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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从未经历过的最痛苦煎熬的时间。
(PS:关于这种“对于骨骼肌十分有效”的毒剂,主要是为了让裴延礼不能动,但是对他的浅感觉,包括“那个”的感觉,却没有任何影响,那个药物切断的感觉是“肌肉的感觉”,而我们一般感觉到的都是皮肤上的感觉,所以……不会对那种行为产生影响。
还有,“那里”的勃起不是基于肌肉,所以肌肉毒剂对它还是没作用啦……)
当裴延礼醒来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梦中,一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他看不清东西。看来天快黑了吧,怎么会睡得这么晚?身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很重,还有人均匀的呼吸声……身体有点用不上力……
几个小时之前,博岚对他所做的一切骤然冲回他的脑海,他猛地想坐起来,却被身上压的重物阻碍了行动,马上反手拉开灯。
当看见仍伏在自己身上,一双仿佛夜猫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的时候,他的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岚……岚少爷……”
那并不是梦,博岚真的用他所能做到的方式强暴了他。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他还可以感觉到全身肌肉所恢复的仅有百分之四十的力量,腰很痛,博岚进去过的地方,更是痛得他禁不住额头直冒汗。
博岚看起来完全没有睡,就是那么看着他,他几乎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目光里所隐藏的可怕意味。
四年前博岚就说过,他一定要得到他,要他做他的人。今日他终于如愿以偿,作为一个小孩子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现在他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执着?
看来是不可能的。看看博岚可怕的眼神吧。
博岚动了动嘴唇,裴延礼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会不会讨厌我?”那是细若蚊蝇的声音,里面包含了充满颤抖的不确定。
裴延礼本以为他会用更加强势的手段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可是他没有。
你会不会讨厌我?
做了这种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得到你,谁要你想逃……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博岚清冷的目光底层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毕竟没有长大,想要什么就去抢,害怕什么就去说,他在裴延礼面前还没有学会如何掩藏真正的情绪,他的情绪都泄漏在眼睛里。
一时冲动之后,总有让人无法接受的后果去需要去承受,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来说,尤是如此。
裴延礼看着他眼睛深处的东西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在此时的心肠能够更硬一些,告诉他自己其实不爱他,让他离开他,对他说自己很久以前就该告诉他的话——尽管那“有可能”、“大半”都是谎言,或许博岚就可以就此放弃,不再对他死心塌地,等发现自己被他背叛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疼痛。
那样可以吗?那样可以吗?现在就说出伤害他的最狠毒的话,把他刺得遍体鳞伤,说不定他就能忘了他,说不定……他就能杀了他……
话已经到了嘴边,在舌尖上打转,可裴延礼却张不开嘴。博岚的眼睛似乎有某种让他无法抵挡的魔法,他无法伤害他。
博岚将这种沉默当作了裴延礼的肯定答覆,他眼中清冷明亮的光逐渐淡化,蒙蒙的水气覆盖了上来。
“这不是我的错吧,这不是我的错呀,如果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不就好了吗?”
“你爱我的话不就没有问题了……”
他那十只对于裴延礼来说异常纤细的手指,抓住裴延礼的双肩,留下深深的血痕。水滴一滴一滴散落在裴延礼的胸膛之上,博岚没有发出声音,一点都没有。
裴延礼觉得自己的心在号叫,他也想哭,因为他知道无论他现在给予他如何的回应,最终给他的也只有伤害而已,所以他甚至没有办法流泪,他有点费力地抬起臂膀拥住了博岚,深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被强暴的是我吧,为什么好像是我强暴了你一样……”
博岚紧抓住他的手慢慢松开,却并不抬头,只转而环抱住他的脖子。有柔软的东西覆盖在先前被咬伤的地方,裴延礼浑身一僵。
“岚……”
有点发烫的舌头舔舐着那个伤痕,很轻柔。
“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也爱我好不好?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爱我,可不可以?”
如此近似于低声下气的乞求。
骄傲的岚,任性的岚,痴心的岚,深切而唯一的爱恋……也是他唯一的爱恋。
他沉默。
博岚急躁起来,他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激烈的痛,博岚边做边哭,在裴延礼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印记。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用指爪弄断博岚的骨头,把他深藏在胸膛的心脏挖出来藏起来,可是他终于没有做,他只是紧抓着床单,把欲望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他真的能下定决心去做吗?真的可以做到抛弃所有的顾虑,为他戴上手铐?
