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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约我吃晚餐,我也要先走了。”
“我要去接孩子了,还得去托儿所接他。”
“别说我不够义气啊!我的阿娜答生日,他已经订了烛光晚餐,我不陪你们了。”虽说累,但讲的人笑得一个比一个甜蜜。
同事们一个个都告别了,她们都有自己幸福的归处,才十分钟,刚刚还热闹的喧闹着,只一会儿,就剩她一人形单影只,她被独自留下了。
踩着恍惚的脚步,她一人茫然的伫立在台北街头。
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照映着每张脸孔光彩美丽。
她觉得孤单。
这种孤单突如其来,或者说早就如影随形的伴着她了。
她自幼父母双亡,由年迈的祖母抚养长大,祖母虽疼她,但夹在叔叔和阿姨之间,总觉得冷清寂寞,祖母去世后,她就像无根的浮萍四处飘荡。
“我想要有人陪我……”
有个胸怀让她依靠、有个人会听她说话、有个家可以安心逗留,她不想再一个人,这世界少了她也不会改变,没有人会为她伤心。
她虽称不上很坚强独立,但也不曾这样黯然感伤,在最拥挤的人群里,也是最孤单的时候。
在人来人往的闹区街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像宽广大海里的唯一凭靠。
阿威……
曾经,她以为他是那个人,那个可以让她不再孤单的人。
她往前踏了出去,却被人潮挡住了。
“阿……阿威……阿威……”她叫得越来越大声。
脚步一舱踉,脚踝处传来了剧痛,她走不了了,一波波的人群将她困住了,他终究无视的走过了,她只是他的一个过客,她在他的生命里激不起涟漪。
她躲在灯柱之下,阴影遮住了她的脸,也隐藏了她脸上的泪痕。
一对对亲匿拥抱的情侣在她面前走过,悲伤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幸福,她咬着唇,任凭泪雾蒙上了眼睛。
脚好痛,她并不适合穿高跟鞋,才一会儿,脚已经肿了起来,轻轻一动,已是剧痛。
直到一个昂藏的身影占据了她的视线,他的身上没有平常惯见的灰尘,显得干净而富男人味,他看了看表,闲散的点了根烟等她。
“老板……方……方刚……”
她的声音这么细小,被人声、车声、各种吵杂的声音所淹没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像心有灵犀似的,他迅速的回头,瞥见她可怜兮兮的倚在灯柱下。
他跨着大步走来,越走越近,注意到她一脸的泪痕。
她很伤心,这个认知强烈的敲击他的心脏,痛得他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好温暖,他的眼睛像暖暖的冬阳,要将她融化。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却仍不说话,颤着唇,在他的注视下,才抽噎的说出:“我的脚扭到了。”
视线往下,只见她白皙光洁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隐现红紫色。
灯影在她的脸上形成了暗影,她的脸色苍白无助,纵横的泪痕让他的心脏一紧,又像是有人扼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一种陌生的怜惜排山倒海而来。
这个小女人,总是生气勃勃,她的笑容明媚爽朗,她的声音略低但温柔,他已经习惯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轻快的身影,习惯她一双巧手总能做出可口的食物,他越来越习惯她,就像习惯了空气一样。
她哭了,那眼泪让他不舒服极了,一颗颗像断线的珍珠,坠入他平静的心海。
他沙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关心。“看医生就好了,怎么哭成这样。”
他轻松的样子让她又是哭,刚刚的孤单哀伤像朝露融化在阳光下。“反正不是你痛,你当然不痛不痒了。”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他也慌了手脚。“好好,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我看看。”
他蹲下身子,小心的把她的鞋子脱了,看自己的脚在他的大掌中显得白皙而脆弱,一时,她又是羞涩,这里是最繁华的商区,正是下班巅峰时间,到处人来人往,而他一个大男人正蹲着查看她的脚,这景象引来路人的视线,也有人吃吃的笑着,他浑然不觉,她却羞红了脸,要把脚缩回来。
“你……你别看了,我们走吧!”
