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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er之标的]不只是朋友 by 千川_派派小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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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飞龙也发现陈以生入睡极浅,
即使是养伤在床也会因为放轻的脚步声醒来。
于是,
关于陈以生怎么会习惯身边睡着一个人还能熟睡,
飞龙默默于心,
有些东西已经破土而出,
再回头的时候,
他发现他错过了很多风景。

他自诩目下无尘,
却看不见身边的美丽景色,
他曾经以为麻见隆一是他最终的结果,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
不管结果如何,
过程才是最美好的。

然而当他错过了美丽的风景,
美丽的风景可会为他驻足?

飞龙仍然是那个飞龙,
美丽、骄傲、决策非凡、香港黑道的最高制裁者,
也许他曾经迷路,
但是他仍旧可以坚定的找回回去的路。

也许一年不可以,
但一辈子总是可以的。
也许七年间没有抬头注意陈以生是一个让人惋惜的蒙蔽,
但七年后,
沉久弥香的感情开封了,
飞龙想他会更珍视的对待这分感情。

只是,
陈以生仍是那个笑眯眯的陈以生,
陈以生也是那个抬手间不眨眼用M21狙击枪爆掉敌方脑袋的特种兵上校,
曾经某军区最年轻的中校、上校。
更是那个在澳门海将伤口摁在心里负身而去的失心之人。

于是,
寻找迷失风景的刘飞龙和失心不想寻回的陈以生,
这是一场早早决定了输赢的战争。

*

飞龙放轻了脚步推门进来的瞬间,
陈以生就醒了。
飞龙几乎感叹着走了进去。
想起之前在‘白蛇’总部,陈以生总喜欢将他搂在颈窝处大睡的样子,
几乎是他自己做梦。
如果不是他还能记起他颈窝间的气息和温度甚至是他心跳的声音,
他会觉得陈以生从来没有这个小习惯。

七窍玲珑肝的他瞬间就想明白了,
原来因为他将心捧在手里给他,
所以可以忍着不习惯,
直到不习惯变成习惯。

那么,现在呢?
陈以生,你将心放在哪里了?

习惯性的拎着早餐进去,
陈以生揉揉眼睛,
发丝因睡眠而凌乱,
仍旧是那么的孩子气,
而立的男人了仍带着令人舒爽的孩子气,干净、阳光、温暖。
他身上穿着飞龙给他预备的唐装风格的睡衣,
系着腰间的带子大概已经散开,
衣襟也就大敞着,
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迎着朝阳的光泽,
像新出炉的面包一样可口。

飞龙当然还记得它的感觉,
触感、味道和韧度,
和情欲袭上时沁出的色泽。

“来啦……”初醒时的沙哑带着性感,
然后他拢上衣服,慢腾腾的去洗漱。
对此,
飞龙曾提议由他帮忙,
被陈四两拨千斤的拒绝了。

陈以生式的痞笑,咧着嘴:
“我身已经残了,可也不能让自己太舒服了不是吗?
太舒服啊就会堕落。”

飞龙说:“堕落没什么不好。”

陈以生摇着手指:
“不好,堕落很不好。
因为堕落就看不见前方,甚至是前方的光。”

飞龙想说难道前方只有光么?
我难道不能拉着你么?
可是他知道,
他现在是一个在寻找的人,
陈以生是他这一途中让他流连甚至驻扎的风景。
尽管被陈以生如此拒绝,
但随之而来更坚定了决心。

陈以生从洗漱间里出来,
飞龙手里拿着一套待换的衣服递给他。
陈以生无奈道:
“我看我现在这样挺好,光着,还挺方便的。”

飞龙:
“不知道军区医院里的护士们会不会以暴露狂的罪名起诉你?”

陈以生苦恼道:
“暴露狂可不是一项罪名。
再说我身材如此标准,堪比大卫,护士小姐们该争相来观赏才是,
我大仁大义得没收费已经是很慷慨了好不好!”

陈以生说着不顾身上的伤摆了几个自以为健美的姿态,
果然扯动了伤口,
嗤牙咧嘴疼了好一会儿,
才接过飞龙递给他的衣服。

抖开一看,
竟是一件盘扣缠枝的锦缎唐装,
当下就耷拉着眼睛:
“我要不是认识你这么多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就他现在伸腿儿抬胳膊都费劲,还穿盘扣的衣服……

飞龙接过衣服:
“很好,你还记得认识我很多年。”

伸手就脱掉了陈以生的睡袍,
好在里面还穿了最后一件贴身的内衣。
但视觉冲击感和曾经的记忆一下袭击了飞龙,
陈以生腰腹间缠满了绷带,
下面穿着黑色贴身的内衣,
这些天因病又瘦了不少,
一种冲动想将他压在床上去抚摸和撕扯。

穿衣服的手不时的碰到他,
也许是飞龙的指间带着冰凉的触感,
激起陈以生泛起片片小疙瘩,
状似不在意得说:“你没完呐?手好凉。”

飞龙想着手下那寸寸的温度,
险些失了神,
好容易开始扣扣子,
陈以生微仰头,
飞龙冰玉一样的手指认真的扣着扣子,
而他整个人靠得很近,
陈以生一圈手就能将他紧紧锁在怀里那么近。