他对于这个优柔的自己,感觉到无比的不可信任。
PARAPARA咖啡馆。
太阳辉煌地映照着,咖啡馆门口水泥地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天气太热了,一个行人经过一辆黑色的车时不小心碰了一下,被那上面的温度烫得几乎跳了起来。
店内没有几个人,一个侍应生懒懒地清理着刚有客人离开的桌子。有两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都看着外面。
最后,其中一个人有点忍不住了。
“喂,你穿这个来不热吗?”
坐在他对面的人就是裴延礼,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着得严严实实的长袖衬衣,淡淡地回答:“不热。”
“我说,你不是来让我看你奇怪的穿着的吧?就要到最后的期限了,为了保证行动能达到最大的效果,我们现在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要不是你说有急事,我怎么可能冒着让行动完全失败的风险来看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裴延礼这才收回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飘忽的思绪。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他又低下了头,面前冰水中的冰块被他搅得哗哗响。
“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请求?”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想点,一抬眼却发现一个侍应生正对他瞪眼,又立刻收了回去。
“我想让你们放过博岚,不要逮捕他,行不行?”
那人手中还没有塞进口袋的打火机掉到他腿上,又滑下地面,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你在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
“那怎么可能!”那人显得有点啼笑皆非,“上面的人下命令的时候,说的就是‘博英杰父子及其一千党羽’,虽然他还没有成年……啊,对了,今年就成年了,不过经我们调查,经他过手的毒品实在量太大,还有他以前走私的枪械,至少也能让他待在监狱里一辈子。你说这样的罪犯我们怎么能放过?只怕我们放过了他,上面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挨骂的还是咱们下面的人。”
裴延礼闭一下眼睛,又睁开。
“我能不能用我这十年的功劳换他的自由?”
那人失笑:“你糊涂了吗?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国际法,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裴延礼咬牙,答不上话来。那种事情他知道!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探求那么一点可能,是不是可以用自己十年的时间来换他,甚至,他愿意用自己来换他!
那人静了一会儿,疑惑地问:“你和那个博岚究竟是……你从来没有为别人脱过罪,只有这次。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历次交来的资料中,都没有那个博岚的犯罪记录!为什么?他身为博英杰的儿子,连缉毒专组也能掌握不少他的罪行,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一直没有抓到他而已!我不相信你作为他的贴身保镖,连这点事也没发觉!”
“我不想辩解。”
“对了,还有你的杀人记录,就算是有杀人执照,你也不该这么干!太过招摇了,上面的人很不满。”
“让他们来跟我说。”
裴延礼是全世界少数几个拥有杀人执照的刑警。
为了让一些从事极度危险工作——比如卧底的国际刑警们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执行任务,联合国国际刑警组织会为他们做三件事:一件是伪造其身份,第二件是保护其家人,第三件就是由联合国中各个国家的首脑,以及联合国秘书长亲笔签署的秘密杀人执照。
只要拥有这个执照,就可以杀死所有他认为会对自己的工作发生阻碍的,“他所认为的”犯罪份子。有这种执照的人很容易滥杀无辜,所以在签署之前,都会进行非常严密的考核,有很多人都无法通过这个考核,而在任务执行当中,由正当防卫变成了一级杀人罪。
“还有,他杀了人。”
裴延礼手中盛满冰水的玻璃杯啪地一声碎掉了,冰水流了一桌子,滴到他的身上,可他毫无所觉,只是抬起头,愕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我们知道你在尽力帮他隐瞒,甚至对博英杰都说杀那个人的凶手是你。不过这种事情瞒不过我们。数罪并罚,就算他是未成年人,也没办法获得赦免。”
裴延礼一只手在流血,他愣愣地低头看自己的伤口,好像不明白那是什么,“到底……是谁……”是谁泄漏了这件事情!
“总之我不会同意,上面的人更不会同意,这件事太过重大,希望你能理智一点,不要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裴延礼不再说话,默默地站起来,离开了咖啡厅。
K市,博家别墅。
这处于秀丽的自然风光中的别墅,只从外表上看起来的话,和周围的其它别墅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低矮的装饰围墙、大型花园、以及有着错落有致的树木所掩映的一座拥有三层楼房的建筑。
这几天,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坐着各种各样的车进进出出。博家一向铺张,这种事对于这附近的住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