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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回到房中后,便让下人尽数都退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了床头。没有人知道,她脸上的胭脂下掩盖着的是怎样的苍白和憔悴,也无人知道在她的温婉笑容背后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她静默着,静默着。忽然间,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一滴滴的滑落下来……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若是昨夜红罗帐下的缱绻缠绵之后,自己能够沉沉睡去,也不会有现在的伤心与痛苦。
抬起手,可以看到自己掌心的细小的伤口,那是昨夜听到容若梦中低语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使劲地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而造成的。其实,她并不在意,因为这只是表面的伤罢了,过上几天自然就会痊愈。而真正让她痛不欲生的伤口却不在这里,而是在她的心上。虽然那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是每一个字都如同是最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割在了自己的心上,一直割到伤痕累累,鲜血淋漓。那种疼痛,真的是难以言喻。
他,原来真的不爱自己,而是心中另有他人。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夜那样的经历,从山巅坠入了深谷。
原本只是睡不着,而他那时在梦中喃喃低语,所以她才会凑了过去,想听听他到底说的什么。没想到,他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她的身上:“毓琳,真的希望,躺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真的是毫无地位,仅仅是“别人”而已,无足轻重,不值一提。他真正心心念念去牵挂的,是那个毓琳。
毓琳,好美的名字,想是人也如其名吧,否则,怎会走入他的心中,让他竟在新婚之夜依旧念念不忘?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天在给她开玩笑么?
昨晚他就寝之前,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因为高兴所致。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他只是想将自己彻底搞糊涂,让自己分不清眼前的人还是记忆中的人。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被他当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若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不定他连碰都不愿意碰自己一下。
想到此,婵儿更是觉得自己身上冰冷至极。那么,以后她将如何去面对他呢?挑明了去问个明白么?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利……可是,她真的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
一时间,她迫切的希望能知道那个叫毓琳的女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如何摘走了他的心。
念此,她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冲着房外唤道:
“珠儿,珠儿。”
“奴婢在,少夫人有何吩咐?”听到呼唤,珠儿连忙走了进来。
“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你,先坐下吧。”婵儿表面上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温文如玉的样子。
“奴婢不敢。”珠儿显得有些紧张。
“没关系的,玉儿了解,在我这里根本就不用这些虚礼的,你就坐吧。”
“是。”珠儿缓缓地坐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惶恐,还伴有一丝感动,已经有很久没人对她这样温和了。
“珠儿,我想问问你,你可否听过……毓琳这个名字?”婵儿小心地开了口。
“少夫人,您是怎么……”珠儿听到这个名字,先是脸色大变,但话还未说完又急忙停了下来,然后渐渐恢复了镇定:“少夫人,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话?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头来着?您可千万别信他们的混话。”
婵儿微微一笑:“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什么的,珠儿,你先不要慌。我只是觉得好奇,想知道罢了。这个名字是从公子口中听到的。我现在既已进府,那么我也应当了解以前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也都可以接受。所以,你只管放心地说,不碍的。”
“少夫人,这……”珠儿听到是从公子口中说出,心里大惊,不知道为何公子会这样做。但是要是让她把这一切都讲出来,她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告诉我吧,算是我拜托你了。”婵儿脸上显现出了一种近乎乞求的神色,让珠儿觉得很是惶恐,所以急忙开了口:
“奴婢不敢瞒少夫人,既然您想知道,奴婢自当知无不言,不敢隐瞒。毓琳……其实是府上表小姐的闺名,她曾在府中借住过三年。”
“表小姐?那就是府上的亲戚了……那她现在身在何处?为何没有人提起过她,成亲之时也未曾见到她,好像府中根本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一般?”听到这些,婵儿心中更加疑惑。既然是表亲,又在府上居住过三年,那若是她与容若两情相悦的话,为何没有在一起呢?而是让容若在她离开后又娶他人进府?这些疑问都悉数显现在了她的脸上。
