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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话了。”林青墨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弯腰给他穿上鞋,敖焰摇摇头,吃力的说:“不穿。。。。。。来不及了。”林青墨叹口气,这都拉了大半夜了,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他道:“我去找龟丞相来给你看看。”敖焰拉住林青墨,他的手绵软无力,抬起已白中转黄的脸,恳求道:“别去,让。。。。。。喜儿去。”
喜儿业已醒来。起先它在隔壁睡的正香,被敖焰来回的踢踢嗒嗒的脚步声吵醒的。它站在隔开外室和内室的纱帘后面,单露出一双眼,向里探头探脑。林青墨一眼瞥见它,它正打着长长的呵欠,整个身子裹在纱帘子里,半梦半醒仿佛不知身在何处。林青墨急的沉声叫道:“喜儿。”喜儿一激灵,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下,顿时清醒过来。飞到林青墨身边,看到靠在林青墨怀里,坐在便盆上的敖焰,阖着双目,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苍黄的脸,眼底下青郁郁的两大块。喜儿小声问道:“太子生病了?”林青墨点点头,郁结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折腾了大半夜,他也早焉了,苍黄着脸,眼窝凹陷,一圈青黑色,和敖焰倒是很有夫妻相。
喜儿道:“太子小时候身体就不好。我。。。。。。”他抬眼看看林青墨,“你去找龟丞相来给太子看看,我在这里帮忙看着太子。”喜儿的用意林青墨心知肚明,他是让他借机去探望一下林啸。林啸命悬一丝,不知是死是活,林青墨的心也跟着悬荡着,虚飘飘落不到实处。林青墨两下一衡量,最终还是点点头。喜儿坐在圆桌上,用翅膀摸着便盆上的敖焰,轻声哄道:“太子,青墨去帮你找龟丞相了,喜儿在这里陪着你。”敖焰掀开眼皮看了看,又重新闭上了。喜儿没看到,他的嘴抿紧了,眼皮盖住了泛着寒光的双目。
林青墨不得已把还在睡梦中的龟丞相喊起来,把敖焰的病症说给他听。龟丞相很镇定。他穿的是一件家常的灰黑色长袍,不同于官服的谨严。没有戴官帽,头发结成一个小髻立在头顶上,插了一根玉簪,头连着脸,下尖下圆,像是一座小香炉。他慈爱的看看林青墨,道:“走吧,太子妃。”说完后他停住脚步,掉转身又道:“林公子他已经没事了,只是小伤口。老臣带您去看看他。”龟丞相把林青墨领进一间屋子,悄声道:“林公子他刚睡下。老臣我先行一步。太子妃您。。。。。。”林青墨忙接口道:“丞相请放心,我一会就赶过去。”
帐钩一边挂着一个小小的夜明珠。林啸睡着了,周身干净清爽,也换上了亵衣。他的脸色已回复红润,生命的小火星又开始噼里啪啦的跳动起来。高挺的鼻子是林啸出众的五官中最出众的,鼻中的气息平稳绵长,轻轻的吹佛过林青墨探在他鼻下的手指。林青墨执起他的手,突然哽咽了,小声的喃喃叫道:“林啸。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突然林青墨的手被反握住,紧紧的,他一抬眼,正对上林啸清亮亮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半天,林啸道:“我又在做梦了。”手中更加用力,仿佛一松手林青墨又溜走了,从他的梦里溜走。林青墨憋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手都快被你握断了,疼的厉害,你说这是不是梦?”林啸的泪刷的一下流下来,像决堤的河,汹涌澎湃,止也止不住。他的脸像白棉花,吸饱了泪水,林青墨上前帮他揩脸,一抹泪水又重新渗出来,揩也揩不完。林啸呜咽着一把抱住林青墨,林青墨也搂紧了他,跟着也哭出声来。
哭够了,两人互看看对方脸上斑驳的泪痕,又不禁带泪笑起来。林青墨道:“哭什么,哭的跟娘们似的。”林啸不依了,凑到林青墨的脸前,道:“你才娘们,瞧,泪还没干呢。”他在心里接了一句:“你要是娘们,恐怕早是我媳妇了。”林啸温柔的捧起林青墨的脸,他双手中的这张脸是他日思夜想的宝物,是心底供在供桌上的宝物。
林啸道:“我就知道你没死,你一定活的好好的。”林青墨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点脸红,低下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林啸道:“知道。是龙宫。”林青墨诧异道:“龟丞相跟你说了?”林啸点点头:“龟丞相是个好人。我没多久就醒过来了,脖子上的伤口现在也被他治的没有了痕迹。”他仰起脖子给林青墨看了看,“林三林六是装疯的,当初真不该放过这两个混蛋。这两个混蛋也知道你没死,引诱我要我和他们一块干,演场苦肉计引你出来好拿财宝。但我没答应,他们先在我脖子上划了一刀,分寸拿捏的好,一时半会死不掉。但我后来撑不住了,昏了过去。那两个混蛋。。。。。。”
