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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那不就是——”
“是啊,这里面呢,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他,就用自己的美貌给他下了一个心蛊。这个女孩子呢,就叫着小怜。”
“鬼扯!”小怜恍然大悟般回神过来,“死丫头,看我不胳肢你!”笑嘻嘻扑了过去。雷怡一边和小怜应付着,一边还沉思在彭罂刚才的叙述里。。。
“唉,我这个表哥啊。。。。。。”
…janeadam
回复'5':在湘西,小孩子出生以后有两桌酒要蒸,一次是满月酒,还有一次更早些,是所谓的“打十朝”,就是婴儿出生满十天的时候,这时节有两个重要的仪式要办,一个是“看命祈福”;一个是“抓周”。“看命祈福”是让法力高强的老辈人看一生的运数,并且帮忙祈福解难。而“抓周”则是摆满桌的东西测婴儿未来的志向。雷怡知道,自己这个表哥测了三次,每次都是去紧紧抓住一条珍珠项链,传为一时的笑谈。
彭罂出生的日子是农历的二月十二,花朝节,打十朝的日子是二月二十二,阴煞日子。当时给他看命的正好就是雷怡的奶奶:雷婆婆。当时她一看孩子的样子就赞不绝口:“这命好啊。啧。。。啧。。。”,直到她看到他耳垂下的黑痣,才立刻愣住了,语气也变得惊惶。
“这是离情痣啊!”
《布衣神相》上说:耳下有痣状如珠泪,于左色红者,贵不可言;于左色墨者,福延及考;于右色朱者,富可敌国;独有于右色墨者,离情别恨,三世悲切,欲骧解之,必证前因、磨今世,方可缘定来生。
“是啊,表哥,我还记得给你‘打扮’的那次呢”,在咖啡厅里,年轻的苗家巫女下意识的这么说。
“打扮”就是土家的法事,而那场法事就是借助巫术的力量,回到前世,了解前世的业,来还今生的劫。那是在彭罂满十八周岁生日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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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我要回到前世。。。。。。
。。。。。。我要回到前世,跟随命运的引导。。。。。
迷蒙间我恍惚间穿越了一个狭长的只有无边的黑暗的隧道,一会儿又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快速行走,路的两边是无数不同时期装束的人,他们木然的冲我伸着手,说“停下来,停下来。。。。。。”
迷蒙中我恍惚一个人在大江中泛舟,一会儿又在漫漫草原上奔驰。。。。。。
我一个人在崇山峻岭间徒步跋涉。。。。。。
我要去哪里?我是谁?
渐渐的,忘记了一切。
渐渐的,天色变得明亮,山是那么的青,水是那么的绿,我撑着浅色的裙裾,兜着满树纷纷的落花。我回到了向王和宋军打一百仗的时代,我是湘西的一名土家女子,这没错。而我的名字,叫红缘。
“红缘,该走了。”女伴这么招呼着我,随后她们一个个都背上竹背篓,消失在山梁后面,我却自顾自的落在最后面。这熟悉的山山水水,一花一草我都觉得那么熟悉、亲切和安全,自然也没有任何的担心,就算,就算山那边早传来了宋军和土司王开仗的消息,但是,在山民的心里,这里依然是世外的桃源。
看着那些女子一个个消失在林间,明河再也支撑不住,从藏身的矮树上滚了下来,身上怕不是中了普通的刀箭,应该还抹有蛮人特制的巫毒吧?左将军明河,会死在这里么?这是明河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昏迷前,竟然对着那个被吓呆了的女子笑了一下呢。
那是多迷人的一个笑容啊,就那样无邪的露出灿烂阳光。
直到他好起来。
红缘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年轻人是敌人呢?那只是一个借口,要不也不会把他藏起来。可是,如果知道这是敌人,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情蛊种在他的身上来解毒治伤?可惜,红缘并不知道这个明河将军竟然是大破向王军的第一功臣啊。
湘西多变季,十里不同天。那天晚上,早先还是银月高挂,后来就突然下起了倾盆的雨。好大的雷雨啊。
红缘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心疼,是情蛊么?情蛊的一个作用就是所谓的“心意相通”啊,他有事,我会感觉得到。红缘再也不能在家里的吊脚楼上呆了,拿了一个脸盆就返身跑上了后山。
“你哪里去啊?”爹拿着一个竹斗笠追了出来,借着一个闪电,只能看到一个朱红色的影子跌跌撞撞地跑上山去。
“唉,这个野丫头。”土家人对女儿也永远这么娇纵和放心。
…janeadam
回复'6':呵呵~~我告诉你明河就这样一天天好起来。山里的阳光也一天天晴好了。
这天红缘来看他的时候,打扮得格外的漂亮,头上还带了一个花冠。颀长白皙的脖子上,是一串美丽的珍珠链。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明河问。
“是啊,今天是摆手节啊,就是跳摆手舞的日子啊,这么讲你懂么?”红缘在他身边绕着跳来跳去的大声嚷着。土家的女儿是娇憨的、不避嫌疑的,何况她的情蛊已经种在他的身上了。
“那你跳给我看啊。”明河又一次露出了他灿烂的笑容。土家人的能歌善舞和能征善战一样在宋军里头是有名的。
她轻轻除下鞋,赤着足,挽着裙子,在草地上跳起来。。。。。。回头看着他痴痴的样子,轻轻划了一个十字。
“音乐之灵”,这是总被别人笑话的最没用的一个术法啊,只有她一个人喜欢,醉心的领略着。山谷里淡淡的乐声回荡。。。。。。
她那么忘情的舞蹈着。
他也就一直那么痴痴的看着。
直到,那个骑着白马的土家武士冲到他的面前,明河这才回过神来,纵身闪开,武士回身又是一刀。明河躲开刀刃,在刀侧用力一击,刀就脱手了。然后他腾身而上,跃到马上,武士摇晃着倒跌下来。
“不要,他是我的族人啊!”,吓呆了的红缘这时候才惊叫出来。
“我只是打昏了他。”明河回道。“我该走了。”
“该走了么?”红缘默默闭上了眼睛。半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决然地说:“我送你出山吧。”
两个人,一骑马。红缘坐在前面,静静靠着明河的肩头。明河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扶着她的身子,她在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回头,可是明河也能感觉到泪花的味道。
就这样别离了么?