“主子不要急,听奴婢慢慢和您说。其实,表小姐在时,府里派奴婢一直伺候着她,也正因我是表小姐的贴身丫头,在表小姐离开之后,公子才收我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老爷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在很多年之前嫁给了南方一个卫姓小吏,而表小姐便是他们的女儿……”
珠儿娓娓道来,而婵儿此刻也恢复了平静,安静地听着她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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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蓦地一相逢 心事眼波难定(1)
康熙九年,容若十六岁。
容若自小便是一个雅致至极的人,无论是外形容貌,亦或是思想。有时候明珠夫妇都在想,若是他身为女儿可能才是更合适的。
明珠是武将出身,容若也是从小便练武的,并且可以说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他的武学却总是比不上自己的文采。虽然他的武功也算是极高了,可是却总也不能像写诗作词一般信手拈来。而且,他练武从来都只用剑,轻盈而灵活。
其实,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心从来都不像是一个习武的粗人。说白了,他只是一个会武功的文人罢了。因为,他的心思细腻,并且极为多愁善感,一个人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自然是不适合去舞刀弄棒的。
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情感无疑是极为注重的,而他对于自己今后相伴的妻子,自然也是有过诸多期待与幻想的。他常常都在想,将来自己枕边的那个“她”应当是怎样的。
说实话,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女子他见过的着实是不少,但是却从未对哪一个动过心。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女子就应当是如水一般的,清雅而内敛,圣洁而柔弱。可是他见到的大部分要么浓妆艳抹,故作姿态;要么扭扭捏捏,毫无大气之感。正因为如此,所以都让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可是外人却尽知纳兰公子俊俏多才,并且与当今圣上关系亲密,深得君心。于是许多人,甚至有许多皇亲国戚,文物重臣都想与纳兰府上结亲,盼着自家千金可以嫁给他。而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也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纳兰公子的相貌与才气,自然都是芳心暗许,希望能够有朝一日站在他的身侧。
明珠与夫人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自然是高兴的紧。何况,如果与皇亲贵族结亲,无论是对于容若还是对于整个纳兰府都有着巨大的益处。可是,虽然婚姻大事应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二人却不愿让儿子在这件事情上对他们有意见,若是为他娶来一个不中意的,将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于是,尽管有些家族他们很希望能够结交,但是还是会每每征求容若的意见。但没想到,容若自己却对此事毫不上心,每次都说大丈夫应当志存高远,不应当过早地陷入儿女私情。自己现在还年轻,应当在历练几年,读书习武,将来能够报效朝廷。然后便央求着父母将婚事向后延迟几年。
明珠夫妇虽然希望儿子能够尽快的成亲,但是经过细细思量,也总觉得容若知道上进是不是坏事,何况,容若的确年纪还不大,推一推也未尝不可。等到功成名就,结一门好亲也不是难事。所以他们便也心甘情愿地为儿子推下了一件件攀亲结缘之事,不惜受了许多官员的冷眼。
但明珠夫妇并不知道,其实,容若不愿成亲不仅是因为无暇顾及,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那些千金们着实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的心目中,妻子既然是要执手一生的,自然要寻找到一个可以交付真心的人。如若果真随随便便地娶回一个,以后日日相对却又没有什么真情实意,对两个人来说,那是一件多么痛苦而折磨人的事情!况且,还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所以,若是没有碰上可以让他交付真心的人,他是万万不愿成亲的。
而就在这年暮春时节,纳兰府上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那几日,明珠心里总觉得有些沉闷。他原本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的,在很多年前就嫁给了远方一个姓卫的小官。由于从小二人的感情就比较淡,所以他早已将这个妹妹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两家这些年来并无什么走动,他甚至连妹妹的容貌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前几天,有消息传来,说他的妹妹因病而逝了。虽然说明珠与这个妹妹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两人毕竟是同胞,有着血脉之亲。而她活着的时候自己没有怎么关怀过她,现在人突然没了,他便总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她的。所以难过是难免的。
于是他连忙便派人去打探了妹妹家的情况,得知这些年妹妹虽然过得比较清贫,但是总算是幸福。丈夫很是疼她,而且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现在,妹妹走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外甥女。妹妹的女儿名叫卫毓琳,今年才刚刚十四岁。而且小姑娘自小身体孱弱,再加上母亲刚殁,悲伤过度,更显得是无依无靠、楚楚可怜。这些日子,她的父亲由于丧妻,所以悲痛欲绝,顾不得自己的女儿。明珠得知这一情况,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