林青墨打断他:“那两个混蛋已经死了,这是他们罪有应得。那天我准备回村看看的,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你们。。。。。。我娘,我娘她还好吗?”林啸道:“林婶她好的很。我娘住在镇上,我想把林婶接到我家住,但她不肯去。但我每天都去看她。你娘,你娘她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想你。”林啸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那天到底是谁抓走了你?第二天海滩上冲上来一具你的尸体,但我相信你肯定没死。村里人都以为你死了,但是我跟林婶说你不会死的,你肯定不会死的。”
林青墨不敢直视林啸,眼睛望向另一边。他更不敢说出他和敖焰的真实关系。一旦说出来林啸肯定要带他走,要救他于“水火”。可以他两人之力想从敖焰手中逃脱不啻是一个大笑话。敖焰的脾气不仅暴躁,还是个醋坛子,如果知道他瞒着自己救了林啸,和他相见,误会起来,林啸必死无疑。断袖分桃的典故以前林青墨只在书上看过,听先生讲过。离他很远。现在他不仅切身了解了,亲身经历了,也知道了男人也能被男人视为情敌。虽然他和林啸清清白白,他也根本不知道林啸对他的心意,但在敖焰那一根筋的脑袋里不知会演变出什么画面和“真相”。林青墨不禁吓的出了身汗。
他左思右想,把话说的真假掺半:“是龙宫的八太子邀我来龙宫玩。你还记得你家的大黑狗吧?那时我们还小,你让你家的狗来拦我,我以为他会咬我,就拼命跑,可它在后面追穷不舍。那时龙宫的八太子正好在海边玩,看见了就把大黑用一个浪头卷到海里,我和他就这样认识了。后来他来我家玩过几次,再后来我们就再没见过面。直到那晚他们摆宴,想邀我来玩,就发生那件事了。”
对林青墨的这番说辞林啸虽然疑惑不信,但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释。毕竟林青墨确实活的好好的。“但是。。。。。。”林啸道,“但邀请人哪有长留的,都快半年了。”何况那夜,那夜的情形历历在目,诡异至极,那不是邀请倒像是明目张胆的强抢。“再说了”林啸又道,“邀人为何要帮你做具假尸体让人误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林啸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击中事实,林青墨眼神闪烁,心中急思着对策,半天才道:“太子确有留我长住的打算。因为太子年幼,父母又不在身边,孤单的很。而我小时候和他很玩的来,他念及儿时的旧情谊想将我长久留下。。。。。。”不等林青墨说完,林啸急忙打断他:“那怎么行!那怎么行!”“我也知道不行,所以,所以我也一直想请辞。可惜太子突然又病了,我看还得再耽误几日。”林啸也不去细探林青墨话中的真假,只要他能回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眼看时候不早了,林青墨尚在紧张时刻,更觉时辰过去的快,待长一些危险就增长一分。他只得向林啸告辞:“我得回太子那了。他今日不舒服,拉肚子已拉了半宿,我也是因此才来请龟丞相。本来想先来看看你。”林啸拽住他的手不肯放。林啸的手掌比林青墨的宽厚,但两人都因常年干活而生有老茧。如今这厚厚的老茧磨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在林家村的日子,一对竹马,和海风,沙滩,船,还有狗一起长大。往日的岁月,眼前的人又回来了,他思乡之情也有所缓解。林青墨的脚一时半会挪不开。
“今晚就不能不回去了?陪我说说话也不行?”林啸恳求道。他的话惊醒了差点软化的林青墨,他硬起口气道:“在龙宫这些日子太子待我不薄,他生病我不能不管。你我也不会不管。只是你再等等,说不定能跟你一起回去,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争这一时半会。”林啸知他为难,虽然十分舍不得,嘴里发干发涩,鼻间也有了涕泪的酸楚。在眼泪流下来之前他打发了林青墨:“快去吧!我没事。”林青墨微微踌躇了一会,道:“我过两天还会来看你的。你就在龟丞相的宫殿里转转,别乱跑出去。龙太子还不知道你来,万一被龙宫的其他人误会了就不好了。”林啸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第 21 章
回到敖焰的寝殿里林青墨还有些恍恍惚惚,分不清方才那一幕是梦幻还是真实。
敖焰不拉了,业已睡着。
林青墨和龟丞相避到一边悄声说话。龟丞相道:“太子这病不碍事的。只是壮阳的药物吃多了。这些药物在人间不算上等,服完只有一时之效。想必太子他不懂。这药吃多了不大好,倘若是凡人恐早已死于非命,好在太子是仙体,只有些许小反应。请太子妃日后监督太子切误再服用这些不明药物。”一席话说的林青墨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连连答应。龟丞相掩在长长的白眉毛下的黑豆眼睛里凸显着睿智、世故、还有博大,仿佛把一切都看清了,看透了,也都预算好了。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大一小两个长颈大肚的瓷瓶,一个黑一个白,道:“这两个小瓶太子妃拿着,过几日必有用处。”林青墨抬眼和他对视着,龟丞相用唇语教他用法。林青墨点点头,而后一揖到底:“谢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