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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伦笑了笑,把手中的缆绳堆到了主桅下方。
「啊,我原来可一直打着卡伦的主意……这小子……」达克老爹嘀咕了一声,返身去扛木桶。
「我拿了一桶好酒,等晚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喝吧!」达克老爹挥了挥手,转身向舱门走去。
「好啊!」德梅茵兴奋地捣了一下卡伦,「嘿,可以多喝一点。」
「这可是烈酒啊,你喝得惯吗?」卡伦挑了挑眉毛,「都是苦力喝的那种。」
「就要烈的才好。」德梅茵擦了擦头上的汗,「出海三天,我嘴里快淡出鸟了。」
卡伦摇了摇头说:「要是王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听到你现在说的话,一定都要晕厥了。」
德梅茵一撇嘴,很有些不屑地说:「那些花痴懂什么?我当着她们的面说的那些挖苦话已经可以让她们去跳楼了但她们的神经还是强韧得令人吃惊。可见这些女人的脸皮还是够厚的。如果我说这么几句粗话就能让她们昏过去的话,那多可得多学几句,省得她们次次都来烦我。」
听着美貌的青年口中吐着毫不在意的尖刻话语,卡伦只能无奈地摇头。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德梅茵·休拉虽然以惊世的俊美俘获了所有女人的狂热,但迄今为止,除了心思单纯的忒薇莉斯公主,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德梅茵那张毒舌下安然逃生。也因为此,年轻的公爵大人便成为整个王城里几乎所有男人的公敌。
这是当然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心仪的对象为了别的男人神魂颠倒,却又转眼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挖苦和轻视打击得心碎神伤吧。每年最少收到五十封挑战书的德梅茵刚开始几次还能兴致勃勃地瞒着皇帝和公主出宫去跟人打架,到后来,连他自己也开始嫌烦,大都扔给卡伦这些护卫队的人去处理。充满精力的青年们纷纷以此为乐,轮流去应战,没过几年,居然训练出了一支作战能力极强的骑士团来。「长满毒刺的野蔷薇」这个称号对德梅茵来说正是再适当也不过的了。
只可惜,野蔷薇本人对此毫无自觉,还曾经不止一次苦恼地对卡伦说道:「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跟我交往超过一天呢?莫非我是受了上天的诅咒?」
与其顾虑是否是上天的诅咒,不如先把那张可以浇熄爱情之火的嘴巴牢牢闭上吧!卡伦暗自想,当然,这种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的。
「啊,那一定是阁下还没有遇到命运指定的那个人的缘故吧。」卡伦叹气。
「对,一定是这样!」拳头砸在掌心上,德梅茵立刻就恢复了生气,「我说呢,像我这样的美貌和优秀,上天一定是给我配了一位了不起的伴侣呢。哈哈,她们那些歪瓜裂枣,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呢!」
卡伦只能再次叹气,希望周围的人离得足够远,不会听到德梅茵如此自大和伤人的话。
夜晚的大海黑漆漆的有些吓人,今夜是新月之夜,黑沉的夜幕中几乎找不到月亮的踪影,大约是积聚了很厚的云彩,连星星也不容易看到了。明天不知道天气会变得怎么样呢!身体有些歪斜,德梅茵一边喘着气,一边无力地靠在甲板的舱壁上发呆。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甲板上来的了,脑海中只隐隐记得嘈杂的人声和大碗大碗的烈酒灌下喉咙的时候那如被刀子割过一样又辣又热又痛的感觉。呼出一口酒气,德梅茵扯下扎在头上的水手头巾闭上了眼睛。有些凉意的海风轻轻吹拂在脸上,就像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轻柔而舒适,让人不想睁开眼睛,只想舒舒服服地躺下去睡觉。耳边传来海水拍击船体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听着听着,也容易让人神思昏聩。
「扑楞楞……」是翅膀的声音!德梅茵睁开了眼睛。两道黑影从头顶掠了过去,看那身影,应该是这里特有的白顶燕鸥。这里的附近有海岛喽!德梅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是应该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纽因克大陆了吗?
船默默地向前行驶着,迎面吹来的海风让德梅茵稍稍清醒了一些。浓浓的夜色将一切都笼罩其中,最纯正的黑色让人沉醉却又使人对未知的世界产生一点恐惧。惊奇与害怕的交揉,足以激发起一个男人的兴奋。德梅茵松开束着头发的丝巾,让一头金色的长发在海风中飘舞,心中充满了澎湃的激情。
纽因克,我来了!看着吧,我会让纽因克的主宰答应我的要求的,在不用奉献忒薇的前提下。
一声异响,德梅茵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团黑色的东西挟着一阵风从他的鼻尖掠过,然后突然坠下。只听到「咄」的一声,黝黑的铁钩已经牢牢钉在了自己刚刚站立的甲板旁。冷汗立刻从额角渗了出来,好险啊!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够快,那现在的自己就该像市场上叫卖的猪肉一样披挂在这黑乎乎的铁勾上了。
铁器划过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转眼之前,船边已经挂上了十几个铁钩。
这是什么?德梅茵退到暗处,睁大了眼睛。黑色的人影从挂着铁钩的地方冒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聚集在了甲板上,夜色里,锋利的刀具闪动出颤动的光芒。
海盗!