他背过身对她说:“你上来吧!我背你。”
她穿着套装,膝上十公分的短裙正合身的贴着她的身材,趴在这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背上,裙下风光肯定走光。
“不行,太……太难看了。”她当下拒绝。
他瞄了眼她的裙子,才恍然大悟。
“那只好这么走了。”
话声刚落,他拦腰抱起她,不管她的惊呼,就迈步大走。
他轻轻松松的抱着她就走,又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有不赞同的、有取笑的、有羡慕的、有看热闹的,一时,她又羞又恼。
捶一下他的胸膛,她细声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
他拢紧了眉。“你别动,小心脚又痛了。”
在人来人往的商区,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刚刚袭来的孤单也奇异的被驱走了,在这个都市里,在此时,她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被他像珍宝似的宝贝着。
完了,她怎么又有想哭的冲动了?她圈紧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送她上医院去,老中医专业的审视着她的脚踝。“扭到了,不要紧,等会儿我乔一乔就好了。”
“会不会很痛?”她可怜兮兮的道。
刚刚的泪使她的妆化了,晕开的眼线看来有点凄惨。但是,方刚的心却有一个角落柔软了,看似坚强的小女子,刚刚在他的怀抱里哭得哀哀切切,从刚刚到现在,那种陌生的悸动仍强烈的冲击着他。
“痛一会儿就好了。”他安慰她。
老中医的手已经开始有技巧的按摩着,明仪紧张的抓紧了方刚的手臂。
“年轻人,你的女朋友真爱哭,以后俩口子不要吵架。”老中医笑咪咪的调解。
“不是啦……”她微弱的抗议,但声音却很小声。
方刚没有吭声,只是被她紧握的手安慰的回握了一下。
“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老中医话家常。
“一个月。”他低沉的说。
“现在年轻人的动作真快,以前我和我老伴在一起一年了,都还不敢一起走……”
这话让两人同时脸红了,视线同时落在紧握的手上,然后又移到了对方的脸,目光紧紧的交缠着……
喀!
骨关节交错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唔……”
明仪痛声尖叫,在高亢的声音中还掺杂着他的低闷声,只因她在痛极时,死命的掐着他的手臂,几乎揪下他的肉。
“好啦!关节乔好了,回去敷点药就好了。”老中医开了药单吩咐着。
离开了医院,他又把她抱上了车。“走吧!我们回家。”
家?她升起短暂的迷茫。“回哪个家?”
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哪里能算是她的家?
“方园。”他的声音划破迷雾而来。
一直到坐在他的车里,看车子一路往方园开,她慢慢的也有了一丝丝的期待、一点点的放松、一些些的喜悦,她就要回家了。
直到此时,她想到自己的反应,真是有些歇斯底里。
“老板,对不起。”她有些尴尬。
他笑了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哭成那样?”
“只是听到了前男友的消息。”她苦笑。
他应了一声。“他怎么样了?”
“他交了其他的女朋友了。”她仍有些难过,或许更多的是难过自己输了。
“他既然不会珍惜你,该难过的人是他才对,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老板,你很会安慰人。”
他淡笑。“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今天一晚上,她的心情都处于低落的状态中,乍闻阿威的消息,对她更是个打击,直到此时,她的心情才开始好转。
“其实,我知道他是个混蛋。”她用力的点头。“他用情不专又花心,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他对我也没有用真心:只是想到自己是他的备胎,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一耸肩。“你是德国进口轮胎,他是破三轮车配不上你。”
她破涕而笑。
因为她这一哭,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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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干什么?
方刚一边画着手上的设计图,一边不时眺望着庭院,偷偷的观察她。
转眼间,明仪来到方园已经快一个半月了,有好几次,他忍不住偷看她,看她笑眯着眼,看她两只手像千面观音似的舞动,总令他发噱。
不时想起近日和她生活的点滴,在客厅看电视时,她就瞪他,让他自动的把大脚从茶几上放下来。每次进门时,她就扬声叮咛,“要把脚上的土都蹭干净了才能进屋。”
这个小女人,越见颐指气使,娇柔的外表下,脾气也越来越见长。
自那次哭泣后,她绝口不再提起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