”
‘你问过雷老虎没有?”
“没有,问了他也不敢说,因为他是地方上的人,惹不起天府,所以只有我们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又是怎么办呢?’“看着办就是见机行事,先去摸摸底于,发现他是天府的人,就来个犁庭扫穴,鸡犬不留,梅铁恨虽然溜了,我认为他不会跑出去太远的,我们把他留在南昌的势力,一个个地拔掉。”
“那么我们要上赌馆去了,我能进去吗?’”
“能,汤九的赌馆申报干净、很规矩。从不玩手脚,所以也有不少女人去赌的,你不妨也去赌几手。”
“我也要参加赌,我什么都不会。”
“你会掷段子,就赌那一项好了,三颗银子掷来,我知道你会的,宫中的女人们也常常赌这一种的。”
“这个我倒会,可是我身上没带银子。”
“我给你准备了二十两碎银子。”
“二十两?那怎么够!我连注都不够下的。”
“寒月,这不是在宫中,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妇人,别那么阔气,一注下一两银子,已经是豪客了。”
说着递了一包碎银子过来,而前面的雷大娘子,果然已摇摇摆摆地进了一间大屋子,水文青和冷寒月也一起进去,门口有个人拦住他们道:“二位是第一次来。”
水文青笑道:“我是第三次来了,我这位嫂子刚学……”
那人看看冷寒月以及她手中的小包,然后笑道:“那就请进去吧!我们这个场子最好,大小随意,一个制钱也能下注,上千两的银子,也有人奉陪。”
水文青带着冷寒月,走进一条长廊,老远已可听见呼吆喝六的声音,冷寒月低声道:
“为什么不说我们是夫妇呢?莫非你打算不要我了?”
水文青笑道:“没有一个老公会带老婆上赌馆的,我们的目的是隐身而入,所以不能太让人吃惊。”
冷寒月也笑了,她也知道那个问题很傻,但是她现在感到很幸福,就会作很多傻事,说很多傻话。
他们进人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灯光根亮,有很多的桌子,围着很多人。
水文青把她带到一张桌子前就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