他的气息喷在陈的耳翼,
有着微微的红度,
颈一侧散发着强烈的陈以生的气息,
那种干净、清爽、带着温度的阳光气息,
飞龙几日来仍旧有着轻微失眠,
靠近陈以生,
陈以生的热度就席卷着他,
仿佛任何时候,
都是飞龙可以安心休憩之处。

直到飞龙真正的靠进去,
陈以生僵硬的站着,
既没拒绝也没接受,
脖子仍轻仰着,
仿佛在等待飞龙的离开,
眼睛看着天花板,
很认真的在看着什么的样子,
只是在等待一切结束。

飞龙突然生起一种气愤,
狠狠的楸着他的衣襟,
狠咬一样吻上陈以生的嘴唇,
将舌探入了那个极热之地。
陈以生回应着他的吻,
眼睛看着他,
有阳光的亮度,既清亮又黑沉,永远如星子一样。

飞龙离开他的嘴唇,
近乎膜拜的吻上他的眼,
湿湿的吻有着飞龙一向淡淡的气息,
陈以生闭上了眼睛,
似乎在享受又似乎在回忆。

然而当飞龙的手指袭上才被他扣上的衣襟时,
陈以生猛的睁开双眼,
推拒着推开一步,
不顾肋骨下的伤口缓慢的扣上了扣子。

飞龙看着他扣上扣子,
陈半垂着眼,很仔细的扣上了扣子。

飞龙站在原地,
在将嗓子里的一丝喑哑抽走无力的情况下,
他看着陈以生终于说:“为什么?”

陈以生笑笑,仍旧痞味十足:“大早上的太激动不好啊。”

飞龙仍旧看着他,看进他的眼里:
“为什么?”

陈以生不解:“什么为什么?”

飞龙:“你知道我指什么?”

陈以生很平静的说:
“记得我拒绝林的时候说过的么?不让随便给人希望,微弱的而不坚定的光很容易让一个失而复得的人陷入绝境。”

他坐在餐桌边,
试图将食盒打开,
眼睛看着前方,
也带着平静。

他已经学会了平静。

飞龙说:
“不论你说什么,这一次,我不会走开。”

陈以生想了想:
“游戏规则不能永远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

飞龙:
“不管怎样,都无法阻止我。”

陈以生掰开筷子,
指间因还有被称之为‘兵茧’的厚皮,
但他拿着筷子有一种无措的感觉,
然后他说:“你知道么,比干被妲己挖了心却还能活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回头。”

飞龙心头一抖,
陈以生接着缓缓的说:“我的心被我自己剜掉,扔在那片海洋里了。”



27

然后,
两周之后,
在一个阴天的早晨,
飞龙来的时候,
陈以生已经再一次离开了。

有一种鸟,
它被一个金丝笼子关了很久,
主人以为它已经丧失了飞翔的能力,
而且也已经丧失了飞向天空的渴望,
所以笼子一直没上锁。
可是当有一天笼子空了,
才发现那只鸟已经飞向了蓝天。

这种鸟永远的关不住,
当它飞向天空的时候,
你才发现,
它的翅膀最适合的颜色就被太阳镀上一层金色。

然后,
主人才后悔,
他曾经得到了多么珍贵的一只鸟,
然而更珍贵的是,
那只鸟原来一直在画地为牢,
束缚它的不是笼子,
是他。

陈以生离开之后三天,
飞龙站在了陈以生的房子里。

房间里除了行军床上那个可笑的豆腐块军被之外,
其余的东西全是乱的,
所以杂乱之间的唯一整齐的被子就显得可笑。
然后飞龙就帮助它的可笑成为一个历史。

*

在枯坐了许久之后,
飞龙躺在了陈以生那张略显得简陋的行军床上,
也许是陈以生许久不住了,
床褥之间有些冰冷,
但又有着陈以生的气息,
被飞龙打乱的被子上跳跃着阳光,
棉花被晒出了阳光的味道了。

飞龙拥着他的被,
躺在床上,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也好。
最后的时候,飞龙这么觉得。

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他坐起身,
摸出烟,
在黑暗里用他那只银色的打火机点燃,
窗外街灯如流火,
室内不时被外面的霓虹灯闪透一片模糊的色彩,
烟头的微弱火光随着飞龙的动作忽明忽暗。

当身上所有的烟都献给了地面,
飞龙再一次睡倒在陈以生的行军床上,
好像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觉那样,
深深的睡了。

*

三天之后,
飞龙独自一人将陈以生的房间按计划的收拾了三天,
期间咒骂无数,
所有陈以生没洗的衣服全让他当垃圾堆一边,
指挥着手下给撇了。

收拾干净之后,
飞龙就开始处理这些天‘白蛇’堆积的文件,
于是一段时间内,
‘白蛇’的临时总部就搬到了某军区年轻的上校陈以生的部队外的房子里。

而此时的陈以生在某个不知名的湿热森林里,
卧倒在泥浆之中等待被伏击的敌人,
他现在只想用枪和累麻痹自己。
等一段时间之后,
他就会恢复的,
陈以生一直这么打算着。

所以当他在半个月之后回到自己家看见自己床上躺着的裸着上半身睡觉的飞龙,不能不说是非常惊讶。

还没反应过来,
飞龙就一个擒拿手将他摁倒在地上,
膝盖顶着他的腰脊,
手反钳着他的胳膊,
飞龙的长发滑落,发端搔痒着陈以生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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