是海盗!德梅茵伸手向腰间。该死的,身上的长剑还放在自己的舱房中。看着海盗们越聚越多,德梅茵悄悄地向舱门移动。
「老爹,有海盗!」一脚踢开刚刚还在聚会的大舱舱门,却看见水手们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就算是酒喝多了一点,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醉倒才对。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人群中,熟悉的卡伦跟大胡子的老爹并不在其中。
抬脚踢了踢脚边死猪一样躺着的一个水手,却得不到半点响应。德梅茵低咒了一声,弯腰拾起一个水手别在腰上的短刀,冲进了更里面的船舱。
狭窄的舱房里,三个男人正在对峙。卡伦手中的剑平抬在胸前,目光里满是怒火和杀机。卡伦的对面,目光阴沉的男人手里拿着的刀正架在达克老爹的脖子上。
「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把你手上的刀子放下来,我就把老爹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了。」男人阴恻恻地说。德梅茵就着房里的烛火看清了他的脸,他是身为二副的莫恩·里格斯,一个阴气沉沉,不苟言笑也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这一船的人,德梅茵最讨厌的就是他。每次看到他那有如毒蛇一样的目光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无论如何,莫恩是船上的水手,也是二副,为什么他会用老爹的性命向卡伦做出威胁?
「一、二……」
看到卡伦的脸上出现一丝犹豫,莫恩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就要数到三了哦!」
「等一下!」卡伦扔下了手中的剑,「不要伤害他!」
「这样才够乖,哈哈。」莫恩用刀柄在老爹脑后重重一击,老爹应声昏倒在地,而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已经抵在了卡伦的喉前。「卡伦·格兰道尔伯爵大人,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莫恩嘿嘿冷笑了两声,刀尖沿着喉部向上滑动,停在了卡伦的眼皮上。「我真想把你这双漂亮的蓝眼睛挖出来,它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漂亮呢!」
刀尖渐渐下行到了卡伦的唇角,在下唇用力抵了一下,一颗血珠自刀尖缓缓涌出,在烛光的照射下发出鲜艳的光芒。莫恩伸出食指将血珠沾在手上,放在口中舔着,眼睛里发出灼热的光。
「脱掉!」
卡伦皱起眉。
「我说把你的衣服脱光。」莫恩的声音因为亢奋而上扬。刀锋再次转到卡伦的喉结,「别想反抗,小心我割断你的喉咙。」
龌鹾的男人!德梅茵再没有犹豫,踢开半掩的舱门,一脚踢飞了莫恩手中的短刃。
突发的变故让莫恩愣了一下,转眼的功夫,德梅茵的脚就狠狠地踹到了他的下身。莫恩发出一声惨叫,护着胯下卷起身子在地上打着滚。
「啐!人渣!」德梅茵啐了一口,伸脚又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莫恩?」隐隐的,呼唤莫恩的声音和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从大敞的舱门外传了进来。德梅茵变了脸色。
「对了,海盗!卡伦,这船上突然上来了好多海盗,足有二十几个人之多。」德梅茵拉着卡伦焦虑地低声说,「这个莫恩看来是他们的同伙,他们一定马上就会围过来的。」
卡伦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老爹和不断呻吟着的莫恩,立刻拉起德梅茵的手冲到圆形的舷窗前说:「阁下,先离开这里。」
「老爹怎么办?」被送上舷窗的德梅茵回头看了看卡伦。
「海盗只要劫财,他们都昏过去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卡伦边说,边将德梅茵推出窗外。而卡伦刚刚将自己最后一只脚从舷窗抽出,手拿着砍刀的几条大汉就闯进了窄小的舱室。
「莫恩?你怎么了?」
「去,快把那两个小子……给我追回来……他们……哦哟……该死的,去给我抓活的回来!老子要操死他们!」
蹑手蹑脚地绕过提着刀四处搜罗的海盗们,卡伦和德梅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右边的舷台,在那里,有用来救生和登陆用的小木船。一路上,不着痕迹地干掉几个落单的海盗,他们还算顺利地到达目的地。
有海鸥的踪迹,也就是说,这里离陆地并不太远,如果运气好的话,靠着小船说不定他们可以在某个小岛登陆。踢伤了与海盗有勾连的莫恩,如果还留在「阿芙洛狄」号上,那他们连百分之一逃脱的希望都没有了,虽然对不起老爹他们,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行自保,然后再联络援军来解救他们了。
木船用缆线栓着,吊在船舷的一侧,只要摇动木轮,就可以将它放到海面上。可是木轮转动的声音太大,等把船放到海上,可能他们早就被人抓到了。为今之计,只能赌运气了。德梅茵对卡伦使了使眼色,两个人同时抽出刀,站在木轮的两侧,低声轻数着:「一、二、三!」手起刀落,几乎在同时,悬固着小船两端的缆绳被一齐砍断。小船从空中直落而下,船底打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声响。
底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两人也无从选择了,将刀插在绑腿上,纵身跃下了大海。
冰冷的海水灌满了他们的衣服,还好,在黑暗的海水中摸索了半天,当他