沉静了许久,明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他刚刚开口,就被红缘打断了。红缘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婆婆妈妈的,来世我做男人,你做女人吧,我娶你吧。。。。。。。你的名字,就叫做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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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实在没有想过会这么快重新又见面。
半个月后,明河带军攻陷了杨家界,包围了张家界最后一个寨子:黄石寨。而这个寨子里,就有红缘。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也,派人去劝降吧。”,明河提议。
劝降失败了。
“那么,不得已了。攻城吧,传我的军令:不得滥杀一人,违者斩。”
这样,会不会伤到红缘呢?
然而,伤害红缘的并不是他,第二天攻城战中见到明河的土家武士发现敌方的将领竟然是红缘的情郎。红缘就被抓了起来,得知红缘在明河身上种下了情蛊,大巫师说:“协助我们练蛊吧,帮我们控制明河”。所谓练蛊,是利用种下的蛊的线索,进行进一步的控制,这是一种隐秘的邪术,只有极少数人掌握,而且练蛊需要种蛊者的全力配合,否则不能有效。
“不”,红缘微笑着拒绝了。
第二天,红缘就要被处死了。红缘和明河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
“你怎么这么傻啊?”最要好的女伴这么问红缘。红缘微笑了起来,脸上泛着红晕:“来生我要做男人,我要娶她,她的名字叫朱妍。”
明河冷冷对着大巫师派来的使者说;“谢谢你们,这样,我就不必承受亲自杀死她的痛了。”
…janeadam
回复'7':“你明天中午就要被处死了,你的英雄不会来救你的。”大巫师对红缘说。
“他一定会来的。”红缘倔强的挑了挑眉毛。
“那么好吧,可是他一定救不了你。”大巫师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红缘的处刑将被绑在炼邪蛊的血池上进行。邪蛊是一种专门用于伤害别人的邪术,血池里除了鲜血和怨灵作为基本的培养体以外,就是所谓的“五毒”:蜈蚣、毒蛇、蟾蜍、蛇和蝎子。红缘将要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池边到柱子只有一座狭长的木桥。
“他不会来的,如果来了,你会更加后悔的。”大巫师对身边的红缘说。而池中的木柱上,绑着另外一个“红缘”,那是大巫师的童子降化身。红缘看着这一切,心里开始变得冰凉。
她的身体被封住了,不能动弹,她的声音被封住了,不能说话,只能和身边那些血红的怨灵一起发出嘶哑的嚎声。
如约而至,明河一个人来了。
他满身浴血,而她泪流满面。
“我受不了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明河对着大巫师扬了扬手中的剑。
“我要。带,走,我,的,爱,人。”他一字一顿地说。
大巫师挥动黑巫令旗,伴随着邪灵凄厉的啸声,一群飞降扑了上去。。。。。。
那是怎样的一场战斗,那些飞降虽然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可是还是一个个扑上去,咬下他的血肉,每一步,都是用血在地上磨着前行。明河终于可以踏上那座木桥,突然那座桥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这时候,两个守在柱子边“行刑”的飞降也开始行动起来,一个用细细的刀子开始割“红缘”的身体,另一个则兴致勃勃的用血罐吸血。
“不要!”明河方寸大乱,又多挨了几下。
“不!”红缘知道,那个伪装成自己的童子降在受到痛楚和血腥的刺激后只会激发它的潜能,变得更加疯狂。“我要解除这个咒语呀。。。。。。”
明河不愧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